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赫连天 相伴 离之若素 UC 网 穿越 和 晋江穿越文

相伴

刚落到地上,就白光一闪,苍言居然现出了原型,那头漂亮的银白色大老虎,他真是没脸面对赫连云天啊,生怕他取笑他如此的不济。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陷入自怨自艾去了。

偏生小三一点都不会看脸色,见苍言化出原形,乐颠颠地就奔过去要和他亲热,也不管自己刚才还吼过他。苍言正因为被小三和小四见了自己丢人的模样而生闷气呢,小三居然挑这个时候去招惹苍言,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小三刚挨着苍言蹭蹭他,苍言一个翻身,把小三压在了身下,苍言那体型可比小三庞大的多,几乎把小三整个压在了肚子底下,小三自然不满地挣扎了起来,可惜反抗无效,苍言枕着自己的爪子目光盯着赫连云天,看他在煮饭,完全不理会小三的嚷嚷。

等赫连云天煮好了小三和小四的晚餐,咦,小三怎么不见了,以为他耐不住跑出去玩了,也没在意,把肉搁小四面前,然后就笑着在苍言面前蹲下来。

摸摸他漂亮的皮毛,“怎么突然化了原形?你饿不饿,要一起吃么?”

苍言把头窝进爪子下,不看赫连云天也不做声。

赫连云天见他这鸵鸟般的动作,不禁好笑地摸摸他露出来的耳朵,“你这样还能说话么?”

“……嗯。”苍言应了声。

“看见了小三了么?也不知道他又野去哪儿了。”正说着,突然一颗脑袋从苍言肚子底下挣扎着钻出来,不就是小三……

“你这小家伙,怎么跑到苍言肚子下去了。”小三一阵委屈的控诉,赫连云天自然是听不懂的,只是拿了他那份食物,放在小三眼前。

小三却只能干瞪眼,为什么啊?因为他被苍言压着啊,只能饿着肚子看着眼前香喷喷的肉抓狂啊,然后看看小四,这家伙一点义气也没得,不但不来救他,还顾自己吃得香,不时给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气得小三不停扭动,那脑袋拱苍言,苍言眼睛睁了一条缝,瞥了一眼小三,爪子一划拉,把给小三的肉拨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大嘴一张,舌头一卷,把肉都吃进了自己肚子。

“呜呜……”苍言还故意嚼得津津有味,看得小三一声呜咽。

“你怎么总欺负小三。”赫连云天在一边终于看不过去,揉揉苍言的头,笑道。

苍言哼了一声,才高抬贵肚子,放了小三出来,小三一溜烟窜了出来,警惕地看了看仍旧懒懒躺着的苍言,小心地蹭回赫连云天身边,赫连云天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安慰他。

小三立马撒娇,睁着那双绿宝石般漂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赫连云天,意思是:我还饿着呢啊,某个大家伙抢我的肉吃。苍言睁眼,朝着小三一咧嘴,吓得小三马上躲到了赫连云天背后。

“好了好了,别吓唬他了。”拍着小三贴着自己腿的脑袋,小三一有人撑腰,马上就又神气十足了,朝苍言张牙舞爪地呲牙。

天气是越来越冷,一人三虎草草的解决的晚饭,赫连云天就抱着书躲进了被子里,里屋的暖炉更是烧得旺旺的,屋子才稍许暖和了些。

赫连云天安静地靠着床头看书,小三和小四互相依偎着抱成一团懒懒地趴在床边,只有苍言没事不停地在房间里溜达,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似的,赫连云天偶尔从书里抬起头来,就看见苍言慵懒的迈着步子,健硕的身体庞大无比,随着每一步的动作,展现出动态的美感和无限的爆发力。

许是晃悠够了,也或者是做完了饭后消化运动,苍言轻轻地一跃,就轻巧的跳上了赫连云天的**,也没化为人形,仍旧保持着老虎的姿态,整个侧身一倒就躺到了赫连云天身上,给他当虎皮毯子去了,同时脑袋一歪,很不客气地枕在了赫连云天大腿上。

苍言这一靠过来,顿时暖和了很多,那厚厚的皮毛可比被子保暖,赫连云天放下手里的书,顺着苍言的毛抚摸着,那银白色光辉的皮毛,不管看几次,都好看漂亮的很,特别是夜里,真的好像全身都笼罩在银色的光辉中。

“怎么不变回来?”赫连云天给他理着刚才被小三顶乱的毛发,一缕一缕的理顺。

“暖。”苍言眯着眼睛享受着赫连云天的温柔抚摸。

赫连云天一顿,才明白过来,他是为了给自己取暖,手上动作又轻柔了几分,更是低头在他竖起的耳朵上亲了口。

苍言像触电般的抬了头,目光炯炯地看着赫连云天,可是赫连云天表情正常的很,一点不像刚做了如此亲昵动作的样子,反而还疑惑地看着突然抬头看他的苍言。

苍言叹气,无力地又趴回去,趴了会又不甘心的很,往前蠕动了下身子,把头凑到了赫连云天胸口,拿自己硕大的脑袋在赫连云天脖子上蹭蹭。

赫连云天被他蹭得痒痒,不过他这样窝在颈间倒是暖和的很,也就没把他的大脑袋推开,反而还揉了揉他那颗毛绒绒的头,正好看见他昨日桌角磕起的那个伤口。

探过身子,取了床头几上搁着的伤药,用手指抠了点,细细地抹在了那道口子上。

“会不会疼?”

察觉到赫连云天的动作,苍言这才记起自己头上还有这么个伤口,浑不在意地摇头道:“小伤,不碍事的。”就算没妖力在身,他一只老虎,受了伤也不过自己舔舔,难道还能跑到人类那去治伤不成,反正自己皮厚肉糙,这么点小伤不去管他过几天也会好的。

赫连云天无力地翻个白眼,裂了这么一道口子了,他管他叫小伤,自己脖子上不过蹭破了点皮,他就大惊小怪的,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好像脖子上有个碗大的口子掉了脑袋一样。赫连云天又是好气又是心疼,顺着他的毛,侧头吻了吻他搁在自己肩头的大脑袋。

落在头上的亲吻让正享受着赫连云天抚摸的苍言眯了眼,伸出舌头在赫连云天脖子上舔舔。苍言正好舔在了他被咬破了皮的地方,细小的伤口被他粗糙的舌苔舔得痒痒的,赫连云天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苍言锲而不舍地跟上去,就像平日里舔自己的伤口消毒一样,不过舔的更小心更细致而已。舔完了苍言身形一动化了人形,就这么光 裸地坐在了赫连云天身上,这回就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幻化出衣服蔽体了。接过赫连云天手上的伤药,挖了老大一坨给赫连云天涂上。

赫连云天想说这可是上好的伤药,活血化瘀有奇效的,用得可都是稀有的药材,自己手上也只有这么小一盒了,用在自己这么点连伤口都算不上的地方,当真是太浪费了,可看看苍言那认真劲,也就随他去了,大不了自己再做就是,何必拂了他一片心意。拉过被子裹住他赤 裸在外的身体,这人总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这么冷的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光着身子。

苍言给赫连云天上完了药,随意地把盒子往小几上一丢,就这么手脚并用地缠在了赫连云天身上,心满意足地闻着赫连云天身上淡淡的药香。

赫连云天当真是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越来越像小三了,这书是看不成了,昨日也没睡好,干脆就这么任苍言抱着躺了下来早早地睡了吧。

“先放手,我去把灯熄了。”赫连云天拍拍缠得他紧的苍言,示意他先松松。

苍言却一点也不松手,只是手一抬,指尖一弹,一缕指风瞬间就把燃着的油灯熄灭了。赫连云天一愕,随即笑笑,现在可好,有这妖怪在可方便了不少。

苍言把赫连云天搂在怀里,可是他自己光着身子,赫连云天的里衣却穿得整整齐齐的,让他不满的很,两人之间隔着层布,不能肌肤相亲,让苍言很是恼火,可是到底不敢去剥赫连云天的衣服,于是只好摸索着把手窜进了赫连云天里衣里头。

摸着赫连云天腰间如女子般细致的肌肤,又比之强韧有力,当真是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却又不敢过于放肆怕惹恼了赫连云天,不甘不愿地环抱着,在赫连云天唇上偷了个吻才老老实实地睡了过去。

接下去的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只是大雪封了山,不能再出去采药了,每日里都是陪着赫连云天看书,这个时候苍言都会化出了原形,赖在苍言身上给他取暖,或是拥着他和他一起看书,只是苍言没看几行,看书就会变成看人而已。

有时候赫连云天也会铺纸作画,苍言就会替他磨墨调色,不过这种时候总少不了小三出来捣乱,不是把墨砚打翻了,就是把宣纸撕成了碎片,又或者在画上一踩而过,留下一串他的脚印,气得苍言抓住他狠狠地拧他的皮毛然后把他丢出书房去。

当然对苍言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把赫连云天喂胖,每天抓着赫连云天把肉食喂到他嘴边,看他无可奈何的吃下去,而边上被罚不准吃肉的小三,又跳又嚷地在地上打滚撒娇,可怜巴巴地看着赫连云天,最后还是小四看不下去自家兄长继续丢“人”把肉分他一半。

两人两虎,哦,不对,是一人一妖两虎的小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转眼间除夕就要到了,虽然在山上的日子过得冷冷清清的,颇有山中不知岁月的味道,但是苍言想想自己自然从来不过什么除夕新年的,可赫连云天好歹是个人类,虽然嘴上不说,总希望除夕夜热热闹闹的吧,这会家里尽是些非人类陪着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冷清。

这点没办法,好歹该有点过年的气氛吧,于是苍言还特地跑到老远的大城市里抱了一大堆吃的玩的回来,准备热热闹闹的给赫连云天过年。

除夕

听说是该吃饺子的,苍言还偷偷地躲在厨房自己包饺子,把自己弄得满脸面粉,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面粉,才总算有了点饺子的模样了。至于报废品怎么处理?啊,这个好办,都不必用法术,喂给小三小四吃掉毁尸灭迹就好了,小三可不管这饺子样子难看好看,他只知道里头是肉馅的,虽然外头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难吃的紧,但是为了肉,他忍了。

到了除夕夜,苍言把赫连云天和两个只会捣蛋的小家伙赶出厨房,还真一个人捣鼓出了一大桌子的菜,真有那么点过年的样子了,虽然大半都是直接买来的半成品,苍言只不过放进锅子热了下或者蒸一蒸就好。可是你让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怪烧得一手好菜,这可有点为难他了不是,所以也不能苛求了苍言。

这样也算不容易了,至少那一大锅水饺可真的都是苍言自己亲手做的,从擀面剁馅到包饺子下锅,没有一点假借他人之手。

等苍言煮完了端出去上桌的时候,就看见小三眼巴巴地等在门口,那模样差点没让苍言笑得把手上端着的碗直接给丢出去,因为小三脖子上居然戴着个老大的大红蝴蝶结。这里除了自己好像只有赫连云天能干这么高难度的事了。朝赫连云天看去,果然,他正抓着小四也要在他脖子上系蝴蝶结。

不过比起没骨气的小三,显然要在小四头上打蝴蝶结可难多了,至少小四就不情不愿的很,虽然最后还是被赫连云天在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红蝴蝶结,但是小四就一直老大不情愿的拿爪子去挠它,想把它给弄下来,不过也只能徒劳地把自己头顶的毛越挠越乱而已。

苍言不重不轻地踹了小三一脚,这家伙没事绕着他乱蹦跶,差点都要把自己绊倒了。这下可好,小三马上颠着那朵大红花,奔到赫连云天怀里告状去了。苍言把水饺放在赫连云天面前,然后一巴掌拍在小三脑袋上,揪住他的脖子把小三从赫连云天怀里拉了出来,让他一边呆着凉快去。

“尝尝味道看。”不理正在地上磨牙的小三,把水饺推到赫连云天前面。

赫连云天笑着夹了个放进嘴里。

“不好吃?”苍言看着细嚼慢咽的赫连云天就是不给点评价,不安地问,虽然自己尝过好多次,可是人类的食物嘛,除了肉其他的他吃着都差不多,也就不知道自己做的味道到底赫连云天喜欢不喜欢了。

“味道不错,你自己尝尝看。”赫连云天夹了个送到苍言嘴边。苍言张了嘴吃了,随便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这水饺不是纯肉馅的,因着赫连云天喜欢素食,他还特地加了蔬菜的,这寒冬腊月的,新鲜蔬菜可不容易找啊,可是自己吃么就是一股子菜味了,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嘛,是赫连云天喂给他吃的么,就算毒药也是好吃的啊,苍言自然立马点头表示好吃。

小三小四一“人”一边巴着赫连云天大腿,张大了嘴,示意自己也要喂,赫连云天笑着也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喂到嘴里,“只能吃一个,这东西你们可不能多吃。”

