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醉金迷之夜(中)

夜色与月色融合.

炫彩的灯光下,一个个豪贵们,手持着象征着上流社会的水晶杯,喝着名贵的红酒,彼此于彼此间优雅的交谈着。

而侍者们则手举着银制的托盘,穿梭在着贵族们的人群间,为他们提供者酒品。

这里,每一个人,衣着光鲜,华丽,但是,相对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令人作呕的虚假笑容,看着,就令人倒胃。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里玩着几张扑克牌,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完美的将他修长的身型体现出来,他有着一张美若妖精的容颜,但是,却不会然人感觉到丝毫的女气,或许是因为他过于锐利的目光,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点桀骜不驯,野性十足的的感觉。

一头染成酒红色的碎发,黑宝石般深邃的眸子微微上扬,宛如猫咪般妖娆慵懒,却又显得十分的无聊乏味,整个人都有点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

左耳戴着一枚十字吊坠耳钉,上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总的来说,他应该是一个很有女人缘的家伙。

“子言,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但是,这好歹也是叔叔举办的一次晚宴,就算是装装样子也是可以的啊。”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金发碧眼,俊美如神的青年,一手端着一个水晶杯,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唇边带笑,迷人而优雅。

维子言看着这人,满眼的嫌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细菌的似得,这叫时斐然心里那个郁闷。

抱着双臂,维子言上下打量了穿的跟个王子似得时斐然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你今天特别像一只到处**的孔雀,看看,衣领上都印上口红印了,时斐然,你可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只非常喜欢喝醋的母老虎。”最后那句话,他的语气有些嘲讽,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闻言,时斐然却是很大度的眨了眨他那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只是未婚妻而已,日后娶不娶她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子言,你还真的打算继续当一个小明星啊?”

白了他一眼,“那又怎样?反正,要我和那个女人呆在一个屋檐下,那我宁愿去自杀。”

“呵呵,子言,好歹伯母也是你的母亲,你又何必这样?”就算伯母后来成为给了洛萨·R·克米特尔伯爵的妻子,但这也没什么不好,子言的父亲已经过世很久了,虽然留下了很大一笔财产,但是再怎么说,女人想要的还是一个依靠而已!

但是很可惜的是,维子言并不能接受自己母亲的再嫁,他觉得,那是对自己父亲的背叛,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维子言会谅解他的母亲的。

想到这,看着一言不发的维子言,作为他的大学同学兼死党的时斐然,唇角微扬,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维子言能放下心结,和伯母的关系,能够有所好转......

“啊!快看,那不是凌澈吗?”

“对啊,你怎么在这里?他也姓凌,他不会就是凌家的少主?!”

“天,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忽而,人群变得闹哄哄的,让维子言有些不悦想那个引起轰动的源头看过去,很意外的,看到一张熟脸!

那是一个美的不可思议的青年!黑色的修身礼服,完美贴身,那唇边笑容充满了窒息感,冰蓝的瞳仁里一片深邃迷离的光彩,叫人只看一眼便会被深深的吸引住,然后陷进去无法自拔。

那张脸,绝色倾城,在月色下,更有种骨魅妖娆之气,他的面容比精灵还要精致一千一万倍!举手投足间,是浓浓的属于贵族的优雅感,他的气质间,更是掺合了那属于王者的霸气与不凡。

凌澈,这就是凌澈,黑色的发丝随着风儿吹着,有点乱,却也不无法磨灭他的风采!

此刻,他正在和他的那位继父洛萨·R·克米特尔伯爵交谈着什么。

看到这一切,时斐然笑了,“子言,真没想到,当今最炙手可热天皇巨星凌澈,居然还真的就是凌家的少主凌澈啊!”

“切!”子言不屑地吱了一声,然后起身,“我去找个地方清静清静,这里,太吵了。”说完就不等时斐然的回应,就离开了。

看着维子言离开的背影,时斐然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情,还是只有他自己想清楚才行啊!

“洛萨·R·克米特尔伯爵,晚上好!”

花泞战和宮南稀一前一后的来了,首先,花泞战很有礼貌的对洛萨·R·克米特尔伯爵问候道。

克米特尔伯爵微笑着点点头,却没见到花泞镜,不觉有些疑惑,便问:“战公子晚上好!为何不见花少主前来呢?他可是今晚的主角啊。”

“非常抱歉,兄长在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可能要等会才来,他让我转告您,很抱歉他的迟到,所有一切行程可按时举行,不用等他也可。”花泞战面无表情的转达的花泞镜的每一句话。

身后的宮南稀扶了扶眼镜,对欲言又止的伯爵阁下说道:“伯爵阁下,少爷为了表示他迟到的歉意,在今晚的拍卖会上,将拿出一套他珍藏已久的汉服进行此次的拍卖,得到的全部善款,少爷说将之全部捐出,一分不留。”

“这......这真是太感谢花少主了!二位请稍坐,还有十分钟,此次慈善晚会就将正式的开始了!”克米特尔伯爵非常高兴的说道,并吩咐下人引着他们二人进去。

这边热闹非凡的开始的晚会的序幕,而另一边,却是安安静静的。

坐在走廊里,维子言拿着一支口琴,吹奏着一支抒情的歌谣。

这首歌,是以前他的父亲教他的,每一个音符,他都记得牢牢的,曾经他们一家人,即使过得普普通通,却也很幸福,不是吗?

