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个小毛孩子,慌什么?”那黑衣人不耐烦的吼道,拖着半精灵就要走,显然是打算用温丝莉特要挟埃利奥特子爵,趁机离开。

“放开我的妈妈!”法雷尔之前一直都在努力装成一个小孩,此时甩开被子翻身跃起,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死死的盯着制住自己母亲的黑衣人的眼睛。

“闭嘴,小兔崽子,否则我不介意用长剑捅进你那该死的肚子!”那黑衣人吼叫着威胁看起来还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同时夹着昏迷不醒的半精灵,慢慢的朝窗口那边挪动。

房间中不知不觉已经到处充斥着淡淡的蓝色雾气,只是夜色正浓,虽然房间里点着油灯,却也看不清楚,早在兵器撞击声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法雷尔就已经有意识的开始凝聚水元素,此时法雷尔的双手已经抬了起来,虎口成圆形,叠压在一起,从口中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困!”

一个巨大的水滴状的蓝色水球迅速在那黑衣人头部形成,顿时包裹得严严实实,那黑衣人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一蓝,口鼻顿时被水尽数充斥,无法呼吸,不禁心中大骇,急忙抛下温丝莉特的身子,拼命用左手去抹脸上的水,突然右手手腕一麻,长剑已经被夺走,紧接着小腹一阵冰凉,痛入骨髓。

这个水系魔法只是最为简单的一级法术水窒术,以法雷尔此时的魔法水平来说,仅仅能够支持一到两秒的有效时间,但是这对于法雷尔已经足够了,见到自己的魔法成功,法雷尔以难以想象的敏捷一个跃身便已经跳到那黑衣人面前,左手直切下来,正击中那人的右手“太渊穴”,击中之后,阴止百脉,内伤气机,右手已经夺过了长剑,顺手将长剑尽数送进了那人小腹中,此时任凭他再有登天的本事,也绝对再无半点生机。

施展水窒术,跃身上前,准确击中穴位,夺剑刺入,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实在是法雷尔已经发挥到极致,敏捷如狸猫一般,这也是拜法雷尔数年不断的修习内功,总算是有所小成,以一个七岁的儿童来说,倘若被外人见到,只怕会将眼珠子看得瞪出来。

水窒术的效果已经完全散去,那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法雷尔,目光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喉头格格作响,仿佛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面罩被水打得透湿,又渐渐被染成红色。

法雷尔咬着牙,将那长剑拔了出来,鲜血顺着伤口如喷泉一般飞溅而出,顿时喷得法雷尔满脸都是,后退两步,早已经吓得呆了,虽然已经是两世为人,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却还从来没有经历过,额头和掌心早已经全部都是汗水。

总算是比普通儿童多了二十年的阅历,虽然忍不住的想要呕吐,胃部的酸水直往上涌,却想起还有一个重伤的敌人就在附近,强自忍住了胃部的不适,右手提着长剑转过身去。

那重伤的黑衣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早已经惊得呆了,这一刻哪里还是一个普通儿童?分明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剑士,倘若是平时,那人说不定还要放手一搏,只是现在胸口被火球炸成重伤,哪里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看着法雷尔提着长剑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啊!”在这种生死关头,那人却反而爆发出无畏的勇气,不顾自己身受重伤,举起长剑就朝法雷尔扑将过来。

战斗是能够让人在最快的时间内消除掉心理一切不利影响的方式,法雷尔在度过了杀人的最初不适之后,此时却已经变得无比的冷静,一双眼睛眯缝了起来,准确的判断出敌人长剑的速度、位置、距离和方向,身子向斜侧一闪,只是这一跳步,却足足跳出了近两米的距离,长剑如毒蛇一般探了出去,由下而上,将那人的腰部生生刺透,那人一声虎吼,带着长剑跳了起来,头部重重的撞在房顶上,扑通一声跌在地上,身子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动。

法雷尔连毙两敌,身上早已经汗湿,后退几步,慢慢的靠在墙壁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得很是厉害,不由得伸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入手湿滑,低头一看,只见胸前衣物早已经被血迹沾满,心中不禁又惊又喜:这两人真是我杀的么?

却不知这单手剑长三尺四寸,重约六斤二两,倘若是一个七岁儿童使用,决计无法运转如意,能够保持剑身稳定都已经算是相当不俗,更别说单手提剑杀人,这也是法雷尔从小修习内功所致,若非如此,哪里能够接连击杀二人?

门口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法雷尔吓了一跳,急忙跃到床头坐下,装作大哭不止,只是苦于没有眼泪,只得将双眼揉得通红。

小门被人生生撞开,一团肥肉旋风一般冲进房间来,瞧这体型,非埃利奥特子爵莫属,难得他如此肥胖的一个身子,竟然也能跑的这么快。

见到法雷尔一人浑身浴血,坐在床头大哭,埃利奥特急忙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将法雷尔抱住,急问道:“儿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妈……”法雷尔本想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来,却无奈自己早已经过了哭的那个年龄,实在是挤不出来,只得用小手指着地上,借机转移自己这个老爸的注意力。

“温丝莉特!”埃利奥特顺着法雷尔的手指看去,一眼见到晕倒在地的温丝莉特,不禁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扑了上去,手忙脚乱的抱起妻子,没口子的叫唤不迭。

“夫人没事,”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只是晕过去了。”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的妻子和儿子?”埃利奥特突然转身,怒视着房间的一侧。

“我只是答应过保护你,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空气中传来的声音依然冰冷如同刀锋一般。

埃利奥特一时语塞,他其实也知道自己无法命令这个神秘的人物,只能咬牙切齿的握拳挥舞,却也不知朝哪里发泄。

一个侍女已经跑了进来,埃利奥特朝她吼道:“还不去找牧师来!”

“不……不用……”温丝莉特却已经悠悠醒转,刚刚那个黑衣人只是为了要擒拿她当做人质,却并没有打算杀她,因此并没有下重手,刚刚被埃利奥特抱在怀里一阵摇晃,慢慢的恢复了清醒。

刚一恢复神智,温丝莉特就急忙支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回头朝**望去,惊叫道:“法雷尔呢?”

“法雷尔很好,温丝莉特,别激动!”埃利奥特急忙扶着温丝莉特转身过来,见到法雷尔还坐在**干嚎,温丝莉特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