苍言气结,感情自己和小三小四是一个地位的啊,喂了自己也喂他们,不行,大手一捞,把边上坐着的赫连云天抱到自己腿上搂着,亲了一大口,顺带狠狠地瞪了这俩不知趣的家伙一眼,表示了赫连云天的所属权问题。

哼,就会添乱的两个捣蛋鬼,总有天要好好教训你们。

小三见苍言又独自霸占着赫连云天不让他亲近,也狠狠地回瞪了回去,只不过嘛,拳头没苍言硬,也就不敢上去咬他了,好在今天他有一大锅肉可以吃也就不和苍言一般计较了,赫连云天姑且让他抱一会吧。

赫连云天见苍言居然和小三互相瞪眼,不禁莞尔,就这么任苍言拥着他迎来了新年,彼此分食着吃完了一大碗水饺。山下隐隐可以听见热闹的鞭炮声,这大概是他过的最热闹的新年了,往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父母的记忆也遥远的有点模糊,好像从有记忆开始他一直就是这么独自一个人。

苍言正忙着给赫连云天碗里添菜,自己抱着的身子好像还是这么瘦弱,坐在他腿上连点分量都没有,忽然唇上被赫连云天印了一个吻,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擒着赫连云天的嘴唇不让他离开。赫连云天居然主动吻他耶,不是那种亲在耳朵额头上安抚的吻,是真正的吻耶,顿时乐得苍言筷子一丢,抱着赫连云天开心地找不到北……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苍言已经是呼吸凌乱,倒不是赫连云天吻技高超,而是给激动的,要说这些日子来苍言最苦恼的是什么,自然是美人在怀,他却不敢吃啊,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吃的时候伤着了赫连云天,应了自己的血誓,苍言那才叫一个冤啊,真正死不瞑目啊,所以他是想吃又不敢,就怕伤着了他,苦得他是头上毛都要给自己抓秃了。

现在苍言是越来越不敢和赫连云天有过分亲昵的动作了,稍微搂搂抱抱自己就会有反应,更不要说赫连云天无意识露出的那种风情来了,那叫一个**,那叫一个勾人啊,他就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然后兽性大发要了赫连云天,伤了他,自己最担心的事就发生了,那他就是妖怪史上死得最冤的人了,居然因为和自己喜欢的人亲热而应了血誓而死……

所以苍言现在是无比的苦闷和憋屈啊,用一个简单词来概括就是他欲 求不满了啊,还是严重的不满啊。每天晚上搂着喜欢的人又不能吃那真是一种不人道的折磨啊,偏偏还是自己发的誓。即使如此他倒是也不曾后悔过发下那血誓,能克制自己的兽欲也不错。

苍言郁闷地在**打滚,从这头滚到那头,又滚回来,这会赫连云天正在洗澡,他又不敢和他一起洗,免得看见美人出浴只能干瞪眼,更加痛苦,他就只好来暖床了。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做吧,要么自己小心点?不行不行,赫连云天这么瘦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像碰碰就会坏的样子,怎么可能经得起自己索要,再说了,苍言低头看看自己那活儿,第一次嫌弃自己的小兄弟尺寸长得太大了……绝对会伤着赫连云天的。

那到底要怎么办啊,难道真的只能自己在下面?让赫连云天来……对象是赫连云天的话,他倒也不是不能承受,可是问题又来了,赫连云天好像对他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连亲吻今天都是破天荒第一次主动,让苍言不禁怀疑,要让赫连云天想主动抱他,他是不是得等到赫连云天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了才有希望啊……

“呜……”苍言抱住头,泄气的很,难道……难道要自己主动去**他……这,这,这也太丢人了吧,自己这么壮的人让赫连云天这样的小身板压在身下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自己主动去勾搭他来抱自己……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传出去都要给人笑死,他苍言都不要做妖了,他又不是那只骚狐狸,只要快乐怎么都好。

枉他今天晚上还特地把小三小四赶出去,不让他们来破坏自己和赫连云天独处,多好的机会啊,可是,可是他实在做不出主动送上门让人吃的羞耻事情啊……

苍言纠结地在**磨牙,苦恼着怎么才能和赫连云天行那周公之礼,**,都没发现赫连云天已经洗完澡

进了里屋。赫连云天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好笑地看着苍言在**滚来滚去,一会抱着被子扭成一团,一会又四脚大张地摊在**,把被子都缠成了一团。

“你在做什么呢?”莫非是在练健身操?**的?

苍言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扯平,脸上飞红,心虚不已,幻想的对象突然出现……挪了挪身子,把里头捂热的位子让给赫连云天,也不管他还没上床就熄灭了灯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只希望他没看见自己发燥的脸色才好。

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然后越过了自己,爬到了里边钻进了被子,苍言老实地窝在一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展臂把赫连云天搂到怀里。

这一入手就发现了不对了,赫连云天他,他,他居然是光着了,什么也没穿,就这么赤条条地被自己搂在怀里,苍言顿时心头一**,被自己压制已经的欲望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反弹了起来,浩浩****地冲向了身下某处。

什么脸皮不脸皮,自尊不自尊,他统统都不要了,他只想要赫连云天,传出去丢人就丢人好了,他们要笑尽管笑,再说了这种**情事,只要他和赫连云天不说,怎么传的出去,所以**就**了吧,就是他苍言主动勾引的赫连云天吃了自己又怎么着了!

打定了主意就马上行动,他实在忍耐太久了,再憋下去可要欲 火焚身了,迫不及待的吻住那微张的嘴唇,双手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摸过那结实的大腿,朝那他肖想已久的欲望中心探去。

那小家伙刚一入手,苍言停了下等赫连云天的反应,还好他只是稍微扭动了下身体就没有其他表示,苍言才继续开始动作。

慢慢摸索描绘着那小家伙的形状,其他那也不算“小”吧,就赫连云天那消瘦体型来说实在算大了,苍言慢条斯理的套 弄着,就手上功夫而言,苍言自然比赫连云天强多了,就算他没替其他男人做过,好歹总解决过自己的欲望,外加他漫长的妖龄,这个手上功夫再差也差不到哪儿,本以为解决赫连云天这么个初哥肯定不在话下,想要见他在自己手上喘息呻吟的模样,谁让自己在赫连云天手上没几下就腿软无力缴械投降呢。

就算舍不得折腾到赫连云天求饶,至少也要找回点心理平衡吧,他都打算主动送上门给赫连云天压了,这点面子总要让他找回来吧,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伺候手里的小家伙,就待听到赫连云天悦耳的呻吟声,苍言还幻想着赫连云天这清冽干净的嗓音,染上欲望的色彩会是什么样子呢,会是怎么的迷人动听呢,哪里晓得事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别说呻吟喘息了,赫连云天脸上连点动情的表现都没有。

苍言再次备受打击,不会……不会是他技术太差吧,赫连云天甚至微皱着眉,手里的那活儿好像也没多少变化,微抬了点头而已……苍言想死的心都有了,太打击了。

好在赫连云天的一句话,挽救了苍言沉到谷底的自尊,遏制了他想要撞墙的冲动,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

赫连云天说:“很奇怪的感觉……”

苍言目瞪口呆,试探着问:“你是第一次?”赫连云天怎么说也二十好几了吧,不可能都没动情过吧。

谁知道赫连云天却“嗯”了一声。

把苍言激动的啊,他居然真的是第一次动情,他甚至连自 慰都没有过,无怪乎第一次给自己动手服务的时候那般生涩不已,他还当他是不好意思呢,没想到却是第一次,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居然被个第一次用手伺候人家的人弄得这么快就射了又丢脸不已。

赫连云天居然还是处男,别说女人了,连他那地方,大概都是第一次被人碰过,苍言就高兴得想跳起来狠狠地去转几圈啊,赫连云天是他一个人的,一个人的,他的这般样子,生涩也好,动情也好,都只有他一个人见过,完完全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过苍言又觉得自己对不起赫连云天,人家是处的,自己可不是啊,他虽然不像那只骚狐狸般生活糜烂,可是也说不上清心寡欲,自然不会特地禁欲,春天发 情了,找个人交缠也是件挺快乐的事情,无关乎喜欢不喜欢,只是种欲望而已,这么想着,把自己给了赫连云天也没这么丢人和耻辱了,多了几分心甘情愿。

行礼

苍言一翻身压在了赫连云天身上,亲了亲他微皱的眉,然后深吸了口气身子往下一滑,用嘴接替了双手的工作,把那微抬头的小东西纳入了温热的口腔里。

“嗯……”赫连云天哼了声,拿膝盖顶了苍言一下,被苍言一把按住。

“别动。”含含糊糊地道,尽量张口嘴,让那玩意儿完全进入,又不让牙齿磕到了它。

见赫连云天没再抵抗,才调整了下呼吸,动了动舌头,舔着嘴巴里的东西,赫连云天那地方并没有任何腥臊味,反而还带着股刚沐浴后的清香,没有苍言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那东西……好吃么?”赫连云天轻轻的声音在苍言耳边炸开。

苍言全身的血色都好像往脸上涌去,脸上“轰”地一声炸开了,他说什么来着……好吃么……好吃么?羞得苍言大脑都停止运作了,过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赫连云天不是在取笑调情,是在问他那东西能吃么的意思,不是问他味道如何……

天啊,自己差点没被他羞得心脏停止跳动,难道他以为自己要吃掉他那东西不成……居然问他那活儿能吃么?苍言哭笑不得,气恼地用牙齿磕了嘴里半硬着的小家伙一下,恶声恶气地道:“不好吃!”

“……嗯”大概是被自己咬疼了,苍言又舍不得了,继续小心舔动舌头伺候着他,等苍言嘴都快发麻了,赫连云天那家伙才完全硬了起来。

苍言小心地退了出来,气恼地掐了那反应迟钝的小家伙一下,他坚决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技术太差,而且对赫连云天没有半点吸引力的。自己那里早就胀得都快发疼了,赫连云天那里才刚被伺候得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太伤自尊了啊……

报复性地压在赫连云天身上,双腿夹住了他的膝盖,紧紧贴在了他身上蹭动摩擦,让自己那火热的地方和赫连云天那彼此摩擦着,还牵了赫连云天的手,握住了两人坚硬的地方,向他讨要服务。

赫连云天会意地开始撸动了起来,“啊……嗯……”苍言舒服地一声呻吟,又忍住,心里不甘的很,为什么自己情 欲高涨,欢愉得只想放声尖叫,赫连云天就那么神情自若的完全不像他俩在干那档子事啊。

越是不甘,越是想逼出赫连云天情动的样子,于是越发的卖力挺动,双手四处游走在赫连云天身上寻找着他的敏感点。

直到自己快要忍不住高 潮的时候才喘息着停下来,还拉开了赫连云天的手,用喑哑的声音道:“我要和你……一起……”一起什么苍言没也说,不过赫连云天还不明白就真的是块烂木头了。

探了探身子,在床头几上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了那伤药,一时半会的没地方去找润滑剂,反正这伤药也是软膏状的,苍言准备用这个凑合了。

手指抠出了一大坨膏体,颤抖着朝自己身后送去,羞得脸都快滴出血来了。抖着手好不容易按在了待会就要被人享用的地方,深呼吸了好多次,才找回点力气,一咬牙把那冰冷的软膏送进了身后私密处。

“嗯哼……”异物的入侵,让苍言难受的紧,恨不得立刻退出来,外加上自己替自己做扩张的羞耻让他全身都紧绷着更加难以适应。

“你受伤了?”赫连云天看他摸索了那伤药又抠了往身后抹去,还出发这么异样的痛哼声,以为他背后哪里受伤了,伸手就顺着苍言的手臂往他身后摸去,于是就摸到他身后那羞耻处。

“……别碰。”苍言慌得声音都在发抖了。

赫连云天哪里能理他,他每次受伤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于是就顺着他的手指一根手指也钻进了他身后禁地。

“啊……”苍言一声惊呼,那狭窄的通道一下被两根手指挤进,手一软,再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倒在了赫连云天身上,赫连云天更加以为他刚才不小心伤着了哪儿,否则如此强壮的苍言怎么会软得像滩泥一样倒在自己身上,手指又往里钻进去了几分,摸索着完全莫须有的伤口。

“赫连!”他居然在那里搅动,苍言尖叫着就要往前闪躲,被赫连云天一把按在腰上,让他不得动弹。

“别动,让我看看。”一根手指在里面小心地摸着,其他几根手指摸索着入口周围,不停揉按着,这无意的举动,让苍言的刺激越加大发了,连膝盖都在打颤,这家伙居然说他是第一次……那以后还得了……

赫连云天仔仔细细地在里头摸了个遍,没发现有什么伤,但是苍言自己的手指还在里头,赫连云天嫌他碍事就把他拉了出来,苍言刚松了口气,赫连云天却手指一转又顶了进去,这次还更加的深入,几乎没入了两个指节。

