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走在路边,秋风撩动一缕碎发,缠住模糊的眸光,岳知画仍然不能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

刚才的画面一直不停的在脑海里回放着,有力的手臂搂得那么紧,那么紧……结婚几年来,他从未这样抱过自己……

戛然一声,银灰色兰博基尼挡住她的去路。

车窗缓缓落下,云正沧带着阴郁气质的侧脸露出来,声音平淡的问:“你找我到找到这里,是不是公司有急事?”

晨风中,小女人站住脚,柔荑细指捏紧皮包带子,深呼吸,轻声回答:

“庄董约了客户,可是她的飞机延误了,叫你替她接待一下。”不看坐在车里的人,月白色的小脸上清明一片。

“上车!”男人沉声命令。

“不用了。”

“我叫你上车!工作的事你也敢不听?”云正沧搬出工作来压她,要知道,生活助理的工资可是不低的。

“我自己回公司。”还是无法释怀,倔强的小女人选择了坐出租。

说完,一抹娇小的身影,头也不回的混入人群中。

“该死!”看着她冷冷的背影,云正沧攥紧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的方向盘。懊恼的心里矛盾极了,大手心烦的扯着领带,重重摔在副驾驶座上。

岳知画拦了一辆出租车,沉默着坐上去,却忘记了告诉司机要去哪里。

好听的《秋日私语》响起,庄慈心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光洁的贝齿咬一下樱唇,指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妈……”

“知画,你现在跟正沧在去公司的路上吧?”电话里,庄慈心的声音很温和。

“……”小女人沉默。她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吗?

“告诉正沧,到公司后去我办公室取一份地产文件,陈总这次来就是要谈西郊那块地的。

今天一定要把合同签了,我打听到,还有两家公司也在觊觎那块地,他们已经私下里偷偷联系过了,由于我跟他接洽的早,所以他才先给我们机会的。”

“……”

“对了,陈总这个人吧,比较喜欢热闹,他参观了公司以后,你就和正沧一起,陪他去金色皇朝热闹热闹,千万要想办法把事情办成,啊!”

庄慈心在电话里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妈你放心吧,我会的。”岳知画悠悠的回答。

“还有,事情办完了早点儿回老宅,今天早上你爷爷又发火了,说你爸爸的忌辰,却没有一个回去……”

庄慈心的声调一变,不像刚刚嘱咐工作时那么精神抖擞,而是带上一抹悲愁。

“好,我记住了。”岳知画轻轻答应一句。

说起公公的忌辰,她心情就很沉重。偏巧不巧,一向身体健康的云老先生,刚好死在她生日的这天,所以,自从嫁进云家,她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哪怕只是生日当天的一碗长寿面也没吃过。

挂上电话,岳知画叫司机师傅调头,以最快的速度

向公司开去。

下了车,她看到云正沧的兰博基尼,已经停在公司大厦的停车场里,磨蹭着付完车钱,才脚步沉重的向大楼走去。

虽然她在云正沧面前不招人待见,可她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在公司还是地位很高的。公司保安见到她都主动打招呼。

“客户到了吗?”她问一个笑意盈盈的保安。

“云总正在接待他,现在应该去会客室了。”保安心情不错,声音洪亮的回答。

乘电梯先到了顶楼,按照庄慈心的交代,她拿到那份文件就匆匆赶到会客室。

门一打开,就见到云正沧要送客的样子,跟在客户身后向外面走。

这个客户实在没什么特别,粗胖的身子像个移动的墩子,一看就知道严重缺乏运动,头顶已经秃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后脑勺儿上扯起几根头发盖到头皮上,简直滑稽的让人想笑。

“陈总,这么快就走吗?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儿。”岳知画手里拿着文件,脸上摆出职业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浅,浅得没有一丝到达心底。

刚走到门口的客户停住脚,眼睛贼亮贼亮的打量着岳知画,伸出一只胖手来抓住她的小手,问身后的云正沧:“云总,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陈总,这位是我们云总的特别助理,岳小姐。”跟在云正沧身边的张秘书抢着回答。

“特别助理?好、好,是挺特别的!人长得特别漂亮!”

姓陈的商人意味深长的笑着,狠狠捏了捏岳知画的小手,却一直握着不肯松开:“岳特别……哦,岳小姐,你到现在才把文件拿来,这迟到的罪过可怎么算哪?”

