盛茵曼也自在了很多,偏着头看去,他穿警服的样子特别有型,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浩然正气。

“我叫袁林,你应该就是新闻上那个设计师吧?”袁林开车转进了一条巷子,霓虹灯在雨中依旧明亮。

“原来我这么有名气啊!”盛茵曼自嘲一笑,几个月间,她都不知道上报多少次了。

这次又因为席禹辰专访,她再次成为了议论点。

“那是,语音是个大公司,你想低调都不行的。”

毕竟,席禹辰的名头就在那,被誉为国内科技领域杰出代表的男人,家喻户晓。

“也是。”盛茵曼眉眼弯弯的笑意,很好看。袁林多打量了她几眼,不是那种绝世的美人,却又一种恬静的气质,五官也是越看越耐看型的。

很快,车行驶过捷径,抵达了医院,袁林仗着是警车,直接送她送到了医院大厅入口处。

“回去等消息吧,我会联系你的。”

袁林说完,驾车扬长而去,黑白相间的警车,很快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道谢的话,都还没说。

夜里的医院,总是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窗户上落下的雨滴,就如同是有人抬起指关节轻轻敲打着玻璃。

翻来覆去的,盛茵曼睡不着。

闭上眼,小时候的种种经历都会涌入脑海,一会儿是聂维拿起皮带抽在她身上,一会儿是她哭着喊饿,却进步了厨房。

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梦到了盛承琪,她拿着一块馒头递给她,稚嫩的声音对她说道:“别哭了,我分你吃一半。”

画面一转,她站在暮色下,客厅镀上一层浓浓的橙色光影。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算盘,一个小女孩跪在算盘上,瑟瑟发抖。

窗外,寒雪未融,她,只穿着一件秋衣。

“不要,别打我了……”

听着脚步声,她抖得更厉害了,惊恐的瞪大了茶色眸子往卧室的方向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哼,你个拖油瓶,丧门星,敢欺负承琪,今天非打断你的腿!”女人凶神

恶煞的,拿着鸡毛掸子靠近,扬起来狠狠落下。

“啊!”

女孩惨叫一声,身子歪了歪,眼泪落下,捂着被打的手臂只想躲。

“跪好咯!”女人不给她逃的机会,大喝一声,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让你跪好听到没有,我看你是翻了天了!”

“啊——”

鸡毛掸子一下下的重重落,小女孩惨叫声不绝于耳。

冬天,稍微一点疼痛都会在敏感的肌肤上清晰,何况是重责。

“聂维,你住手,不准打了 !”盛茵曼看得红了眼,伸手想去抓聂维,脚下却生根般不能动弹分毫。

对了,这是梦。

她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完这场暴力虐童事件完结。

小小的她,无力的匍匐在地上,秋衣上都留下了鸡毛掸子打过的痕迹。

“穿上,你爸回来你要敢多说半句,我明天打你一整天!”聂维恶狠狠的言语,把衣服丢过去,盖住了她的脑袋。

那双茶色的眸子里,是恨,深深的恨意。

睁开眼,迷蒙的天色中,她依稀分辨出是在医院的房间里。

额头已染上大汗,湿润了额角的发。

盛茵曼没有动,再度闭上了眼,回想起方才的场景,鼻尖酸涩难忍。那是几岁来着?好像是6岁时候,那天盛承琪拿走了她的熊熊,她抢回来推了盛承琪一把,遭来一顿毒打。

当然最后在饭桌上面对盛肖什么也不敢说,连眼泪也不敢掉。

之前也不是没告过状,但是聂维总能想出让盛肖信服的借口,打她的借口,第二天变本加厉的再打一次。

到最后,她基本上是绝望了。对盛肖,对那个家。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

她起身穿着拖鞋到门口拉开门,眼前是之前的那个护士。

“席老爷子说他要办理出院,不知道他家里人同不同意,你过去看看吧!”

盛茵曼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跟着护士到了护士台,席志正拄着拐杖站在柜台前

“我不想住了,我要出院,你们征求我本人的意见就可以了,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他不停的对医生说这种话,主治医生显然是一脸的无奈。

不好得罪他,只能尽量安抚:“席老,您先回去,一会儿我们问过你家人后再给你办理出院怎么样?”

“不行,我现在就得出院!”席志态度坚决,决定的事,别人再怎么劝也没用。

盛茵曼差不多了解情况了,担忧的看着席志问道:“席叔叔,医院里住得不舒服吗?”

席志正在气头上,闻言,扭头瞪了她一眼:“你喜欢住在医院里?”

盛茵曼无言以对,确实谁也不喜欢住医院,就算VIP病房的环境堪比酒店。

“席老,您看,您先回病房,昨天拍的片子还需要观察,你先等等好吗?”主治医生苦口婆心的劝,嘴都快磨破了。

席志还在和医生护士纠缠,坚决一秒都不住了。

盛茵曼只好退到拐角处,给席禹辰打了个电话。

“先拖着他,我一会儿安排人过去接他回家,他大概是梦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

席禹辰似想到了什么,尾音渐渐听不清。

既然席禹辰都这么说了,也没坚持在医院的道理,盛茵曼这又凑到席志的身边道:“席叔叔,我刚给禹辰打了电话,他说会安排人过来接你回家。”

“让他快点!”席志怒色道,慢悠悠的回病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主治医生撑着脑袋叹气。

来接席老爷子的人半个小时后就到了,至于拍下的片子,会亲自送到席家去。

盛茵曼送他上车后,这照顾任务就算完成了。人老了有时候就跟孩子一样,固执到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他到底梦到或想到了什么,一天也不在医院里等?

她不知道也无从知晓,席禹辰是跟着席志回席家的,她则是收拾好了东西,打车回公元时代。

“咦,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巫芸敷着面膜玩着手游,听着响动,往门口的她看过去,眼里带着惊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