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傲风的声音异常严肃,让楚歌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他看着晕倒在沧歌怀里的小家伙,眼中有一丝不忍。

“那小家伙呢?如果沧歌忘了夏侯风漠,也会忘记他们共同生下来的的儿子吧?”

雪傲风凝眉思考了一下,淡淡道:“我也会封住小家伙脑海中的关于夏侯风漠的记忆,让他只记得沧歌这个母亲,沧歌虽然忘记了夏侯风漠,却依旧还会记得小家伙。你若是说漏嘴了,就别怪我雪傲风手下无情。”

平静的眼神,淡淡的杀意。

“我可以做到。”

楚歌坚定的点头,沧歌崩溃是他亲眼所见。

刚才,他和雪傲风一起出雅间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沧歌发现了。

“你喜欢我妹妹的,对吗?”雪傲风眸光中带着一丝冷然和不懈。

先是错愕,然后又侧目去看雪傲风怀中的沧歌,那女子面容清冷,昏迷的时候素颜恰似洗濯后的羊脂玉。

微微点了点头,楚歌承认他喜欢她。

不过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知道她是夏侯风漠的女人,却依旧要想方设法的纠缠她,接近她。

却,唯独不想要占有她。

“我若身死,由你来照顾她……”

没有命令的口气。

没有请求的字眼。

不需要任何承诺。

就这么轻飘飘的几个字,雪傲风就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交到楚歌的手上,纵然楚歌是四大国第一纨绔子弟,家中更是百花齐放,妻妾成群。

***

天启国皇宫,仙瑞宫。

所有的宫人全被雪傲风打发出去,将沧歌和小家伙轻轻放在云床之上。

一母一子,安详的闭着双眼。

柔和月光,打在细腻白皙的容颜上,肌肤就像透明了一般的好看。

手执一枚极细的银针,雪傲风将银针缓缓的插入沧歌的眉心,沧歌就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一般,痛苦的蹙紧眉头。

“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想起痛苦的记忆……”

楚歌缓缓的开口,身子静立在原地,目光低垂。

漂亮的凤眸中,闪烁

着浅浅的伤痛。

也许,封印记忆对于沧歌来说,是最好的。

“我大限将至,以后的事情,我根本无法保证。楚歌,我知道你声名狼藉,但我希望你能用一世照顾她,不让她难过。”雪傲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中的银针已经缓缓的拍入沧歌的眉心,没入其中。

她的一双玉手重重的嵌入了床铺之上的被褥中,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

灵魂似乎在挣扎,排斥记忆被剥夺。

豆大的汗珠不满了白皙的额头,梦魇中她惊慌失措的尖叫着。

“啊啊啊……”

听得楚歌的心都要碎了,他开始有些后悔同意雪傲风封住她的记忆,他没想到封住记忆的过程是这么的痛苦。

“雪傲风,难道你不会后悔吗”

缓缓的出口,楚歌的眉宇紧皱。

雪傲风低低一笑,笑容苍白,“后悔什么?我宁可她痛一次,就可以忘掉所有有关夏侯风漠的记忆。”

“也许,有一天她突然想起来,再次面临崩溃。她会厌恨你的……你这么在意她,如果她厌恨你……”楚歌觉得有些话,自己真的不忍出口。

“到那时我已身死,生死两茫茫,阴阳两相隔,又何惧如此?”

雪傲风云淡风轻而笑,弯腰取针,给小家伙下针。

那温润垂眉的样子,恍然间竟有种飘渺若仙,皎皎出凡尘的感觉。

莫名而笑,楚歌脸上一丝释怀。

是啊……

生死两茫茫,谁有会关心死后之事……

他必会好好照顾他们目的,这一日不仅是沧歌的新生,也是他楚歌的新生。

告别从前妻妾成群的生活,今生独有她和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了六七日。

沧歌似乎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里她在南美丛林的枪林弹雨中不断的突围,一次次的对抗对方的重大活力。

空气中全是硝烟的味道。

被炸弹爆破炸的尸骨无存……

她作为冰凰佣兵团的首脑,到底是死在了战场上!

梦却没有因为死亡而终止

,她似乎又进入了第二个梦境,她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最后她被无情的抛弃了。

咬牙坚韧着这份痛楚,她竟然又跌入了新的梦境,男子没有抛弃她,他们有了孩子,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一道圣旨下来,一条白绫葬送了他的性命。

他是谁?

为什么他死了,她会那么的痛苦?

痛苦,加崩溃,所以一下子醒过来了……

出了一身的虚汗,冷透在同样冰冷的躯体上。

醒来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脑袋,沧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木了,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只要一努力去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脑子就像炸开一样疼。

记忆很混乱,一会儿停留在南美洲的战场上,一会儿停留在天启国的角斗场,亦真亦幻,让她感觉自己是不是睡懵了。

喝水的时候,壶嘴没有对着杯子,冰冷冷的茶水浇了一地。

脑子都变木了。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叫沧歌,穿越而来的佣兵头子,染月只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皇宫?

好像是穿越到古代的一个公主身上吧……

那这里,就是那个公主居住的宫殿了?

揉着乱成一锅粥的脑袋,沧歌刚醒来,身子有些不平衡,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就冲进了一片艳阳天。

满眼的风信子花开,美的迷乱了她的眼睛。

“娘亲,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一面一个美的冒泡的正太朝她奔来,迅速和她撞了个满怀,她的身子不自觉的将他拥抱住。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正太,是她唯一的儿子。

脑中似乎很硬生生抽离了一部分一般,她根本记不清这个孩子是她跟谁生的,只知道这个孩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

嗅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沧歌瞳孔依旧是冰冷,空洞。

那种缺失了某种重要的东西的感觉,让她呼吸的每一个瞬间,都有一种心塞的感觉。

“娘子,你醒了呀~想吃点什么,为夫替你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