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二十一世纪。

南方某海边,这里的海滩是最新开发出来的旅游圣地,这里的沙滩是少有的白色,沙子也是纯天然形成的,细腻而温软。

海水更是清澈透明。

这片沙滩刚刚对外开放不久,但名声已经传遍了海内外。

这年头,到处都是污染,能有如此纯净的沙滩和海水,实在不容易。

然而,让大家都很意外的是,这片沙滩的尽头,有很大的一片区域,居然被特殊隔离了起来。

在隔离的那边有一座白色的别墅,三层。占地面积大约有一千多坪。

就连海水里,也被纱网隔离了起来,一般的人想要过去都很难。

有人好奇的从远远的海域偷着游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被人给拦了回来。

“很抱歉,这里是私人场所。”拦了他们的人,都有着一身壮硕的肌肉,满身煞气凛然。

三天前,这别墅门前意外的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总是病恹恹的躺在沙滩椅上,远远的看去,女人清秀,窈窕。

如果走进了,你能看到那女人眸底浓浓的忧伤。

这人正是舒叶。

回来已经三天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的记忆中只有身上传来的剧痛,和满身是血身体渐渐冰冷的花无涯。

接着,她猛然从梦中醒来,或许发生的一切真的只能用梦来形容吧!

甚至舒叶希望自己当真只是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然而,当她感觉到身子上那似有若无的火辣,看到手腕上的那只昆仑环的时候,她知道,这些根本不是梦。

舒叶的醒来让她老爸舒老大又惊又喜,女儿从上次被打伤了头,已经昏睡了八个月。

如果不是他还算有些钱,用了全世界最好的设备来维持女儿的生命,恐怕即便这会女儿醒来,也是半死不活了。

尽管如此,舒叶一躺就是八个月,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太大的重量,她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能慢慢恢复。

于是舒老大将女儿送来了这个别墅。

舒叶这次醒来变得异常乖巧,甚至很少说话,如果老爸不在,她大多都会这样静静的沉默,发呆。

事实上,舒叶这几天脑子里都是花无涯身死的场景,还有他临死之前说的话。

“我好想能预订你的来生,和你相濡以沫一生到白头,可惜我不能,这辈子我造孽太深,杀伐太重,来生必定要好好偿还的。所以,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轮回几世还清了欠债,再和你相遇相知,相守到白头。”

花无涯,这算不算是临死前的悔悟。可如果他不悔悟,也就不会为了她而死。

这么算来,花无涯是被她害死的。

舒叶的心每每想到这里,便止不住的一阵悲凉。

身后缓缓响起了脚步声,一身白色休闲装的舒老大走了过来。

“女儿,今天感觉如何?”舒老大坐在女儿的旁边,脸上是浓浓的关切之情。

“爸,我没事了,好久没起来动,身体有些不大适应罢了,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舒叶轻笑。

舒老大心疼的看着女儿,虽然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但她的眸底确是浓浓的悲伤。

究竟这昏迷的八个月里,女儿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舒老大没有忽视舒叶手腕上的那个玉镯子,之前舒叶是从来不会带什么首饰的,何况她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家里,有护士24小时的照看,还有监控将她的情况都如实拍摄下来。

他很确定,没有别人进那个房间。

他只是早上按照惯例去看女儿,随后发现了女儿放在胸前的手腕多了这个玉镯子,接着女儿便清醒了过来。

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时候他也看了那监控,在他进入房间的时候,舒叶还没有那镯子,只是他倒了杯水的一瞬间,那镯子就出现了,接着女儿就醒了。

舒老大不相信什么鬼神,尤其是他干黑道这一行的,煞气中,更加不怕什么鬼魂之类的。

可女儿身上的事,让他只觉的后背冒凉风。

这也是他将女儿送来这里的原因。

舒叶见父亲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八个月的空白,对父亲来说或许和昨天一样,可她这八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已经不能完全回到过去了。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和父亲去沟通。

“对了,爸,辉,他现在怎么样了?”舒叶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男朋友。

“那个混蛋东西,我把他和他的朋友都关了起来,他们不是有情,就让他们去做同命鸳鸯得了,爸爸已经想好了,只要你哪天挺不过去咽气了,老爸立马用他们的血给你祭奠。”舒老大每次一提到那两个混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那些兄弟也气的要命,如果不是老爸拦着,那两个小子早就被剁碎喂狗了。”舒老大冷哼。

