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亲生父亲

啼渊的脚步像是踩到了荆棘猛地刹住,梗着脖子转身并且同时后退了两步,直逼那个士兵的眼睛,

“你说什么?”

士兵汗水哗哗往外冒,称呼更加恭敬,“太子殿下,属下一时也说不清楚,殿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啼渊直接施用轻功,点了几个屋顶到了门口,

旬阳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碰上火气匆匆的红衣太子,住了脚,有些疑惑问道,“殿下何事如此匆忙?”

啼渊没有回答,目光抵达她怀中所抱之物,正在酣睡的一个孩子,只露出小小的闭紧的眼睛,啼渊跟所有在场的士兵一样,均愣在当场,但是心中所想却不甚相同,

士兵们心中啧啧,旬阳先生看着是禁欲型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这般果断,并未听说什么婚约在身,倒是先把孩整出来了,

而啼渊太子诧异的,旬阳到底什么时候,又是生下了谁的孩子,脑中混沌一片,像是徒然炸开了正月十五的烟花,把所有的黑暗与光明都遮挡了,换下了喧嚣与刺目,到底是谁的!旬阳为何瞒着我生下别的男子的孩子,而且还带来军营,

但啼渊太子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不是旬阳的什么人,旬阳本就没有任何义务告诉他,

啼渊强拉出最后的理智,扯住旬阳的衣袖就脱离士兵的视线,

“啼渊,你放开我,”

旬阳青衫落拓,还保持着优雅与从容,跟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太子殿下分为两个极端,

“啼渊,你疯了”

旬阳狠劲摆动手臂,想逃脱啼渊的束缚,但是男子更加拽的紧,

“哐当”

啼渊将旬阳拉到一个房间,关上了门,背对的身体僵硬着,但是细看之下又有几丝颤抖,

“什么时候?”

他沉沉得问道,并没转身,

旬阳站在案几的旁边,压低声音道,“你在说什么?”说完后,小心看看怀中的孩子,幸好睡得深,并未被吵醒,

啼渊不知何时到了旬阳的身旁,死死掌控她的眉眼,因为身高的劣势,旬阳仰起脸看他,像是飘过了一片乌云,即刻便要风吼雨降,旬阳弱了气势,少见啼渊出现这等表情,

“你究竟想问什么事情?”旬阳和声细语问道,

啼渊细细审视她的男子面孔,跟女子本身并未有太大差距,如仙似画,有些长挑的眉眼,小巧鼻梁俏丽着,唇相对来说算薄,这样的人多为薄情寡义, 那么旬阳也是么,应该吧,否则怎么毫不在乎跟别的男子苟混,

啼渊这般想着,心中的愤怒更甚,简直要喷出火苗,他一把攥住了旬阳的肩膀,加上力道,眉峰高高蹙起,

“旬阳,这个孩子是谁的!”

他已经确信了孩子是旬阳所生,那么现在只需要逼问出父亲是谁,然后杀了他,

旬阳诧异,啼渊从不曾直呼自己的性命,即便太子身份,尊贵无比,但是啼渊对自己极其尊敬,再不济也会叫‘旬阳先生’今天是到底是怎么了?

她收敛了脸上的波动,平静回答,“此事跟太子殿下无关,无须过问,”

——无关!

啼渊滞然,十多年的相识相知,旬阳呆在自己身边已经成为习惯,后来他心种蓝鸢,也是靠着旬阳的陪伴才度过,当他知道旬阳是女子的时候,心中的兴奋远远超过了旬阳的欺骗,而他不顾自身安危,给她吸出蛇毒,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诚然旬阳对自己的恩情,便是一生也还不清,可是自己已经给了她时间,让她考虑嫁给自己的事情,却得来的只是一个跟我无关,

——果然凉薄,

啼渊并未放手,盯着旬阳的毫无波动的眸子,

“与我无关!呵呵。”

看着啼渊自嘲的脸,旬阳越发不解,“啼渊,不要这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旬阳,你都跟别人生下了孩子,你还要我说什么”啼渊抬高声音吼着,

猛地,红衣男子的身体被狠狠踹了出去,横飞到门上,重重落地,

旬阳冷冷道,“谁教过你,直呼尊师名讳!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的生气并非单单如此,以为啼渊的吼声,怀中孩子哼了哼,旬阳紧张看着她的睡颜,没有睁开眼睛,旬阳长长叹口气,但是更为诧异的,啼渊怎么会这般误会自己,跟别人生孩子?且不说旬阳早就被天医诊断难以生产,即便是生了,又跟啼渊有什么关系?现在的自己不是男子么,难道啼渊对自己有什么异样的心思?

