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走一切的那一天

等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我才回到村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村塾有点不对劲,和平常不太一样。

是因为高杉他们不在了的缘故吗?

很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似曾相识。

我走进村塾,喊道:“爸爸,你在家吗?”

村塾里寂静无声。

“爸爸!”我有点害怕。

就在我以为村塾出了事的时候,松阳却从后院走了过来。“尤尼。”

“爸爸。”我松了一口气,跑到松阳面前,“爸爸,刚才怎么不应我,吓死我了。”

“……尤尼。”松阳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有话像要说却说不出口。

松阳的笑容依旧温润如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刻的松阳跟平时不太一样。

“爸爸?”

“尤尼,后院没柴了,帮我到后山捡一点吧。”

“……现在?”

“是的,现在。”

“……好吧。”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可我还是答应了。因为通常情况下,松阳是不会叫我一个女孩子上山捡柴的。

“等等,尤尼。”我没走两步,却又被松阳叫住了。

“怎么了,爸爸。”

“……没什么,小心一点,好好照顾自己。”

“好,我会的。”不就上山捡个柴吗?难不成会遇上色狼不成。

“我的好孩子,我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你能独当一面。”松阳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呵呵,独当一面什么的太夸张了。不过就算高杉他们不在了,我也会代替他们好好照顾自己和爸爸你的。”我讪讪一笑。

“……是吗?那就好。”松阳摸了摸我的头,“去吧。”

“哦,我很快就回来。”我说着,走出了村塾。

爸爸到底怎么了?好奇怪……

我走在山路上,一边把柴支扔进后面的箩筐,一边想。

“另一个我……能听见吗……另一个我……”突然,随着胸口奶嘴的发亮,一把熟悉的声音窜进我的脑海……尤尼!

“尤尼大人,我听见了。”我掏出奶嘴放到手心。

“另一个我,你最近还好吗?”

“啊……我啊,还好,只可惜我还是一个彩虹婴儿也没见着,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彩虹婴儿,马上就会出现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听了她的话,我不由得有点紧张。

“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可是,我看得见,你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请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也要坚强地去面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突然听到这么煽情的一番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是吗……谢谢呵。”

“我们彩虹之子,会站在你的身边的。”

“……嗯。”我顿了顿,突然想到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尤尼大人,我想问,我应该是,没有预知的能力吧。”

“这个……就像我那时说的那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暂时看来一般是没有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长长舒了口气。

尤尼的声音消失以后,我自个儿坐在大石头上沉思。

彩虹之子什么的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最关心的,是我那个噩梦,到底会不会成真。

心头很憋郁,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回去吧。我看了看依旧空空如也的箩筐,最终还是决定回村塾。

就跟松阳说走到半路身体突然不舒服好了。我一个人再也呆不下去了。

然而我没想到,村塾里等着我的,竟会是我这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噩梦。

“着火!着火了!”我还没回到村塾,就听见有人一边喊着“着火”一般往我这边跑。

一听见“火”字,我的心便“咯噔”地跳了一下。

“哪……哪里着火了?”我抓着那个人问。

“村塾,松下村塾!”

?!

那个人见我松开了手,便跑去通知其他人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树林里。

着火了……松下村塾……

我僵在空中的手开始忍不住颤抖。

不……不会是真的……那个梦!!!

“松阳——”我发了疯似的拔腿就跑。

松阳!不要出事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走了那么多回的山路此刻竟会显得格外的漫长,我扔掉身上所有的负荷,用我毕生最快的速度狂奔。

不要……不要啊……

越是接近村塾,就越能看清不断往上扩散的浓烟,焦灼的气息也越发的浓郁。

“爸爸——”等我终于跑回村塾时,看见的是被烈火包围的村塾。

鲜红的火焰,和那黄昏的晚霞几乎连成一体。

“尤尼,不要再过去,有天人来了,吉田老师在跟他对抗。”一个邻居跑来拦住我,阻止我再前进。

“别管我!让我过去啊!”

“别胡闹了!”

?!

突然,我的脖子一痛,意识也跟着开始散涣。

松……松阳……

“松阳——”我蓦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身处在树林的空地当中,周围都是些哭泣的孩子和满面茫然的大人。

空气中依旧夹杂着浓烟。我头脑一颤,从地上爬起来。

不远处的地方还有火光,是村塾的方向!

