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得了指示的晚香复又小跑着出了营帐,将陇月请了进来。

“你就是翼王妃傅雅霓裳么?好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陇月礼貌地朝霓裳笑了笑,如玉白瓷的肌肤略显得苍白了一些。

“我叫雪竹,不是你们口中的傅雅霓裳,王妃莫再认错了!”霓裳接过晚香递过来的绢帕擦了擦嘴角,平淡无波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管你是傅雅霓裳也好,是雪竹也好,在王爷的心中,认定了你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裳儿,那个别人永远也无法撼动的地位。”陇月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扯出了一抹极浅的笑容,带着无限的向往与惆怅。

“众所周知,翼王与王妃鹣鲽情深,王爷更是对王妃宠爱有加,王妃这般说,自是有点谦虚了!”

“你觉得……他爱我吗?别人都是那么认为的么?”胧月的笑渐渐变得异常的苦涩,还有一抹浅淡的自嘲。“你也知道王爷是与王妃鹣鲽情深了,可惜我不是,我只是翼王的侧妃,翼王妃的位置永远都是属于一个人的,从来就未变过……京中盛传王爷闯入宫中手刃了皇后是为了我,可是只有我知道,不是!他是恨,恨我妹妹陷他于不义,恨我妹妹让他失去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可是你知道吗?那个人,不是我。自我醒来后,翼王府里就严令禁止谈论一切有关于你的事物,下人们都道是王爷疼惜我才如此命令的,可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别人看不透的事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在逃避,他怕自己时刻的想起你就会陷入对你无休止的思念中。”胧月轻闭水眸,一双秋水剪瞳落下了一层薄薄的阴影,越加的显示她憔悴的面容苍白的令人心惊,越往下说似就显得愈加的无力。

“若是王妃只是要与雪竹说这些,那怕是要浪费王妃一番口舌了,雪竹不知这些事与我有何干系,要连累王妃特意前来说与我听!看王妃似是有病在身,天寒地冻的,王妃还是回营着人前来查看一番吧!”似是真的不在意她所说的,霓裳拢了拢肩上的紫皮坎肩似有下令逐客的意思。

“月儿恐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再不说就可能永远也说不了了,姑娘就当是顾惜月儿一下让我把话说完吧!”总是假装的再毫不在意,那一句恐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仍是在她的心中掀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不是已经服下了雪魄珠了么?怎么会这样?霓裳的沉默让胧月以为了她默许了她的请求。

“你知道么?王爷纳我为侧妃后虽对我怜爱有加,相敬如宾,有的却也只是……感激之情,怜悯之心。”似是极其艰难才说出了这句话,胧月如水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泫然欲泣。“十七岁那年,我便是为了救他才抢着喝下了那晚汤药,以至于在冰窖中躺了整整两年,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之于我,就只有愧疚之情。他千方百计地为我寻来了雪魄珠,却因此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爱的人。每每看到他茶饭不进地躲在自己的房中抚摸着每一件你曾碰触过的物什,我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一般的疼痛。那种爱,那么刻骨铭心,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