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龙形水

邪九凤也在后面看得一愣一愣的,阿夜哪儿来这么多钱!原来这年头当山大王这么挣钱的么?她要转行!

正所谓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再砸十万。

凌云夜冷眼看着出现明显动摇的净澄,幽幽道:“邪三小姐今日既然出得起这价格,难道大师还愁日后护国寺会断了香火么。”

“……”

净澄当即一愣,旋即明白凌云夜话中之意,他不着痕迹的往邪九凤身上瞥了一眼,跟着,袈裟一甩,干脆利落的在白氏面前盘坐下来,双手合十,喃喃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跟在净澄身后的僧人们一见净澄表了态,纷纷将自己的佛乐取出,对着白氏凑起了往生咒。

白氏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堪比一只调色盘,在往生咒的背景音乐中,前一秒还仗着邪太师的宠爱在府上横着走的雍容妇人阴沉了整张脸,在心中记下邪家兄妹今日对自己的侮辱,甩袖便走!

“愣什么。”

凌云夜朝那些僧人扫了一眼:“邪三小姐付给你们银子,怎么也得颂个一天一宿。”

“施主说的是。”

言罢,净澄与僧人们从容起身,一行人浩浩****演奏着往生咒,紧随白氏身后,甩都甩不掉。

白氏气得卧在自己的碎意院中,听着从窗外飘进来的往生咒,生生呕出了一口殷红:“邪九凤这个贱丫头!这是在咒我早死么!”

“夫人、身子要紧啊,您这时候又是关键时期,万不能妄动,以免……”

青鸾的目光往白氏小腹上看了两眼,未再多言。

白氏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算是平静了些:“也罢,等天机阁的拍卖会结束,我便去一趟西北,不然恐怕太师会对日子生了疑惑。”

“据说此次拍卖会,除了有助后天九重突破进入先天境的卷云宝决以外,还有一样名为‘龙形水’的奇珍。”

“龙形水?”

“是,要说这龙形水也是个新奇的玩意儿,听说它和凤凰草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源源不绝之物。”

“呵,再稀奇,也不过是个玩物,此番我们的竞标之物,还需放在卷云宝决上。”

青鸾闻言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极是,后天境与先天境之所以犹如一道沟壑,皆因后天境只能将初现的灵源简单打出,而先天境的灵师,随着境界加深,可以运用自身灵源加以各种属性的咒法,化作不同灵术。”

白氏垂了眸:“我并非是修灵的料子,虽步入先天一重诸多时日,却连最简单的法术都无法运用自如,可,莞儿不一样,她仿佛就是为了成为灵师而生,待莞儿突破至先天境,便是那邪九凤的死期。”

“夫人说的是,邪九凤之所以现在如此猖獗,皆因她天生与人不同的寒冰灵源,等咱们小姐步入先天境,只用灵术便可与她较量,无需近身,她自然讨不到便宜。”

“那贱丫头今天居然敢用身份高低来压我……”

白氏阴鸷的目光看了眼窗外,狠狠抓起旁边的果盘,直接飞在了窗阑上:“她大概忘了!在我们金凤王朝、可是强者为尊的!”

再说小白花这边。

赫连兀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来邪柔莞和姜文君在朝天门上的相拥到底是情不自禁,还是如小白花所说是姜文君强硬逼迫的。

可不知为何,在他心底,邪柔莞就如那一抹白月光,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无法怪罪于她。

纵然百般气恼,可当他看见她泫然欲泣,颤抖着握着他送她的玉簪抵在喉间时,身体似乎比脑袋更快有了反应,赫连兀几乎没有迟疑,上前将人揽在怀中,玉簪落地,应声而碎。

“莞儿……”

赫连兀脸上几番无奈之后,终是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助你取下天机阁拍卖会的卷云宝决,你若是此时受了伤,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王爷……”

邪柔莞内心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情至深处,正当小白花想主动献吻时,赫连兀却将她轻轻推开:“时候不早了,我还要为拍卖会做些准备,你那三姐毕竟不好对付,我们都需多加提防。”

“……王爷说的是。”

邪柔莞不解的拧了拧眉,方才的感动有了一丝动容,赫连兀莫不是还在气她?

啧。

都怪姜文君。

不过好在她自身天赋异禀,不久之前突破了后天六重,加上之前的三颗破境丹,现在她只需拿到天机阁的卷云宝决,便能早邪九凤那贱人一步登入先天境!

姜文君,原本她还想能从他那儿长期拿到破境丹,如此一来,白氏名下的药坊又能多一笔收入,可如今既然已经惹了赫连兀的怀疑……

这颗棋,还是弃了吧。

邪柔莞缓缓抬手,看着自己掌心蕴起的纯阳灵息,微微一笑。

强者为尊。

等她突破先天境,她倒要看看邪九凤还怎么拿嫡庶之间的差别来压她!

之前她既有法子将邪九凤变成废物,如今,依旧!

待邪柔莞走了,赫连兀站在原处久久不语,末了,开口轻唤了声:“琥珀,你在么。”

“王爷。”

一直在暗中跟着小白花的琥珀自然不会放着赫连兀不管,邪柔莞看不出来,可赫连兀眉眼之间的淡淡神伤,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莞儿她平日,与姜文君……”

言至此,赫连兀忽然拧了眉:“罢了,你还是别说了。”

“是。”

琥珀安静地站在距赫连兀一步之遥的位置上,他无法帮赫连兀做什么,只能在这种时候选择陪在他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兀才深吸了一口气,宛如释然一般:“琥珀。”

“王爷。”

“陪本王下一盘棋,再回莞儿那边去吧。”

“是。”

琥珀眼眉一低,缓缓松了手,在他掌心,明显是一条指甲抓破的伤痕。

他很想对赫连兀说,邪柔莞并非王爷的良人。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邪三小姐分明都让王爷看清了邪柔莞的为人,可王爷还是选择了她不是么?

既然如此,那……便随了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