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第一版中谢逊的描写,大概是为了写谢逊文武双全,所以着墨很多,后来第二版删除了,倒是直接告诉我们谢逊如何如何能文能武,我倒是觉得不如第一版好,可能金庸先生是为了文章紧凑,其实下面描写很好,或者他忌讳类似描写,毕竟谢逊挖坟一段,据鸡翅膀书友说,曾在笑傲江湖中再次用过,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谢逊是个悲剧人物,这自然不需要说,在书中,他人聪明绝顶,能文能武,便是眼高于顶的紫杉龙王黛绮思在光明顶上,也只看得起他和阳顶天。

杨逍范遥都不入黛绮思之眼,想象一下这家伙的魅力,可惜了大好男儿。

而且后来黛绮思和他再见面时,为了争夺屠龙刀已经势不两立,临战前曾说他心肠最软,没有想到后来会杀那么多人。

他最后的结局,出家为僧已经算不错了,他造的杀孽太重,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下面是第二版中被删除的他的相关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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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武当七侠纵横江湖,事事占尽上风,岂知今日之事,竟是缚手缚脚,命悬他人之手,丝毫没有反抗余地。张翠山又是气闷,又是恼怒,当下低头静思,对谢逊和殷素素都不理睬。一会儿舟中的僮儿端上酒菜,在几上斟了三杯酒。谢逊道:「待我抚琴一曲,以娱嘉宾,还要请张相公和殷姑娘指教。」从舱壁上取下瑶琴,一调弦音,便弹了起来。张翠山于音韵一道,素不擅长,也不懂他弹些什么,只是觉得琴音甚悲,充满着苍凉郁抑之情,越听越是入神,到后来忍不住凄然下泪。谢逊五指一划,铮的一声,琴声断绝,强笑道:「本欲以图欢娱,岂知反惹起张相公的愁思,罚我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张翠山道:「谢老前辈雅奏,是何曲名,要请指教。」谢逊望着殷素素,似欲要她代答,殷素素摇摇头,也不知道。谢逊道:「晋朝稽康临杀头之时,所弹的便是这一曲了。」张翠山惊道:「这是『广陵散』么?」谢逊道:「正是。」张翠山道:「自来相传,稽康死后,广陵散从此绝响,却不知谢前辈从可处得此曲詷?」

谢逊笑道:「稽康这个人,是很有点意思的,史书上说他『文辞壮丽,好言老庄而尚奇任侠』,这不是很对你的脾胃么?钟会当时做大官,慕名去拜访他,稽康自顾自打铁,不予理会。钟会讨了个没趣,只得离去。稽康问他:『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说:『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这家伙,也算得是个聪明才智之士了,就可惜胸襟太小,为了这件事心中发愁,向司马昭说稽康的坏话,司马昭便把稽康杀了。稽康临刑时抚琴一曲,的确很有气度,但他说『广陵散从此绝矣』,这句话却未免把后世之人都看得小了。他是三国的人,此曲就算在三国之后失传,难道在三国之前也没有了吗?」

张翠山不解,道:「愿闻其详。」谢逊道:「我对他这句话不服气,便去发掘西汉、东汉两朝皇帝和大臣的坟墓,一连掘了二十九个古墓,终于在蔡邕的墓中,觅到了『广陵散』的曲谱。」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张翠山心下骇然,暗想:「此人当真无法无天,为了千余年前古人的一句话,竟会负气不服,甘心去做盗墓贼。若是当世有人得罪了他,更不知他要如何处心积虑的报复了。」一抬头,只见船舱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绢色甚古,画中峰峦笔立,气势壮伟,却没署名。谢逊见他注视不休,道:「这是梁朝张僧繇之作,是我到皇宫中去取来的。据说张僧繇画龙不点睛,一点睛,墨龙便破壁飞去。此说自是故神其事,决不可信。但你瞧他画笔流动,不亚于你在石壁上所书的二十四字呢。」张翠山道:「晚辈乱涂乱抹,焉敢和前贤相比?」

他三人自到了船舱之中,谢逊说古论今,评诗述文,宛似一位宿学大儒一般,张翠山虽然折服,但每一念及他行事之残酷,憎恨之情又油然而生。这时谢逊却在跟殷素素谈论五胡乱华胄石勒、石虎一怒之下便杀数万人的「盛事」,张翠山无心多听,从窗中望出去观赏风景,只见夕阳即将沉入海心,照得海中万道金蛇,闪烁不定,正出神间,忽地一惊:「那夕阳怎地在船后落下?」回头问谢逊道:「掌舵的稍公迷了方向啦,咱们的船正向东行驶。」谢逊道:「是要向东,没错。」殷素素也吃惊起来,道:「向东是茫茫大海,却到那里去?」

