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可怜楚楚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李渊错愕又惶恐,浓密的胡须在兀自颤抖着,血液沿着他的额上滚下,

啼渊淡淡道:“只此一次,若是再提,本太子杀了你”

李渊的神情呆愣了,明明柯斜留下的那一封信件说得好好的,而且还打出了君子重诺的旗号,为何现在却,他半跪地上,视线放在柯斜身上:柯军师,为何?当初你的信上不是说,”

但是柯斜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李渊寒了心,他缓缓站起来,“这么说来,就是太子殿下一直在骗末将了,”

李渊的眸子阴鸷,称在高挺的鼻梁上方,危险遍布,

啼渊没有一点动容,不过是轻轻得再度将一个茶碗拿出,缓缓倒上水,

“是啊,那又怎样?”

李渊听到啼渊毫不在乎的话,怒气升起,“青墨啼渊,枉你还是一个堂堂太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失信之事,”

柯斜本以为李渊听到啼渊的威胁,会就此罢休,却未想到李渊的愤怒,看来蓝先生在他心中的深度,远远不是自己所预料的,

他站起身,候在一旁,此刻是太子跟李渊的矛盾,他不能选择插手,

啼渊盯着李渊的泛着怒火的眼睛,一步步进逼,直到可以双手触及到李渊的衣襟,啼渊一把扯住他的脖上的衣衫,狠狠又坚定得说:“她是我的!你没有资格跟我抢”

李渊有一刻呆愣,可是随即猛力拨开啼渊的牵扯,“既然答应了末将,那么那个女子便已经是末将的人,况且她已经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太子殿下难道还要一个残花败柳不成?”

啼渊双手那个放在背后:“最后一次,李渊,那个女子,本太子绝不会给你”

意思分明,最后一次的警告,若是还不识好歹,那么只能对你不客气,

李渊自然是不应,只见他猛地冲上来,右手还拿着一柄短刀,直直逼着啼渊的喉咙,

柯斜只是淡淡在旁边观赏,毫不在意般,

啼渊挥手反夺了李渊的短刀,直接刺穿他的喉骨,刀光剑影下,血液迸出!强劲而勇猛,李渊的眼睛从眼眶中吐了出来。再也合不上了,

“来人”

几名守候在门口的侍卫早就听到了房中的纷争,赶紧冲进来,他们盯着地上已经冷却的李渊将军的躯体,神色淡然:“太子殿下!”

“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个,葬了吧”

他敛眼,余光扫到了李渊的尸身,

至死也不肯放弃阿鸢么,那么自己会不会做到这一步?

军中的人都是知道了蓝鸢口不能言,没有丝毫的鄙视,反倒敬重多了几分,每每见到都会恭敬得唤一声蓝先生,蓝鸢也笑着点点头,

蓝鸢因为攻占火鸟城功不可没,直接被晋升副军师,虽然惹了一些元老级别将军的不瞒,但是青国的金光闪闪的太子殿下的直接命令下达,说白了就是,这是通知,并不是在征求你们同意,

蓝鸢被安排在啼渊的房间隔壁,这个显然也是太子的本意,不容拒绝,

蓝鸢晚上正躺下呢,就听到门被敲响,稍有不悦的打开门,连看也不看,自然是啼渊无疑,她还是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脸上的倦容密布,

啼渊单单是笑着说:“阿鸢我想你了,”

蓝鸢无奈叹息了,确实发不出声音,只得用手摆道:“白日不是一直都在你眼前?才刚刚分别不到一个时辰”

因为啼渊还要讨论训练的事宜,蓝鸢便先回到了房间,否则,真就是一整天都寸步不离了,

啼渊站在门口,面上可怜楚楚地:“可是我很想你,一刻也不能见不到你”

蓝鸢也不跟他争执了,恐怕是长期昏迷的后遗症,最近尤其嗜睡,她欲关上门,啼渊着急了,一只手抵在门栏上,坎坎挡住了,蓝鸢自是不敢伤害太子殿下高贵的手指,她也不动,透着门缝看啼渊,

啼渊又开口:“阿鸢,我的被子还是冰冷的,我怕冷。今晚不然睡你被窝?求求你收留我吧,就一晚,”

蓝鸢这下不管他是不是太子了,将他的手指从门上扒下来,阖上,任由太子在门口嗷嗷唤着:“阿鸢,阿鸢,就一会儿,让我再看看你”

门口的侍卫都对这种情况视若罔闻了,完全没有表现出错愕的神情,蓝先生虽说的男子,可是一身秀气俨然可以夺得了太子的心,所以没什么好惊讶的,几名侍卫个怀心思,立着跟雕塑一般,

啼渊一脸沮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还妄图着透过厚厚的墙壁听那女子的呼吸声,然而这道墙壁着实太过厚重,完全没有生息,啼渊心中有了计量,

