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一会儿,便抬头看向了正一脸愤慨的灵珊:“灵珊,这事你管不了,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白子茹,你不会因为我去得罪白子轩的妹妹吧?此事与她无关,走吧。”

她不想拖累灵珊,越是对她好的人,这时越不能参与,不然可能会被她连累。

白子茹自然是不敢得罪白子轩的,虽然她现在很得宠,但比起白子轩来说还差得远。“放心吧,我才不会得罪子轩哥,灵珊只不过是受了你这妖女的蛊惑,不然才不会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死?芷萱眉毛一挑,不会这么狠吧?就凭偷东西这种罪名,会死?亦或者,她还有其他后招?

白子茹冷声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压她去家主书房候着?”

刚才还被灵珊那碗燕窝吓的有些肢体僵硬的家丁在听见白子茹的指令后又回过神来,纷纷手忙脚乱的押着芷萱走出了房间。

灵珊望着空****的房间,有些六神无主。她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已人去楼空。刚才白子茹的那句“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忆瑶姐有危险,怎么办?”灵珊喃喃自语着,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到底怎么办?”泪水溢出眼眶,顺着灵珊的脸颊流下,她却毫无所觉,她只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忆瑶姐,她的忆瑶姐出事了,她辜负了哥哥的期望,没做好哥哥嘱托的事。

“对了,哥哥!白子茹怕哥哥!”灵珊眼睛一亮,拔腿向外冲去:“哥哥,救命啊,出人命啦……”

“你偷了皇上御赐的玉汀兰?”白青岩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古书,头也没抬一下,似乎根本不关心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不得已的例行公事一般。

这种诡异的态度更加让芷萱坚定了之前的想法:白青岩和白子茹是一伙的,根本就是想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芷萱更觉得没有任何的希望,顿时神情变的异常冰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怎么罚,直说便是。”

“那便是无话可说?既然如此那就罚……”

白青岩话音未落,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骚乱:“放我进去,我要见家主,我要见老爷!”

一阵阵的嘶声力竭的哭号,让一向处事不惊的芷萱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白青岩更是满脸的不悦,在他的门口哭的这么凄惨,可不是什么好事:“何人在外喧哗?带进来。”

吱嘎一声,书房门应声而开。白竹脸色惨白,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的、连滚带爬的闯进了书房,见到白青岩后眼中迸发出了一股希冀的光芒,跪着爬了过去:“家主,您可要为我做主,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到底何事?”白青岩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白竹,狠狠的拍了拍桌子:“这可是堂堂宰相府,你句句话离不开死,到底是何用意?”

“就是,白竹,有什么事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有老爷为你做主,你怕什么?”白子茹走上前来,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看着芷萱:“若是你真的没有错,就没人能害你性命,我瑾国,可是有国法的地方。”

这便是她的后招?看着哭啼的不成样子的白竹,芷萱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在白子茹话音刚落的时候,白竹已经哆哆嗦嗦的举起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她的手心,是一块衣服的碎片。

“质地细腻而光滑,轻薄而又坚韧,绝对的上品。”白子茹故作惊讶的说道:“这衣料不是昨日二夫人送给忆瑶姐的吗?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好材料,怎么会被你毁了?白竹,你好大的胆子!?”

“没有,不是我!”白竹赶忙惊慌的摇头:“今早天刚亮,我本想起床去井边打水伺候二夫人洗漱,没想到突然有人将我推入井中,这块衣料是我惊慌中从那人身上撕扯下的!老爷救我!”

“哦?原来是这样~”白子茹拉长了声音,看向芷萱的眼神更加充满了戏谑与讥讽:“没想到你不仅是个偷儿,竟然还是个杀人犯!家主,杀人乃是重罪,虽然白竹未死,但这种女人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求大伯做主。”

芷萱突然有种感觉,第二件事似乎白青岩并不知情!否则之前白青岩的神态不应该那么不耐烦,而且白子茹先是叫了家主,后是叫了大伯,无论是理性还是亲情,她统统用上了。说明她根本就是想借着这件事逼白青岩下狠心,致自己于死地。

难道白青岩一开始并不想让自己死?芷萱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被她自己否定了。那个男人,若是不想让自己死,又怎么会之前对自己那么狠心?

“忆瑶,你可认罪?”白青岩眉头紧皱,看向芷萱的眼神竟然带上的些许的焦急之意。

他这是在为我着急么?芷萱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白青岩一直都是个冷血之人,一个从未将其视为女儿的父亲。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竟然因为她而着急?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芷萱暗自叹息,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怎么?不敢说了?有胆量做,没胆量认,白忆瑶,你当真以为有了三皇子撑腰便可无法无天了不成?你倒是说话啊!”

白子茹的话语仿若沉闷的雷鼓一般,一字一句的敲在芷萱的心头,让她有种压抑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子茹三句话不离翎凰?若是她当真爱慕着他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追寻?而是过来欺负她这个无辜之人?

“闭嘴,此事我自由定论,出去!”白青岩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子茹。

“我不服!大伯,白忆瑶是你的女儿,若是此事由你来办,恐怕难以服众,不如公开处理。”

“混账,白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给我出去!”

“公开处理?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子茹妹妹能否承受得住最后的结论?”木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白色的身影大步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