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窦君眉头拧成了死结,“你说,会不会是老头子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准儿媳了。”

席博安沉默少倾,席志的想法他也摸不透。

“可能是因为禹辰说了什么话说服了吧!”他猜度着。

“那照你这么说,盛茵曼就是派来讨好席志的!”窦君气不一出来,索性驻步,单手叉腰大声道:“坏了,席禹辰想打遗产的主意!”

她焦虑不安,之前席志健朗的时候也没见席禹辰关心过,这老头子眼看不行了,就赶紧打出亲情牌!

“博安,你想办法把遗产弄过来,那老家伙,什么都想留给他亲儿子!”

还不等席博安发言,窦君急不可耐的提起意见来。

他是一天也不想等了,老头子腿一蹬,眼一闭,那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我得找机会,你以为老头子那么好糊弄的,先等他出院再说。”席博安头疼,在席家多少年了,大权根本没在他手里过。想了想,他数落起窦君来:“你也是,你怎么不多去医院陪陪老爷子,多关心关心,让他也多惦记着我们点。”

“我才不想看到他那副鬼样子!”窦君一阵恶寒,迅速挂了电话。

反正他在医院也住不了几天,盛茵曼就算想讨好,那也得有能耐才行!

又是一天过去,晚上还是在走廊冰冷的椅子上度过,第二天一早,身上实在是难受,她去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洗了个澡。

巫芸送过来一些衣物,她换了,再让巫芸把脏衣服带回去。

“你真要在医院呆好几天啊?”巫芸一边叠着脏衣服往袋子里塞,一边怀疑的眼神看她:“还没过门,这么尽孝道真的好吗?”

“没办法,想入席家哪能容易。”被套进毛衣里的长发被她拨出来,站在镜子前,梳着,扎成马尾。

当年,她进席家时候,席亦轩也是各种坚持,席志那会儿也不是很乐意的。

因为家庭在那,和席家比起来就跟难民窟走出来的一样。

而且是不知名大学毕业,嫁给席亦轩是高攀。

不过,好在席博安和窦君最初是乐意的,着急想抱孙子,想传宗接代让席志高兴。

日子久了,没有孙子抱不说,她和席亦轩的夫妻关系也是名存实亡,窦君便越看她越不顺眼,最后升级成家庭矛盾。

“你别说,嫁入豪门还真是表面风光,前段时间圈里的一个女艺人嫁给了一个富豪,三天就家暴,现在正在闹离婚呢!”巫芸说着,面部表情丰富,仿佛那个被家暴的人是她本人似的。

盛茵曼苦笑,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席禹辰,她不会再想进席家。

有钱的人家规矩很多,讲究也多,处处遭白眼。

她受了几年,差不多有心理阴影 。

“好了,我回医院去了,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别到处乱跑,陌生人敲门别开。”她婆妈了几句,提着包包又往医院去。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更年期到啦!”

医院里,总是压抑的气氛,擦肩而过的医生都板着一张脸,护士也行色匆匆。

盛茵曼走到病房门口,看到大开的房门,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了一下,赫然愣住了。

“席叔叔……席叔叔……”

病**空无一人,她在客厅里找了找,浴室的门也是关着的,床边还放着翻开一半的报纸。

“护士,护士,有看到我们老爷子吗?”盛茵曼一把抓住了路过的护士,焦灼问道。

护士推开她的手:“一会儿再说,有个病人急救。”

说罢,护士急急离去,小跑着。

急救?

不知道哪来的寒气入体,她打了个哆嗦,撒腿就跟着护士跑,心里浮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席志或许病情复发给送进急救室了,想着她越发的恐慌不安了。

都怪她,这个时候还顾及什么形象,席志真的发病了因为她看管不利,她就成了罪不可恕的人。

“护士……急救的病人叫什么名字啊?”终于在电梯门关上

的刹那,她挤了进去。

护士按了ICU的楼层,瞧着她焦急的眼神,叹了口气:“不是席老爷子,太忙,我也没注意席老爷子去哪了,你到处找找吧!”

不是……

盛茵曼悬起的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一直到了底楼才出了电梯。

环视过人来人往的缴费大厅,她想席老爷子可能是出去散步了,又拦住了一个医生问道:“请问一下,有没有见过一个老爷子,有点驼背,脸上皱纹很深,只有鬓角的发是白的……”

“没有,没有……”医生听她阐述得模糊,连连摆手。

到底去哪了?

她又没有席志的电话,走出大厅在花园里转着,东瞧瞧西看看,只希望能捕捉到那一抹佝偻身影。

“啊!”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她没注意,撞倒,往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猛地坐在了地上。

“没事吧?”那人伸出手,“对不起啊,看手机没注意。”

盛茵曼摇头,自己撑着石子路站起来, 继续往花坛旁看去,忽然穿着蓝色病号服的老人背影像极了席志。

她飞奔过去,转到老人面前,眼眸條然暗了光。

根本不是席志,到底在哪?她着急的快疯了,就他那身体状况,万万不可以放任一个人。

几乎把整个院子找了一圈,个个楼层都看了一遍,实在找不到,她只好沮丧的回到病房。病房里依旧没人,迫无无奈,她只能拿起电话给席禹辰打了过去。

“禹辰,怎么办,你爸爸被我看丢了……”

她靠着墙,蹲坐下去,满脸愧疚,咬着唇角,眉头拧成死结。

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席志会到处乱跑,就算脏到满身泥她也不会去洗澡换衣服。

“你别着急,我先打电话给他。”席禹辰安慰着她,相比于盛茵曼,镇定得多。

眼泪从眼角滑落,她抬起手背拭去,视线落在客厅茶几上,声音更无力:“没用,席叔叔的手机在病房里,他没有带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