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错错错

偏了些意料,孤寒湮站定,手指伸在尴尬的半空中,原来一直的不安不是假的,心中的弦断了,孤寒湮拼命想修复,嘶哑又野性,

“蝶儿,”他近前,

可是女子视他如猛兽,后退一步,

“我不爱你,一切都是游戏罢了”

是上天的游戏,你我都是游戏的无关紧要的道具,

“蝶儿,你骗我,为什么?是谁逼你的”

妖王竟然忘掉了通身的法力,完全没有了招数,

他只是重复着,希望是假的,可是女子的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冷漠无情,

“没有谁逼迫,我本不爱你,孤寒湮,忘了我,”

“我不相信,蝶儿,”孤寒湮一把扯过她,深深得捏住女子的肩膀,一只手将她的后颈扣住,重重吻上,

女子死死闭着唇齿,身体剧烈得挣脱,手不停打在孤寒湮的胸膛上,那么用力,自己的手指都可以感受到疼痛,

孤寒湮却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用力撬开女子的牙关,舌头亟不可待地深入她的喉腔,感受女子的攒动得微微发凉的温暖,想借此来抚平不安,

勾着她不断后退的舌,步步紧逼,攻城略地,眸子紧闭着,用心去察觉女子的感情,

孤寒湮隔着衣服抚摸女子的背脊,想唤起她的感情,

把她用力扣在自己怀中,揉进空****的胸膛,

疯狂的纠缠,无尽的吞噬,女子差点失去本该保持的神智,

他的掌心太过灼热,他的呼吸太粗重,他身上的气味太过让自己着迷,可是现在却不能,女子睁大眼睛,其中的微光闪烁着,

“嘶!”

女子重重把他侵入的舌咬下去,

可是孤寒湮却只是离开了短暂的一瞬,随即把唇贴上,手臂也收紧,用了男子的不可抵挡的力道,

蓝鸢的身体被他禁锢,强撑着手臂,妄图远离这铁一般的牢笼,自己都已经这样明确地说出了,不爱,他为何还要死劲纠缠,

缠到死么,孤寒湮,只要我自己下地狱就可以了,你依旧是妖界共主,

蓝鸢正准备抬起夹在他腿间的右膝,却实在不忍心,

她故意憋住气息,感受空气逐渐从胸腔中溜走,大脑也开始泛空,身体的力气被抽离,

孤寒湮当然察觉了女子的异样,芮苒极不情愿,终究是顾及女子,慢慢放开她,女子连忙像避开瘟疫一般,甩开他的束缚,远离他,

蓝鸢快速吸了几口空气,把远去的神智拉回来,抬眼已经是默然一片,

“你这个疯子!禽兽,我根本不爱你,当初你威胁我父王,我才逼不得已嫁给你,”女子每一个字都扎在孤寒湮的心头,刺出了鲜血成行,

“我不信,明明刚刚蝶儿还跟我亲密无间”孤寒湮呢喃,

“那是骗你的,都是假意逢迎罢了,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个傻瓜,”

女子毫不犹豫得拆穿着一切,面上是鄙夷与残酷,

——我们至今经历的一切都是骗局,

魔莲在一旁,眼眸中流转的是深沉与心痛,多么荒唐,这个女子利用寒的澄澈,隐藏住自己的心痛,徒徒展现出冷漠。像是真的从未爱过,

她握紧了手指,慢慢走到孤寒湮面前,“寒,你看看这些”

孤寒湮没有了恼怒的精力,他避开魔莲的触碰,寒了整个嗓音,

“你给我让开”

而面对女子的时候,又是无尽与柔情,

“蝶儿是不是累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我们去悬琴阁休息吧,来,过来”

妖王迈着小步子慢慢走进女子,女子避开他的眼睛,嘴角的嘲讽愈加明显,

“妖王怎么开始自欺欺人了,我再说一遍,我从始至终爱的都不是你,”

孤寒湮的身体被魔莲扯住,

“寒,你看看这些,都是这个贱鬼通奸的证据”魔莲的手中是一沓整齐的书信,有的已经拆开,有的还严丝合缝,

孤寒湮低下头,把她的话跟此些书信联合在一起,再看了一眼依旧是淡漠如霜的女子,他接过书信,直立身体,颤抖的手指抚摸上一封信,

上面是他熟悉的女子的娟秀小楷,清清如修竹,涓涓如山泉,明明这般让他心动的字体,偏上书:“予风郎”

风郎是谁?蝶儿的好友么?