生涩的通道里头让赫连云天的手指进入的不是很顺利,于是赫连云天又把手指往外抽了抽,用手指勾着外头的软膏送了进去做润滑,又钻进去了一根手指,这一抽一插惹得苍言又是一声呻吟从喉咙溢出,想要开口说你轻点啊,我是第一次啊,又觉得这么说实在太弱气了,像个娘们一样,连点痛都吃不来。

可关键是苍言他现在不只是痛啊,随着赫连云天的手指在里头抠抠挖挖,伸进伸出,一种奇异的快感从那里传来,陌生的情 欲让他无从抵御,更让他羞愤的是,那可耻处居然瘙痒了起来,就希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摩擦才好。

其实么,苍言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好用不用偏用那伤药来做润滑剂,那伤药可是活血的啊,而且还效果显著,这血一活,促进伤口愈合,自然就会发痒了,而他把那软膏涂在了那地方,那地方自然也会发痒啊……他还这么老大一坨的抹了上去,这效果么就……不言而喻啊。

苍言是欲哭无泪,咬着牙,由着赫连云天几根手指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为非作歹,心里还只能安慰自己,怎么说他来做扩张,总比自己替自己扩张啊,可是……

“嗯哼……哈……”为什么他还是想哭啊,赫连云天这冤家居然把手指张了开来,把他那通道都撑开了。

“你……嗯……轻点……啊……”苍言最终还是没忍住讨饶了,其实也不是痛的,只是那感觉太奇怪,奇怪得他全身都在战栗了。

“哦。”赫连云天还一本正经地应了声,继续往里探,整根手指都探了进去。

苍言闷哼一声,一口咬在了赫连云天肩膀上。

“没有伤口啊?”赫连云天疑惑地问,他都仔仔细细摸遍了,没地方受伤啊,难道不是在那地方受伤了,于是一抬手,另一手在他浑圆的屁股上摸了起来,还大有往两腿间去的趋势。

苍言一愕,想咬死赫连云天的心都有了,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居然是在找伤口?刚想吼他,赫连云天手指一按,却突然摸到了他体内一点,顿时让苍言一激灵,差点都没泄了出来。

“啊,是不是这里啊?”赫连云天还好死不死地继续在小小的突起上来回摸来摸去。

“唔……嗯……”苍言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难耐地抵着赫连云天的肩膀呻吟,要死了,一波波如潮的快感,随着赫连云天的揉动接踵而来,让苍言再管不住自己的呻吟。

赫连云天终于后知后觉地顿了顿,苍言这声音听起来为什么越来越怪异,不像是在痛哼,反倒是像自己在用手伺候着他的小家伙时候发出的声音啊。

苍言终于喘息了一口,一把抓住赫连云天造孽的手把他拉了出来,深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道:“我没受伤!我是在像你求 欢!”

“啊?求 欢?”

苍言恶狠狠地吻住赫连云天的那张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把自己气吐血的话来,同时一手扶住赫连云天的肩膀,一手扶着赫连云天的坚 挺,一下子坐了上去。

“嗯……”赫连云天终于发出今天最像呻吟的一声呻吟。

苍言也是“嗯”地一声,只是还夹杂着少许痛楚,他毕竟是第一次承受,还这么不知死活地赌气一坐到底,没受伤都是因为赫连云天那阴错阳差的扩张做得充分了。

死死夹住赫连云天的腰,绷紧了身体,赫连云天那处烫得他身子都在发抖,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里在跳动着又胀大了几分。

混账,他苍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好像全身都不受自己控制了,赫连云天都没动作,他的身子都在不停战栗发抖,仅仅是因为他们结合在了一起,苍言心里痛骂着,双手却无助地攀住赫连云天不算强壮的肩膀。

苍言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赫连云天要是还不明白,苍言真的要去一头撞死算了,他只是从来没想过交 欢这种事情还能男人和男人做而已,嗯,男妖,虽然苍言说他喜欢他,可是纯洁无比的赫连云天从来没往歪处想过。

原来他不是受伤了啊……赫连云天这么想着,被紧紧包裹处苍言还不停绞动着收缩,从来没有过的情 欲在赫连云天身体里苏醒泛滥,让他有一种原始的欲望,想要在这个强壮的男人身体里奔驰挺动,这是男人完全不需要教的本能,不过赫连云天是个非常能克制自己的人,在这样初尝情 欲的**冲击下,还能不依照原始本能行事,而是非常温柔地抚摸着苍言已经汗津津的结实背脊,帮他顺着气。

苍言深呼吸几口气,终于能慢慢放松了自己身体,那处也没那么刺痛了,见赫连云天半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咬咬牙,反正他今天晚上脸也早丢完了,也不在乎再丢一次,自己动了吧,扶着赫连云天的肩膀慢慢地抬起自己无力的身体,再慢慢地忍着颤抖坐下去。

随着自己慢慢地上下起落,渐渐地情 欲又高涨了起来,那情动的美妙滋味又传遍了四肢百骸,特别是当身体里那点被擦过的时候,苍言自己控制着身体往那点撞去,渐渐地缓慢的耸动也越来越快。

眼看着就要高 潮,苍言甚至已经弓起了身子准备迎接灭顶的快感了,却突然被赫连云天一把扼住了快感的源头。

苍言眨着湿润的眼睛难受地看着赫连云天,无声哀求他放手。

“你说要和我一起的。”

苍言无言以对,咬牙切齿地忍着无法达到绝顶的快感继续扭动自己的腰,还恶意的猛地收紧后 穴,可惜,他抬的腰也酸了,腿也无力了,赫连云天还是半点没有要射的样子,他却再没力气伺候这命中克星了。

忍不住哑着嘶哑的嗓子道:“动……动一下……啊”神啊,他还是不是男人啊,这样都能忍着不动,还是他故意折腾自己要听自己求饶啊,应该没这么恶劣吧,而且更让人发指的是,他不是第一次吗,啊,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射啊……太没天理了!

“……动哪儿?”赫连云天又问出句让苍言吐血的话。

他这是纯心戏弄自己是不是啊?再看看他表情又实在不像,忍着羞耻摸到了结合处道:“这里。”

最终还是忍不住恨恨地锤了赫连云天一拳,这人实在可恶。只是这力道么实在像是在撒娇而已。

赫连云天这才如苍言所愿地动了起来,终于不用自己花力气享受了,赫连云天不快不慢地挺动,起先苍言还舒服得哼哼几声,可是当见识了赫连云天那恐怖的持久力之后,苍言再哼不出来了。

他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苍言以为他那处都要被插 烂了吧,赫连云天才终于射了出来,也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一直握着苍言那处的手,让他解脱了。

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苍言默默地想,真是自掘坟墓啊,临睡前还有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到底谁才是妖怪啊!就算他没动用妖力来作弊恢复体力,赫连云天也实在久得太不像话了点!这还是人么!

命定

早晨醒来时,苍言先是迷茫了一阵,接着脸色就是一阵青白变化,显是忆起了自己昨夜的表现,他居然真的主动**了赫连云天,更丢人的是他是**赫连云天把自己给吃了;更更丢人的是面对赫连云天这个比小白兔还纯洁的家伙,他都说了什么啊……快动,天啊,他都不想活了;还有更更更丢人的是他,苍言,堂堂大妖,修炼万载即将成仙的大妖怪,他他他居然在**的体力还不如弱不禁风的赫连云天……这可叫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严重损害了他的雄性尊严啊。

苍言突然想到这还是赫连云天压的自己,要是换个位置,那岂不是赫连云天还神清气爽,自己这个主动的却没力气了……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可能性,苍言脸都黑了,非常认真的考虑了自己是不是该认命一辈子都乖乖让赫连云天抱……

赫连云天醒来就看见苍言把脑袋枕在他胸口上,四肢并用的缠在他身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的诡异变幻,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唉声叹气。赫连云天看得有趣,伸手摸摸他的脸,问道:“在想什么,这么有趣?”

苍言抬头看向赫连云天——这个昨天夜里可以说是恶劣到发指的家伙。有时候他都怀疑,赫连云天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折腾他,看他出丑丢人,无力地垂下头,继续靠在赫连云天胸口闷声道:“没什么。”

赫连云天笑,见他苦闷的模样,像往日逗弄小三一样撸着苍言的下巴,还在苍言额头亲了口以示安抚。

苍言被像小孩子一样对待,恼怒地偏了下脑袋躲开了他的手,然后恶狠狠地咬住了赫连云天的手指。咬住了又舍不得用力,反倒还舔舔嘴里的手指,于是这个报复性的动作顿时变了调子,充满了情 色的味道。

赫连云天被咬住手指,也不介意,另一只手抚着苍言结实的背脊,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ˇ﹏.玲ěr.整.理

“没有。”苍言恶声恶气地道,虽然昨天夜里看似体力不支,但毕竟是个大妖,坚韧的身体和恢复力不似普通人,现在身体虽还有点乏力,更多的却是他懒懒地赖在赫连云天身上不想起来罢了。至于那个昨天被过分摩擦的地方,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现在那儿有点微肿着钝痛,而这一切不良症状,只要苍言一运转妖力就能恢复,不止是他不乐意拿妖力来干这等事情,还是他故意留着这些情事过后的一系列不良症状。

因着这一切都时刻提醒着他昨日他们已经合二为一,有了肌肤之亲,赫连云天至少是接受了他的吧,这些酸痛无力苍言甚至是甘之如饴的在享受。

想到这点苍言顿时欢喜得舍了赫连云天的手指,去寻他像调了蜜一样甜腻的柔软双唇。赫连云天笑着回应苍言的索吻,顺便替他拉上掉落下来的被子,盖住光洁的肩头。

一人一妖在**腻腻歪歪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这还是被关出在门外的小三不停地挠门的结果,否则这俩人说不定能在**卿卿我我的窝一整天。

“啊,有东西忘记给你了。”赫连云天忽然想起那日的朱果一共三枚,苍言用掉了一枚,他这里还剩下两枚没还给苍言呢,一直收在他这里。

苍言见到那熟悉的盒子傻了,这个盒子对他来说可是熟悉无比,他甚至能默画出上面的每一个花纹,因为在等朱果成熟的时候,这个盒子一直被他揣在怀里反复的摩挲——这是赫连云天亲手刻画的。

这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赫连云天手上?苍言接过那玉盒打开,呆了,里头居然安安静静地躺着两枚艶红的朱果……还有枚去哪儿了?难道那黑龙拿走了一枚之后居然还把剩下了两枚还给了他?

“这怎么会在你这里?”苍言迫不及待地问,最近日子过得甜蜜的他都要忘记他还随时有天劫的危险,或者说是他故意遗忘了这茬,想没有任何顾忌的和赫连云天在一起,如果一直想着天劫这道坎,他根本没有勇气向赫连云天吐露心声。

赫连云天对苍言这个问题甚是奇怪,这不是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么?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那日从你身上掉出来的。”

苍言张了张嘴,这怎么又会回到了自己身上?莫非和那日黑龙奇怪的表现有关系,不但对自己手下留情了,把自己送出了天劫的范围,他居然还把朱果还给了自己?这是为何……

“里面本来有几枚朱果?”苍言问道,连忙又加了句,“我不是怀疑你。”

“三枚,还有一枚喂给你吃了治伤了。”

苍言愕然,那黑龙居然一枚都没有拿,少了的那枚还是自己吃掉了,怪不得那日自己伤得这么重,赫连云天还能把自己救回来……不过几天功夫就好得差不多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疑惑,苍言就被接下来的兴奋取代了,还剩下两枚,也就是说一枚他用掉来应对天劫,还有一枚多,他还在苦恼去哪儿找筑基的丹药来延长赫连云天的寿命,没想到居然这就有现成的了,正好可以让赫连云天吃了。

“这一枚朱果你吃了吧。”苍言迫不及待地要让赫连云天吃下那朱果。

赫连云天愣了愣摇头,“这个给我吃浪费了……”

“胡说!”苍言见他不肯吃正要再劝,忽然一拍脑袋,“啊,是我糊涂了,该先去找那大乌龟炼成了丹药你再吃下去,效果更好。”苍言恨不得现在立刻就拉着赫连云天去东海找那玄龟炼丹。

赫连云天拉住兴奋的苍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对我来说是没有作用的,我吃了也不能延寿的……”赫连云天自然知道苍言的想法,自己不过百年的生命,苍言既然喜欢自己,自然要想办法替自己延寿,没有人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衰老死亡,自己的生命却近乎永恒。

“怎么会没用,这朱果可是最佳的筑基灵草之一,怎么会没用?”苍言怕赫连云天不明白,急忙和他解释。

赫连云天看苍言这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他,苍言见赫连云天异样的平静也停下了解释,握着赫连云天手的手骨节都要紧的发白了,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和你说过吧,我以前遇到过一位据说在仙界非常厉害的仙人,他说与我有缘,送了这块碧玉给我,还交了我那封印妖力的法术。”

苍言点头,他确实说过。

“他说我观我灵台清明,简直就是天生为修仙而生,说他衣钵还尚无人继承,也不用拘泥那些师徒礼仪,就欲教我修炼得道之法,但是……”

“但是什么?”苍言急着问。

“但是我的身体容器却不能储存一点天地灵气……哪怕我吸纳的速度千百年难得一遇。”

苍言呆了,这意味着……赫连云天注定就是个凡人,绝不可能修炼成仙,享受那几乎无限的生命,也就是说百年之后,他们注定……生死相隔。

“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哪怕资质再普通,也不过修炼速度慢点,可是无法储存吸收天地灵气就意味着无法改变这凡胎肉身,一辈子都是个凡人。

“这灵草仙丹不过是更多灵气而已,普通人吃了有用,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没用的。”

“这不可能!你不是能使用那法术么?”苍言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赫连云天也没有再解释,这个道理苍言自然是明白的,他只是借着碧玉施展而已,就像普通人只要引子正确也可以使用道符一个道理,并不需要多高深的修为,他也正是这个道理。

苍言沉默了,注定了转瞬就要失去的爱人他还要去爱么?理智告诉他该在还没这么喜欢赫连云天之前就撤身离开,这样等赫连云天百年之后他才不会难受心死,可是他已经喜欢了,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么,如果喜欢能用理智来衡量得失,还能是喜欢么?