他这话倒是没有说假,那两个小子从舒叶昏迷不醒之后,人身安全便处于极度危险中。

舒叶不管怎么说也是黑道的公主,关键在于她的性格魅力和豪爽又讲义气的性格折服了很多手下。

舒叶出事,那些手下都在当场亲眼目睹了的,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哥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如果那会不是舒老大镇着现场,恐怕那两个小子当场就得交代了。

舒叶愣了一会,嗤笑一声。

“算了,爸,放了他们吧!他们也算是有情人,这年头的痴情人实在太少了,何况他们都是男人,能打破世俗的观念,走出那一步,也是需要不少勇气的。”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舒叶的心态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舒老大微楞,随后慢慢点头,女儿的话也对,尽管两个人都是男人,但能有勇气游过大海,去婚礼上表白,那也是痴情之人啊!

“好,老爸听你的,这两个小子,被关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够本了,现在女儿你没事,就暂且放了他们吧!”舒老大几乎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

舒叶虽然是他的女儿,但这丫头不管是心智,还是处事的方法,都比他这个老爸要高超很多。

舒老大其实还是勇猛多一点,没有舒叶心细,否则当初也不会那么大意的,将自己老婆和儿子的性命给弄丢了。

如今女儿醒来,气质比过去沧桑了些,也稳重了很多。

因此舒老大没有二话的,听了舒叶的意见。

舒叶勾唇而笑,有情人啊,真的不容易呢。

此刻她的眼里多了一丝怀念。

冬歌,甘澈,花无涯,还有轩辕拓,四个人的身影不停的在舒叶脑里徘徊。

舒老大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大,女儿的话刚说完,他就去打了电话。之后没多久,一辆车停在别墅便。

一身灰头土脸辉带着他的情人出现在舒叶的面前。

“你们这帮混蛋,直接放了不就是了,带他们过来干什么?是不是看叶儿不过难过!”舒老大直觉的认为女儿脸上的萧瑟和眉宇之间的忧愁是因为辉而起。

如今虽然女儿明显的放下了心结,却在内心深处害怕女儿会看到辉而悲伤难过。

“老大,是他们一定要来,说要给大小姐赔罪的!”手下的弟兄有些委屈的说。

“爸,让他们过来吧!”舒叶听到声音,扬声阻拦父亲发脾气。

“女儿,这,哎,好吧!你们过去吧!”舒老大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两人走到舒叶的面前,舒叶抬眸看向辉。

几个月不见,他憔悴了很多,想必没有自由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吧!

“对不起,我伤害了你!”辉垂眸低语。

舒叶笑笑,伤害么!之前的确是有的,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在现代已经过去了八个月,可在甘澈的那个时代,又何止是八个月啊!

即便有过恨,也都被甘澈和冬歌等人抚平了。

“不用说对不起,我还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舒叶笑笑。

要不是他们,她也不会认识他们了。

这会,舒叶的眼前再次浮现出甘澈的身影,那一身青衣,还有那双饱含痴情的眼眸。

“虽然没有拜堂,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娘子。”那倔强的话语,带着淡淡的悲伤在舒叶的耳边回**。

“真是,怎么想到他了?”舒叶甩了甩头,感觉自己真是有些荒唐。

如果要想应该想着冬歌才是啊,那么纯净的男人,嫁给他真的会很幸福吧!

舒叶想着想着又出神起来。

辉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先走了!”辉轻语。

舒叶挥手:“走吧!既然相爱,就要好好珍惜彼此!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去喝酒啊!”

辉离去的脚步一趔趄,身旁的男孩,急忙将他的身体扶住,两人没有回头,这才再次离开。

舒叶轻笑,这样多好,如果人与人之间能多些宽容,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有所不同了。

转头望向西边的落日,那金红的光辉倾洒在海平面上,真的很美。

“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舒叶迷茫的盯着海面,神情落寞的喃喃自语起来。

再说轩辕皇朝。

秋城,风家的一个分堂。几天前,族长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跑来这里,接着整个风家都要炸了庙。

这里是风家的分堂,但也多少和族长接触过,知道现在这个族长是个很少表露感情的人,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即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会不动声色的解决了,何曾有这样惊慌彷徨的时候。

风家的人都动了起来,四处寻找名医,只为了能把那位全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姑娘救回来。

就在冬歌回来第三天,微服的轩辕拓也赶到了秋城。这里距离都城也有不小的距离,能在三天接到消息并且骑马赶来,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与他一起到来的,还有差点被颠散了骨头的两个御医。