妖王盯着书信,打开,纸页的刺耳声音**开在耳朵,却远不及,里面的内容来的汹涌,

“斩风,

距今,你我分别已经两月有余,低头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你在我走之前曾说要与我携手这红尘,但是终究是敌不过世间造化,你我还是被生生分开,你知道我的心意,此生唯钟情君一者,

你身体可还安好,夜深露重,不要伤寒才好,否则天高路远,蝶儿也不能去到你身边照料,切要照顾好自己,

至此,

蝶儿,念刻骨,

十三日夜”

孤寒湮盯着最后的日期,正是昨日,那个所说的夜,女子跟自己缠绵得火热,

原来传言中的女子心如蛇蝎,并不是造谣,原来女子真的可以做到,一边承欢身下,一边对着他的腹中捅如涂满毒液的刀子,

他心情莫名平复许多,淡淡打开另一封,

“斩风,

蝶儿已经嫁到妖族,心不知所往,惶惶然,因为这里没有你的身影,我追随你叫脚步已经千年,现下可怎么承受没有你的泥潭,

相思树低说相思,思郎念郎郎不知,

什么时候可以相见,再续前缘,

至此,

初一”

孤寒湮轻手,几张纸页从掌中掉落,完整飘扬,似乎落叶,似乎飞雪,若柳絮因风起,

打开另一封,目光逐字扫着,

“风,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的心声也可也听到,

而回信也着实令妖王发笑:

“蝶儿,

你我今生无缘,切莫再违逆了妖王的心思,既然此生郎君是他,便忘了我吧,妖王绝代无双,也待你极好,蝶儿定然是幸福的,

然后转向下一封便又变换了口吻,

“蝶儿,

我已经听到你的相思愁苦,你我本就是一对,却被拆散,我一定不会罢休,

蝶儿等我,”

一者娟秀,一者挺立,一者情投,一者意合,

倒原来是自己一直做棒打鸳鸯的恶魔,

“蝶儿,风是谁?是你的好朋友么?”

事到如今孤寒湮还是不肯相信,明明那么多次隐晦的他都铁了心去查明,可是遇到真实的,他却宁愿选择避而不闻,自欺欺人,

因为他心底有一个声音,不要相信,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妖王手中还残留着几封拆了的信件,上面的字迹随着纸页的飘动,在风中瑟缩着,

“蝶儿,能不能告诉我不是真的?”

妖王黑衣风华,眉眼如画,强颜,柔和地对女子说道,

“妖王请不要这么幼稚,斩风便是我的二哥白斩风,我与二哥从小情投意合,青梅竹马,迫于鬼族的规条戒律,迟迟没有在一起,可是我心里一直以来都只有他,”

女子冷漠得说,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穿透了鞋底,痛觉席上脚心,传到心中,痛不可遏制,

“我不信,一万年前,蝶儿让我等你,蝶儿说过你爱我,难道你忘了?”

妖王近乎恳求,他俨然不是杀戮无数的鬼狐,只是一个遭到心上女子抛弃的男子,无尽的湖泊,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

“一万年前,我就只是为了从你身上偷走青铜铃,妖王难道至今还不愿相信么,当真是可笑,妖王不谙世事,残酷血腥,你真以为我会爱上这样的你么?别傻了!”

女子冷了一对瞳孔,直直摄入孤寒湮的脸庞,像是剑戟一般锋利,孤寒湮此刻脱去了全部的装备,连着一身妖力也被自己压抑,只剩血肉之躯,生生接受着女子的刀剑,

避无可避,却甘之如饴,

妖王再度祈求开口:“蝶儿,没关系,即便万年前,你只是在欺骗,我也不介意,你说的这些,我都改,我改!我不再滥杀无辜,做一个称职的王,蝶儿,这样你会爱上我的,会的,一定会i,”

-从一开始就都是错错错,

孤寒湮从来只会专注眼前,不会考虑前因后果,蓝鸢便是早就看透他这一点,所以知道孤寒湮断然不会怀疑这些书信是假造的,

“我白蝶,此生只爱白斩风,对于妖王的垂怜,恕白蝶不能继续承受,”

女子对着他的瞳孔宣告,了断了一切可退后路,斩断了一切可行前路,只留下方寸之地,任由自己孤单停留,

她现在只当自己是白蝶,不敢有半分松懈,不能任由蓝鸢的一丝感情来插手,否则便前功尽弃,否则自己便会土崩瓦解,

——我自然会爱你,所以才要这样代你,下地狱。我的妖王,

不是说,妖怪不能忍受背叛么,即便一次也不能,魔莲在一旁几乎泪落,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寒明明知道了女子的背叛,却还有这番挽留,她薄薄的衣衫被寒冷侵入,不能再掩住温暖,任着寒风肆虐,心头微微发颤,

“寒,你疯了,这个贱女人这样对待你,你挽留她做什么!”魔莲尖锐地吼出来。手臂也疯狂拉扯孤寒湮的衣袖,妄图把他的身体掰过来,

孤寒湮一个挥手,魔莲的身体如破碎的花萼一般飞出去,重重地落地,旋即口吐鲜血,

“寒”魔莲强忍着伤痛呢喃出口:“这个贱女人根本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