不管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只是因为他是赫连云天而喜欢,他只是喜欢赫连云天这个人而已,没有任何前提的喜欢,自己寂寞了万年的心终于悸动了,自己就要因为注定了结果就放弃么?

赫连云天安静地看着苍言神色变幻,心中不停地在挣扎也是颇有感触,也许……也许他昨天不该和苍言交 欢的,当初就该直接拒绝了他才好,昨日两人刚温存交缠,今日就告诉他如此残酷的现实。

他并不是故意的,于那仙人的事情太过久远,他也从来没有对成为仙人有什么想法,短短百年好好体味人生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短暂却绚烂,他不需把一个人的寂寞拉到近乎永恒,去享受那仙人永恒到死寂的生命,所以对于不能修仙这事他压根没有放在心上,早就被自己遗忘,如果不是今日苍言提起让他服用朱果之事,他根本不会想起来……

赫连云天轻轻地叹了口气,等着苍言和他道别,到底还是人妖殊途,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自己到底是被有他陪伴的美好日子**了,才一时忍不住寂寞。

不悔

赫连云天看着正在和他扮鬼脸的小三和靠在一旁的小四,头上还可笑地戴着那硕大的红色蝴蝶结,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以后大概就只有这两个小家伙陪着自己了……啊,也不对,他们长大了也会离开自己的,会有自己的伴的,不可能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可能一直留着他们的,想到这又是一声叹息,终究还是一个人的。

“我不管这些,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认定你了,你能活百年也好,活万年也好,哪怕明天就要死了都一样喜欢你。”

正叹息中,被苍言牢牢地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出了这番话来。赫连云天愣了愣神,“你……”

“我什么?”苍言笑着看愣住的赫连云天,难得看见他这样傻傻的表情,原来一贯平和淡然的脸上也会有这般动容的表情啊。就为了这,他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这么清冽的人,他才刚靠近了他一点,又怎么忍心伤害他,放开他,让他继续一个人这么冷冷清清寂寞着。

“你为何要这么傻……明知道我……”

“我怎么就傻了,能得到你这样神仙似的美人,怎么会傻呢?”苍言故意和他打岔,百年后的事情百年后再去伤心担心好了,为什么要现在就来伤感,这不是自寻烦恼么,再说了,谁先死还不晓得呢,说不定他渡不过天劫,直接飞灰湮灭了呢,到时候都轮不到他来为赫连云天伤心了,反倒是赫连云天要先失去了他……

啊,呸呸呸,胡说些什么呢,自己干嘛诅咒自己,他一定会渡过天劫的,然后陪着赫连云天一辈子,他这么清冷的人,要是自己先死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忘掉的。他才不要这么可怜,他才不要赫连云天忘了他,他会缠着赫连云天一辈子,让他牢牢记住他的生命里有他苍言这么个人。

“再说了,你才把我吃干抹净,难道打算吃完了就不认账,做那负心郎?我不管,你可要负责的!”苍言厚着脸皮也不顾丢人了,自己把自己被吃的事情说了出来。

“噗”赫连云天终于笑了出来,也打趣道,“那夫人准备何时补上我们没拜的天地啊?”

“……”苍言被赫连云天那声夫人给羞得耳根都红了,很想反驳他,谁是你夫人啊,又怕赫连云天说你不乐意做那就算了,我找别人去。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赫连云天这么叫他是没错啦,可是,可是,被别人听见了,他还怎么活啊……

“洞房都入了,还拜什么天地!”苍言恶声恶气故作凶狠地道。

赫连云天笑着在苍言耳边亲了下,刚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伤感终于被驱散。

苍言不满地点点自己的嘴唇,意思要他亲在这里,这家伙怎么老当哄孩子一样,不是亲他额头就是亲他耳际,当他是小三不成。

赫连云天从善如流地亲在了苍言的唇上,就被苍言吻住了不肯放他走,不停地加深这个吻,变幻着角度深入交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直到苍言的鼻息变重加粗,恨不得把赫连云天就地压倒了干些儿童不宜的坏事才好。

不过想到昨日夜里那惨痛教训,只好不甘地罢了手,郁闷地抱着赫连云天喘息。能看不能吃,只能干瞪眼睛直流口水,真的是很痛苦的啊,特别是当流口水的那个反而还是被吃,这苦闷啊,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个人紧紧贴着的身体,自然让赫连云天察觉到了苍言身上某些个变化,笑着又在他水润的唇上亲了一口,被苍言恨恨地瞪了眼。

“这个东西也应该是给你的吧。”赫连云天又拿了个玉瓶交到苍言手里。

“什么东西?”苍言疑惑地打开了盖子,闻了闻,看着瓶口氤氲而出的碧玉烟气,惊呼,“夺命!”

“毒药?”赫连云天诧异的问,他看着不太像啊。

“不,救命的至宝,无论仙妖,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回来,夺命的意思是能把命都夺回来,它其实叫九天寒烟离殒碧。据说是采星河中一丝丝氤氲而生的灵气不断凝结成髓而成,甚至能炼制凝结成玉石状,这个虽然还没到那火候,是露状,也足够珍贵了,不知道需要炼上多少万年,耗多少心力。你这是从哪里得来?也是那位仙人赠你的?”

赫连云天摇了摇头,把那日遇到他的情况说了遍。

“是他……”既然赫连云天已经知道了他是妖怪,那日船上所遇大汉就是黑龙一事,苍言也就告诉了赫连云天,这人虽然救了他一命,是敌是友都还不知道呢,自然要让赫连云天以后有所提防。他居然又把如此珍贵到令人眼红的圣药送给他,这是什么意思?或者其实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赫连云天的?

不过这救命的宝贝如果赫连云天真的敢喝上那么一点,只要一点点,那才真的夺命了,凡人喝了肯定被那充裕的灵气爆体而亡,这药绝对不是普通凡人可以承受的,这么一来,那黑龙的意思真是有点扑朔迷离了起来,莫非真的想害死赫连云天?害他用得着如此珍贵之物么,他只要动动小手指就能灭了赫连云天吧……

“那你收着吧,这个也给你。”赫连云天又取了一个小盒交到苍言手里。

“这是什么?”苍言疑惑,今天赫连云天接二连三把些放到外头能让人挣破头的东西给他,让苍言不禁猜测莫非这也是什么宝贝。苍言打开了一看,玫瑰色般艳丽透明的一盒凝脂,还有一股芳香弥漫,这什么东西?

“润滑用的。”赫连云天答道。

润滑这二个大字印入苍言脑子里,半天还没琢磨过味道来,润滑?润滑什么东西。

却听赫连云天继续道:“下次你不要用那伤药了,那药有几味药材很难找的。”

这下子苍言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脸色顿时精彩万分,轰地一下炸了开来,脸上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差点没把手上的盒子给丢了出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盒凝脂,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字来。这居然是润滑那里的……可,可,可是他把这东西,给自己做什么啊……老天啊,这东西不该他自己留着用么……莫非,他,他他下次还要自己来那啥……

想到这苍言脸都黑了,有人见过压人的把润滑的软膏郑重其事的给被压的人的么,还让他留着用……用到自己那处好送上去给他吃么……苍言真一口咬死了他的心都有了。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突然想到了这茬,苍言抓着赫连云天恶狠狠地问,赫连云天怎么着也用不到这东西吧,还是他真的一直在耍着自己玩啊,要是真的……他真是脸都丢光了。

“红袖添香的店主硬要塞给我的,说我一定用的上。”

最好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否则一定要找他算账,居然给赫连云天这种东西,太可恶了!

“你不是见过么,就是那个轻寒啊。”赫连又补了句。

!!!

他改变主意了,还是杀人灭口算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给赫连云天这东西做什么,去抱女人么!

想是这么想,苍言到底也还是没把那盒润滑的凝露还给赫连云天,和那朱果还有夺命一并收到了自己的须弥芥子空间中去,边恨恨地想,好歹也是自己来用的么,至于用在了谁身上,啊哈,那就不要太在意了么……

瞧见一边小三和小四正窝在一起看他,那眼神在苍言眼里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好像都在嘲笑他,堂堂大妖却拿赫连云天一点办法没有,最后还被人家吃干抹净,简直愧对这山中之王啊。

于是苍言蹲在他们面前,严肃地恐吓道:“今天晚上吃素,没肉吃,哼!”

新年一过,这天气就渐渐地开始转暖了,特别是元宵佳节之后,让苍言特别开心的是,元宵节赫连云天还给他包了汤团吃,嗯,虽然那东西吃进嘴里就是一团面粉,还甜的要死,都不是肉馅的,不过这是赫连云天特地为他做的!没有小三和小四的份!

而且看看这寓意多好啊,汤圆汤圆,团团圆圆,说明赫连云天也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嘛,至于赫连云天不给小三小四吃是因为他们实在不能吃这东西这个事实,则不在苍言的考虑范围内了。

更让苍言欢喜的是,苍言提议要不要下山去看那元宵灯会,虽然雪还没完全化完,不过有苍言在,要带赫连云天下山还不容易么。但出乎苍言意料的是,赫连云天摇摇头表示不想去看什么灯会,安安静静地在山上就好,那灯会太闹了。

你看嘛,其他美人对赫连云天是一点没有吸引力的啊,他宁可在家里对着自己嘛,苍言高兴地一塌糊涂,既然赫连云天不想去看元宵灯会,他就自己给他扎个元宵灯么。

赫连云天在灯上写了字,好像是首诗吧,每个分开什么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什么意思嘛,苍言就不晓得了,反正总是些团团圆圆之类应景的小诗吧。

当赫连云天提着他亲手给他扎的元宵灯,一身素白地站在夜色中朝他微笑,苍言能感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动的厉害,这个如白莲般淡雅的人,被橘色的灯火映照地好像在风中摇曳生姿,竟给人一种无比惊艳之感,能把天上那轮圆月都比下去,明明是如此素雅之人啊。

苍言狠狠地把人搂进怀里,这人是他的,是他的啊。

猎食

春暖花开,一切都在复苏中,随着大雪的融化,小三和小四在被关了一整个冬天之后,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终于可以奔了这方寸之地。对于他们越来越健壮庞大的身体来说,赫连云天的这间屋子的活动空间实在是太小了点,甚至都不能放开了尽情的奔跑,只要一个冲刺就会撞到了墙壁。

小三和小四在山上撒丫子的乱跑,发泄着他们整整一个冬天积聚下来的旺盛精力,鬼哭狼嚎得惊得刚刚冬眠醒来的小动物一阵鸡飞狗跳,就算因为速度太快,顺着山势滚了下去也不在意,骨碌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抖抖全身的皮毛,继续和自家兄弟满山地闹腾。

本来冬日里恹恹的精神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亢奋,总是窝在赫连云天脚边睡觉的两个小家伙,这次却怎么叫都叫不住他们,像蛮牛一样在山林间横冲直撞。

“别担心,他们只是有太多的精力要发泄,窝了一个冬天都没有好好活动过身体,你就当他们在舒展筋骨吧。”苍言向正担心地看着小三和小四的赫连云天解释。

正说话间,小三还正好因为冲地太快刹不住脚步,整个身子砰地一声重重地撞到了一颗大树上,撞得那枯树枝桠一阵乱晃,发出可怕的咯吱声,好像随时都要承受不住断了似得。

赫连云天见了这情景,不自觉地缩缩脖子,他都替他们觉得疼,这俩野小子却什么事没有又互相追逐起来。赫连云天看着他们弄得自己雪白的皮毛满身都是泥水还有腐叶,头疼地揉着额头,今天绝不让这两个家伙进家门,也不让苍言替他们洗澡,宠坏了这俩小家伙。

