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易大吏狠狠的将一碟资料甩在办公桌上。“金雨玲同志,是谁允许你私自对已经封存的证物拆封的,这些东西等会儿是要拿到法庭上去呈堂的。你这么做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啊~!”金雨玲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听着易大吏的训斥。今天一大早上班,她就被叫到了易大吏的办公室里,一进来就被劈头盖脸一顿猛训。金雨玲硬着头皮听了几句,才知道昨天帮向天鸽私下做检测分析的事情被领导知道了。也顾不上去思考易大吏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的,金雨玲匆忙将昨天的检测结果说出来想要证明昨天莽撞行为是有意义的,从而消解一下领导的怒气。谁知道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让易大吏更加火冒三丈。“违反规定采集的证据证言是无效的,你是老法医了,难道连这个都不懂!?”易大吏暴躁的吼道。金雨玲心里懵懂一片,这证据可是专案组搜集回来的,自己只是违反了检测分析的程序规定而已,怎么能算得上是违规取证呢。不过正值领导暴怒,金雨玲识趣的闭口不再辩解。“从今天起你停职休息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行为。”见金雨玲沉默不语,易大吏的怒气渐渐平复,稍加思考说道。金雨玲一惊,急道,“易居,能不能不让我停职啊,我今年要评职称。停职的话会影响的。”“你既然知道今年要评职称,怎么还做这种违规的事情。”易大吏哼道,“对了,是谁让你帮忙的?”金雨玲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向天鸽的名字。“哼,我就知道是这个丫头。净添乱!好了,你把工作交代一下,好好休息一整子吧。前段时间太忙,正好休养一段时日。不要有压力,局里还是信任你的,以后严格规范自己就是了。”说完摆摆手示意金雨玲离开。

知道金雨玲被停职一月的消息时,向天鸽正跟着专案组的其他人准备前往法院参见庭审。同事小方刚说完这事儿,向天鸽立刻从车上跳下来,往分局里边跑去。一进警务大厅,正看见金雨玲背着包包往外走。“玲姐!”向天鸽一把抓住金雨玲的胳膊,满怀歉意说道,“对不起!都怪我。”金雨玲露出无奈的笑容,拍拍向天鸽的手背反过来安慰她道,“傻丫头,别往心里去,就当我是休假一个月好了。啊,工作这么多年,整天加班,还真没好好歇过。这次就好好歇歇。”向天鸽心里一酸,咬住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好。“好了,赶紧

去吧,其他同事在等你呢。”金雨玲微笑着说道,“无论做什么只要记得警徽的意义就好。”向天鸽点点头,转身往分局大院里的警车跑去。

平海市中级法院刑事庭今天空无虚席。得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美女记者被杀案今日在这里开审的消息后,各家媒体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抢位子。近水楼台下先得月嘛,占据一个靠前的位置才能抢道第一手的新闻不是!庭审已经进行到了法庭辩论阶段。“被告人不能证明其在案发当晚的具体行踪,加之在案发现场发现指纹证明其到过那里,基于此点就不能摆脱其杀害死者的嫌疑。其后小区门卫朱大爷的死亡从监控视频上看,被告也出现在现场,虽然不能就此断定两起凶案均是被告所为,但至少和他脱不了干系。”担任公诉人的检察官傅绿水正气凛然的大声说道。秦律师慢吞吞站了起来,看看被告席上的墨喻,眉头拧在一起。墨喻在法庭调查阶段出乎意料的否认曾经到过江南道小区,让秦律师很是意外,所以看向墨喻的眼神有些不满。“据我所知,警方已经得出结论,发现死者的江南道小区并非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被杀的地点应该是在江南道小区对面的荔湾大厦1024室,如此一来当晚出现在哪里的另一名嫌疑人——已经遇害的前射击运动员季清波是真凶的可能岂不是更大。”秦律师反驳道。傅绿水步步紧逼问道,“那么辩方律师能否解释一下,死者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江南道小区呢?”“哼,当然是凶手杀害了死者后,为了掩盖罪行才将尸体转移到了第二现场的。”秦律师冷哼道。“辩方律师说的很好,经过警方的调查,事实正是如此。从视频上可以发现曾经有陌生的外来车辆在晚上进入过江南道小区,而根据车牌追查发现,这辆车在第二嫌疑人季清波的名下。我们有理由怀疑,两名嫌疑人杀害死者后,驾车将尸体转移到了江南道小区。而当晚当班的门卫朱大爷很可能是见过两名嫌疑人的,因而时候被残忍的杀害灭口。而之后警方接到的报警电话经查证恰好登记在季清波名下。这说明什么,说明两名嫌疑人之间并不相互信任,之后的事情也证实了这一点。季清波试图打死墨喻,好将杀人的罪名压在墨喻一人身上。墨喻逃脱后,伺机报复。却正好遇见我公安干警抓捕季清波的行动。于是假装热心搅了进来。却又利用在医院的治伤的

机会,杀死了季清波。所以被告墨喻不但杀害了记者雍鹅儿,而且其同伙季清波的死亡也是他所为。”傅绿水顺着秦律师的话头洋洋洒洒的引申开来,矛头直指墨喻。“对于我的当事人的指纹,足迹出现在第二现场,其实存在隐情。”秦律师想了想,扶扶眼睛说道,“当晚我的当事人确实在江南道小区出现过。”墨喻心里一凛,就听秦律师继续说道,“其实他只是想要到哪里去偷东西,没成想却误入凶杀现场。惊慌之下匆匆逃离,所以留下了指纹足迹。”说完转头看向墨喻满口劝慰的语气,“事到如今,有些话该说就说,可不能遮遮掩掩了。入室盗窃虽也是犯罪,但总好过谋杀。”墨喻心里大骂,你妹!你是在帮老子还是在害老子?!见秦律师还待要说,墨喻大声说道,“审判长,我从来没有到过什么江南道小区,也从来干过入室行窃的事情,请不要理会这位律师的发言。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委托过他担任我的辩护律师。”法官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法槌:“肃静!”因为墨喻的话而有些纷乱的法庭在法官严肃低沉的声音中又恢复了平静。“被告,鉴于你在庭审开始时并未对你的辩护律师提出异议,所以法庭对此视为你对辩护律师的默认与全权委托。现在请回答,你是否以盗窃为目的进入过第二现场?”法官威严的询问道。“没有!”墨喻断然否认道。“那么你如何解释你的指纹,足迹会出现在那里?”法官接着问道。“不知道。或者是有人试图栽赃给我。”墨喻回答道。“你可有证据证明这种可能?”法官继续追问。墨喻摇摇头。检察官傅绿水抓住机会说道,“审判长,被告没有正当的职业,却四处浪**,试问他旅行四处的资金从哪里来。我有理由怀疑他的确存在着盗窃的行为。如果这样,那么一个常年盗窃的人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就值得商榷了。我建议法庭不要纠缠于被告的抗辩,不放依靠证据理清此案的关键脉络。”“控方律师可有意见?”法官询问秦律师道。秦律师摇摇头表示没有意见。墨喻感到情况有些不妙。果然,接下来检察官傅绿水依次罗列证据,秦律师则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惜言如金。只有法官询问他时,秦律师才开口说两句。整个场面渐渐变成了检察官傅绿水的表演舞台。最终法庭宣布休庭,三日后宣判结果。而墨喻内心已经知道,三天后的判决绝对不会乐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