但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父亲的歌终于有了喜欢的人了,签了约,发了唱片,父亲红了,家里的日子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他发现,父亲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渐渐不像从前那个温柔慈爱的父亲了。

沉迷于名利之中的父亲越来越无法自拔,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媒体封杀,被经纪公司雪藏等等,虽然生活还是很富足,但是,父亲却受不了这层层的打击,一天天的消沉下去,最后,患上了忧郁症,最后在他生日的那一天,自杀了......

“小言。”身后传来他无比熟悉的嗓音,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回头看那人一眼。

边夕瑶因为自己儿子的冷漠而感觉很难过,她低垂着眼帘,神色忧伤,“小言,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小言,妈妈只希望你能和洛萨和和睦睦的,就算你一直不肯叫他一声爸爸也没关系,你想当艺人,妈妈也不会阻止你,只要你好好的,平安就好......”

“小言,妈妈想说的,也说完了......你......算了,我不打扰你了,妈妈走了......”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维子言慢慢地放下口琴,目光淡淡地,带着些许的忧郁盯着星空中的一抹冷月,唇边一抹苦笑,是他不够谅解自己母亲的心吗?

“呵呵......”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维子言皱皱眉,眼神一冷,“是谁?偷听别人讲话是很没礼貌的,难道不知道吗?”

“谁说的?我这可是堂堂正正的听啊!只是你没发现我而已,又怪不了别人,呵呵......”

那声音越来越近,一抹非常美丽的身影,缓缓地,一点一点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他的瞳孔在看到对方的样子之后,骤然的睁大,可以说的惊讶的盯着对方的脸!

美,绝对的美!纯粹的美,他简直找不到任何词可以形容这人的美!

长长墨发柔顺的披散着,一根白玉琉璃簪斜斜插入发内,长发微卷,妖冶而美艳绝伦,纤长的睫毛浓密而微卷,仿若那晶莹剔透的蝉翼,冰冷的,时不时泛着邪魅的光泽的金色凤眼,带着一丝清冷薄情之色,邪气感十足的盯着呆呆的他,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色,却令他看上去更加冷艳绝伦!

眉心一点朱砂,妖冶异常,娇艳的红唇,大概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娇艳欲滴,异常的诱人犯罪!

而且,这样妖孽般的美人,穿了一身暗紫色的华丽汉服,宽松的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锁骨,非常惹人遐想,暗紫色的汉服上,绣着一些非常精致的图样,显得优雅而极具有古风古韵的味道。

就那么懒洋洋的站在那里,妖孽至极,却又夹杂着贵族的高贵与骄傲,直直叫人无法将目光从这人身上移走——

看着维子言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盯着自己,他微微皱眉,这人是掉魂了吗?

见他一直没反应,他便转身离去,哪知道刚刚准备走,一只粗鲁的大手就突然地拽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将他扳过来,力气很大,他的整个肩膀都在这人的怪力下,隐隐的发疼!

“你在干什么?!”不爽,极度的不爽,他冷冷的盯着这个在他看来非常没礼貌的青年。

感觉到自己像是惹对方生气了,子言只好收回手,满眼的歉疚,“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名字?花泞镜笑了,笑得像天使美丽无比,看的维子言一愣一愣的,然后就像是恶作剧一般突儿凑到他的面前,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然后不等维子言反应过来,他就走远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终于反应过来的维子言,冲着那已经走远的身影大声地喊道。

那人闻声,缓缓停下脚步,微微转身,唇边一抹绝美惊艳的笑靥,“夏习雪......”然后,走掉了。

“夏习雪......”默念着这个名字,摸摸自己的唇,仿佛刚才的轻柔触觉还在,不觉的笑了起来,虽然那只是一个恶作剧一般地吻,但是,维子言心底却很高兴呢!先前的不愉快,一下子都消失似得,很开心呢!

他会记住这个名字的,他觉得,他们应该还会见面,在不久之后——

“嗨!子言,你怎么还在这里,晚宴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上去唱歌呢!”

时斐然找了半天,才在这个走廊里见到站在原地发呆的维子言,不觉松了一口气,连忙地跑到他的面前。

子言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抹去唇上沾到的胭脂,“斐然,我刚才遇到了一个人......”此刻,他仍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个人,是真实存在吗?