看着小三和小四在林间追逐着的矫健身姿,虽还未成年,全身已经充满了野性和爆发力,他们的身体厚实而完美,背部和前肢上的强劲的肌肉在运动中起伏,巨大的四肢推动向前,是那样的平稳和安静,看起来就象在丛林中滑行一样优美。赫连云天暗自决定以后再不喂食他们了,打发他们自己找吃的去,现在这两个的食量是越来越恐怖了,动不动就能吃下去十几斤肉,想喂饱他们吃都要把他吃穷了。再说了,他们也不能一辈子靠他喂吧。

于是撒泼发泄完的小三和小四顶着一身的泥灰回到家,被赫连云天皱眉丢出了门,灰溜溜地跳进在屋子边上开凿出的水潭里舒舒服服地畅游着,洗去了一身的尘土,抖擞着还湿漉漉的皮毛奔进厨房等着吃肉,他们可真的饿坏了,一天的奔跑不但发泄了精力还耗去了全身的能量,这会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么小三和小四等了又等,也不见赫连云天有喂他们晚饭的意思,小三还咬着赫连云天的衣角蹭啊蹭,提醒他该喂他们吃饭了!赫连云天视而不见,苍言则在一旁偷笑,叫你们皮,活该挨饿。

小三和小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罚没饭吃,见撒娇打滚都没用,老老实实地躲墙角窝着睡觉去了,嗯,睡着了就不饿了。

可是睡着了被饿醒了怎么办么,小三就是在黑夜里被饿醒了过来,眨巴眨巴碧绿的大眼睛,拿头顶了顶小四把他也给弄醒了,坚决要和他一起有难同当。赫连云天和苍言都已经睡了,小三大着胆子去骚扰他们睡觉,踩着厚厚肉垫,无声无息地摸到了苍言他们床边。

然后骚扰睡在外沿的苍言,他真的饿了么,明天他一定乖乖地,再不敢不听赫连云天话了还不行么……虽然他们打不过苍言,可是其他小三和小四更怕的是赫连云天,这俩小家伙倒是很清楚这屋子里到底是谁当家做主,哎,有时候不一定拳头大的才是老大啊。

你看么,小三现在就敢把苍言闹醒了,咕噜咕噜低声叫唤着装可怜,他就不敢去闹赫连云天,要把他也吵醒了,不但要被苍言揍,而且更有可能连明天的饭都得跟着泡汤了,嗯,他才没这么笨呢。

苍言翻了个身,看着床边小三和小四伏趴在地上装可怜博同情,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小三的大脑袋,笑骂道:“现在知道饿了,叫你不听话。”

说罢就要起身给他们弄吃得去,想来两个小家伙也要饿坏了吧,赫连云天每天分几顿喂的,本来就不够他们吃饱,今天更是被饿了一天两夜,苍言就舍不得再罚他们了。

才坐起身子要下床,就被本该正在熟睡中的赫连云天勾住了腰身,拉回**。苍言动了动,没挣开,替小三小四讨饶道:“这次就算了吧,别把他们饿坏了。”

赫连云天也不答话,也不放开他的腰身,苍言苦笑,有时候赫连云天的心肠可比他硬多了,又道:“让我去给他们弄点吃的吧,嗯?”

“不许去,饿了让他们自己找吃的去。”

苍言张了张嘴,给小三和小四一个你们自己保重,我没办法了的眼神,重新窝回**,和赫连云天搂着睡了。黑暗中小三小四好似听懂两人对话一样,低鸣了一声,愣是无限凄惨,可惜被赫连云天无视了,只好委委屈屈地重新趴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继续闭眼睡觉……呜,他好饿嘛。

本以为到了第二日中午,赫连云天肯定舍不得继续饿着这两个小家伙了吧,哪里知道他完全一点没有要给他们准备吃的意思,顾自己和苍言吃了午饭就悠闲地抱着苍言看书了,任小三怎么蹭他和他撒娇都不理会。

等到傍晚的时候还是没有要喂他们的意思时,苍言有点明白过来了,赫连云天这是打算让他们自己捕食去了,以前小三和小四虽然也捕食过,可那不是为了进食,更多的是在玩闹,还有个就是为了跟赫连云天献宝,他们可从没为了自己的肚子去捕食过。

晚上小三和小四实在是被饿的不行了,两个小家伙一起趁着夜色出了屋子,朝山林间走去,苍言不放心得很,看看赫连云天脸色,见他其实也挺担心的,就跟了出去,远远地缀在了他们身后。初春时节,都是刚苏醒了过来被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四处游弋在寻找充饥的食物,小三小四虽然强壮却未必是这些经验丰富的对手,可不要被他们伤了才好。

不过好在赫连云天屋子周围经常有人迹,也不算深山之中,这里也早被小三和小四划为了自己的领地,除了他们两只猛兽之外,并没有其他猛兽,大都是些獐子兔子山鸡之类,想来也没什么危险。苍言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才跟着他们,他们毕竟还小还年轻,狩猎经验也不足,其实他最怕的是他们一脚踩进猎人的陷阱里。

小三和小四很快的遇到了一只野兔,那灰色的兔子瘦不拉几的,抱着几颗也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根茎在啃咬中,同时还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小三和小四现在饿得眼睛都放绿光了,见了那兔子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凭着超强的跳跃力,凶猛地直接发动了进攻,俩只小家伙同时后腿一蹬朝那兔子扑了出去。

谁料得那兔子好像早有警觉一样,转头拔腿就跑,小三小四一击未中,借着这一跳之力直接又朝那兔子扑去。那兔子跑得飞快,就在小四差一点咬住它的脖子的时候,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兔子洞里。

小三一声吼叫,不甘心地用爪子挠着那兔子洞的洞口,除了挠下些土来什么也没用处,接着小三和小四又在洞口耐心地等了会始终不见那兔子出来才不甘心地放弃了,另寻目标。

苍言看了他们捕食的全过程,无奈的摇摇头,这俩家伙居然都不知道分开两路,也不小心收敛行迹,早就惊动了那胆小却警惕的野兔了,要是这都能被他们抓到,可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又游**了一会,小三和小四很幸运地再次遇到了食物,一只同样饿得两眼发绿在寻觅食物的野狗,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两人兵分两路,悄悄地向猎物包抄而去,慢慢地潜近了猎物。那正在觅食的野狗突然耳朵一阵耸动,警惕地抬头四处查看了下,好像预知了危险。

小三小四顿时匍匐着不动了,这时他们已经距离它很近了,等那野狗四处一阵嗅闻没有发现异常,放松了警惕地那一刹那,小三首先发动了进攻,悍然跃出,朝那野狗的背部抓去,那野狗斜着窜了出去,见小三体型如此巨大,无心恋战正要逃窜,一个不防被从旁窜出的小四按住了背脊,然后一口咬住了脖子,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

小四刚一松开了嘴,暗中看着的苍言就觉不好,正要出手又忍住了,想起临走时赫连云天的吩咐,没有生命危险不要帮他们。这一迟疑,小四顿时被那野狗的临死反扑给咬住了爪子,却是小四经验不足,没有等他断气才松口,被他的假死骗了过去。

最后小四付出了前肢上一片肉被撕下的代价,俩虎终于得到了他们第一次实际意义上捕猎的猎物,这野狗可比那兔子大多了,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它的血肉啃噬了起来,他们实在被饿狠了。

苍言见他们没事这才回转。

生离

赫连云天见苍言回来了,往他身后望了望,没看见小三和小四的影子,想必是没出什么事,又低头看医书。

苍言爬上软榻圈住了赫连云天的腰,正想抱怨他真狠心,怎么舍得这么逼他们自己去猎食,要是他们找不到是不是真准备饿死了他们,不过目光一转,落到了赫连云天的医书上。

他出去的时候是这一页,他回来还是这一页……

原来他也是担心了,苍言不禁微笑,靠着赫连云天,把头搁在了他肩膀上。

又过了好些时候小三和小四还不见回转,赫连云天开始皱眉了,频频往外张望,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事了吧,苍言也开始担心了,他直接用法术缩地回来的,是比他们快,可是也不是离着很远,应该回来了啊,难道是迷路了?还是遇着了什么危险。

苍言正想说,要不我出去看看吧,小三和小四就一前一后两个白色的身影窜进了院子里,轻舒了口气,真是两个让人操心的小家伙。

小三小四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一只山雉回来,然后丢在了赫连云天面前,弄得一阵鸡毛乱飞,还混着被咬断的脖子上流出的血。

“还挺有良心的,带回来给你的呢。”苍言酸酸地道,被赫连云天饿了一天居然还要带食物回来给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俩小家伙了,看来下次该由他来扮恶人才对,看人家赫连云天演坏人,人家都不领情的,倒是把他这个替他们说话的丢到了九霄云外,哼,就知道对赫连云天好,也不看看平时都是谁给你们洗澡顺毛的,真是白疼了你们。

赫连云天看着这被小三和小四弄脏了地板,难得没有责怪他们,反倒是笑了出来,伸手想去摸摸小三的脑袋,却被小三躲开了,朝他一呲牙,远远地窝到桌子边去,露出个大屁股朝着赫连云天。小四看看赫连云天又看看小三,踱着步子也跟去了,往小三身上一靠,舔着自己受伤的前肢。

赫连云天第一次在小三身上吃了憋,摇头笑笑,倒是苍言终于心理平衡了,窝在赫连云天肩头闷笑不已,赫连云天没好气地反手拍拍他的脑袋。

“小三闹脾气了。”苍言道了一句,总算还有点出息,拎起地板上那血肉模糊的山雉去了厨房。

赫连云天“嗯”了一声,看见小四舔着前肢,去药柜里拿了药,然后朝小四招招手,小四犹豫了下,还是站起来走到了赫连云天身边,赫连云天拍拍边上空着的软榻,示意他跳上来,小四乖乖地跳了上去。

"乖孩子。"赫连云天小心地抓了他被咬伤的地方察看了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就是被带下了块皮毛,血淋淋的,怪凄惨的。

赫连云天把小四的头压在腿上,“会有点疼,别动,嗯?”说着清理了下伤口就把药粉撒在了伤口上,果然小四的伤口上一沾了药粉,他就是一抖就要把爪子抽回来。

赫连云天忙按住他,顺着他都竖起的毛,“乖,别动别动。”动作飞快地替他的伤口缠上了纱布包扎好。

小四缩回了被包扎好的爪子,奇怪地看了看上头缠着的纱布,又舔了舔,觉得比刚才好了许多,安安心心地继续趴在了赫连云天腿上,任他替自己顺着毛,哎,自从苍言回来了,他都没机会靠在赫连云天大腿上睡觉了,他才做不出和小三一样丢脸的事情——和苍言争抢赫连云天。

苍言刚拔了毛,简单的处理了下那山雉,从厨房走出来就看见小四眯着眼睛舒服地枕在赫连云天大腿上,享受着赫连云天替他顺毛,而小三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好像在替小四这么快就投靠进了饿他们的坏家伙怀里而生气。瞥见苍言从厨房出来,立马非常没骨气地飞窜到了塌上,和小四一虎一边霸占住了赫连云天。

“出息……”苍言嘟囔了句,刚还闹脾气呢,都不见赫连云天哄哄他们马上就又投怀送抱不计前嫌了,真是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也不对啊,明明都是自己喂的他们嘛,都不见他们跟自己好么。

夏末,夜。

苍言正揽着着赫连云天的腰站在一棵树上,今天无云,皎洁的月光毫无遮挡的洒下,可以非常清晰的看见远处的动静。

赫连云天专心地盯着远处,苍言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其他地方,显得有点闷闷不乐,今天他是带着赫连云天来看小三和小四捕食的,老虎一般都习惯昼伏夜出,所以两个小家伙都是晚上出来的。

不远处两个小家伙白色的身影在夜里非常显眼,其实这对捕猎是非常不利的,一般动物外皮的颜色都会和生存的环境颜色非常相似,不但有利于隐藏自己捕捉猎物,也有利于保护自己不被天敌发现。不过好在现在小三和小四的经验已经非常丰富,会通过利用各种树丛阴影来掩藏自己的身形了。

不远处两个小家伙好像发现了猎物,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三个猎物了,前面还遇到了两头野猪,但是他们放弃了。会放弃猎物,只对有把握的猎物出手,这是好事。小四和小三分开了,伏低了身子,并且借助着各种树影掩护,慢慢地兜着圈子靠近了猎物,将近一年的时间使他们的身体完成长大,和成年虎一般的形状了,甚至比普通的老虎还要大出了几分,健壮厚实的肌肉随着行进划出漂亮优美的曲线。

脚上厚厚的肉垫,使小四在靠近时声响很小,还不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隐蔽而又机警的动作使那猎物还毫无所觉,这是一匹落单的孤狼,是小三和小四捕捉过最大也是最危险的猎物。

