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但,很像郁静。

据她所知,郁静家是工薪家庭,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座驾?

也许一夜成了暴发户呢?

一束灯光由远至近,超跑的引擎声低沉,行驶在雨幕里,溅起了水花。

停在她面前,她往后退开一小步。

推开车门,席禹辰走了出来,雨立马湿润了他的发。

盛茵曼递上雨伞,疑惑不解:“你怎么在这?”

他抬手抚过眉头,往庄园里看了一眼,里面已经灭了灯,颇带遗憾的口吻道:“抱歉,我来晚了,刚下飞机就赶回来,还是没赶上。”

他是准备陪她参加Patty?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她早上问过苏和,他去了美国,昨天晚上去的,应该是不知道Toni欢送会的事。

“Toni上报过。”席禹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湿润的有点粘手。

正好,梧桐庄园在他家附近,就算过来没碰到盛茵曼也可以直接回家去。

原来是这样,盛茵曼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点了点头,忽然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西装外套厚实的盖在她肩头,一只宽大的手搂住了她手臂。

“深秋了,穿这么一点会感冒的。”席禹辰说着,推着她往前,拉开了车门把她推了进去。

转而,自己拿着伞合上,进了车里。

座椅加热和空调暖风的作用下,立马驱散了寒冷。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席禹辰从后视镜里看去,上车后的盛茵曼一直安静的端坐,看着窗外,失神。

“啊?”盛茵曼回过神看着他的后脑勺,细碎的黑发半截埋在衣领里。最近,他应该忙着连修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

稍稍抬高视线,目光在后视镜里相接。

墨色的眼,漆黑的如宝石。

“你是说Toni离开的事情吗?我没什么想说的,总监位置真不是我期望的,你也别把我推上去。”

真是每个人都为她的前途抄碎了心。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席禹辰没有丝毫的诧异,似乎,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选择。

盛茵曼,从来都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

送她回到公元时代,雨越下越大,道路两旁都形成了小溪流。

“我晚上还有点事,你早点休息。”席禹辰放下她后便扬长而去。

新品引爆的热潮持续升温,国内一而再再而三的买断货,可想而知,这次语音的收益将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席禹辰这些年一手打造语音,创造财富,付出的努力也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回到家,电视还在变化着画面,而巫芸早就面朝着沙发靠背,呼呼大睡。

“别睡这里,下雨,进屋睡去。”盛茵曼扯了扯她的袖子把她扯起来,还没入冬暖气没有供应, 她手腕冰冰凉的。

巫芸搓揉着睡眼,不甘不愿的坐起,打着哈欠,眼皮还打架。

“应皓的礼物你转送了没有啊?”盛茵曼推着她往次卧走,随意的问起。

巫芸條然顿住步子,面色一滞。

前几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个王八蛋和女人滚床单还让她去酒店一睹为快,想着就烦躁。

“送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巫芸噘着嘴,跨进次卧里,反手甩上了门。

怎么了?

又和应皓吵架了?

盛茵曼停在门口片刻,忍住追问,坐到沙发上,巫芸的体温还残留在表面。

明天后天休息,正好可以不用去公司面对那些人的险恶嘴脸。

但,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浑浑噩噩的睡吃睡吃过了两天,还是得去上班。

苏和照常开车到公元时代的楼下接她去公司上班,清晨,上班的高峰期,车堵得厉害。

堵在立交桥上,一堵就是半个小时。

“今天大概要迟到了。”苏和握着方向盘,苦涩笑了笑。

车窗外,不知道是谁的车,催促的喇叭声从来没停过。

大概,着急的想用直升机带走了吧?

“今天日子应该挺不错的。”盛茵曼靠着软皮的座椅,往左看,旁边是一辆用鲜花装饰的婚车。

隐约可以看到坐在车里的新人和摄像,往后堵着的是一辆辆扎着红丝带的婚车队。

沿途她没少见,一年中,总有那么几天结婚的人成群。

中国人就讲究个良成吉日。

其实,她完全可以下车走去语音,反正也不是很远。

可,她走了就留下苏和一个人堵在大道上,显得有点自私。

又堵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公司,已经九点半。

奇怪的是,办公区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推开办公室的门,唯有苏冉一如既往的坐在桌旁画着画稿。

“他们人呢?今天不是周日吧?”

盛茵曼好奇的问,门外的办公区空空****,冷冷清清,就像是一座廖无人烟的空城。

“Toni今天走,去飞机场送机去了。”苏冉专注的作画,回答着没有抬头。

“真够闲情逸致的。”盛茵曼褒贬不明的一句话,坐在座椅上, 眉头拧了拧。

Toni终于走了,接下来该是腥风血雨了。

总监的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反正不是她,这风波应该不会波及到她才对。

翻开账本对了对,再翻看设计师这几天出的设计稿,她每天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米依依的代言效益已经过去,最近好像也没人点名找她做定制了,闲了不少。

“怎么这样……”

“白跑了一趟……”

不过一个小时,办公室外闹哄哄的,多是怨怼的话。

她正疑惑这些人都干嘛去了,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总监助理一脸淡漠的推开了她的门,冷声道:“盛主管,总监有事找你,麻烦你过去。”

“总监?Toni总监?”她错愕的问,总监助理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Toni没走?”苏冉不解的看向了盛茵曼,两两对望,得不出个结论来。

盛茵曼起身搁下文件夹,往外去,“我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Toni还能有谁,这设计部就一个总监。

一出了办公室,就像香妃出行,立时吸引了众多蝴蝶视线。

站在总监办门口,眼皮不自已的跳了跳,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本该离去的人,为什么留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