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肌肉里有种耐氧酸,所谓竞技疲劳,并不是说你肌肉里就有多累,而是你长期使用爆发力的情况下,身体补充恢复耐氧酸的能力减弱。”麦克仔细按着我的大腿,在上面涂了一层凉凉的东西,然后包上一圈布,像量血压一样,用个奇怪仪器量着什么。

训练场里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人,此刻春光正好,远处树木一片翠绿,我腿上不能动,有些无聊地数起麦克脸上的雀斑,“一个,两个,七个,哇,想不到麦克你面带七星,话说按我们中国说法这是皇帝命。”

麦克翻了个白眼,不久后他的检查完毕。

“我只有一个建议,”麦克耸耸肩膀,“你尽量休息,有时侯竞技疲劳除了生理,心理也有关,你最近可以尝试减轻训练,做一些足球以外的事,至于比赛,我知道你不会听,你反正自己场上动作小心些。”

足球以外的事?想想我还真是个生活白痴。

做些什么好呢?我背着背包骑车出科尔尼,临出大门时,我回头看了看停车场,想想要减轻运动量,我第一次动了买车的念头,现在和翠斯塔在一起,有时侯出行变成两个人的事,也许有辆车会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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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利专卖店里,一个头发疏得一根不乱的白人店长专程陪同我介绍着,“其实像您这样的公众人物,我们还可以为你提供定制服务,比如车窗玻璃,方向盘的材质,车上独特的logo......”

我听得连连点头,我来法拉利店,到不是为别的,在狼队我做了一次法拉利品牌代言人,感觉还不错,至于车的价格,,我来之前到没考虑太多。

翠斯塔用吃奶的力气死死用手拽着我,小声在我耳边说着:“40万呢,他当你肥羊。”

我打量着眼前的流线型跑车,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我在想,如果要定制,不知道多久才能拿到车,所以我对店长一挥手,“我要现货的。”

考虑到一大堆复杂的买车手续,最后我把车买在了翠斯塔名下,开着新车,我第一次觉得伦敦也不大,街头似乎缩短了,从一个广场到下一个,就是几步路的事。

翠斯塔坐在我旁边,气得小脸发红,在等红灯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啊”地长长尖叫了一声,然后扑过来抓起我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喂,松口,松口,”我痛得大叫,“你有狂犬病啊?松口,见血了!”

翠斯塔坐回座位,两腮鼓成了包子,“我最讨厌装B的有钱人,你偏学。”

“我只是为了出行方便,”我耐心地解释着。

翠斯塔手一拍身下的真皮沙发,“那你可以买辆普通的车就好。”

我吹着手上的牙齿印,“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么贵嘛,亨利介绍我说这还不错。”

翠斯塔更是火大,“亨利的话你就听,我的话你就偏不听!”

“朋友,”我随着绿灯瞬间起步,“你没听说过格言总是说wiseman-say,你有听过那句格言是wisegirl-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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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智慧者,阿森纳和曼联各有一个,弗爵爷的最后一个赛季似乎不太顺利,虽然范佩西在锋线屡屡发威,以22球领跑射手榜,可曼联还是以65分落在热刺之后,仅仅排在英超第五,距离排名第二的阿森纳,有整整13分的差距。

尽管在我们艰难战胜斯托克城的同时,曼联3比0轻取了布莱克本,可红魔球迷依然非常不满,他们对球队提出要求,既然阿森纳能在老特拉福德带走3分,那么曼联也应当在酋长球场带走一场胜利。

我和范佩西的射手对比,在两队相遇之前总是容易被摆上台面,我现在以18球排在射手榜第三,落后范佩西4球,而范佩西在转会曼联之前那30球称王的阿森纳最后赛季也让球迷们敏感,所以电视台整整录制了30分钟的节目,将我和范佩西做了个全面比较。

我倒是不介意结果如何,可俱乐部好像每个人都比我介意。

我在冠军杯对切尔西的帽子戏法给了阿森纳球迷底气,枪迷们一早就对红魔迷开了炮,“范佩西?他在阿森纳的前七年我们真是受够了,他怎么可能根铃铛相比,现在,我们对弗格森为他开支票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曼联,他们带走了一个叛徒,而我们以不到范佩西身价2/3的价格迎来了一个伟大的传奇。”

而我,则在这样煽风点火的形势下,主动去找了温格,在阿森纳队内热身赛之后。

在与曼联比赛前两天,我们与预备队进行了一场训练赛。

我依照麦克的嘱咐,在这场热身赛上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不勉强自己做任何地肌肉运动。

结果一场球下来,我果真表现糟糕,不论拿球,传接,射门,统统大失水准。

队友们还以为我又在玩疑兵之计,张伯伦悄悄靠近我,东张西望之后问道:“场边有记者?你们又出这招?”