时斐然怔了怔,随即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他,“好啦!我们赶快过去吧!就算你跟叔叔关系不好,也总不能不顾大局吧?我的大明星!”于是,拽着维子言就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注意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啊,他就觉得维子言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胡言乱语。

就知道时斐然把他当成了白痴!维子言也不多解释什么,任由他拉着自己好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当两人一走进会场,一束灯光就打在了维子言的身上,时斐然很识趣的避开了。

“现在,就有请我们的小天王维子言上来为我们演唱一曲!——”主持人说着退到了幕后,把舞台交给了维子言。

子言微笑着面对着那些对着他不停拍照的相机,在众人掌声中帅气的跳上了舞台,握着话筒,道:“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呢,我遇到了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把这首《蓝色天堂》献给大家,谢谢!”说完鞠了一躬。

“啪啪啪!——”台下,是阵阵整齐地掌声。

然后灯光变换,想起了《蓝色天堂》伴奏。

梦里花落知多少

真真假假难分绕

浮屠一生镜花月

倒只是一出戏

全世界只留下了我

茫茫世界

孤单的我一人

该何去何从

我的归宿又在哪里

蓝色的世界里

你给的泪是痛的深渊

纷纷扰扰几世情

剩下又是什么

在这蓝色的天堂里

是青涩的爱恋

是酸中带着甜

渐渐地

酸中没了甜却有了苦

淡淡忧郁气息

渐渐地

悲凉滑落在我心底

一曲终,他微笑着在台下的阵阵掌声里退到幕后,把舞台再一次的交到主持人的手里。

“子言。”一见他下来了,作为他经纪人的Willies立刻就迎了上来,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一派商务型美男的风格,加上一张中西混血儿的脸孔,修长的身形,倒是十足的充满别样的异域魅力。

“Willies,你什么时候到的?”从他手里接过递来的矿泉水,拧开就喝了一口。

Willies惯性的扶了扶眼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蓝色文件夹,翻开,“这是你这一个星期的行程,从明天开始,除非所有的通告赶完,你,我将会派人全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你。”

闻言,子言差点由于太惊讶而喝水呛到,满眼的惊讶的样子盯着自个的经纪人,“Willies,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又不是犯人,至于全天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他吗?!

Willies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一晃而过的冷光,“再加一条,你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都得派人盯人。”

“你是变态吗!!!!”维子言要尖叫了,什么?!就连他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的也要有人盯着?!拜托,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觉得我是那就是。”Willies一副没商量的摸样,无情的浇灭了子言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觉得自己会疯掉!二十四小时被人盯着,是个人都会变成神经病的吧?!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以前总是半路开溜,不然就是玩失踪,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对下一大堆烂摊子给Willies收拾......这不,终于惹怒了Willies,呜呜,但也不用这样吧?

正沮丧地听着Willies在一旁说着明天的行程,他忽而的,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抬起视线——

那一抹美丽的紫色身影,就那么的从他的眼前,一晃而过......

是他!

大脑里闪过这两个字,然后,他突然的推开Willies追了上去,这纯属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他觉得自己应该追上去,然后又要做什么,他却不知道......

“维子言,你去哪儿?!”被维子言突然的一推,Willies一个踉跄给摔到了地上,文件也散了一地,等他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时候,维子言,已经跑远了。

扶着腰,Willies一边捡着地上的文件,一边莫名其妙着维子言是抽什么疯了......

当然,维子言不是抽风,他只是发疯了而已,默......

跑进了会场里,这才发现,众人已经在开始拍卖了一些古玩字画啦,收藏品啊什么的,坐在某一处角落里的时斐然,发现了正在寻找着什么的维子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到他那边去。

进了会场之后,就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维子言只好作罢,注意到时斐然在招呼他,也就顺其意缓缓的移了过去。

刚一坐下来,就听到时斐然的笑声:“子言,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见哪位佳人了?说出来和兄弟我分享分享啊。”

白了对方一眼,维子言有些泄气,“算了吧!我现在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啥都不知道......”而且,就才见了那一次而已......

“咦?”没想到还说中了,时斐然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子言,不是吧?你还真有艳遇?说说看,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大美人,能让你惦念成这个样子?”

这个八卦男!子言很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懒洋洋地回答了,“是个大美人,而且......”

“......接下来拍卖的,是花氏少主,花泞镜镜少主的收藏品,一件非常具有收藏意义的汉服.....”

“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这,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汉服呢......”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一落,灯光渐暗,只剩下一束蓝色的灯光,照射在舞台的中央,随着帘幕缓缓地拉起,一抹他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一身精致的华丽暗紫色汉服,面上带着半截嵌满了钻石的面具,一抹邪气而妖媚的笑靥,优雅而高贵,慵懒而美艳,直直叫人惊艳了双眸——

是他!

一定是他,他是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