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无皆不易,漫漫深山几多怨,恐是凡人不得见,有心无心总是扰。

雪儿从藏书庭中出来,又折回精艺庭,薛逸麒依旧在那练剑,身形一如既往的潇洒英俊。雪儿心中很快乐,她的哥哥可是不是一般的人,武功盖世,连庄主爹都夸他呢,以后说出去都觉得有面子。

雪儿自然很骄傲,她的爹,他的亲人都是那么优秀,又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她天天都过得很开心。雪儿从来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明月有时候在抱怨她不像个女孩子,像是诅咒似地天天在她耳旁唠叨,深怕她嫁不出去,老死庄中。雪儿每次听明月如此说,她都只当她是开玩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嫁不出去岂不正好,她可以天天陪着庄主爹和麒哥哥,还有那么多疼她的人,这不很好吗?

雪儿冲过去拉住薛逸麒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麒哥哥,我们去后山玩吧,好像那有很好玩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薛逸麒一听,惊出一身冷汗,后山深处林木重生,可是山庄的一个无人踏足的地方,一来是山中的却危险,二来也是山庄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入后山半步。具体是为什么,薛逸麒也是不懂。但是,从小到大,奶娘都教育他不能往后山去,那可是个十分危险之地。所以,这二十年来,薛逸麒从未想过要到那去,丽山很大,到处都是可以休憩之地,后山也就渐渐的对他失去了兴趣。在山庄生活了二十载,他多少知道关于后山的禁忌,只是雪儿小,父亲只是和她说后山危险,其实后山岂止是危险这么简单。

薛逸麒忙拉住往外走的雪儿:“雪儿,咱们去别地方玩,后山不能去的,父亲知道了会生气的。”

雪儿悄悄俯身上来:“所以我们要趁庄主爹没回来的时候去啊,过几天,庄主爹就回来了,到时候就去不成了。”

薛逸麒苦口婆心:“雪儿乖,后山不能去的。那还有人把守,根本去不了的。”

雪儿见薛逸麒铁了心不去,也不想硬拉折他去了,只是对后山又多生了一层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那藏着什么宝贝不成,她决定好好打探下。

雪儿无所事事的在庄中闲逛,路过井边的时候,看见伙房的张爷爷正在那打水,雪儿开心的跑到张顺面前,边帮他把水提上来,边嚷着:“张爷爷,这沉,我来帮你吧。”

张顺见到雪儿,脸上瞬间开了花,见雪儿要来帮他提水,连忙阻止道:“唉呀小姐,这粗活哪能让您来呀,快放下放下,让我来。”

雪儿干得正起劲,哪听得下劝,早拧着一桶水往后院厨房去了。

张顺无耐,摇着头,微笑着跟在雪儿之后,走到厨房。他只是在心里想着,小姐对下人如此宽心,也是子域山庄人人的福气了,也亏得雪儿温和,若是像那些大小姐一样,跋扈不堪,那岂不是人人见之如临大局,那生活也太无趣了,显然雪儿是另类的。她的善良,会感动天地,让她此身都能平平安安。

雪儿把水往厨房一放,夏日闷热,雪儿脸上挂了些汉水,她也不顾什么形像,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对随后赶来的张顺说到:“爷爷,你看,水送到了,以后这种重活就让小虎子他们去做就好啦,你就做些轻松的活,知道了吗?那爷爷,那我就走喽。”

雪儿说完蹦跳着往门外走。张顺在那急嚷:“唉呦,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了”

“知道了爷爷。”

刚走到门口,雪儿乎忽然想到:“张爷爷见多识广,在庄里也待了很长时间了,也许他知道关于后山的那些事,我去他那问问。”

雪儿于是折回去,也不管张顺在那忙活,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轻轻的在他耳旁说到:“爷爷,你在山庄这么久了,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专主爹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后山呢?”

张顺乍一听,老人家相对迟钝,想了会,才意识到雪儿问的是庄内的一个禁忌,他满脸震惊的看着雪儿,这后山之事向来是无人能道得清说得明的,张顺在庄中生活了近40年,关于后上的传闻也略有耳闻,然多年来他也不敢涉足这一禁忌话题,山庄之中,其他人也是如此,一直都是装聋作哑。此时,他压低声音对雪儿说:“小姐,这后山之事,说不得的,您还是别问了,赶快回去吧,这脏,可别弄脏了您。”

雪儿见张顺这般反应,断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好奇心顿时大增,于是不依不饶,笑笑着看着他,抓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张爷爷,你就和我说一点点吧,雪儿保证不和别人说,一定不说。”雪儿做出发誓的样子,极其认真的看着张顺。

张顺见雪儿不依不饶,怕她又去问其他人,那岂不是更糟糕。

张顺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经过,于是低语道:“听庄里的老人们说,这后山像是有什么古怪,很多人进去了就没出来过,二十年前那会,有个不知好歹的人,硬是不相信这些,带了他的十几个弟兄进了后山,就在也没出来过,那次之后,庄主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就下令庄中任何人不得擅入后山,后山的必经之路上还派人把守。”

雪儿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些,心里也惊起了一阵新波,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雪儿对这神鬼之事毫不相信,听了这些话,雪儿对后山又生了一层惊疑。不过这后山之上,毕竟有专人把守,想来想要偷偷溜进去也绝非易事,雪儿有些失望。

张顺说完这些,忙向雪儿说道:“小姐,这是千万别和任何人说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雪儿回过神来,冲着张顺做了张鬼脸:“张爷爷,雪儿知道了,雪儿一定不会说的,您要是不信,我们拉钩。”

张顺被雪儿一逗,顿时玩心四起,笑呵呵的深处小指,和雪儿拉起了勾。

半晌,就见雪儿从厨房中走出来,向着藏书庭走去,她想到那去多了解了解后山。这好奇之心一旦勾起,雪儿怕是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且当让自己的脑海多灌输些老祖宗的智慧吧。

怪只怪,无心起惊澜,从此难玩忘却。

从此心常念,后续难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