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

当听到这个字时袁韬双眼睁得老大,良久后才回过神来辩解道:“敢问侯爷,不知小的究竟所犯何罪?”

“怎么,你连当今王钦封的未来的侯爷夫人都敢碰,竟然还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袁韬啊袁韬,你可知染指皇室贵族又是什么罪名?”杨谨天看着一副不明就里的人,目光冰冷的说道。

侯爷夫人?

袁韬愣愣的望着说这句话的人,奈何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到过那什么未来的侯爷夫人。

“侯爷,冤枉啊,小的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侯爷夫人,更别提掳走了。”

“你当然没见过,要是见过的话哪里还敢将人强行掳了回府中。”

看着事到如今还一脸茫然的人,杨谨天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而若说前一刻袁韬还云里雾里的话,那么杨谨天的这一席话便是给了他当头一棒,因为今儿个他的确是带人强了个女人回府,难不成……

“怎么,想起来了?”楚琏澈挑眉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人,漠然说道,那声音犹如来自深渊底下的千年寒冰,凛冽而又刺骨。

“侯爷,侯爷,饶命啊,小的实在是不知道那位姑娘是侯爷夫人啊,要是知道的话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哦不,就是一万个胆小的也不敢肖想侯爷夫人啊!”

楚琏澈似乎连看一眼那不断的磕着响头的人都觉得恶心,转而看向顾晨风,径直吩咐道:“晨风,将人带下去收押,明日张贴告示,一品轩掌柜倒卖假货,其子袁韬横行霸道,鱼肉百姓,特于三日后将此二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饶命啊,侯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袁韬看着强行拉着自己朝外拖的两个人,声音万分凄厉的嚷道。

直至那声音再也听不见了杨谨天才看向那负手而立的男子,轻声问道:“二爷,可需属下送竹儿姑娘去雪晗居?”

楚琏澈沉默了片刻,最后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继而便没了下文。

嘿嘿,他就知道二爷肯定会答应,要知道他可是很看好那位未来的侯爷夫人的。

“那这样的话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转身就要朝着门外走去,但是却被身后的人突然出声喊住了。

“不急,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做安排好了。”

想来那个女人这个时候也已经睡下了,还是不要折腾的好。

“另外,文浩不是认识那个女人的丫鬟嘛,明日你让他送那丫鬟过去好了。”

杨谨天愣了一下,随后脑中打了个警铃。

还好有二爷及时提醒,要不然当他站在那个竹儿面前那身份岂不是就穿帮了。

“另外,那位老伯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和家人团聚,好生过日子好了。”

“是。”

布局精致的马车内,竹儿终是忍不住的将目光望向了那坐在对面通过翻飞的珠帘看着外面的人,声音弱弱的问道:“那个,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回想起今儿个早上的那一幕,当自己仅身着单衣起身打开房门然后看到站在门外神色错愕的人,她就恨不得有一条细缝能

让自己钻下去。

阮文浩回身看着低沉着脑袋看不见表情的人,唇边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和煦的笑意,声音如空谷幽泉般清洌,“丫头,想不想见着你家小姐?”

听到这句话竹儿嗖的一下抬起了头,声音迫切的问道:“公子知道我家小姐在哪?”

阮文浩双眸带笑微点了点头,一时兴起打趣道:“看不出你这丫头倒还挺关心你家小姐的!”

“那当然,除去过世的夫人,老爷和小姐是这个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

阮文浩有些错愕的看着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的人,说实在的,他倒是未曾料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惹的眼前这小丫头反应这么大。

竹儿双眼泛红的看着对面的人,幽幽的说道:“我自小孤苦伶仃,是老爷好心将我带回相府并让我伺候在小姐身边,在府里头的那些日子老爷他从来没当我是下人过,夫人更是拿我当亲身女儿般看待,小姐虽然平日里调皮了一些,但每次有什么好东西都总会惦记着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小姐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就像这次……”

阮文浩看着说着说着突然低声啜泣的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说实话,他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家里头有个动不动就眼泪泛滥的娘亲就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

竹儿的哭声惊动了马车外负责赶车的人,只见阮文浩的贴身侍从卓凡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的场面有些不解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阮文浩双手一摊,甚是无辜的摇了摇头。