冬歌二话不说,把御医拎了进去,至于轩辕拓,他直接无视了。

于此同时,风家也找来几个很有分量的名医。

一时间几乎半个轩辕皇

朝的名医,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舒叶,终于脱离了危险。

“命是保住了,但这位姑娘的身体太虚弱,能不能醒过来还很难说。”其中一位御医这样说。

冬歌和轩辕拓的脸上,都很茫然。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一直跟着舒叶的青衣面具人,居然没有出现。

那人是谁,两人其实都很清楚,就算带了面具,但对于消息很灵通的两个势力的老大来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冬歌和轩辕拓才会很奇怪。

甘澈那么紧张舒叶,为什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消失了不见。

两人的困惑没有持续多久,便瞧见了甘澈。

只是,甘澈的所为,让冬歌有些笑不出来了。

就在舒叶脱离危险的第二天,大清早的,一匹马风驰电掣般的到了秋城。

随后从马背上滚下来一个血红的人影。

这人就连脸上都是干涸的血液,身上更是犹如血人一般,没走一步,那血液干涸后的碎屑都会纷纷掉落。

也不知道这血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人影到了风家分堂的门口,有人急忙出来阻拦。

“什么人,”这里虽不是官府,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人影稍微迟疑了片刻,冷冷的丢下一句:“我找冬歌。”

阻拦的守卫一头雾水,不知道冬歌是谁,毕竟族长的名字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就在这时,分堂的家主出来。

“让他进来吧!我们族长在里面恭候多时。”家主是冬歌吩咐他出来接人的。

红色的血人冷哼了一声,收敛了一下身上的杀气跟着家主进了后堂。

后堂,冬歌已经等在了门口,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走来的血人,身子堵在门口没有片刻想让的意思。

“让开,我知道她在里面。”血人冰冷的瞪着冬歌。

“你来晚了。”冬歌淡漠的开口。

“哼,不是还要感谢你们家的长老,如果她有个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风家。就算我灭不了你们,也不会让你们那么逍遥自在。”

冬歌的身子微颤,血人的话深深击中了他的软肋。

原本就在怀疑舒叶被刺的事,之前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感觉到。

而且舒叶很明显的中了蛊毒。下毒的人居然都没有一点头绪。

在掌控了风的冬歌面前,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只能是风家的人。

风家的人,能控制风,也能利用风形成屏障,防止外人的探听。

只有冬歌全力注目的时候,才能发现端倪。

但冬歌毕竟不是神,是不能永远注视手下的一举一动的。

因此,能在冬歌的眼皮子底下给舒叶下蛊毒,又能调开冬歌和甘澈的,只有风家的人。

从舒叶出事那一刻起,冬歌便一直这样猜想着,只是,他之前忙着救人,没有功夫去彻查。

又或者有些不想去面对这事。他怕,怕这事当真是自己的手下所为,那样他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怎么给舒叶一个交待。

正在这时,身后又来了一人,他是跟着甘澈来的,只是他的速度没有甘澈那样快。

那人进来瞟了一眼一身血人的甘澈,抿着唇一语不发。

甘澈理也不理身后的人,从冬歌的身边走过。

在与冬歌交汇的时候,肩膀狠狠撞在了冬歌的肩膀上,而后走了进去。

冬歌默然,院子里跟着甘澈来的人,也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冬歌抿唇不语。

“究竟是怎么回事?”良久,冬歌才低叹一声,问跟着甘澈来的墨白。

或许现在能给他解答的,也只有墨白了。

墨白沉默,没有马上回答问题,眼眸不时的瞟向屋子里。

“她,还好么?”墨白苦涩的开口。

“脱离了危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冬歌低语。

“那就好!”墨白松了口气。这样或许没有到最糟糕的境况。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甘澈,怎么请求他的谅解了。

屋子里,甘澈僵硬的走到舒叶的床前,脸色苍白如纸。

事实他并没有受什么伤,这些伤都是别人的。是风家的三个长老还有一些手下的。

甘澈坐到舒叶的身边,颤抖着手抚摸着她憔悴的容颜。泪水在眼眶中凝结,随后一滴滴顺着眼角滑落。

甘澈身子微颤,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感觉到一阵潮湿,木木的放到眼前低头查看。

随即一阵苦笑:“想不到,我甘澈也有落泪的一天,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甘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扭头看向舒叶:“叶儿,我的叶儿,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误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放不下自己的自私和尊严,一次次的将你推离。是我只知道索取,而从来不会去付出。让你心痛、心伤失望。对不起!”