我只好笑笑点头,“大概是吧。”

在大家都纷纷搭着球衣走向更衣室时,我找上了温格。

高大的教授穿着件灰色运动服,正和博尔德说着什么,他眼角瞥见我过来,于是停下转身等我。

还没等我开口,教授先打量了我一下,抢先说着,“你最近比较疲劳吗?”

职业足球的经验已经让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我点头,“接下来几场硬仗,我可能打不完。”

温格闭起嘴巴,长长出了口气,教授神情很温和,可他眼光似乎有些疑难,略一犹豫,温格拍拍我,“打曼联和曼城,你都只上半场吧。”

酋长球场彩旗飞舞,连续有卖点的比赛,让这里似乎迎来了狂欢月。

我默默站在队伍最后,等待着上场,这场球我是先发,曼联球员一列就站在我们身旁,联赛已经进行了八成,就像万米马拉松跑过了8000米,虽然大家都装作精神昂扬,可有些不够冲劲是在所难免地。

酋长球场中盛沸的呐喊声响起,我面无表情地步入球场。

如果说,谁踢过几十场球还能随时不停地挑逗球迷,还能饥渴地要飞扬一番,那他要不就是在骗人,要不就是极度心理变态。

我调整着自己的能量,我要集中全部精力踢好上半场。

比赛在裁判的哨声中开始,我在中圈开球,刚把球往后踢给卡索拉,鲁尼就已经抢了上来。

没什么好客气地,双方一开节奏就很快。

卡索拉在中场拿球,漂亮地把球分给边路的张伯伦突破,我飞快地靠向右路,张伯伦马上又把球踢给了我。

快速短传配合,我现在已经完全是阿森纳的一份子,在温格手下,大家踢球渐渐都融成了这样特殊的风格。

曼联对我们的风格已经非常熟悉,他们也懂得了怎么应对,菲尔.琼斯贴上来对准我双脚就是一拌,破坏下我的状态,这也算是例行公事吧。

我坐在草皮上举手,哨声响起,裁判冲到我面前不远手掌向前。

任意球。

我看了看这个地点距离,别说距离球门,离大禁区都还有很远,我看了眼格曼,这球就等着他来高球打进禁区了。

我跑向曼联禁区,球门后的阿森纳球迷欢腾着,不少人站了起来,准备看这个开场后不久的好戏。

可其实像曼联这样的球队,在一开场犯错或者精神不集中的几率是很低地。

费迪南德一头就把金发“小贝”的落叶球顶了出去。

我慢慢回跑,就像我这几天开新车的体验,也许一开始不用就一脚油门踩到底,先把各种零件磨合好,同时试试路况,这才是老手的开法。

我在阿森纳进攻的右路试着和张伯伦进攻了一轮,又跑到左路和波多尔斯基配合,但曼联今天两个边后卫状态都不错,我一时也发现不了什么破绽。

曼联当然不是羔羊,这赛季主场输给了我们,赛前战绩不佳的红魔受到了不小压力,因此他们在开场后不久立即展开了进攻。

今天曼联的阵型是4-4-2,范佩西和埃尔南德斯搭档前锋,鲁尼充当中前卫,这足矣说明他们多么想打赢这场球。

纳尼套到阿森纳左路进攻,他沉下重心和吉布斯单挑着,这真是一场不错的对决,纳尼技术细腻,动作灵巧,吉布斯防守沉稳,出脚很快。

两人略一试探,纳尼立马带球往前一趟,想凭借速度冲过去,吉布斯也不慢,他卡住纳尼,和葡萄牙人一起奔跑着,纳尼连续想甩脱吉布斯,可都未果,他追上球后立即把球往回一拉,接着飞快地将球从吉布斯双腿间一捅,想要来个人球分过。

吉布斯怎么可能让他过去,飞快转身背住了纳尼,宽厚的背把纳尼扛地飞了起来。

裁判哨响,判吉布斯阻挡犯规,看台上立马嘘声一片。

这次轮到了曼联前场任意球,鲁尼站到球前,这个球位置比阿森纳刚才那任意球位置好多了,就在大禁区角上一点。

嘘声四起中,曼联高大球员纷纷跑进了禁区,看来赛前他们的动员很足,求胜心很是迫切。

我站在中圈线附近,随时准备反击。

鲁尼在罚球点前用手比了比暗号,我看着他的姿势,猜测着他多半是要罚前点。

事实证明,我猜得完全错误,鲁尼一脚弧线球找向后点,一身蓝色球衣的范佩西在人群中飘逸地飞身杀出,准确地头球一顶。

我的心和现场几万名阿森纳球迷一起提了起来。

曼诺内这球站往了前点,回撤已经是相当狼狈。

范佩西这球顶得很有力,皮球略带一点弧线飞向阿森纳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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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才从医院回家,草草赶完,明天再来改错字和不对的地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