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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侠女剑:你能不能说说你的童年,你的童年快乐吗?或者和女孩谈恋爱的事情,我对你很好奇。

蒙上你的眼睛回复天涯侠女剑: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倦,童年?谈恋爱?你提这个,我要好好想一想。

今天我吃了早餐,我很久没有吃早餐了,我吃早餐的时候,阳光很好,照着我的半个脸,而另一半脸被台灯照着。我看到墙上的一幅向日葵,这是荷兰画家梵高的向日葵,灿烂的金黄,流淌着。我看见梵高先生推门进来,他头上蒙着白色纱布,他的半边耳朵被自己用刀割掉了,他轻声问,卡夫卡先生你好吗?卡夫卡先生是谁呢?当然是我了,对,就是写变形记的卡夫卡。我说,梵高先生,你为什么不把嘲笑你的*的耳朵割掉呢,而偏偏要割自己的耳朵呢?偏偏割自己耳朵呢?自己的耳朵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所发出来的颤音。他瞥了瞥嘴,瞪着眼睛看着我。他走到那幅画的墙壁前,把向日葵的油画取下来,然后猛得朝头上砸去,油画立刻烂掉了,我听到那个插向日葵的花瓶掉在地上所发出来的撕裂声。梵高用脚把地上的油画框又踩了几下,然后,把俯身拿起油画框抱在怀里,接着,他转身摔门离去。我笑了,我冲着门说,梵高先生,这扇门也归你了好不好。

整个屋子里是空寂的,我在想梵高割自己耳朵时候的表情,是严肃的,还是不停地笑?割自己的耳朵要不要照镜子?割掉耳朵扔到哪里去呢?会不会送到肉铺呢?

我是卡夫卡,但是我不想变成虫子,童年的时候,我曾经想变成一只虫子,钻进隔壁那个白皙丰满的女人家里,她是单身的,也是寂寞的,我会沿着她的大腿朝上爬,我的六只小腿步履一样,也可能是36只小腿,37只小腿也说不定,她大腿上的皮肤太光滑了,太细腻了,太嫩了,我一点点地朝上爬去,当然她是穿裙子的,在那种柔滑的绸缎裙里,我闻到了香味,巧克力的香味,也像是无边无际的稻田上一个烤红薯的香味。我或许会在那褶皱处绊倒,绊倒还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一只硕大的手掌从天而降,我的运气向来是不好的,我的肚子立刻瘪了,破裂的肚子淌着五颜六色的水,可怜啊!一只死在石榴裙下的虫子。

人生真是绝望的,我希望警察来抓我,但等了这么多天,警察还是没有来,我感觉警察永远抓不到我了,就这么一想,我就充满着绝望。

今天在路上,我遇

到了一个姑娘,她忽然对我回眸一笑,我顿时感觉浑身清爽,我在后面跟上了她,她的身材真是好啊,没法形容的好。我就这么跟着,忽然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她上了楼,我也跟着上了楼,她一层层地上着,我也一层层地上着,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做电梯,要一步步地上楼梯呢?不想那么多了,我就像一只狗跟上了她。

她放慢了脚步,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她并没有回头,脚步更慢了,她似乎在延长上楼梯的时间,11层了,她继续上着,我也不紧不慢地和她保持着半层的距离,她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敲着那音阶,在14层她走出了“3”的音符,然后“33311”,然后又是“33311”,这音符让我想到了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坐在教室里,我们的音乐老师的嗓音就发出“33311”的音来,同学们一个一个得把这个音唱出来,轮到我的时候,我正要站起来,她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就把我给忘了,我弯着腰,不知道是该坐下来,还是该站直了腰。想了一会,我还是坐下来,后来这位性感的女音乐老师死了,她死在一个副局长的**,我和同班同学小K讨论过这个事情,我们从讨论死在副局长和正局长的**有什么不同,一直讨论到音乐老师用嘴吹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音符?小K后来初中没毕业就挖矿去了,他死在矿井里的时候,身上还揣着一只口琴,小K的故事,以后再说。

19层了,难道这个女孩一直想走到顶层?这个楼的顶层我爬上去过,我对比较高的地方都有兴趣,比如,我爬过县城里一个废弃的烟囱,这个烟囱很高很大,像硕大的那玩意,直挺挺的,总是那么硬的,那时候,我替这个烟囱悲哀,它什么都插不到,那些白云都是缥缈的,有一次做梦的时候,我梦见自己把这个烟囱倒过来插向大地,我直接对准三层高架桥,扑哧一声,一插到底,我觉得是自己的玩意插下去的。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还好,那玩意还硬着呢。再说我爬烟囱的事情,我爬上去后,直接就掏出自己的玩意来,虽然,我不能飞得很高,但我要尿得更远,我觉得如果顺风,这尿能入到长江里去,入海流也有可能。我回头看到烟囱上面的鸟巢,几只小乌鸦在张着嘴,我开始以为是喜鹊呢?乌鸦就乌鸦吧,在我眼里鸟不分贵贱高低,都是好鸟。

72层了,女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现在我大约清楚了,她要上楼顶去。我回头朝下看了看,楼

梯是螺旋形的,看多一会就有可能晕眩,我觉得这个螺旋形就像女人身体的某个缺口,如果一直朝那里面望去,再多强壮的男人都得掉下去,生命的通道也同时是死亡的通道,我觉得,有时候,男人做那个事情都是去找死的,这似乎是造物主设置好的程序。

到了楼顶,女孩翻过了保护栏杆,直接就朝楼边缘上走去,她没有停留的意思,似乎要直接走下去。再多走两米,她就可能掉下去了,我不由地喊出了声来,女孩被我的叫声拉住了,她并没有回头。我喊着等一等,我迅速翻过栏杆,我说,你要干什么呀?女孩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说,看看风景啊?不行吗?

女孩是那么的妩媚和温柔,这是我看到过最美的女孩了,但她那么镇定,那么的从容说话,让我诧异。 你不是要跳楼啊? 我问。

谁跳楼啊?我想从这上面飞一下,女孩微笑着,你也想飞吗?

我不想飞,但我觉得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是: 我想飞。女孩接着说,要飞就一起飞吧,过来呀,我等着你。

我不想飞,我说,但那声音听起来还是我想飞。我使劲捏紧喉咙,我要一字一字地把“我不想飞”这个声音挤出来。女孩歪着头看着我,似乎我这个举动和嗓音让她大惑不解。我听到自己挤出的声音终于和我想的一致了,我继续捏着嗓子说,你看看这蓝天白云多美啊。

是的,太美好了,所以我才想飞上蓝天去,女孩说。

你有翅膀吗?我掐着喉咙问。

女孩低头看了看,说,怎么没有了啊!

没有翅膀怎么能飞呢?我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像个老太监。

是啊?

那你能飞吗?女孩瞪着好看的眼睛问。

我也没有翅膀呀?要不我飞给你看看?我说着张开双臂,但我突然觉得自己长起了翅膀,大大的白色的翅膀。我朝楼檐走过去,我感觉再迈开一步,我整个人将离开这座大楼,我的身体开始倾斜,我失去了重心,我的翅膀突然没了,原来翅膀是个谎言,我难道我被自己欺骗了,被自己的语言欺骗了?什么是真事呢?我觉得真实就是我的肉体在经过五六秒后四分五裂,我的零碎会被一些旧报纸收拾起来,然后被扔进垃圾桶里。

我的人生完了,我的小说完了,可怜的读者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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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在花香里:楼主继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