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安排
暮希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自上而下重重摔落的“砰咚”声。
“你说什么？”
“那处地牢，就是所谓的黑暗之地。”A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准确的说，这座古堡，就是黑暗之地。”
“这里不是御宅学院吗？是培养女神……”
“你没失去记忆，就不用和我说这些了吧？”A把手轻轻的搭在了暮希的肩头，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开始微微颤抖，“别怕，我不会揭发你，反而会帮你。”
他对暮希的镇定挑了挑眉，“所以，回到之前的问题上来，你喜欢我给你看到的画面吗？”
暮希从叶芊的话里得知，面前的男人是幽尼找她麻烦的根源；从他对H满不在乎的态度来看，他很可能是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学院高层；自己对他毫无反抗的能力，而且对方还宣称“我会帮你”……
暮希的心思在瞬间百折千回，最终也只得诚实的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如果不知道H老师的居心叵测，也许我也要和叶芊一样喜欢她了。”
“呵，你当她真那么喜欢H？”A冷笑道，“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把叶芊当成什么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才把你弄去和她同住的。”
“你……”暮希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你是故意提起什么、绿眼睛？”
“嗯哼。”A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艾莎那个傻女孩，我随口说点什么都能影响她做出决定。”
他用手顺势捏起一缕暮希搭在肩头的棕发，“叶芊的性格，比艾莎要适合帮你熟悉这里，就算你露出了什么破绽，她也会当没看到。而且三天后就是礼拜，她必然要成为一个新的尤朵拉，你却肯定不会是，你们必然会这样分开……不用再去搭理她那些黏黏糊糊的小愿望。”
A一项一项说着自己对暮希的暗中安排，“我觉得你可能成为阿瑞斯，黑泽尔也不错，但楠罂栉这个人比较麻烦，所以你还是成为阿瑞斯比较好。”
“以你的能力，短时间内成为排名
前三十的女神非常简单，但要想成为一位领袖，甚至进入排名前三，就算有我帮你，也绕不开那些无趣的守则、规定。”A说，“到时候我会替你制造机会，让你会对艾莎施恩，”他又勾起嘴角笑了笑，“艾莎这个人古板又愚蠢，心里却有着一份难得的忠诚，会成为你最好的助力。”
暮希听他说的这些，不服气的感觉愈演愈烈。A的话就像是替自己把未来的路都安排好了一样，但对方又有什么资格替自己安排？又怎么能摆出一副笃定的样子，觉得自己会按照他所说的来做呢？
可是比起发泄自己那点幼稚的不平之意，对暮希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成为领袖，又或者是进入排名前三，就能知道黑暗之地的意义了吗？”
她定定的看着A，“还有，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楠……楠罂栉很麻烦吗？”
A对着她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关于黑暗之地的信息，不过排名越高，能接触到的真相越多；”他竖起第二根手指，“其次，楠罂栉这个人比起不稳定的幽尼来说，更像是御宅学院想要培养的完美女神模板，但她心中压抑着一些非常可怕的东西，所以我才说她很麻烦。”
暮希用力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低垂着眉眼，把A说的话全部都牢牢地记在心上，“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并没……”
A又发出一阵闷笑打断了暮希的话，“我只是查到了更多有趣的事。不过等到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的那一天，我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终于把手从暮希的肩头移开，“现在你就当我是太无聊了才做这些事的吧。”
“你……”暮希抬起头来，想再问些什么，A却突然从她眼前消失了。
“暮希，”叶芊之前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现在却转过身来看着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暮希摇了摇头，“我们快走吧，不是要去上礼仪课吗？”
她摩挲着自己小拇指的银色指环，跟着疑惑不解的叶芊继续往前走去。
A到底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在拿她取乐？暮希倾向后者。但现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A说的是真的，叶芊也许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腼腆无害，艾莎也不是那么的盛气凌人……暮希不知道A给自己看的关于H的画面是真实的还是他所制造的幻觉，但她还有很多机会去验证那座地牢是否存在。
叶芊也是、艾莎也是，暮希更相信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即将看到的。
礼仪课的老师L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女士，她将自己浅灰色的长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端庄的交叠着双手，站在空旷的教室里向学员们讲解，如何在行走和谈吐上运用一些滑稽的小技巧，来让自己显得高贵又矜持。
L同时还是舞蹈课和烹饪课的老师，但她却对叶芊这个太过努力的学员并不怎么满意。
“如果努力就能做到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天才这种称呼了。”L说这句话时，看着的是暮希。
在进行礼拜前的三天里，暮希走马观花般把一年级能上的课程全参观了一遍，就如L所说的那样，不提礼拜后才能具备的觉醒能力，在这些一年级的基础课中，她表现的正如“天才”一般。
现实生活中的莫卡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但当她成为了御宅学院里的学员暮希后，不仅是外貌发生了变化，思维活跃度和身体的柔韧性也有了质的提升。
任何知识暮希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对她来说像是本能一样自然；身体也变得轻盈又柔软，就算是L要求的仪态万千，长时间维持着优雅的姿态，她也能一板一眼的复制出来。
但和礼仪课得到的好评不同，L在舞蹈课上严厉的批评了暮希，说她的动作僵硬如同木偶，毫无叶芊的灵性。暮希只上了一堂舞蹈课，就被L赶了出来，让她重新去寻找一门自己更加擅长的课程。
“别浪费了你的天才。”这一次L口中的“天才”二字充满了不屑。
暮希稍微理解了一点，为什么叶芊明明喜欢舞蹈课，却更喜欢老师H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