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终焉
此时此刻漫天的紫色雾气已经布满了天空。无论是赛里斯还是其他地方渣滓们都被这些浓雾吞没了。他们不是仅仅身子被掩盖住而已，事实上他们的肉体在接触浓雾的一刹那就消散殆尽了。
保罗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慢慢用双臂支撑起身体，他抬起头来望向远方，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地面上。
“可恶，我居然输了！可恶！好几代人的努力在我的手中烟消云散，人类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为什么？为什么！？”
他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还没有输，我不能输！纵使失去了百万之众的军队，我还有强化过的身体。渣滓的力量在我血液中流动，我用它幻化出手脚，也能幻化出致命的武器。那些传说中众神的兵器会成为我打败他们的最后力量。我要让他们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他说着直起了身子，双手握成了拳头，“上古流传下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利器啊！我将用我的鲜血祭奠你们的英灵。将你们的力量赐予我，现身吧万王之刃！”
话音未落保罗的右手忽然变换了形态，它完全脱离了人类肢体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似亚空间的漩涡流。
“上古之神奥丁啊！，将齐格蒙的佩剑交予我▲⑥，..，让我杀敌！”他说着，一把利剑就从空间中飞了出去。它的目标便是不远处空中的浓雾。
这把佩剑名叫格拉默，是北欧之神奥丁插入世界之树的神器。现在它正以惊人速度飞向它的敌人。
利刃划过空气留下一路的火星，它夹杂着保罗最后的怒火和希望飞向了众神所制造的迷雾中去。然而。这把利剑与所有渣滓一样，在接触雾气的一瞬间便化成了粉末。
眼前的一切让保罗惊呆了。即使是他通过渣滓之力具象化的虚化武器也拥有与传说中真正神兵一样的属性和力量。可就是这么强大的武器在浓雾面前却依然不堪一击。
“可恶，一次不行我再来一次！伟大的君王查理曼。将你的杜兰达尔借给我！”此话一出，有一把神兵从他制造的空间中飞了出来。这一次击出的是查理曼大帝的武器杜兰达尔。
可是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杜兰达尔与刚才进入浓雾的格拉默一样化成了粉末。
保罗见此情景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知道依他的力量是无法战胜众神了，可是他不甘心，不愿意看到自己输掉战争的心情让他发狂了。
“一招不行，我再来一招，十招不行我就再用一百招！统统给我出来吧！布都御魂、艾斯卡利巴、干将莫邪、盖波加…”
保罗一口气喊出了一百多个上古神兵的名字。一时间亚空间中飞出了上百把各式各样的武器，他们犹如万箭齐发一般飞向浓雾。这一次漫天剑雨气势非凡，嗖嗖的冷兵之声撕扯着天空。如同巨龙的咆哮。
武器们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便飞到了浓雾上方。这时候虽然双方一边是无形的气体，另一边是寒光闪闪的锋利神兵，可是气势上双方却是旗鼓相当互不示弱。兵器们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化为灰烬，而是像被一股无形力量抵抗着一样僵在半空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豆大的汗珠在保罗的脸上流淌着，他已经拼尽了全力。这是他的最后一击，赌上一切的一击！
然而他毕竟是只有一个人。大厦将倾之际，再怎么样挣扎也是无济于事。保罗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螳臂当车而已。
两股力量在相持了不到一分钟之后便见出了高下。须臾之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的武器在浓雾的力量下被震成了碎片。这些碎片四散开来，直直地朝他原有的主人保罗飞去。
他只感到眼前白光一闪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看到莫违天在一旁用双臂抱着自己。
“你和我分开了？啊，我想起来了。真的是该死，我还是输了。不过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了神。”保罗好似喃喃自语一般。
莫违天看着眼前这位昔日老友。此时他的身上已是千疮百孔。神兵的碎片大部分都刺进了他的身体。这个一心想要成神的男子，如今却要魂归他处了。
保罗吃力地抬起头看着莫违天，“我这是要死了吗？”
莫违天没有说话。此刻他正忙着赶路。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保罗问。
“我想去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从我醒来之后一切就变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你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与众神有些关系。罗展平告诉我你最后还和众神有过一次交锋。这之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众神将天空染成了紫色，他们的天使们正在捕猎所有人类。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选择逃亡。”莫违天开口了，可是眼睛却没有看向保罗。
“众神赢了，世界就要毁灭了。”保罗苦笑着，“我枉费心机杀了那么多人也利用了那么多人，到头来什么也没能阻止。”
莫违天心头一紧，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止住了。他终于低下了头看着这位过去的老朋友，说：“世界很快就要崩塌了，众神的羽翼已经接管了共和国。大部分人类已经被屠戮殆尽，剩下的正在像我们这样往尽可能安全的地方转移。所有事都在急转直下，不过在这些令人伤心的事情当中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萧潇她…没有死。她虽然被你伤得很重，但是生命力却是十分顽强。罗展平已经带着她和拉克申还有那扎尔离开了这里。现在她还没有醒，不过我相信她会挺过来的。”
“是吗？看来我少杀了一个人，至少这样减轻了我一丝的罪孽。”保罗说道。
“不，你的罪孽不可能减少。所有人都是身负重罪。众神再次降临就是要惩罚我们人类的。”
“是吗？”保罗的眼睛有些游离了，“神要惩罚我们我们没办法阻止了。”
“这可不一定。我会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用不流血的办法。”莫违天坚定地说。
保罗看着莫违天露出了一丝微笑，“你总是有办法。看来我错了，作为一个人，你比我要成功。”
“也许吧，但是我也失去了太多东西。”
“那你怨我吗？”保罗问。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倒有两个问题要问题。”
“哦，我快要死了，你还是抓紧问吧。”保罗此刻已经气若游丝了。
“琥珀石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和你的家族研究了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发现这些东西是什么来的吗？”
“啊…你是想通过这个去打败众神？让你失望了。我虽然知道一些琥珀石工作的原理，可是却不知道这些石头究竟是从哪来的。文献上说它们是天外来客，可是资料…资料已经不完整了。”保罗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还有一个问题…问吧。”
莫违天停顿了几秒，缓缓地说出了口：“你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吗？我们的友谊是假的？”
保罗惨笑了一下，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颤颤微微地伸出了右手只想莫违天的胸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阵冷风吹过，保罗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滑落在一旁。莫违天停下了飞奔的脚步。他将儿时的玩伴放下抬头望着浑浊不堪的天空，眼泪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打转。
（第四卷完）
《永恒之罪》第一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