俩个小家伙靠近了猎物一段距离后就不在靠近,狼也是非常机警而狡猾的动物,太过靠近会被他发现。他们掩蔽在草丛中,眯着泛着绿光的眼睛看着那孤狼,等待着时机。

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小四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从前方草堆钻了出来,小四的突然出现让那头狼危险地弓起了背,口出发出阵阵咆哮的低吼,边慢慢的后退,小四也作出遇敌时警惕的姿态,但是只是在原地盯着他。见小四没有追击他的意思,渐渐加快了后退的步伐,然后就在他转头准备走远的刹那,小三从旁边极近的地方跃出,朝他的背部抓去,这是为了避免遭到猎物反抗被伤到。不得不说他们已经是非常老练的猎手了。

小三实在靠他太近了,那孤狼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小三用爪子直接抓穿了背部并且把它拖倒在地,这个时候小四也扑了过来,用锐利的犬齿紧咬住它的咽喉使它窒息,直到那头狼慢慢地停止了挣动才松了口。

整个过程简单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无论从伏击的地点还是出手的时机都选择的极为漂亮,那诱敌的圈套更是聪明了让人赞叹。那瞬间爆发出来的跳跃力和爆发力更是让人震撼,从极静到极动的瞬间,那矫健的身姿美得让人屏息。异常凶猛、迅速而果断,分工配合,以消耗最小的能量来获取尽可能大的收获,干得非常漂亮。几个月的狩猎生涯,从一次次受伤中吸取了教训,已经使他们磨砺出丰富无比的经验,现在他们已经无愧这山林之王的称呼了。

赫连云天欣赏完他们捕猎的全过程,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苍言听见赫连云天这话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和赫连云天对视了好一会儿,见他不为所动,叹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正在撕咬食物的小三和小四,揽住赫连云天的腰,在树尖上轻点一下就朝着远处掠去。

可是,他们回去的方向居然不是朝着赫连云天木屋的方向,而是朝着山下而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苍言停下来,忍不住朝山上看了眼,虽然早就知道赫连云天的决定,还是忍不住道:“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们……”

“我们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的。”赫连云天平静地回答。

“可是……”苍言对着赫连云天明亮的眸子再也说不下去,他知道他是为他们好,可是养了快一年,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看着他们如此依恋他,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怎么就能狠得下这个心把他们就这样丢在山林里了,他们才不过一岁都不到啊……

“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的。”赫连云天轻轻地道。

“他们还没长大!”苍言难受地道,虽然他们老是调皮捣蛋,还妨碍他和赫连云天亲热,可是要丢下他们,他真的舍不得,他是不是做人做的太久了,变得这么脆弱了,不过一年而已,他就舍不得了,那要是百年后赫连云天走了,他恐怕会难受地跟他一起去了吧……

“不离开我们,他们就不会长大的。”赫连云天拍拍苍言的背,他知道他舍不得,他又何尝舍得,可是他们是老虎啊,他不能像只小狗一样把他们养在身边当宠物吧,那个家对他们来说太小了,整个山林才是他们的家。

苍言说不过赫连云天,反正他书读的多,一言不发地继续抱起赫连云天往县城的方向而去。

离殇

赫连云天和苍言两人到了城外的时候,天还未亮,城门自然紧闭着。不过这小小的城墙自然拦不住身为妖怪的苍言,抱着赫连云天轻松地从城墙上飞跃了过去,而城墙上正在打瞌睡的守卫,只觉得眼前一阵轻风刮过,被吹得一哆嗦,迷迷糊糊地张开睡意朦胧的眼四处张望了一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嘀咕了一声,又继续会周公去了。

而此时,苍言两人已经出落在了城中街道上了,冷清的街上,除了他们俩以外一个人影也没有,偶尔的几声犬吠声而已。赫连云天和苍言两个人就在这街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

两人熟门熟路地推开小院的门走了进去,却是早先赫连云天购置下的,位置非常偏僻,可以说是人迹罕至,在城西,冷清的很,半夜时分,树影憧憧的,越发跟个鬼屋一样,不过赫连云天却不以为意,再说了就算真的有鬼,有苍言在,谁怕谁还未必呢。

赫连云天就看中了这里远离喧哗尘嚣,足够安静没有人打扰,而且这院子也不知道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家宅别院,只是后来没落了才出售了,院落长期无人打理显得有点破败萧条罢了。

虽然面积不大,可是院中那精巧的假山叠石,富丽的亭台楼阁,都可以看出当年的辉煌,以前的花园现在却长满了杂草,那颇大的面积已是草长莺飞一片荒芜,却可以想见当时繁花盛开时是何等动人美丽的景色。

两人就在这院落里住了下来,收拾了几天,才把住人的几间主屋书房收拾了干净,虽说这院落占地不大,可是那是对仆从如云的大户人家来说,现在就赫连云天和苍言两个人住了,则显得有点空落落的,冷清的死寂,这时候苍言就无限地想念那两只时时刻刻都充满生气的小家伙,你看,我们现在有了如此大的院落,足够两个小家伙玩闹了,苍言甚至可以想见到了春季,园中百花盛开时,小三在其中扑蝶捉蜂的调皮样子,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这几日苍言无时无刻不在担心那两个小家伙,他们会不会冒险下山来找他们,真要是下山了遇到了人可怎么办,还是等不到他们已经朝深山里去了,有没有饿着自己,是不是又把自己漂亮的白色皮毛弄成了灰色,现在没有人帮你们洗澡了,也没有人骂你们弄脏了家里,他们是不是该自由自在了一点,还是离了赫连云天正在闷闷不乐……

倒是赫连云天每日翻弄他那花园,撒下了些种子,移植了些药草,弄得有生有色,当日住进来时荒凉的样子已经不见,地都没翻整过了,到也有点生机了。

赫连云天也看出苍言越来越担心焦躁,直到苍言再也忍不住借口出去买点东西跑了出去,赫连云天自然明白他这拙劣的借口,其实是忍不住担心跑去山上看小三小四去了,苍言这人根本不会说谎,结结巴巴地甚至都不敢直视着他说话,不过赫连云天也没说什么,任他上山去了,总会死心的,总会明白他们不能一直带着小三和小四的。

苍言一离开院子也不顾会不会被人看见了,直接施展了法术,闷头就往山上他们原来的住处跑,那屋子他们走时,除了赫连云天的一些书,其他什么都没有带走,他甚至故意连门都没关,心里存了什么希望,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盼着说不定哪日能重新回到那小屋去,每日里采药看书,有赫连云天,有小三和小四,隐隐地苍言觉得他们再也回不到那平和安宁的日子了。

他希望那屋子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就像能保存住他这万年来最美好的日子。苍言刚撕开了空间一脚踏出的时候,就听见了山上凄厉的叫声,心里一凛,连法术都忘记用,就这么直接飞掠着到了他们屋子。听着一声声近了的声音把他的心叫得都揪紧了……千万别出事啊。

本以为是小三和小四遇到了猎人,事实上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小三和小四两只雪白的身影。事实上,他们下山前特地和山下小桑村的人打过招呼,不要伤害那两只白老虎,自己的屋子如果小三小四他们没有走就任他们留着,如果他们走了,他们上山也可自用。

那一声声凄厉的声音正是小三发出来的,如杜鹃啼血般的泣声,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苍言就狠狠地一颤,差点忍不住现出身形就下去安慰小三,可是现身了又如何,这才硬生生忍住了冲动。

再看清楚了小三和小四现在的形状,苍言真恨不能立刻把赫连云天抓来,让他看看他们现在这可怜情形,问问他是不是就要这样把小三和小四活活逼死了才算长大。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这几天有没有出去猎食,不过才几日,就已经完全不是他们那日离开时的健壮模样,瘦巴巴的不成样子,白色的皮毛紧紧地包着骨头,瘦骨嶙峋得让人看了心都疼了,原本碧绿灵动的双目也死气沉沉的,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不甘悲伤地如泣血般的嘶吼。

两个小家伙就这么趴在门口,一声又一声地远远地传开去,在山间阵阵回音,好像在呼唤那个狠心抛弃他们的主人,苍言不动声色地坐在屋顶上,听着他们悲泣,那些早就被他刻意遗忘封存的记忆突然鲜活地又翻了出来。

由记得他小时候也被人抚养过,太过久远的时间,那个人的样子已经模糊了,只是那人那柔和的气息紧紧包围着他,还有他修长的手指顺着自己的皮毛那温柔的感觉,然后有一天,那人也是就这么突然不见了,他再也找不到他了,不管他怎么伤心呼唤地他,那人就彻底消失,再也没有抱抱自己,自己一动不动就这么在原地等他,希望他会回来,然后像往常那般温柔地把自己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些他都听不懂的话语,可是不管他怎么等,他都没有再出现过……后来的记忆他就不太记得清了,大概自己是伤心欲绝的离开了。

唯一记得那人的一句话,“等你有机会变成了人形再来找我吧,小苍言。”也不知道怎么着那人的最后的一句话,自己居然听懂了,然后牢牢地记着,知道了自己叫苍言,那人给他取得名字,记着要修炼成人形。现在才知道,自己那时大概是混沌初开灵识了,才忽然听懂了人言。

苍言苍言,那人给他取名字叫言,是不是希望早日能开口说话呢,现在他早已能开口说话了,可是自己要到哪儿去找他呢……他一直不敢去回忆这段往事,那种痛,那种伤,每次都让他难受,他想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赫连云天和那人的那种温和清冽的气息很像,非常像,也是这么清清泠泠的一个人,偶尔露出的笑意却足以温暖人心肺,所以自己才会不可救药地喜欢赫连云天吧,想抓住他,不想像那人一样从自己眼前溜走了,哪怕只有短短百年。甚至那个模糊的身影被他渐渐用赫连云天清晰的样子修补填满了,替代原来那个模糊的身形,自己不自觉地开始把赫连云天当做了他来依恋,像自己小时候那般,想要他的温柔,甚至被个人类像宠物一样摸着自己的皮毛也一点都不以为逆。

那时候的他就像现在的小三小四吧,他们长大了会不会有一天也想起自己小时候被两个人抚养过,然后又狠心地被他们抛弃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不过等他们得道的那时候赫连云天早就化为尘土了,都不知道又轮回了几世了……自己一心在人海茫茫里找的人呢?是不是也早不在人世了,早就化土了……

不对!苍言隐隐抓住了他对自己说的话的关键,他说等你修成了人形,那么他是仙?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妖?他现在还在人世,还在某处那么如万年前那般轻轻地笑着,想到这个可能性苍言的心里陡然热了起来,原本一直毫无目标人生好像又有了目标……

可是找到了他之后呢,问他一直存在自己心中的疑惑么,可是看了现在的小三和小四,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况且他现在有了赫连云天,还去寻他做什么呢?这样会伤了赫连云天的心的吧……

苍言动了动了发麻的腿脚,他该回去了,否则赫连云天要担心的吧,虽然他肯定猜到了自己是来看小三和小四的。再往下看了一眼小三和小四,也许是累了饿了,小三和小四一动不动地互相依偎着,那消瘦的身形实在让他心中不忍,最后还是逼着自己不去看他们离开了。

身形刚在院落中站稳,看见赫连云天在花园中朝他微笑,也不顾他身上满身的泥土,牢牢地把人抱进怀里,“你不会也不要我吧?”

“嗯?怎么了?”赫连云天被苍言抱得发疼,见闷声问出这么句,诧异道。

“你告诉我你不会突然不要我的。”苍言一味地只求赫连云天给他保证。

赫连云天也看出了他情绪不太稳定,大概是小三小四的情况不太好吧,安抚着他的背,如他所愿地给他保证,“嗯,我不会不要你的。”

回答他地就是苍言迫不及待迎上来的热吻。

园趣

苍言吻着赫连云天不肯撒手,鼻息渐重,却见赫连云天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脸,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平常看着温柔如水的美丽笑颜,这时候看是怎么看怎么可恶,老天,他都这副模样了,这人却还是那副淡定样子,怎么好像他只是普普通通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似的。

赫连云天无欲无求地苍言简直想要抓狂,自从第一次自己**他的那次丢人丢到家的亲密接触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做过了,这还是个正常人么?有时候苍言真得想知道到底他是不是在修仙啊,讲求清心寡欲,他到底是不是人啊,不管早上晚上,春天秋天,完全没那方面的需求么……可是他整个漫长的**期都在欲求不满中啊!

虽然自己吻他亲他,他都不会拒绝,还会回吻自己,甚至有时候也会主动吻自己,不是碰碰嘴唇那种,真正的亲吻,但是这人吧,把自己吻得面红耳赤,呼吸不匀后就完了,他就完了!就没下文了!