甘澈再也抑制自己的悲伤,伏在舒叶的身上呜咽起来。

这一次固然是有人设了陷阱要害舒叶,但有一半的责任还是在于甘澈。

如果他不是那么好面子,那么别扭,就不会激怒舒叶,更加不会让舒叶那么生气。

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之后让甘澈想不到的是,舒叶居然真的会舍生忘死的去救自己。

当他看到舒叶被逼迫服下了蛊毒,又被人围攻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以前总是认为这个女人绝情,想不到在生与死的考验之下,她既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没用。那些尊严,那些面子有什么用,怎么能换来你的生命。叶儿,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声声悲凉的呼唤,几乎要抽离了甘澈的所有心力,多日来的焦急,劳累,愤怒,在这一刻猛然爆发。

甘澈再也压抑不住,哭得昏倒在舒叶的床前。

门外的冬歌和墨白,静静看着这一幕,心里堵得惶惶的难受。

现代,海边别墅前。

舒叶迷迷糊糊的在沙滩的遮阳棚下,躺在躺椅上睡午觉。

“不要!”忽然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舒叶从睡梦中惊醒。

她摸了摸脸上残留的泪水,苦笑了一下。

做噩梦了,梦到了甘澈全身是血的晕倒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好想睁开眼去安慰他一下,却怎么也做不到。最终只能从睡梦中惊醒。

擦干眼角的泪痕,手摸着胸口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是噩梦的缘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舒叶感觉胸口堵的难受,里面那颗跳动的心,经常会漏跳,仿佛它随时都会罢工一般。

真的只是梦么?舒叶的心里忐忑不安。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正在舒叶愣神的功夫,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舒叶吓得身子一哆嗦,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也因此才会吓了一跳的。

“你,你是谁?”舒叶转头,在炙热的阳光下,站着一个古铜色肌肤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阳光,让舒叶有些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

“美女,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彭思洋。刚刚毕业归来,现在在彭氏集团做副总裁。”男人频频有礼。

舒叶蹙眉,尽管离开有段时间了,但这边的情况,她却没有忘记。

所谓的彭氏集团也是个黑帮转行的上市公司,但彭氏和他老爸的舒氏集团不同。

彭氏纯粹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表面上是公司,经营进出口贸易,实际上暗地里还在走si、贩/du。

而且之前他们姐弟被绑架和母亲被害的案子里,多少都有彭氏的影子。

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

想不到,居然会有彭氏的人率先找上了门。

“很抱歉,我不是认识你!”舒叶今天心情不大好,也不想和仇家说什么废话。

舒叶的冷言冷语,却没有吓到那个男人。他反而轻笑了起来。

“久闻舒氏大小姐智勇双全,而且人也很美,今天一见果然不同。思洋高攀想和小姐做个朋友,还请小姐能成全。”

彭思洋很有礼貌,而且笑眯眯的。如果不知道他的底细,一定会被他温文尔雅的外表所迷惑的。

舒叶不语,和这样的人,实在不想废话。当下转头,看着面前澎湃的海浪不在理睬他。

彭思洋不死心的转了角度,再次走到舒叶的面前,笑眯眯的堵在了舒叶的眼前。

彭思洋这样一转换位置,不在背对着阳光,舒叶想不看见他的容貌都很难。

她今天心情确实不好,见有人烦着她,她便很烦躁的想要撵人。

可一抬头,一眼瞧见了彭思洋的整张脸。

舒叶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前的男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花无涯在世。

这算什么?之前花无涯为了保护她而死,她也因此回到了现代。接着便看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舒叶心神恍惚了。

这难道就是天意么?

彭思洋见舒叶看着自己不语,心里一阵的得意。

看来是自己的魅力太强大了。居然能把舒氏的小辣椒给迷住。晚上回去一个要请几个兄弟喝一杯。好好的炫耀一番。

彭思洋心里打着鬼主意,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看得人目眩神迷。

舒叶也渐渐回过了神,甩了甩头,尽管很困惑。心底确是很清醒的。

“抱歉,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吧!”舒叶错开眼眸,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一眼。

彭思洋也不生气,泡妞,他从8岁就学会了,他很清楚,这样的女人是根本不会轻易动心的,但一旦动了心,就是一辈子。

“看样子,美女今天的心情不大好,思洋就不多打扰了。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改天再见!”彭思洋很有礼貌的递给舒叶一张名片。

舒叶却没有接。

彭思洋也不恼,将名片放到了舒叶旁边的茶几上。很有礼貌的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转身走开了。

