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变成这样,全部杀无赦,一个不留!

哭爹喊娘声、求饶声瞬时四起,他们都为自己犯的错磕头认罪,只希望太子殿下能收回成命,绕他们不死。

可拓跋宏呢?根本不管他们!在他这里,犯了大错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例外!

守门的侍卫一个个被带走,然后处以了极刑,如果给他们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恐怕他们是死也不会放走司马南的,起码和他搏斗,还有取胜的机会,可一落到太子手里,那么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

不过还好,这一次,拓跋宏没有吩咐连坐,否则的话,这些侍卫的家人全部要遭殃了,男的充军发配,女的卖入妓院,未成年的全部送入掖庭为奴,怎一个惨字了得!

满脸怒气地回了太子府,拓跋宏对于司马南的所做所为,耿耿于怀,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仇,自己是一定会报的,而在城门口丢掉的脸面,也一定会找回来的。

手猛地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拓跋宏的脸上满是怒气,脸部的肌肉也微微颤抖着,他紧握的双拳止不住地发抖,鲜血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王爷,你流血了!”边上的侍卫惊呼着,有些吓到了。

侍卫上前想要查看,却又立马被拓跋宏冰冷的眼神所喝退:“滚!”

侍卫看了一眼他血流不止的拳手,虽然心里很是担心,却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拓跋宏一人,他将所有的怒气全部集中在了手上,然后一拳打在墙上,恨恨道:“司马南,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洁白的墙壁因为他的拳头,而留下了鲜红的血印,而这火红的印记,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让他时刻警醒,自己曾经在司马南的面前,输的那么彻底!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手上的伤痛,全然不记得疼了,此刻,更疼的是他的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再染指沐绾绾了。

空旷的道路上,骏马急速奔跑着,经过的时候,扬起一路灰尘。

司马南带着沐绾绾快马加鞭,和众人一起加紧赶路,不出一个时辰,便回到了营地。

马匹一直冲到了营帐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来人!准备干净的水,然后去找独活大夫来!”司马南抱着怀里的人翻身下马,火急火燎地进了帐篷,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很着急、很担心,甚至,还有些慌了。

将沐绾绾轻轻地放在**,司马南在她的旁边坐下,眼里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就这样注视着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喃喃细语:“绾儿,没事了,咱们已经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睡吧,等你睡醒了,本王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他的态度和神情,都有些过分地温柔了,以至于身后的人都觉得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变得不正常了。

帐门被撩起,进来了一个侍卫,端着水盆,明显能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他赶忙放下了水盆,还没等到什么吩咐,便匆匆地退出了帐篷,以免惹上什么麻烦。

司马南双手伸进脸盆,先是擦掉了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然后才将毛巾弄干,开始替躺着的人擦拭,一边擦一边还说着:“绾儿,乖,不疼的,如果疼,你就说,本王会注意的。”

他的这番言语是说给昏迷不醒的沐绾绾听的,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昏迷一般,只是闭上眼睛,正在假寐而已。

就这样慢慢地擦掉了她脸上的血迹,这才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甚至是毫无血色,可那底子却清晰可见,如果是面色红润的时候,应该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了。

谁说不是呢?她沐绾绾,可是平洲城第一美人!

好不容易擦完了脸,那水盆的里水,已经变得鲜红一片,还有那擦拭的毛巾,也已经变了颜色,沾染上了红色。

“换一盆水!”司马南头也不回地吩咐着,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的人,就好像他一个松懈,她就会离他而去一般,紧张不已。

东城端起脸盆,走了出去,然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盆干净的水了。

司马南握着沐绾绾的双手,心里止不住地疼惜,曾经那芊芊玉手,此刻已经血肉模糊,而他甚至有些感觉不到她指尖的温度了,他的心很痛,无法言喻的痛,如果可以,他宁可受罪的是自己,也不希望她变成这样。

“独活呢?怎么还没来?”司马南催促着,却依旧没有回头。

“应该马上就来了,说是在准备东西!”边上的某个侍卫,这样解释了一句。

“再去催!”

“是,王爷!”

侍卫退出了帐篷,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独活背着药箱,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跑来。

“王爷,独活大夫来了!”侍卫撩开帐门,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司马南终于回了头,他看了进门的独活,而独活,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落寞神色。

那一刻,独活是紧张的,因为这样的神情只代表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小丫头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

没有寒暄、没有交流,独活靠近的那一瞬间,司马南站了起来,将最好的位置让给了他,方便他诊治,就好像说好了一般,显得十分地默契。

独活放下药箱,查探着小丫头的身体状况,得到的结果,却不容乐观。

脸色惨白,也就是失血过多;身上全是伤,证明受了很大的折磨,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心里也会留下阴影;还有那惨不忍睹的双手,想要恢复,就更难了!

默默地叹了口气,独活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

伸手搭上她的脉搏,最庆幸的,是她没有受伤,所以,还有救,只要治好皮外伤,安抚好心理,那么一切就都解决了。

可是,治外

伤容易,那心理的伤,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了的,而独活最怕的,还是之前她刚好的病症,如果再次引发心智不全,那么说不定这辈子,她就注定只能呆傻而活了。

眼看着独活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司马南在一旁也忍不住了,不禁焦急地询问起来:“独活,绾儿她,到底怎么样?”

独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有得救!”

有得救,总比没得救好,司马南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你们先出去吧!”独活转头看了一眼众人,如是说道。

众人识趣离开,帐篷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昏迷的沐绾绾,浑身沾血的司马南,还有唯一知道真相的独活。

独活看了一眼司马南,见他很是疲惫,便道:“你去换个衣服洗把脸,相信师妹她醒来,也不想看到你这么憔悴的样子。”

司马南没有反对,他“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在撩起帐门的一刹那,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又叮嘱了一句:“那绾儿,就交给你了。”

独活点头,看他离开了,才又继续集中精力,替沐绾绾把脉。

刚才,他隐约把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脉象,现在四下无人,他更好好好在探一次,看看自己的怀疑,有没有错。

手指灵活地在寸、关、尺三部来回切换,独活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不得已,唤了侍卫找来了方桑,让他又确认了一次,这才下了定论。

真没想到,小丫头她竟然有了身孕,只是还未足月,所以脉象还不是特别稳固。受了那么大的折磨,她肚子里的生命居然没有陨落,还真的是上天眷顾呢。

只不过,她有了身孕,这用药的难度,又增加了几分。

“怎么办?不能用万能金疮药了!”方桑摊手,表示无奈!

独活倒也不急,只道:“我会看着办的,不用金疮药,还有很多别的办法能让伤口复原,就是速度慢一下。”

“所以,她怀孕的事情,你会告诉三王爷呢?”

“不会!”

“行,那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说的!”

就这样,除了独活和方桑,谁也不知道沐绾绾怀孕了,而她本人也一直没有注意,月事没来,也只当是自己身子太弱的缘故,根本就没想到怀孕这茬,况且,还有独活忽悠着她,她更不会去细想了。

只是那愈合速度极慢的伤口,却引起了司马南的怀疑,他问了独活,得到的答案也是很缥缈的:“师妹她身子太弱,心理也有阴影,所以恢复的慢,如果强行加重药量,只会让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听到这样的回答,司马南也只能不继续追问了,谁叫他一点也不懂医术呢。

只不过,独活的心里却很清楚,过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瞒不住了,因为二胎的肚子,会变得比一胎大的更快,恐怕到两个月的时候,就能看出形状,而露馅,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