有正常男人能放了火后就扭头顾自己睡觉了么?郁闷地苍言把毛都快抓秃了,每每深刻反省,难道自己真这么一点魅力都没有?赫连云天完全对他一点都不敢兴趣么,总不会以后每次上床都要自己主动**他才成吧……他苍言大概是妖怪史上第一个送上门给人吃,人还吃的这么勉强的可怜妖怪了吧。

这可不成,一次二次还成,次次都这么来,他苍言脸皮还没厚到这程度啊,光那一回他都觉得没脸见人,在赫连云天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啊。于是苍言就和赫连云天杠上了,看他到底能淡定到什么时候。

苍言气恼地放开赫连云天,赌气地先扭头,不理一脸莫名的赫连云天,率先朝里走去,被赫连云天这么一气啊,和小三小四分别的伤感到被冲淡了许多,还有被小时候抚养的人丢掉的事情也没这么难受了,不像以前每次忆起都是痛彻心扉。

赫连云天被苍言忽然扭头管自己走了,弄得有点莫名,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在生气?却又不像是因为自己把小三小四留在山里的事情……那是为什么?想到最近每每亲热完了,苍言都会莫名其妙的情绪低落一会,赫连云天好像想到了什么。

苍言走出去几步,身后赫连云天一点反应没有,就这么任他走了,心里堵的慌,这人真可恶……又气自己,明知道赫连云天干净的像张白纸,还因为他半点不懂情趣闹别扭,未免太小孩子气了,想回头吧,觉得尴尬,继续走吧,又怕赫连云天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好在苍言犹豫了没多久,赫连云天清清冷冷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了,解救了苍言做出两难的选择。

“苍言。”

苍言应声转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正说服自己干什么和赫连云天闹这别扭,愣是让赫连云天觉得自己小女人脾气一样难琢磨了吧,还没看清楚赫连云天的脸,就被他推着往后走了几步,靠上了身后游廊的栏杆。

“赫……嗯……”苍言刚一张口,就被赫连云天凑上来的嘴唇堵了个正着。

苍言就这么被赫连云天压在栏杆上索吻,错愕了一下后,非但没推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人,反而还双手反撑在栏杆上,微抬了头方便赫连云天深入,简直就是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诱人姿势。

待赫连云天离开的时候啊,双手已经抚上了苍言的腰际,开始替他宽衣解带,可把苍言给激动的,木头疙瘩也会开窍。因为姿势上的关系,苍言半倚在栏杆上消除了身高差距,反而是赫连云天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微红的苍言。

苍言激动完了,看着逆光的赫连云天开始有点不自在了,现在可是大白天啊,而且他们还在屋外……赫连云天不会想就这么在这里做吧,苍言低头看看这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自己手抓着的栏杆,这下可好,要么不做,一做居然就是这么大胆的地点。

赫连云天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襟,拉开了他的腰带,苍言终于开口了:“要在……这里?”

赫连云天疑惑地歪着脑袋问:“不可以么?”

“可以……”苍言咬牙状。光天化日就光天化日了,在外头就在外头了,反正这里是他们家,爱在哪儿做就哪儿做,谁管得着!

得了苍言应允,赫连云天放手抚摸上了苍言露出来的肌肉,结实精干的皮肤让赫连云天的手来回在他腰背间游走,腹间六块漂亮的腹肌,更是被赫连云天重点照顾,好玩似的拿手指在上头戳了又掐。

苍言喘息着瞄到自己两腿间那明显地隆起,尴尬地扭了头看向别处,又难耐地扭动了下腰身,赫连云天摸得他痒痒的,一簇簇的小火苗在他身体里乱串,都朝着下头集中而去,偏偏那人却完全无视,只是在他腰间流连,还盯着他胸口猛看。

苍言郁闷地想,再看也是平的吧,有什么好看的,又看不出两块肉来。赫连云天好像听到了苍言的心声,决定不光看,动手了,一手继续揽着苍言的结实的腰肢,一手覆上了他平摊的胸膛。

那里自然没有什么饱满的胸部,赫连云天比划了几下,没东西可握,就捏住了苍言那粒小小的乳 尖。

“啊……”苍言一声变调的呻吟冲出口,连忙死死闭上了嘴,忍受着赫连云天捏着他的乳 头又掐又揉的,一种奇异地感觉从那处扩散开来,让他死命地夹着腿互相摩擦着,想缓解身体里那种奇异的瘙痒感。

赫连云天放开了他被他捏的有些红肿了的乳 尖,看着苍言面色潮红,满脸情 欲,浑身发软地靠在栏杆上喘息,明明强壮精干的人此刻却柔和了一种特别的柔媚,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气息,**着他吻上了刚被他**的发红的乳 尖,把它整个含进了嘴里吮吸。

“唔……嗯……”苍言没料到他来这一手,狠狠地一颤,嘴里发出一声勾人异常的呻吟,吓得他简直怀疑这是自己的声音嘛,还有啊,赫连云天他这是哪儿学来的厉害手段啊,明明上次什么都不会,这会就……

“别咬……嗯……”苍言推了赫连云天一把,至于这力道嘛,不提也罢,倒是赫连云天如他所愿的放开了它。小小的乳 尖上沾满了晶莹的唾液,已经完全挺立了起来,让赫连云天好奇地用手指拨弄了下它,引得苍言一哆嗦。

好在赫连云天也没继续欺负它,让苍言大大的松了口气,鬼晓得再弄下去,自己还能有什么丢人的反应。

赫连云天拉掉了苍言的腰带,苍言的裤子再没有束缚就往下掉了下去,里头早就叫嚣了半天的欲望一下子弹跳而出。本以为赫连云天会像往常一样安慰伺候它下,哪里晓得赫连云天理都不理它直接往下摸去,抚摸着苍言两腿间最为柔嫩的肌肤。

然后拉起了苍言的一条腿,勾着他的膝窝往后扳了下,让他架在了那栏杆扶手之上,这一姿势顿时露出了苍言身后那处隐蔽的禁地,窘迫得苍言脸上发烫。

他简直不敢去想象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羞人姿势,一条腿站着,一条腿勾在栏杆上,被褪下的裤子勾在脚尖上要掉不掉的,整个身后私密处完全向站在身前的赫连云天打开着任他一览无余。

“上次给你的东西呢?”赫连云天问道。

苍言糊成了一团的迟钝大脑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赫连云天这是在问上次给他的润滑剂呢,抖着手拿出来给了他,还得自我安慰,好歹这次没让他自己来……

赫连云天也没接过来,就着苍言拿着的手,打开了盖子,用手指沾了点就往他身后密处送去,冰冷的凝脂和外物的入侵让那穴口一收缩,颤得苍言差点拿不住手上的小盒。

“云天……嗯……”下意识地叫道,至于叫他做什么,苍言自己也不知道,双手放开了身后的扶手,攀住了赫连云天的脖子,想要找个支柱似的。

赫连云天也没急着进入,耐心地揉按着穴口四周,玫瑰红色的凝脂涂抹在上,显得格外的情 色** 靡,待苍言绷得没这么紧了才探入了一根手指,带着艳丽的润滑凝脂挤入。

“嗯……”苍言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把头抵在了赫连云天肩上,呼着气放松了身体配合着他侵入。随着手指把越来越多的凝脂带入其中,那种似曾相识的,密密麻麻的瘙痒又从那处传来,恨不得赫连云天的手指能狠狠地抠挖几下,解了他这挠心之痒,更难受地是他身前肿胀得他发疼的欲望,赫连云天好像完全忘记了这茬一样,专心致志地开拓着他的后 穴。

可是他却连想自己来都不成,因为他怕自己一放手,那已经在发抖地腿完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身子就会丢脸的滑下去……

赫连云天的几根手指在他身体里打转触摸,那清晰的感觉让苍言身体发僵,又逼着自己放松身体,否则那处牢牢地夹着他的手指只会让他更加丢人。苍言的耐心被他磨尽,赫连云天漫长到折磨人的前戏还没做完。

“好……嗯……好了……”苍言忍不住哑着嗓子催促道。

邀请

从某种角度来讲,赫连云天比苍言更加不像是个人类,比如说那令人发指的耐心以及某方面的冲动。这情况要是换了任何人,听到自己的另一半低哑着嗓音,用无比性感**的声音说,好了,你可以进来了,怕是没有人的理智能在这时候起作用吧,得了允许还不提枪就上?

偏生赫连云天就不是这正常人,苍言都快被欲望煎熬得发狂了,赫连云天还慢条斯理的把手指退出了他体内,甚至还有那闲情把顺着他大腿根流下来的玫瑰红色**用手指勾着送回他身体里,这才不紧不慢地解自己的衣服。

苍言抓狂,深吸一口气,用一手牢牢勾住了赫连云天的脖子,另一只手飞快地往下探去,在自己的身体还没往下掉之前,用蛮力直接把赫连云天的裤子撕了开来。

赫连云天见苍言这般心急火燎的样子,顿了一顿,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苍言这般着急?还是说自己漏掉了什么步骤?于是就这么半抱着苍言开始回忆起《房中要术》上是如何如此这般教导进行**起来……天晓得苍言要是知道赫连云天这些都是照着书上男女**在他身上炮制,会不会羞得一头撞死。

苍言见赫连云天又站着不动了,还大有神游天外的趋势,真的差点没被他气得一口血吐出,而且这欲望啊,你越晾着它,它反而越烧越旺,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需要抚慰,就想赫连云天碰碰他才好……偏偏这冤家每每这时候都像是故意折磨他一样就是不动,非逼得他说出些丢人现眼的话来才甘心。

苍言真的怀疑赫连云天这绝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就照着男人的原始本能,也不会这么折腾他啊,真真是欲哭无泪,为什么明明被吃的是他,他还得反过来求人家你快点啊……一般按照他们这上下关系不该都是赫连云天急不可耐,就想把他推倒吃掉,自己么还得欲拒还迎地推攘一番才能遂了他的意,勾搭成奸。

凭什么这事情搁他身上就完全翻了个呢,这抱人的一点不着急,反而被抱的不停催促人家,你快点啊……莫非真的是自己欲求不满,** 乱无比?苍言心虚地看看赫连云天,他不会这么想自己吧……

“你……到底要不要做……啊”苍言真是纠结无比地问出这句,他实在是被欲望折腾的什么气都没了,只求赫连云天快快进来,让他解脱了吧。

这回赫连云天倒是有了反应,歉意地吻了吻苍言的唇,温和体贴,一点没有侵略性,让苍言丝毫感觉不到他是即将被占有的人,倒是让他一直作祟的自尊心好受了不少,享受着赫连云天的吻,正意乱情迷中,突然感觉自己另一条腿也被架了起来。

赫连云天双手从他膝弯下穿过,就这么把他抵在栏杆上架了起来,除了背上还靠着那细细的栏杆,身体没有半点凭靠就这么被完全的悬空了起来,苍言一慌,手下意识地就要往后撑去。

“啊……嗯……”一声惊呼,却是身体后那密处突然地被填满,苍言手一软,没撑住身体,就往下一滑,这下可好,陡然一声尖叫,身后通道一下被顶到了底,完全被赫连云天那滚烫的事物占满,细细密密地没有一丝缝隙。

苍言绷紧了脚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缓解着体内那一丝撕裂般的疼痛,更多地却是想要被剧烈摩擦的难耐快感。赫连云天就这么双手扶在栏杆上,把苍言架在中间。

苍言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往下滑,就好像是自己在把赫连云天的滚烫送入身体的更深处,羞耻得他开始挣扎了起来,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反而引得更多的摩擦,带出了阵阵细碎呻吟,弄得自己手软腰软,更加控制不住身体的下滑。

那难耐的呻吟和挣动,外加带着水汽的迷蒙眼神,以及羞涩难堪的表情在脸上一一滑过,还有这无处着力的羞人姿势,无一不大大冲淡了苍言平日精壮强悍的雄性气息,苍言这情动难耐的柔媚性感姿态,又绝不同于女子的娇柔风情,让人有种想狠狠地**他的冲动。连一向古井不波的赫连云天也是心头一热,有了最原始的兽欲,占有他,在他身体里予取予求,想看他露出绝然不同的诱人风情。

于是赫连云天就遵着这欲望做了,甚至没有给苍言足够适应的时间,就开始在他体内律动了起来,就着姿势的便利,狠狠地顶撞入最深处又几乎整个退出,再次反复,撞击地苍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叫他慢点,可是云天两个字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冲出口的却是阵阵销魂的诱人呻吟,只能刺激得赫连云天更加快速的冲刺,苍言向后仰着身子,想缓解那过于猛烈的撞击,不想舒展的身体,却让赫连云天更加的深入,进入了身体里从来没有过的深度。

身后私密处被如此剧烈的摩擦,随之而来的就是无限的快感,像潮水一般一波未退一波又冲了上来,快感在体内累积的越来越多,特别是当赫连云天无意地划过身体里某处时,那种无所适从的奇异快感,更是成倍的窜了出来,在体内肆虐着,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绝然不同于摩擦前面得到的快感,也不似第一次赫连云天堪称温吞的占有,那激烈的快感,让苍言完全无法思考,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根本顾不上自己现在冲出的口的是何等放浪的喊叫呻吟,只晓得随着赫连云天的动作展开身体,摇摆着腰肢,任凭着赫连云天主宰着在欲海里沉浮,紧接着就是脑海里一阵白光闪过,绷紧了身子尖叫一声瞬间达到了灭顶的高 潮。

苍言那一声尖叫,把有点放纵情绪的赫连云天唤回了神,记起了自己是如何不克制的任凭着本能在苍言身体里肆虐,一阵歉然,搂紧了高 潮过后还在失神的苍言,同时放慢了速度,只是浅浅地在他身体里抽 插着。溜达-论坛

压低了身子吻上了苍言剧烈呼吸着的水色双唇,然后从他身体里慢慢退了出来,慢慢放下了他被自己架着的双腿,双手搂着他酸软的腰肢让他站稳。

苍言终于从强烈的快感中恢复过来,看着眼前正温柔抱着他的赫连云天,又想到刚才那突然而至的酣畅性 事,颇为不好意思,闭着眼睛,承受着赫连云天的吻,积蓄许久的欲望得到释放,让他身上说不出的畅快。

直到赫连云天见他站稳了,才退开了点,也不在意自己还没释放的欲望就待拉上被苍言撕开的长裤。苍言一把拉住了赫连云天的手,见他还没释放就不做了,一阵内疚自责,光顾着自己爽快,完全没考虑到赫连云天……亏他还有脸抱怨赫连云天故意折腾他,他分明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被拉住了手的赫连云天疑惑地看着苍言,柔声细语地问:“怎么了?”