舒叶没动,就当他不存在一般。眸子盯着某处沙滩,又呆愣的想起

了心事。

不远处的别墅里,二楼一个落地的玻璃窗前。

舒老大脸色狰狞的看着彭思洋渐渐远去的身影,手里的玻璃杯猛的捏碎。

“来人,去查查,为什么那个小子会出现在这里!”舒老大怒气冲冲的吩咐手下。

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居然会有彭家的人找上了门,那司马昭之心,简直是路人皆知了。

舒老大最宝贝这个女儿了,尤其是在妻子和儿子都死去后,对舒叶更是宝贝的不得了。

上次婚礼上闹得那一出,已经让他揪心的要命。再不敢让女儿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偏偏这个时候,彭氏归国的大公子忽然出现,这不能不让舒老大心里警惕起来。

手下人很快下去了,舒老大静静的看着女儿孤寂的背影,心里滑过浓浓的酸涩。

或许是时候给女儿准备一个无忧的未来了。

这样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怕会追着她母亲和弟弟的后尘。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轩辕皇朝。

甘澈从昏迷中醒来,草草换了一身衣服,便又到了舒叶的床前。

“她还没有醒来么?御医怎么说?”见轩辕拓在一边,甘澈一边抓着舒叶的手,一边问轩辕拓。

“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蛊毒太过狠毒,即便已经清除,也伤了脑子和元气。什么时候能醒来还很难说。”轩辕拓生涩的说。

甘澈的眸光一暗,接着微勾唇角轻笑:“也好,至少她还活着,不是么!”

轩辕拓点头,是啊,活着就是最好的。至于什么时间醒来,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能等下去。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甘澈背对着轩辕拓说。

轩辕拓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这里的确已经不需要他了。

甘澈不知道轩辕拓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还有谁来过,他的眼里只有舒叶,他亲自给舒叶擦脸,喂药,没事的时候,便坐在舒叶的身边喃喃低语,他不在乎谁在身边会听到,也不在乎被人听到了会不会丢失尊严和脸面。

现在什么都没有舒叶重要。

“叶儿,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迎亲的路上,你遇到了劫匪劫持,开始时吓得花容失色,一张脸都要变了形。甚至还晕了过去。那时候我是鄙视你的,也在心底嘲笑你这样胆小的女人,居然会是舒氏皇后那个心狠毒辣女人的侄女。

但一个呼吸之间,你就变了样子,再睁眼,你不但伸手利落的击败了匪徒,甚至杀人都没有眨一下眼睛。那时候,你让我心惊。直觉中你这样的女人很可怕。因为你太会伪装。

接着,我派人杀你,可你却能几次躲开暗杀,一直到你进了冬歌的院子。

我不能不说,你真的很好运,如果换成了别人,一定没那么好远,可以让冬歌那样一个淡漠的男人上心。

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很会演戏,心机很深的人。对你的所为虽怒却毫无办法。

想不到,接下来我居然要给冬歌赎身。

叶儿,你的所为,让我愤怒,让我无奈,却也在不经意之间对你动了心。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你赚钱也很厉害,能将我的酒楼和书局起死回生。还有你画的画写的小说。

每一样,都显示了你的不同,偏偏这样的人,又有一颗善良的心。

一直到你拿出所有的积蓄,救治那些难民的时候,我才不能不对你刮目相看。

也是在不经意之间,对你动了心,动了情。

可惜,你终究是那个人的亲人,我的心里转不过这个弯来。

皇宫里,你的一舞震惊了整个皇宫,也震惊了我的心。那一刻我恨不得把你带回家,不让任何人看见你那副销魂的样子。

可,我是个王爷啊,我的王妃公然跳那么性感销魂的舞蹈,我怎么可能还有面子啊。

我怒斥你,骂你,都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在乎你了。

这些,你却一点都不理解,就那么果断的写下休书离开了我,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你带走了冬歌。

你知道么,那时候我嫉妒的发狂,如果不是冬歌的身份特殊,我真的很像把你拉回来狠狠的打你的屁股,然后把那个带走你心的人千刀万剐。”

甘澈说道这里,似乎又回到了舒叶留下休书,不辞而别的那个晚上,胸膛里的怒意和醋劲啃噬着他的心。

“甘澈,原来你从那时候便爱上了她,是你太傲气,不把女人当回事,才会失去舒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冬歌站在了他的身后。

甘澈默然,冬歌说的没错,开始甘澈又很多的机会,舒叶也一直在努力的讨好他,虽然是为了打赌和冬歌,但如果那时候他能对舒叶好一些,舒叶可能根本不会离开。

可惜,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现代,海边别墅。

舒老大悄悄走到女儿的身边,看着她带着泪的脸,心里阵阵的难受。

女儿还是在为情所伤啊,恐怕说不在怪辉,也只是装出来的大方罢了。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一个人,只要看他幸好就好了?

