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青墨啼渊在此起誓

欧阳伏错愕不已,啼渊这不是在胡闹么,让军医们治好蓝先生,又不让他们触碰,这样跟昏庸有何区别,旦看到那些军医纷纷汗如雨下,眼中泛滥惊恐,连忙阻止:“住手”

几名近身的侍卫停在远处,看向太子殿下,等候他的命令。

“太子殿下,此事不妥”欧阳伏抱着双手,沉声说道:“蓝先生或许危在旦夕,您却不让军医们诊脉,军医无错,您的这番做法无妄乎滥杀无辜”

欧阳伏抬眼注视青墨啼渊,他眼中的戾气终于消失,他摆手:”快点诊脉吧“

年老的军医惶恐得抹去汗珠,探手在蓝鸢的手腕上,单是一瞬,就猛地跌倒在地上,欧阳伏大惊:“怎么了?蓝先生莫非已经亡故?”

军医颤颤转头,发白的嘴唇说道:“这是,这是名女子,”

欧阳伏直到军医绝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开玩笑,女子出征可是犯了大忌,**的人清秀纤细,一身青衣布衫,男式发髻,,这才迷惑了 众人的眼睛,他看向啼渊。

原来你一开始虽然心急如焚,却执意不让军医给她诊脉是为了隐藏这个。

啼渊淡淡开口:“废话少说,快点看是何缘故。”

欧阳伏眉眼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帐中,

韩奇胜是个身经百战的剽悍将领,呼着粗重的豪壮之气说:“赶紧把呼伦杯草原收入囊中,杀他个天翻地覆,”

烛台摇曳,灯盏悉数飘摇,**漾着青墨啼渊的漆黑瞳仁,他不语,静静看着半空中的浮沉。

“太子殿下,呼伦杯草原由堃国名将胡克佑带兵驻守,他是堃国的旁系皇族,虽有几分恃才傲物,但也着实有些谋略,绝对不可贸然出征,强行硬拼,对我方着实不利。”军师柯斜沉吟,说道,“若是等到明日八千援军到来,更是易守难攻,为今之计,就是今晚突袭,杀个措手不及。”

那空有一腔热血的韩将军也赞同:“还是军师想的周到,”

啼渊手指淡淡敲打卓几,眸子也随着铁宕起伏,“伏,你说呢?”他抬眼。

欧阳伏扫过众人,话语清洗可先:“众位,我们既然想到了在援军到来之前进行突袭,难道胡克佑会想不到么,此时若是我猜的不错,定然是已经做好了埋伏等着我们往里跳,单说我们在草原上,骑兵不占优势,况且今晚的月色昏晦,我们对此地的地形不甚熟悉,怎么能保证不会半路反被偷袭,退一步说,就算今夜突袭成功,那我们怎么保证用残余的兵力,虚弱不堪的士兵去敌对明日的八千精兵,”

他说着,看向啼渊,沉声说:“所以今晚偷袭,并不是完全之策。最坏的结果是全军覆没!”

军师颔首,“欧阳统领此番顾及的确是关键,末将肤浅了”

“那么要如何,真要等到援军到来,进行殊死拼杀?”李肃副将说道,“敌军加上援军统共一万五千士兵,我军也不过一万骑兵,两万步兵,这样定是大加折损。”

“还有一件事,”军师神色肃穆:“照之前的扎木错战役来说,恐怕大部分堃国士兵都被种蛊,是一些真正的不死不休,我们即便是以二敌一,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帐中六名将领都神情凝重,他们通过两场与胡岚烨的战役,也对这种蛊震惊不已,所有的士兵杀到最后,就算被斩断了四肢也爬着战斗,场景之血腥,至今心有余悸。

“难道这种蛊就没有破解之法,蓝先生不是能解蛊么,此时正是蓝先生报效之时”韩奇胜眼中发出火光,像是找到了救命良药。

啼渊和欧阳伏都沉默不言,

“我军因为他们的士气悲壮,甚是受到压制,若是蓝先生能事先把他们体内的蛊驱出来,他们的勇气必将大大减弱,对我军将领也是鼓舞,”军师柯斜附和着韩奇胜,看向太子殿下。

啼渊终于发声“蓝先生至今昏迷不醒,没有办法驱蛊”

将领们大惊失色,忙问:“怎么会这样,怪不得两日未见蓝先生”他们都很倚重蓝鸢,那个清秀的少年无论什么为其情况也能平静自如地对付,虽然是个哑巴,但是那股儒雅之气却是通过举手投足变现地淋漓。

惟有欧阳伏冷漠默然。他们并不知道蓝鸢是女子的事情,啼渊严厉禁止军医吧此事外传,军医们看到啼渊清冷的面容,都诺诺点头。

啼渊起身:“既然决计不能等堃国援军到来,亦不能今夜贸然发动偷袭,《左传·庄攻十年》所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今夜戌时就鸣鼓进军,不妨和他们光明正大地较量一番。”

青墨啼渊凌于帐中,站于天下,没有一点慌张。

“是!”将领起身抱拳,齐声而道:“属下听令”