岳知画尴尬,她使劲抽回手,指一下会客室里的沙发:“陈总先坐一会儿,看看我们的计划书再决定也不迟。”

“是啊,既然岳助理把计划书送来了,何不好好看看。”云正沧明白岳知画的用意,赶忙改口挽留他。

“那好,就请岳助理来陪我一起看看吧。”他色眯眯的望着门口娇小的身影。

“云总在这里陪您,我还要去替您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岳知画仍然客气而疏离的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走出会客室。

要不是今天事出突然,这种场合,她通常是不能参加的,只有到了酒桌上,云正沧才会把她带在身边,那一般也是让她来挡酒的。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陈总笑得更加猥琐:“那好,我在这里等着,岳助理一定要安排得精彩一点儿啊。”

关上房门,岳知画站在门外暗想:精彩一点?就像婆婆说的那样,大白天去会所吗?

她才不会那么做,既然是她来安排,说什么也要是不一样的精彩。

果然不出所料,老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在文件上签字,就算云氏给他的价格已经高出了市价,他还是犹豫不决,不住向门口张望,等着岳知画替他安排的娱乐项目。

看透了他的心思,云正沧莫名其妙的心烦,颀长的身形站起来,心浮气燥的来回走着。要不是云氏急着扩大势力范围,他真想直接

把这个姓陈的踢出去算了。

……

夜幕深沉,云正沧陪着陈总吃完了午饭去唱歌,喝完下午茶又吃晚饭,晚饭过后泡温泉,能想的办法都用了,这个家伙就是心怀鬼胎的不肯签字。

气愤至极却又不能发火的云正沧无可奈何,腰里围着浴巾走到贵宾休息室里,颀长的身体往沙发**一靠,手指似无心的在文件上轻点着。

一下、两下、三下……

心烦的情绪表露无异。

“我去吧。”岳知画走过来,从云正沧手底下抽出文件夹。

“知画……”

停住脚,小女人站在那里等他说下去。

“今天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

“……”她沉默,抬起脚径直离开休息室。

氤氲的温泉池边,光滑的卵石围住水岸,池中升腾着蒸汽的水面,漂浮着点点如红色丝绒的玫瑰花瓣。

花瓣中间,几盏花灯上燃着烛光在游动,配着舒适的轻音乐,环境被渲染的浪漫温馨。

岳知画款款而行,精心准备的旗袍开岔直接到腰。走近了再看,分明是用手在原来开岔的基础上撕开的。

手里捧着个木制托盘,盘子上是一壶烫好的茅台,晶莹剔透的酒杯里,已经斟满琼浆玉液。

早就在等她主动了,坐在池边眯眼享受的家伙哗啦一声站起来,伸开胖手就迎了过来:“特别美的可人儿,总算把你等来啦。”

“我是来给陈总送酒的,先喝了一杯吧,我再为您添上。”岳知画没有笑容,淡淡的声音也不妩媚,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忧伤美。

“好,好。”胖手接过酒杯的同时,眯成缝的眼睛在曼妙的身姿上扫描着,当他看到丝绸下白晰的身子时,猛然一顿。

扔掉手里的琉璃盏就扑了上来。

酒壶和拖盘都被打翻在地,稀里哗啦响成一片,温泉边凌乱的脚步声,和着织物被扯破的撕裂声……

“谁?发生什么事儿啦?”一个服务员听到动静走进来,朦胧的蒸汽模糊了视线,站在不远处的她一时没看清楚。

疑惑的继续向里面走着,突然见到被压在地板上的岳知画,禁不住捂脸尖叫起来:“啊~!快来人呐——非礼啦——”

姓陈的立刻松了手,慌忙的捡着地上的浴巾,越慌越乱,重复几次,竟然都脱手了。

他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有人进来撞见,不是应该都交待好了,不要进来打扰嘛?

岳知画淡定从容的站起来,趁陈总还没回过神,直接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文件夹,打开来递到他面前:“陈总要是签了,我就不起诉这件事。”

姓陈的脸色一凛,色眯眯的眼睛睁大,像刀子似的睕着小女人:“你在威胁我?就不怕我告你敲诈吗?”

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没吃过狗肉也听过狗咬,怎么可能轻易就犯!

岳知画淡然一笑,从身上拿出一个微型摄像头,葱白的手指轻轻晃着:“如果强奸未遂不成立也不怕,陈太太那边儿……似乎从不按法律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