过了两日的夜晚,蓝鸢再度准备歇息的时候,却可以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声响,想必是啼渊的动作过重了,她并未多想,看向墙壁,也不知谁在白日挂上了一副巨大的牡丹怒放图,她欣赏了片刻,着实是一副佳作,那就挂在这里吧,

为了避免夜晚被啼渊突然袭击,蓝鸢将门闩插、上,还抵了一把椅子,看着这么牢靠的防护,想必是啼渊有三头六臂也不能突然闯进来了,

但是俨然是蓝鸢嘀咕了啼渊的能力,这日晚,

夜黑风高,更深露重,万籁俱静的时刻,一个红衣男子悄悄揭开了那墙壁上牡丹图的一角,弓着身体迈脚闯过了墙壁,像是一个采花大盗一般,脸上尽然是得意的笑容,他手中还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逐渐走到了女子的床边,把灯盏吹灭,便和衣躺在女子的一侧,

掀开蓝鸢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也放在里面,

女子的身上有浅淡的香草气息,纯正而天然,跟都城那些胭脂俗粉不是一个档次,他颤颤巍巍将手搭在蓝鸢的肚腹上,蓝鸢睡觉很和,没有什么太张狂的动作,只是侧卧着,身体微微蜷曲,手指搭放在身侧,头也底下,掩住了一分眉眼,

啼渊看不到女子的容颜,却可以听到她弱弱的呼吸声,原来阿鸢连睡觉都是这样静无声息,

当初第一次跟她合塌而卧的时候,心也不似现在这样冲、撞地如此猛烈,像是一只硕大的鼓在里面敲击,

啼渊的睡意完全没有了,只是细细探查着蓝鸢的每一分动作,时而手指而微动,都可以让啼渊一个激灵,

啼渊缓缓将自己的头颅压下,逼近到蓝鸢的额头,细、致、滑、腻的额上肌肤触激着他的心脏,更是心跳不能自抑,正待进一步动作,蓝鸢却开始无意识地翻身,啼渊紧张地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幸好蓝鸢没有醒,只是换上了仰卧的姿势,将啼渊的衣角压住了几分,

啼渊也没有在乎,嗅着蓝鸢身上的气息,入了梦,

蓝鸢是被一个重物压醒的,她的胸前几乎窒息了,蹙眉睁开眼睛,却见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幕,

她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依旧是太子殿下那放大的俊容,这样透彻地看清楚他的每一分颜色,白皙的肌肤,像是涂抹红霜的嘴唇,还有如山般的鼻梁,

蓝鸢却没有被迷惑,直接将啼渊的身体踢出去,啼渊从梦中惊醒,猛地跳起来,看到一脸怒容的女子,因为是刚刚睡醒,神智还是很朦胧,他赤、露着脚又贴到床前,

“阿鸢,别闹,再让我睡一会儿”居然像一个孩子,尽是稚气,

蓝鸢生生让他重新躺回自己的床榻上,看着啼渊再次阖上了眼睛,应该是昨日太累了,

蓝鸢跨过他的身体,到达了地上,刚要弯下身穿鞋子,可是身体却被一只手捞起,又给摁在了**,

女子跟他的眼睛对视,不明就里,啼渊不是睡了么,

却见到太子一脸的狡诈,“阿鸢,陪我睡一会儿,昨夜光听你睡觉了,现在好困”

——你困了自己睡便好了,为什么还要拉着我,

蓝鸢挣扎开来,手指也比划:“放开我”

啼渊动作放松了几分,蓝鸢以为是太子开恩绕过她了,可是俨然是低估了啼渊的脸皮,下一刻蓝鸢便彻底倒在啼渊的怀里,

“陪我,陪我睡觉,否则不会放开你”

因为晨起,啼渊的声音有些沙哑,放着迷、乱的气氛,

蓝鸢不再挣扎,顺着他的意,安稳下来,可以听到身后逐渐深沉的呼吸,规律地吐喘,蓝鸢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他,

啼渊是一个好的太子,女子的目光一直张开着,看着半空的浮沉张扬起伏,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夜啼渊是怎么进来的,

蓝鸢循着整个房子,到处都是平静而没有异常,连同着门口的椅子都没有挪动分毫,那么他怎么进来的?

难懂是从窗户?视线寻了窗上,哪里的闩锁也插上了,房间几乎可以说是处在绝对封闭的状态,怎么招惹了这个狼的闯入,

蓝鸢皱眉,继续用自己的眼睛扫视着一切可疑的东西,

直到蓝鸢看到那副太过耀眼的牡丹图,那下方的一角扬起,而透过那里,光亮渗入几丝,可以看到对面房中的床榻!

蓝鸢的脸黑了,这个家伙,要不要这样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