苍言也没好意思说,直接转过了身子,双手扶住了栏杆,叉开了双腿。要知道这游廊的栏杆其实颇低,绝对在苍言的腰部以下,苍言这样撑着,整个圆润挺翘的臀部可就完全翘了起来,于是苍言这姿势当真是大胆豪放的很了,这邀约的姿势羞得苍言腿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如此明白的姿势,赫连云天还看不明白,苍言估摸着真该被气死了。赫连云天笑着贴上了苍言,抱住他的腰,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你不需要这样,我没关系的……”

还没说完,就被苍言捂住嘴,涨红着脸道:“……进来,我想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赫连云天要是还拒绝,苍言肯定又得想歪了,于是赫连云天也就顺势顶了进去,这次再没像刚才那般激烈,慢慢地进入了里头,然后小幅度的动作着。

感受到赫连云天的温柔体贴,苍言反手抱住了赫连云天,扭头索吻。于是可怜的苍言再次尝试了赫连云天那非人的耐久力,还是如此耗费体力的站姿,当赫连云天终于高 潮的时候,苍言腿酸地都快站不住了。

捞下去句“我去烧水洗澡”就飞速逃离了这个让他脸红心跳的** 靡现场,跑路了……

当赫连云天笑着穿好了衣物,慢慢走到了厨房的时候,苍言脸上的红晕才稍退了而已,正怨念地搅着热水,嘀咕自己居然再一次丢人的主动让赫连云天上他。

见了推门进来的赫连云天,脸上再次发红,都没胆子正视赫连云天这个当事人了,闷着头脱了赫连云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把两人泡进了大浴桶里,赤 裸相对,一下子又想起了刚才在园中那番荒唐的情 事,身后那处居然又有点蠢蠢欲动的趋势了。

苍言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拿了浴巾替赫连云天擦洗着身上,看着他腹间胸口的点点白浊时,当真是羞愤欲死啊,不用说也知道这是谁留下的杰作。

看赫连云天一点没有取笑他的意思,才终于脸皮厚了些,把对面坐着的赫连云天捞过来,抱在了怀里,贴着他的后背,断断续续地讲着小三小四的事情,还有自己小时候被人抚养的事情。

赫连云天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完了,思索了一会道:“你想去找他么?”

苍言认真地想了想,摇头,紧紧抱着赫连云天的手,轻声道:“不,只要有你就好。”

惊魂

两人洗干净了窝在花园的长椅上,夏末秋初的风微凉,不过背后贴着苍言温暖的怀抱,很是舒服,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拥着絮絮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苍言终是忍不住说起了小三和小四的事情,虽然心里明白,可是真的要丢掉他们非常难非常难,特别是亲眼听见了两个小家伙凄厉哀绝的嘶鸣声和那趴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凄凉孤单的身影,还能狠得下这个心肠的实在不易。

苍言听赫连云天说过小三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每天都会在门口守着自己回来,还跑出去找自己,当初听着,他不过一笑,感叹下小三这小家伙调皮是调皮了点,没想到居然如此重情,现在自己亲眼见了,才知那是一番如何伤感的画面,当初至少还有赫连云天在他们身边,如今却换做了他们最依恋的赫连云天不见了……情形可想而知。

平时小三和小四向来都极亲赫连云天,片刻都不能离了他,连比较冷漠的小四都喜欢没事挨着赫连云天蹭几下,更不要说恨不得全天都粘在赫连云天身边的小三了。

赫连云天看着露出不忍之色的苍言,叹息了一声,自己该阻止他去看小三和小四的,苍言本来就心肠软,这下可好了。其实这也是自己忍着绝不回去看他们的原因,一旦见了他们可怜的模样,哪怕是自己恐怕也硬不起这个心肠,会忍不住现身的,然后就再也不可能和他们分开了,他们这一辈子就生生毁在了他手里。本该是虎啸山林的山中之王,却变成了他的宠物,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地剥夺了他们生来的权利呢。

苍言见赫连云天虽然不说话,但是却一点都不动摇,也不肯回去再看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能改变他的心意,黯然地抱住了赫连云天的腰,难受地把脸埋在他背上,他真的真的舍不得他们啊……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沉默着,最后还是苍言打破了这沉默,却再不提小三和小四的事情。

“我们去趟东海吧,去找我一个朋友,找他替我炼化了朱果。”

苍言早就将自己天劫将至的事情告诉了赫连云天,赫连云天自然也知道他此行是为了渡劫作准备,想了想,遂摇了摇头,“你一人去吧,带着我你走不快。”

其实苍言也知道他现在是时间紧迫,那种天劫即将到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自然是他一个人赶去东海来的快,有赫连云天在他很多法术都不能施展,就怕他脆弱的肉身承受不了压力破碎了,带着赫连云天去东海极有可能还在半路上天劫就到了……可是他实在不想和赫连云天分开,特别是在小三和小四的事情之后。

那种一旦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赫连云天的恐惧让他害怕,万载前那种和人分离时撕心裂肺般的难受伤心,他再不想体会第二次,所以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和赫连云天分开,就怕这一分开,赫连云天就突然地消失不见了……

赫连云天见苍言犹豫不决地不肯独自前往,微笑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可好?”

“哪里都不准去……”苍言抱着赫连云天闷声道。

虽然赫连云天身上有他的一丝元神,理论上讲赫连云天无论去了哪儿,他都能凭着这丝元神找到他,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怕,怕得不得了,心里隐隐地有感觉,如果赫连云天不愿意让他找到,他也许有办法把他留在他身上的那丝元神剥离下来……

“嗯,我哪里都不去。”转身面对着苍言,认真地保证。

“真的?”苍言仍然怀疑。

赫连云天失笑,在他皱着的眉头上亲了一口:“我能去哪儿?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最后苍言抱着赫连云天不肯撒手,就这么缠着他一整夜,第二日一大早才顺着赫连云天的意思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在说理这种事情反正他从来都没能说过赫连云天过,所以好像有什么事都是听赫连云天的……

苍言几乎是一点都不顾及妖力损耗的,片刻不停地往东海赶去,路上几乎是毫不隐藏影踪的,笔直地朝着东海不停使用缩地法术,引得一路上各路妖怪纷纷侧目,见苍言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嚣张地上空掠过,一停顿,气息就出现在了几十里之外了。更有些除魔卫道的人,见苍言妖气冲天的,跳出来就追了上去,不过苍言像不要命一样地赶路,这些个卫道士追出些路就失去了苍言的踪迹,倒是没给苍言找什么麻烦,否则难保不会被心情不佳的撕成了碎片,倒是阴错阳差地保了自己一条小命。

等苍言到了东海,脑海都是阵阵刺痛不已,这是过分频繁使用妖力的缘故,苍言也顾不上这许多就直接分水往东海深处潜去,找上了那大乌龟的府邸,上去一脚就把在睡觉的老乌龟给踹醒了。

那万年玄龟差点以为是哪个仇家杀上了门,居然还这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自己边上,大惊。等转动着他那绿豆大的小眼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大妖苍言,这才定了定神,慢条斯理地翻转了被苍言踹地翻转的大乌龟壳。

绿光一闪化为了个老朽模样,捻动着胡子,笑眯眯地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老人家啊,哎呀,你怎么了?”那苍言日夜不停地赶路,虽说妖怪不用在意仪表问题,不会变成胡子拉茬,也不虞满身尘污,可是损耗的心神却是没办法一时刻会弥补回来的,所以苍言也算得上是神情憔悴,疲惫万分。

苍言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把朱果丢给了那老乌龟,就管自己闭目调息去了,气得那老乌龟咬牙切齿,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啊,可恶的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敬老爱幼,额,好像他和自己差不多大……

终是见了苍言焦急万分的神情,拿了那朱果就去了自己的炼药房,随手还给苍言布置下了一道法阵,免得他被什么惊扰了,唔,也不知道这万年板着脸孔的傻小子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居然如此急迫,哎,看在他们几乎万年的交情份上,自己总是要帮帮他的嘛。

苍言略微恢复了点精神后,那大乌龟就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中,你问为什么?因为苍言一日几百遍的问他那朱果什么时候炼好,能不痛苦么?到了最后忍不住吼他,你当这朱果什么野果杂草么,随便水里一滚一煮就能吃了!再烦就自己炼去!

等到了朱果炼成出炉的时候,老乌龟简直就是拍着手热情地把苍言给送走的,天啊,他从来都不知道苍言这个半天蹦不出个字的闷葫芦能那么聒噪,虽然人家苍言压根不用他赶,拿了朱果连句谢谢都没有就直接闪的不见踪影了,气得那老玄龟跳脚赌咒发誓,以后再不帮这没良心的傻小子了。

真不知道要是让这老乌龟见了苍言对着赫连云天那温柔万分,小心翼翼地模样会不会直接就把他那小眼睛给瞪出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月余,这还是苍言和那玄龟不惜妖力的催动药炉炼制朱果的缘故,否则正常时间炼化这种仙丹异果哪个不要几年时间。即使这样苍言还是嫌他太慢,唯一让他放心地是,他那丝元神一直就在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移动,才让他稍稍地放下点心来。

饶是如此,苍言还是万分不放心地心急火燎的往回赶,直到还有半日路程的时候才停下了这近乎疯狂的赶路,甩掉了身后几个跟着他的尾巴,停下来恢复了些妖力,让自己看上去没这么疲惫不堪,还换了身衣服,好好收拾了下自己,他可不想让赫连云天看见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免得他担心。

来到城西他们住的那个冷清小院时,苍言反而不急了,也没翻墙而入,直接从正门推门而入,路过花园时,看见花园已经不复他们来时那破败荒凉的情景,赫连云天移植下来的草药植物都长得绿绿葱葱,生机盎然的。苍言不禁微笑,想到当时两个移植时的情景,赫连云天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把一株株柔嫩的植物移植到土里。

这个时候赫连云天应该在书房里看书吧,苍言推开书房门时,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愣了下,嗯,也许是在药房里摆弄他的那些草药吧,苍言又转向药房,这次推门进去的时候就不似刚才那么从容了,等看见里头除了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再无他物时,苍言终于慌了。

运起了妖力朝其他房间掠去,一间间地推开其他房间的门,却都没有人影,整个院子冷清地完全没有一丝人气,苍言一下子恐惧了起来,脸色煞白,他不会走了吧……这才记得可以感应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元神,那丝淡淡的熟悉波动从厨房传来,苍言才稍微定了下神,几乎是撞开了厨房门。

破门而入,看见里头的熟悉的人影时,苍言狂跳的心才平复下来,刚才不见失去赫连云天踪影时,那种感觉像有什么紧紧攥住了自己心脏一样可怕,几乎让他窒息。还好,还好他还在……等看清楚里头情景时,苍言一愣,顿时有点挪不开眼睛了,本想冲上去拥住他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因为赫连云天正在洗澡,见他这么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诧异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全身顿时一览无余,漂亮的身体曲线让人血脉喷张,身上还沾着的水珠闪着晶莹的光泽,不停地从他柔滑的肌肤上滑落下来,更是让他的皮肤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赫连云天见了是苍言,朝他展颜一笑,刹那间夺人心魄,连四周的日光都是一黯,惊艳地让人忘记了呼吸。

就是这样的人间绝色身上不着片缕地抬起了手朝他招了招手,朝思暮想的人摆出这样**的姿态,让他心里有股欲火迅速地窜起,苍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像牵线木偶一样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