抱着无数的问号,目光转动到了倒在地上的啼渊,没有任何愧疚,或许习惯使然吧,

旬阳并不觉得啼渊的身份有什么不可打,不可骂,只要他犯了错,就跟平常的学生一样,

啼渊有些蒙,着实旬阳踹的毫不留情面,只是差一点就又伤到了他的要害,啼渊堪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偏差了一寸,这是第二次,旬阳是不是真准备让自己断子绝孙,

他撑起身体,顺手拍了拍沾染的灰尘,理智有些回归,是自己突兀了,但是看着旬阳这么宝贝怀中的孩子,若不是自己亲生的,如何做到小心呵护,便于瞬间僵了脸,

“先生,我只问一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杀了他,绝对要,

旬阳脑中快速运作,啼渊问的是父亲,而不是母亲,刚刚啼渊也误会孩子是自己所生,那么是不是代表,啼渊已经确信,她的身份,是女子!

思考到这一点,旬阳有些站不稳,第一个考虑是跟四叶求救,自己暴露身份了,该怎么做?但又想到上一次四叶的提醒,按照此来说,四叶多半让自己立刻会天界,旬阳将四叶排除在外,事到如今,最强硬的证明就是承认自己为孩子的父亲,关于自女子的身份,就打死不承认好了,

“这不是摆在眼前么,这个孩子的父亲就是我”

旬阳面不改色说道,心中给自己打气。

——一定不会露馅的,啼渊还不确定自己是女子,只要打断牙齿也不承认就行,

看着旬阳的平淡冷漠的面孔,啼渊不知为何笑出声,

刚刚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先生的死皮赖脸,跟被揭露了本性却强装无辜的小女孩儿一样,

旬阳背上冒出冷汗,笑什么?她越发看不透啼渊的表情了,

啼渊轻笑着走近她,

“哦,这样啊”心平静下来,是自己糊涂了,旬阳先生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即便短暂的离开也不超过三天,怀孕至少十月,也从未见到先生的肚子发生什么变化,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这个孩子是先生领养的,

在旬阳的身边站定,遮挡了一分光线,啼渊的表情很柔和,手指也轻柔掀开遮住小孩子面孔的被角,露出了清晰的五官,虽然娇小,但是已经可以看出父母都是极其俊美之人,

啼渊端详了一阵,又抬头看看自称是孩子父亲的旬阳,得出结论,

——分毫不像,旬阳完全在胡扯,

他更加开心,给孩子掖下边角,最后低下头亲吻了小婴孩的额头,

旬阳不可思议,前一秒还逼问父亲是谁,愤怒像是六月的雷雨,下一刻便成了春风冗长,温润无声,

啼渊抬头正对上了旬阳轻启的双唇,有点干,由于贴近,每一条细纹都可以清楚看到,平坦的弧度,嘴角刻意压下,显露出几分严肃,靠近牙齿的地方泛着醴艳的红色,

旬阳并不习惯这样的啼渊,不自觉伸伸舌头,触及了唇瓣,

听到啼渊咕噜下咽的口水声,在这个空****的屋子中尤其突兀,旬阳挺立脖子,并且向后仰,隔开了啼渊的巡视,

“殿下,难道刚刚的警告没有放在心上?”

啼渊笑着抬身,“先生的亲身警告,学生已经铭记于心,但是学生还有一事不明,可否容先生告知,”

突然的无限尊重让旬阳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愧疚起来,也是了,虽然自小动了啼渊不少手指头,可每每心中不忍,如今啼渊都年逾弱冠,心中的疼惜再次泛上来,

“嗯,记住便好,什么事情不明?”

“都说孩子随父母,为何先生的孩子却跟先生没有半分相像?”

旬阳心中怒吼,

——还用问么,这本来就不是我的!

巧了,啼渊心中也在乐得欢快,

——当然不一样了,这个孩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都是实力演技派,旬阳满脸平静,“孩子随她母亲,所以不相像也无可厚非,”

啼渊装作彻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么为何不将孩子的 母亲一同带来?先生难道怕会给我添麻烦,如果这样,请先生不要担心,我会对待师母如同母妃,先生,需要我派人去请师母么?”

啼渊的劣性大发,心中的狡黠愈加强盛,居然事到如今还跟我装男子,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地步,

旬阳脸上的平淡快要挂不住了,哪有什么师母,偏了头,跟啼渊的目光错开,

“不用不用!那个,你的师母暂时还有别的事情,过,过一段时间就来了,”顿了顿,脚步开始移动,“我先回房中了,”

再呆下去,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啼渊没有阻拦,闪开了身体,旬阳擦身而过,留下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