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归去,岂知已难归去。

一朝奇心扰,自此不由心。

小女之心无忧,君子心中常念。

暗暗来较劲,看似非本意,岂知本如此。

萧天竞向启虚殿走去,薛世仁见启皇回来了,他忙跪地请罪。

萧天竞忙扶起他,说道:“薛卿不必如此,在朕看来,令爱当真是误入此处,她并未发现此处。”

萧天竞说完朝大殿内走去,薛世仁和贺廉一行紧跟其后。

坐定后,萧天竞对着薛世仁说道:“你此行回庄,令爱或将今晚所见说与你言之,或不将今日所经历之事与你言之,然,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将会是个问题。现在,我等需想好应对之策才行。”

薛世仁也知如果此事让雪儿瞧出端倪,岂不是要徒增雪儿的烦恼。可是,雪儿常年在庄中长大,且子域山庄的事情雪儿不可能不关心,这接下来之事,还真难预测。面对启皇这一问,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萧天竞见此时薛世仁满面愁容,别说想法子了,估计这会除了担心就没别的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也不点破,在上位久了,对于这些小事情,他早已经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任谁也难瞧出他此刻心中所想。记得段翼曾经对他说:“陛下如今早已不似从前,微臣早就看不出您心中到底作何感想了。”

段翼常常与他一起谈论国事,时常接触,连他都看不出他的情绪,也难怪此时的薛世仁如此忧心。看来他的爱将还是个视女如命的人呢。他很高兴看到这一点,他父皇在世的时候常对他说,但凡有血有肉的人心中至少还存有亲情,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亲情都不顾,那要么这个人是狼子野心,要么就像是皇家之中那样,常常是身不由己。所以懂得亲情的人,他就会比其他人更懂得忠心,他们会用忠心来换取亲情。

其实不管薛世仁的反映如何,萧天竞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无论她知道多少,无论她会怎么做,为了子域山庄的秘密,为了大恒的江山社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离开子域山庄,这样才能让她远离这的是是非非。

虽然如此一来,可能会让她背井离乡,但为了江山社稷,无论何时何地都容不得有半点差错。萧天竞不想如此对待自己的功臣,但也许等南方之事敲定后,或许能让她在回子域山庄,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此时大殿内格外安静,薛世仁只差没冒冷汗了,对于启皇的那些心思,他不敢妄自揣度,只希望结果不是他想的那样。贺廉等侍卫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这等大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涉足。一切就等着他们的主子来决定吧。

忽然,萧天竞充满穿透力的声音传来:“如今,凌阳成的局势严峻,一日胜是一日,朕决定,明日,就下山前往凌阳城。”

薛世仁听罢忙道:“圣上所言甚是,凌阳之事,刻不容缓,臣已传令南鹰暗中保驾。另外,我儿薛逸麒武功不弱,若蒙陛下不弃,臣愿其能过助贺统领一臂之力,保陛下南下。”

萧天竞自是不介意,南下之行的确惊险异常,贺廉虽是武功高强,但是,难保每个万一,当今之势,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萧天竞乐于收纳。

“如此甚好,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薛公子日后必会有所成,我大恒最需如此人才。”

薛世仁并不知启皇的算盘如何,他本就是忠心为主之人,更何况,启皇此行事关重大,身为南鹰首领,启皇的安危是头等大事。

薛世仁见天色已近黎明,若要不惊动庄中之人,此时正该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间了。他躬身,朝着启皇单膝跪地:“陛下,若要明日动身前往凌阳,当下该是动身之时了,此刻动身,天亮之时估计能到丽山脚下,趁着夜幕,也不会惊动山庄之人。陛下您意下如何。”

萧天竞自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不过,眼下到不凡就按照薛世仁说的办,“贺廉,准备行装,我们这就走。”

贺廉赶忙答应着,领着一般卫士进内殿收拾去了。

雪儿回庄中,四下看了看,见左右无人,急忙跑回房里,一骨碌爬上床,用被子一蒙。她越想越奇怪,黑影、密道、神秘男子,难道难道,真像张爷爷说的那样,那地方有什么东西。

转念一想,雪儿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仍然相信世上不存在鬼怪之说的。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中,又出现那一个奇怪的场景,神秘的地方,一不小心又从树上掉下来……

雪儿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雪儿甚是纳闷,奇怪了,老是那个奇怪的梦,算了算了还是不想了。

只是,今夜之事该怎么办,要说,这佛坛是庄中最为圣洁的地方,从小大大,父亲都不让她有机会好好了解庄中的一切,她知道,一直以来她父亲都希望她能够开开心心的长大,庄中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他都一个人扛下了。今夜之事,反正没其他人知道,就不告诉庄主爹了,那么好玩的地方,她以后还要偷偷去呢,告诉庄主爹,以后她可能就没机会去那了。果然是贪玩之心让人甘冒奇险。

只是,雪儿不知道的是,这其中的学问之大,是她这样一个小女子所不能承受的,今夜好奇之举,注定要她在未来的时日里付出相应的代价,之事无人知晓是福是祸,亦或是宿命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