眼见着哭声不断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还反而越来越大,他心下一狠,语带恐吓和威胁的说道。

“丫头,你若是再哭,我就不带你去找你家小姐了。”

此话一出,威慑力果然不同凡响,只见原本哭个不停的人嘴巴一闭,哭声戛然而止。

阮文浩看着想哭却又不敢哭的人,倒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无奈,只好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了过去,语气温柔的说道:“你看看,好好的一张漂亮脸蛋哭的像只小花猫似的,难看死了。”

原来是句半带着调笑的说词,但谁料他这话刚一说出口对面的人儿鼻子又开始一吸一吸的了。

阮文浩顿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

不过好在马车最后终于抵达雪晗居了,看着紧拥在一起的一对主仆他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心里暗叹道难怪他那英明神武的爹见着娘亲了就像是老鼠见着了猫,时不时的就在自己耳旁念叨着那句“天底下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如今看来果真不假,这女人心,果真是海底针,甚是难懂啊!

在彼此确定无碍后白黎缓缓松开了竹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抬步走了过去,笑着说道:“阮公子,你我又见面了。”

“嗯,确实是有缘。”

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就是堂堂右相嫡女步云卿,要和阿澈共度一生的人。

不过有一点他不甚明了,既然她就是右相嫡女那为何要

翻墙入院?如今他可不相信那日她是为了将幼鸟放回巢穴才叫红缨吓得摔下来的说词,

“竹儿,我听吕伯说你寻不到人后便离开了,那这一晚上你去哪了?”

吕伯告诉她说白天的确有一个年轻的姑娘和老者来过,但是后来便离开了。

不用想,吕伯口中的那二人十有八九就是竹儿和那个卖糖人的老伯没错了。

“昨日我的确是按小姐说的来到了雪晗居,但是却被告知那位公子不在,无奈我只好去齐侯府找齐侯了,好在小姐你相安无事。”竹儿眼眶泛红一脸庆幸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齐侯?”白黎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抓着竹儿的胳膊,急切的问道,“那,那个个齐侯长的怎么样,脾气暴不暴躁,有没有一大把的络腮胡子,长的是歪瓜裂枣呢还是虎背熊腰啊?”

听到白黎噼里啪啦的这一番追问,身后的阮文浩突然哈哈哈的大声笑了出来。不知道让阿澈听到自己未来夫人对自己的这一番猜测的时候会作何想?

他,真的万分期待!

吕良看着那位捧腹大笑的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然而当他目光无意间瞥见那站在厅堂外,一脸阴沉的可怕的男子时,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声,“公……公子。”

公子?

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阮文浩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这,不会这么巧吧?

错愕之下缓缓转身望了过去,待看见为首那一袭墨色锦袍的人时一个念头窜入他的脑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唉,步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杨谨天看着身旁的人,很明智的瞧瞧往后挪了几步,以免待会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脾气暴躁,络腮胡子,歪瓜裂枣,虎背熊腰……

楚琏澈目光阴鸷的看着站在中/央的人,脑海中不断的回**着这几个词,而白黎看着迎面走来的男子不知为何竟觉得浑身一股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奇怪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觉得有些冷了呢?

“齐公子,你回来了?”

对于她这一句问话楚琏澈没做回应,而是转而看向其他人,声音情绪难辨的说道:“我与步小姐有些话要说,吕良,你们都先下去,另外也请这位公子回避下。”

“什么话这么隐秘,还要故意支开其他的人。”

白黎看着已经转过身的几人,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但是在接触到某人看过来的一记冰冷的眼神后又很不争气的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小姐……”竹儿仍旧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阮文浩看着担心不已的人免不了又得安慰一番。

“丫头,放心吧,这位齐公子不会对你家小姐怎么样的。”

再怎么说这步云卿也是王亲赐的齐侯夫人,阿澈就算是再怎么的生气也不会对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动粗。

白黎看着步步紧逼的男人,脑海中不自觉的又浮现出了昨夜的那一幕,心里面一慌,双手抱胸,颤颤巍巍的说道:“喂,你……你想干吗?”

这大白天的,他,他该不会又想强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