月上半空,莽草嚣张地呼啸,狂乱的天飘**几片乌云,时而挡住月色,时而随风吹散,但是原本一片空旷的草原却横直一片黑衣甲胄。

“咚”

刹那的鼓声刺破夜空。

青军在近百米外击鼓,俨然是要发动攻击。

“哈哈哈”狂放的声音尽显骄傲之气。“果然如王爷所料,青墨啼渊发动偷袭了。”是一名蓄着浓密胡须的中年将领,赞赏地看着胡克佑,

胡克佑没有神色,却是不语,鼓声雄壮入耳,却只是一声,然后消失天际,将领们都握紧了兵器,随时等待青军出现。

“怎么了,王爷,此时不正中您下怀,青墨啼渊也不过如此,还是王爷料事如神,我军士兵都蓄势待发,此次战役可以一雪前耻了。”胡子在草原烈风上徐徐颤抖,他激动地双眼散发光。

“杜将军很是兴奋啊。”

胡克佑缓缓说,双手背在后面,一身素衣竟是未着盔甲,单薄挺拔的身躯在风中几乎要被撕裂。可是他神情却像深潭之水,暗涌而又寂静。

“当然兴奋,青墨啼渊焚烧我堃国数千名士兵,让他们尸骨无存,这笔账就是把他送到地狱也不足以抵消我心头之恨。今夜就是他自找死路。”

胡克佑转身,眼中一丝嘲讽。

心中讽刺:莽夫,死不足惜。

一通鼓毕,青君却迟迟不出现方圆百里寂静如常,似乎刚刚的鼓声只是幻觉。堃国有的士兵开始嘀嘀咕咕:“怎么还没有进攻”

“不清楚啊,刚刚难道不是青国的战鼓声”

“听着的确是啊,但是像是在远处,又像是很近。”

“不会吧,难道是传说中的鬼鼓。”

“都别出声,王爷来了。”

胡克佑走到阵前,今夜的月清辉透彻,但是被烈风吹的甚是有些恍惚之感,胡克佑的神情也是飘忽不清,他衣袂洒在风中,眼神却坚定如巨石。

“刚刚违乱军纪之人,出列!”他声音低沉,有几分文者的雅致,但是却威严不减,最后的两个字笃笃响彻在阵中。

鼓声引起的**顷刻被他的话斩落在这偌大空瑟的草原,

“出!列!”

军人的第一要义就是服从。绝对服从,无论是受罚,还是命令是受死,都必须绝对听从。

几名士兵昂首,步履依旧沉稳庄重,但是眼神中的恐惧却是渐渐加深。

胡克佑手里的剑轻轻划向天空:“苍天作证,我堃国军纪第二十四条,阵中,糊言碎语扰乱军心者,斩!”

士兵惶恐,但是身体却依旧挺拔,似乎被什么强行遏制,甚至不能有颤抖来表达恐惧。

‘刷“

“刷”

“刷”

总共八名士兵,头颅跌落地上,身体也直挺挺倒下,发丝被切断,风吹到远处,吹到天空,随着那诗人看不见的孤寂灵魂,不知归宿。

“再有乱军心者,如同此”

他横斜长剑,眉眼没有丝毫怜悯,但是转身却对近侍说:“厚葬!”

“咚!”

二通鼓毕,堃国七千名士兵原地待守,没有一丝一毫混乱,眼中的除了坚定,还有惊恐。皆是不敢看胡克佑。

青军此时也遑遑不安,他们经过与堃的对战,明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战争,而是屠宰场,必须要切断堃国士兵的喉咙,把他们彻底送到地狱,才能阻止那份挣扎,无论如何这种战役即使对久在军营中的人来说,也太过残酷。

啼渊又岂是不懂,他眼中团聚了浓烈的恨意,就算是为了天下,自己也必须战胜胡岚烨,他已经泯灭了人性,这种人间魔鬼是人民的灾难。若是不除,他会毁灭一切,

默默地,谁也没有发现,一只白鸽从呼伦杯草原腾空飞起,

“太子殿下,为何还不鸣第三通鼓”韩奇胜不解,马匹近身几步来到啼渊面前,

啼渊目色沉沉,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聚起内力,“将士们,堃国国主胡岚烨失弑兄杀父,篡夺国位,天理不容,青国此举替天行道,我青国太子青墨啼渊在此起誓,势必讨伐,叛贼,为天下黎民苍生除害,你们是我青国英勇的士兵,青墨啼渊誓死铭记,活着的加官封侯,牺牲的以将领之衔厚葬,家中亲人,我青墨啼渊视如亲生。

所以拿起你们的兵器,随我讨伐判贼,若是有谁畏惧逃脱,我定斩杀当场。”

“咚!”

随着最后的鼓音,传**消弥,

青国震天呼喊杀声,便像是洪水,滚滚到来,没有退路,只有眼前的敌人,没有选择,只有拼杀,没有后顾之忧,因为青墨啼渊已经全部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