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还有几根倒刺,我帮你挑出来,你忍忍!”

“我觉得右脚更疼!”

“可能你摔倒的时候崴了吧!”冷华然放下挑完倒刺的左足,拿了跌打酒一类的东西淋在她布满刮伤的细嫩小腿及脚上。

“啊!”白宛霜疼得一把捏住冷华然的胳膊,冷华然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利索地将她的右脚鞋袜剥下,脚踝处红肿一片。

冷华然叹息一声,说道:“你觉得你明天还可能去云锦公主吗?”

白宛霜正要回答,脚上传来了一阵欲死欲仙的疼感!

“啊!”你女未的!又阴我!白宛霜心中一阵诽腹。白宛霜不自觉用另一条腿去踢他,妄图挣脱冷华然的魔手,谁知换来更惨痛的代价——原本擦了药已经止血消肿的伤口又绷裂了!

“冷华然!你特么就是一灾星!”白宛霜怒吼一声,继而又哀嚎道:“疼死我了!”

冷华然自顾自地用药酒在她脚上推揉,并未与她计较,只当她是疼得受不了疯魔了。

“好了,第一次揉会疼一些,过两天就好了。”冷华然吩咐道:“我去给你煎外内服的药,你先歇会吧!”

昏暗的烛光和疼痛的双脚,依然没能阻挡住瞌睡虫,白宛霜继续诽腹了一会冷华然,不知不觉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冷华然端药进来时便看到她毫不防备地睡颜。浓密的睫羽在姣好的皮肤上投下细密地阴影,一头柔亮的黑发因着刚才学习步法的大幅跑动微微散乱,几缕乱发贴着她秀美的脸颊,冷华然凝望着她微微有些出神,片刻后将药碗搁在桌上,将她抱至床塌上,盖上薄毯。却见她好似做了什么美好的梦,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唇角勾起一朵笑。他也跟着微微一笑,伸手将她的乱发拨到一旁,她却因为痒痒伸手一挥,口中好似还嘟囔什么蚊子,冷华然从未见过白宛霜这般可爱的模样,甚觉有趣。于是又用手轻抚她的俏脸,白宛霜用手拍了几次之后终于不耐烦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动,碰到了冷华然的手臂,双手抱住在她脸上作怪的罪魁,一把拖入怀中抱紧,生怕再被骚扰。

冷华然一个不防竟被她拉得趴在了床沿,灼热的体温自手臂一路蔓延直至发梢,冷华然俊脸微红,女子特有的好闻体香迎面袭来,不容拒绝地窜入他的口鼻,他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臂往外一抽,谁知刚**了一点,便被白宛霜抱得更紧,简直就像树袋熊抱树一样。

“这可就怨不得我了。”冷华然将她微微抱起往床的里侧稍稍一放,就着她的姿势侧睡在她的身旁。此时才感觉到他的大手好似贴着她柔软的“馒头”。

这个笨蛋,怎么还没有看大夫!这两个“馒头”好似越肿越大了,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病吧!早知道当年他跟烈皇后学学怎么给女人看病了!算了,日后再找些医书研究一下吧。看她平时活蹦乱跳的,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吧!

此时三更已过,冷华然手臂一拢将白宛霜圈入怀中,就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沉沉睡去。

“啊!”

冷华然是在一阵尖叫声中醒来的。

“你又发什么疯?”他不满地抱怨,昨晚为了照顾她,他可是很晚才睡,天才刚刚亮,又被吵醒,换作是谁都会生气吧!

“色狼!你怎么睡在这!还抱着我!快松开!不要脸!”白宛霜一醒来就被身边多出的人雷得里嫩外焦,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同榻而眠了!她很清楚地记得,她在等他煎药,然后不小心睡着了,显然是这人故意占她便宜!

“我色狼?不要脸?”冷华然铁青地脸,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她的话。

“难道不是?”白宛霜挣扎着要起来,却因为他抱得太紧,脚又受着伤而宣告失败。

冷华然道:“你好好看看,是你把我的手抱得太紧,我挣不开没办法才将就睡这的!”

“我怎么会抱着你的手臂?”白宛霜惊叫一声,嫌弃地丢掉他的手臂,仿佛上面沾染了可怕的病毒。

冷华然冷哼一声道:“昨天我煎好药,见你睡着了,好心好意叫你起来吃药,谁知道你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我就推了你一把,你就像藤蔓绕树一样把我的手抱得紧紧的,我挣都挣不脱。”

“怎么可能!”白宛霜反驳道:“你可以叫醒我呀,凭你冷大侠的手段,怎么可能叫不醒我?”

“哼,我看你那么怕疼,好不容易睡着,不忍心让你受折磨而己!”冷华然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爷算是看出来了,你分明就是看中了爷的美色,趁着受伤演这么一出苦肉计,好占爷的便宜!你还恶人先告状!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伤心啊!”

白宛霜听得他说,她占他的便宜,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奈何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一咬银牙,忍气吞声:“那你现在醒了,可以起来了吧!”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爷昨晚被你折腾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你一醒就赶爷走!你还是人吗?”冷华然继续耍赖皮,本着坑死人不偿命的原则,继续逗弄白宛霜。

白宛霜深吸一口气,隐忍道:“你不起来,我起来总可以吧!”谁知她一时激动竟忘了脚上有伤,一落地便疼的直吸冷气!

冷华然见她吃疼,心中一阵紧张,也顾不得逗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昨儿才弄伤,今天要好好将养着,不要乱动!”

白宛霜不满道:“这还不都是某人害的,人家原本好好的!”

“好吧,就算是我的错,我把你治好还不行吗!”

白宛霜委屈道:“那你还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天地良心哪!你这样说万一云舒听到误会了,我上哪喊冤去啊?”

“妙娴郡主起身了吗?”门外传来小太监尖锐地喊声,打断了冷华然的插科打诨。

“妙娴郡主昨日伤了脚,我正在为她治伤!”冷华然一听这太监的声音,心中一片了然,定是太妃遣人来接白宛霜去教云锦公主练琴。

“严重吗?”

冷华然推开门走到小太监身旁,说道:“很严重,一只脚被竹子插伤了,另外一只扭伤了,需修养一段时日。”

“奴才这便回禀太妃!”

“等一下,我写几首曲子你带回去让云锦公主先练习吧,待我伤好之后再去指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