谢逊斟了杯酒,细辨酒味,说道:「这是绍兴的女贞陈酒,至少已有二十年的功力,两位不可小视它啊。」殷素素急道:「你还不叫稍公转舵?」谢逊道:「在王盘山岛上,不早已跟你们说清楚了?我得了这柄屠龙宝刀,须当找个清净之地,好好的思索几年,要明白这宝刀为什么是武林至尊,为什么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中原大陆是纷扰之地,人人知道我得了宝刀,今日这个来抢,明日那个来夺,打发那些兔崽子也够人麻烦的了,怎能静得下心来?倘若来的是张三丰先生、白眉教主这些高手,我姓谢的还未必稳胜。因此要到汪洋大海之中,找个人迹不到的荒僻小岛,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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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晚间,张翠山因白天没有安睡,这晚拥着海豹皮倚冰而卧,睡梦中忽听得殷素素大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张翠山一跃而起,在冰山的闪光之下,只见谢逊双臂抱住了殷素素,口中荷荷的,发出野兽的声音。张翠山这几日对谢逊的神情古怪,早便在十分耽心,却没想到他以武林前辈的身份,竟会对一个少女突施非礼,心中又惊又怒,纵身上前,喝道:「快放手!」

谢逊笑道:「咱们早晚是个死,还讲究什么臭规矩?姓谢的便在陆地之上,也早不信骗人的什么礼义廉耻,何况今日?」张翠山怒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跟你拚命了。」谢逊冷笑道:「她是你什么人,要你多管闲事?」口中这么说着,双臂一紧,殷素素「啊」的一声,又叫了起来。张翠山道:「她是我妻子,我是她丈夫。谢前辈,大丈夫生时光明磊落,死时慷慨自如,虽在这冰山之上,并无第四人知晓,可也别做出卑污之事,自愧于心。」谢逊哈哈大笑,说道:「我姓谢的从来不知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见这姑娘生得美貌,今日便要占她身子,就算你是她丈夫,也给我站在一旁,乘乖的瞧着。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一掌先击你下冰山去。」

张翠山听他说出这等话来,叫道:「好,咱二人就拚一个同归于尽!」气凝右臂,呼的一掌往他后心拍去。谢逊左掌回过,还了一掌。张翠山身子一晃,冰山上实在太滑,站不住足,登时一交滑倒。谢逊飞起右足,便往他腰间踢去。张翠山变招也快,手一撑,身子跃了起来,伸指便点到他膝盖里穴道。谢逊不等这一脚的招式使老,半途缩回,右掌往他头顶拍落,左臂却又圈过将殷素素的纤腰抱住。

下面是两个关于谢逊的侧面描写,很到位,写张无忌被那耍蛇的乞丐捉去,第一版中,张无忌武功不弱,给了那乞丐一掌,把乞丐打成重伤,那乞丐后来伤重而亡,第二版则改为张无忌被俞莲舟所救。

三个人一齐望着无忌,瞧他如何解穴,却见无忌摇头道:「我不会!」张翠山道:「怎么不会?」无忌道:「当时义父跟我说,这么一掌若是打中了敌人的太阳、膻中、大椎、露台四处大穴,一个对时便即毙命。我便问他如何解救医治。他沉着脸道:『这种打穴的手法,天下只有你会我会,何必学救治之法?是你敌人才打,既是敌人,打了何必再救?难道救活他之后,将来等他再来害你么?』」张翠山夫妇知道这正是义兄的口气,照他脾气确是下手狠辣,斩草除根。

这是谢逊给张无忌讲到自己深仇大恨来源时候的一段话——

谢逊抚着他小头上的头发,说道:「贼老天虽有诸般不好,总算没让我杀了宋远桥,否则我愧对你爹爹,也不能再跟他结义为兄弟了。」他停了片刻,续道:「这天晚上我吃过晚饭,在客店中打坐养神。我心知宋远桥既是武当七侠之首,武功上自有过人之处,若是一击不中,给他逃了,或是只打得他身负重伤而不死,那么我的行藏必致泄露,要逼出我师父来的计谋尽数落空,而且天下豪杰向我群起而攻,我谢逊便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法对敌啊。我一死不打紧,这场血海深仇,可从此无由得报了。」谢无忌突然道:「义父,你眼睛看不见,等我大了,练好了武功,去替你报仇!」

他此言一出,谢逊和张翠山不约而同的霍地站起。谢逊虽然双目无神,仍是凝视无忌,低沉着声音道:「无忌,你可真有此心?」张翠山和殷素素心中都很焦急,他们虽然身处极北万里之外的荒岛,将来未必能够重返中土,但武林中人素重信义,一诺之下,终身不渝,无忌要是答应谢逊报仇,那可是在肩头挑上了一副万斤重担。以谢逊几具通天澈地之能,尚自不能报仇,无忌这小小孩子若是信口答应了,岂非自陷绝境?

可是无忌年纪虽小,这种事情还是须得由他自决,亲为父母,也不能出主意,至于日后他长大成人,是否还记得孩童的话,那是将来之事了。不过张殷二人此时听来,均觉此事虽然渺茫,总是隐隐觉得非同小可,说不定便关涉到无忌的一生祸福。

只听无忌昂然道:「义父,害你全家之人叫做混元霹雳手成昆,无忌记在心中,将来一定代你报仇,也将他全家杀死,杀得一个不留!」

张翠山怒喝:「无忌你说什么?一人作事一人当,他罪孽再大,也只一人之事,岂可累及无辜?」

无忌应道:「是,爹爹!」吓得不敢再说。谢逊却道:「一个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也没有什么,倒是全家死光,剩着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更是难受。当时我明白这个道理,反之是找我师父报仇。其实真正的报仇,该当是将我师父全家害死,让他独个儿活着,日日想着亡妻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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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八点更新一重头戏——第三章,前后不一的张无忌,很有意思,很有看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