“松阳——”

“尤尼小姐,不要过去了!”又有人跑出来拉住我,是那个在街上救了我和辰马的少年。

“走开!”我毫不犹豫对着他捉住我的手就是一口,鲜血淋漓。

趁着他松手,我挣开他,无视后面的呼喊,头也不回地跑了。

“爸爸!爸爸!”我跑到村塾前,对着熊熊烈火发了疯似的大喊。

此时天已经入黑了,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村塾已经彻底烧成一片火海了。

我绝望地跪倒在地上。

“回答我啊爸爸!我知道你还活着的啊!”赤红之火染红了我的眼眸,我的眼泪像缺了堤一样无法抑制地下滑。

是梦而已吧……谁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

不对!

我一把擦掉眼泪,狼狈地站起来。

不过是村塾着火而已,松阳又怎么可能还呆在里面,一定早就走了。傻瓜才会等着火来烧吧。

就在我站起来之际,火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人影。

有人走出来?!

“爸爸!”我以为是松阳,于是兴匆匆地冲过去。

可是没走两步,我的腿就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了。

不……不是松阳。

那个人头戴斗笠,全身裹在斗篷之下。他的右手握着沾满鲜血的太刀,鲜血顺着剑尖和泥地的摩擦形成一道长长的血痕。左手,握着一把断剑。

我想后退,可腿却很没骨气地颤抖个不停。

现实,居然和我的梦重叠在一起……

男人一步一步地来到我的面前,把握在手里的断剑扔在我的面前。

那是……松阳的剑。

曾经,我为了那把剑,跑去给艺妓梳头,和晋助闹僵……

如今,它断了。

松阳的武士之魂……

那个人用手把斗笠往上抬了抬,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我们真是有缘呢,小妹妹。”

是那个男人,就是那天追杀坂本的天人!

“你……”我的瞳孔蓦地收缩,颤抖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哼哼,我说过了,你什么也保护不了的。”

“……你这家伙!!!”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一把抓起掉落在地的断剑,飞快地向那个男人劈去。

“呜……”还没等我的脑子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我的身体已经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往外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在树干上,我的喉咙顿时涌出一股浓烈的铁锈味。

“哇!”赤红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裳。那个天人不过是一甩手,就让我受了重伤。

胸口好痛,就像裂开了一样……我要死了吗?

松阳……松阳……

“本来是打算放你一马的,可惜你却不知好歹地回来了。”那男人继续向我走来。

“…………”我没有说话,混杂着鲜血的眼泪从脸颊淌下,落在泥地上。

死到临头,我终究只会像弱者一样默默的哭泣。

男人停在我面前,高高举起沾了松阳鲜血的太刀。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提前拿起这把剑,如果我当年接过了松阳递给我的剑,结果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如果……

可惜,已经没有如果了……

“咚咚咚!”短促而清脆的一排枪声把我从噩梦里拉了出来。

男人蓦地往后退了两步,挡在身前的太刀被打穿了好几个洞。

“谁?!”震惊的神色没能在男人的脸上停留多久,嗜血的冷笑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无论面对任何未知的危险,眼里只有杀戮与嗜血。如同野兽般的可怕男人。

一个小小的身影用我无法用肉眼扑捉的速度落在了我和那男人之间,背对着我与他对峙。

“Ciaoす。”

通红的火光把那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身穿黑手党西服,头戴绅士帽的男子身影。当然最让人关注的是那把握在手上的□□。

那人的影子,如同零零七在世……前提是对方的真身不是一个婴儿!

只见小婴儿对着冒烟的枪口轻轻吹了一口气,天真无邪的嗓音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无论你是谁在什么情况下,敢对彩虹之子的Boss出手的话,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用枪的小婴儿,你就是传闻中自称是世界顶级的一流杀手的Hitman Reborn?”

作者有话要说:松阳便当了……这一段是根据白夜叉降诞衍生的,所以别跟我说历史上松阳死在安政大狱。这是银魂同人不是历史剧……今晚我要听讲座外加开例会,大学就是夜总会(夜里总是开会),所以大家脑补剧情吧……

PS:其余你昨天跟恋恋在群上说的话我都看到了……好寒……话说关于尤尼和高杉到底谁推谁这问题我也在思考……大家到底赞成哪个?说说看,我斟酌一下~~~~看我多民主。

明天补完,预告:

“无论你是谁在什么情况下,敢对彩虹之子的Boss出手的话,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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