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

两个人霍地站起身,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回肚子里。

安羽妈妈激动的在包里翻找着,身旁的小袋子里全是临时准备的婴儿用品。

“大夫,安女士怎么样了?平安吗?”盛茵曼眼巴巴的看着护士,最关心的是安羽。

“暂时平安,需要观察两个小时。”

拿上了婴儿的衣服,护士就再度进了分娩室里。

两个人在外焦急的等,从来没觉得过,等待居然这么的耗费心神。

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心脏都仿佛是随着秒针的节奏在跳动着。

两个小时真的很难熬。

“安羽的家属,转到703的病房。”

一群白衣的医生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有人为她掩着被子,有人为她提着盐水瓶。躺在病**的安羽被捂着脑袋,不露一点面容。

“安羽,安羽啊!没事吧?”安羽妈妈凑上前去,随着病床的速度迈着步子。

盛茵曼刚想上去,一群记者先一步围上前。

“安小姐,你有生命危险吗?”

“安羽小姐,请问你这次因摔倒和婚纱有没有关系?”

“这里是医院,让开,不要当道!”

主刀医生大吼一声,一群记者这才散开在两侧。

盛茵曼站在分娩室门口,往前看往里看,手脚慢慢的冰冷,挪不动步子。

“大夫,孩子呢?”

只有安羽跟着出来,却不见那个孩子。

难道,那初生的孩子已经……

“早产儿,在保温箱里, 少则住半个月,多的要住到足月为止。”护士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快步跟上移动病床。

体温渐渐的回暖,盛茵曼鼻尖酸涩。

早产儿通常体质都不怎么好,若非这一摔倒,那孩子本该要在肚子里十月才降生的。

不过,好在母子平安。

“丫头啊!你先回去吧!既然安羽没事,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安羽妈妈语重心长的说道,病**,安羽麻药的计量还没过,闭着眼昏睡着。

“阿姨,你让我留下来照顾安羽吧!不然我心中难安。”盛茵曼恳求的语气,瞅着病**面无血色的人,就像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生孩子的女人都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这……”

“阿姨,还没吃饭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顺便给安羽定个月子餐。”盛茵曼知道安羽妈妈要说什么,截断了她的话,拿着包包就往外走。

记者被医生赶在电梯口,不让他们到病房外或病房里面打扰产妇休息。

为了避开记者,盛茵曼只能从楼梯间离去,来来回回爬楼梯,提着外卖回来的时候已气喘吁吁。

安羽醒来的时候,到了下午。

橘色的阳光斜斜的照入,窗台上的水仙花镀上一层金黄的色彩,就像是金箔纸做出来的假花。

“妈?”

恰好安羽妈妈去了厕所,她模糊的视线看到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看景色的盛茵曼时,居然认错了。

“你醒了?”盛茵曼扭过头,瞧着睁开眼的安羽,忙迎了过去。

“怎么,是你?”

安羽讶异,盛茵曼的出现她丝毫没有预料到。

“你出了事有我的责任,对不起。”盛茵曼诚挚的道歉,提着床头柜上的小暖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放上吸管凑到她嘴边:“喝点水吧!感觉有不舒服的话及时告诉我。”

安羽低头吸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四下看了看,房间里的婴儿小床里并没有她的孩子。

“我的……”

她试图撑坐起来,双腿因为麻药的关系动弹不得。

盛茵曼忙按住她插着针管的手道:“孩子在保温箱呢,4斤3两,是个女孩儿,很好。”

她紧绷着的身板软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进病房后不过几分钟,麻药的作用下她一点感觉也没有,思绪陷入混沌的时候,她似乎是挺到过孩子的啼哭声。

慢慢的,失落浮上面容。

她的孩子,没能看上一眼就要放在保温箱里,浑身插满针管续命!

眼眶泛红,盛茵曼也不是滋味,自责更是深深的折磨着她。

“这次的医药费我来承担,孩子在保温箱里呆多久,我就承担多久。”她提出解决方案来,这样,她的内心会好过一点。

安羽摇头:“不用,我不缺这点钱,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她马上就要失去一个丈夫,绝对不能失去的,是保温箱里的那个孩子。

“盛小姐,你能去看看我的孩子吗?拍点照片给我老公看。”

安羽的请求并不过分,她老公在她摔倒的时候就吓得一并送进医院里了,现在就在住院部的12楼。

等着安羽妈妈接班照顾她,盛茵曼去了育儿室。

孩童的啼哭声,尖锐而刺耳,却像人间最美的音乐。

保温箱里的孩子,手脚上蓝或粉的绑带,记着出生日期体重和母亲姓名。在来到这个人世间,没有姓名的他们,绑带就是他们的身份。

睡觉的,手脚乱动的,睁着眼四处看的,可爱极了。

“这就是安羽的孩子。”

护士领着她停下,隔着玻璃窗指着里面的一个保温箱道。

“……”

盛茵曼捂着嘴,险些惊呼出声。

那个孩子,瘦弱似刚出生的小狗,皮肤黑红色,经脉清晰可见。

表面皱皱巴巴的,脑袋上,胸口上扎着针管,密密麻麻。

只是这么看着,她仿佛能身同感受,那些针如同扎在她的皮肉里。

“放心,她现在没痛感的,体重也不是很轻,保温箱里住上一个月就可以了。”护士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耐心的解释着。

可怜的孩子。

刚出生,就受这些罪。

她拿起手机,拉近了焦距,拍了好几张照片。

第一次见到安羽的老公,出奇的是个面容儒雅长相俊逸的年轻人,只是身材消瘦, 面若白纸憔悴如翠柳,随时都能迎风折断。

“安羽让我拍孩子的照片给你看看,这是你们的女儿。”

盛茵曼递上手机,不好意思自我介绍。

说不定,这男人要知道是她设计的婚纱致使安羽摔倒会把她劈成两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