舒老大眸底滑过一抹暗沉,他也曾经有过那么深沉的爱啊!只是,那个人他也只能放在心里祝福,希望她能幸福就好了。

舒叶微微皱了皱眉头,睡梦中似乎不怎么安稳。

舒老大深怕影响了女儿睡觉,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当他离开之后,舒叶挣扎着从梦里醒来。

又梦见他了,而且梦中的他说了好多感人的话,这是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的。

初相识的时候,他都是冷着脸,对她爱理不理,甚至还很讨厌的样子,每次她的讨好,他都会骂她是水性杨花、恬不知耻。

原来,那些骂确是因为在乎,因为爱。

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舒叶不能辨别,也感觉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她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泪水在她的眼眶缓缓凝结,慢慢滑落。

甘澈啊甘澈,看来是我们两人注定无缘,今生也只能天各一边了。

伤感了好一会,舒叶有些自嘲的笑笑,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如此爱哭了。

原来的她,就算刀子割进了肉里,也从来不会掉一滴眼泪。

可现在,稍微心里难受一点,那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简直太丢人了。

舒叶叹气,不行,这样的情况要改一改了。

正在这时,电话的铃声响起。

这是她没有受伤之前的手机号,舒老大在女儿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交着费用,甚至连手机都经常充满电24小时待机。

或许这样做,就能感觉到女儿依然完好的生活在自己身边,现在的昏迷也不过是睡着了一般。

舒叶拿过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好久没有接电话了,忽然感觉有些陌生起来。

“舒叶,我是唐静,想不到还真能联络到你,太好了。这个周末我结婚,想请你做我的伴娘哦!”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甜腻欢快的声音。

唐静是舒叶生前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算起来也是多年的同学。

从初中到大学一直是朋友。

后来唐静毕业后去了国外,两人也经常会有电话联络。

之前舒叶结婚,也曾经邀请了唐静来参加婚礼。

不想那会唐静刚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所以不能来参加婚礼。

好友结婚,舒叶也是欢喜的,当下问了地址和时间。便挂了电话。

做伴娘,她还是推掉了,现在她这样的身体,也不适合长期久站的。

可惜,她的人虽然回来了,一身的内功修为却没有带回来。想要修炼武功还得重新开始。

不过让舒叶很丧气的是,现代的空气太过污浊,空气中的灵气很稀少,她要练功,有些困难。

看来只能等她的病情好了,再慢慢修炼了。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舒老大对此很欣慰,听说女儿要去国外参加婚礼,便很欣喜的答应了。

他也希望女儿能出去散散心,不要一个人憋坏了。

眼看着婚礼的日子要到了,舒叶在舒老大的护送下赶往机场。

这年头,好多有钱人都有了私人飞机,但舒老大却没有。

不是没钱买不起,是舒叶始终不同意。

“我们做这行,虽然已经漂白了,但之前做了很多血腥的事,与天道不合,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了,有买飞机的钱,莫不如捐献出去,就当做是善事积德了。”舒叶当时是这样对自己老爸说的。

舒老大一想到死去的妻子和儿子,心里也感觉很难受,认为是自己害了他们。因此便听从了女儿的建议,将钱财捐赠了出去。

并且用了妻子和儿子的名字。

没有了私家飞机,舒叶也只能去做公共飞机。

舒老大看着女儿进了安检门,便扭头回去了。

舒叶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飞机上提供的杂志。

还没起飞,身边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这不是舒家的舒大小姐么?”

舒叶皱眉,转头向旁边的座位看去,这一看瞬间惊住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舒叶的眉头纠结的更紧了,甚至眸底还有淡淡的复杂和惊慌滑过。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也是J国么?真巧,想不到我们的座位还是相邻的!”那人呲牙一笑,让舒叶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舒叶起身,想要下飞机,或者换一个座位。

正在这时,机上的广播传来飞机即将起飞的播音。

这飞机可不像汽车,想下就下的,播音都响起了,那飞机一定已经关了机门。

舒叶颓废的做回原位,也懒得去调换座位了。

逃避现实,先来不是舒叶的所为,他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那她倒要看看,老天爷究竟要怎么安排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