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了一眼,两人才和宁若泉一起低头告退:“那奴婢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

沧歌也乏了,吹熄了蜡烛,便哄着夏侯风漠上床安寝。

夜里,也不知从何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沧歌睡的极浅,一听见有动静,猛然从**弹了起来,目光冷然的看着门外的黑影。

摸了摸身旁的褥子空空如也,冷冰冰的,夏侯风漠早就不在了,他果然藏了许多的秘密。

她并没有因为夏侯风漠在新婚第二天突然失踪而觉得奇怪,轻轻走到门边上,戳破了门上的纸向外看去。

外面夜凉如水,昏暗的月光落在庭院里。

李嬷嬷的头正靠着门外的主子打盹,而王嬷嬷正一只手手捧着油灯,另一只手在烛光下记录着什么,是不是还将耳朵靠近,探听屋内的动静。

被监视了!

这是沧歌的第一反应,马上又冷笑。也不知她们的主子许了她们什么好处,白天她们监视的还不够,晚上也不睡觉了,光顾着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当真是尽职尽责。

伸了个懒腰,沧歌回到**继续躺着,明日还要去武馆呢,她可没有闲工夫和这两个老嬷嬷计较。

***

翌日,武馆的订做的新牌匾到了,牌匾上只有两个行云流水般用草书书写的字:冰凰。

自冰凰武馆开张以来,来报名成为武馆弟子的人流就没有断过。一来是武馆,给的月俸又达到十二两之多,对于普通家庭,十二两银子已经足够半年所需,就连宫里的娘娘一个月的份例也只有二十两。

二来则是,京城里的各处茶馆都在流传着沧歌散布出去的留言,冰凰武馆的新东家有着超强的实力,进入武馆的人都能得到他的真传,学会绝世武功。

清早来到武馆,沧歌吩咐了武馆里原来就有的几个弟子初试前来报名的人,遇到武功底子还不错的人,就由

沧歌亲自审核。

刚刚面试了几个人,打发了一些底子不好的,留下了两个会家子。沧歌对于从前上轩武馆的几个弟子的伸手和眼光都很满意,心里还想着给他们涨工资。

这时,就听见一个老馆主手下一个叫做赵三的弟子,陡然喝了一声:“你这个败家子怎么来了,快滚。”

人群中传来一个青年气急败坏的声音,“贴在门外的榜上不是说,任何人都能参加面试吗?为什么我就不行了,这不公平。”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沧歌和宁若泉坐在武馆院中的大树下乘凉,宁若泉摇着手中粉色的仕女图宫扇给沧歌扇风,仿佛是盛夏里展翅飞翔的蝴蝶,翩翩起舞。

“若泉,来的人真多啊,等到人手都其了,我给你派两个弟子专门保护你。”沧歌愉快的喝了一口紫纱茶杯里的茶水,南国进贡的普洱就是香。

那青年在人群中的听见沧歌的声音,马上跑进了前院,看见沧歌正在树下,便飞也似的的奔过去,“师父、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沧歌真想把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在眼前这个贱人脸上,她沧歌什么时候有徒弟了?就算有徒弟,也不会是一个变卖祖业的脓包徒弟。

那青年就是那天卖给沧歌武馆的人,最后还被沧歌一个飞腿打的满地找牙。只是他今天着了一身窄袖的练武时常穿的那种白衣,青丝用黑色的发带紧紧的束着,**在脑后,倒也显得俊秀利落,不似初见时那般讨厌。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求你收我为徒吧,你的武功太厉害了。”

青年在沧歌面前磕头如捣蒜,看起来非常有诚意的样子,就连周围来应聘武馆弟子的人也蜂拥而来观看。

他是有受虐倾向吗?

被自己狠踹了一脚,反而要拜她为师。

沧歌在这个青年身上连续扫了几眼,懒洋洋的脱下自己的踏云靴丢在

地上,“擦干净。”

她根本就没想要收这个败家子为徒,被他烦的厉害了,就给他找了一点事情做。自己就自顾自的抄起一本九龙国的书籍,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初到这个世界,许多事情她都不甚了解,求人不如求己。与其什么事情都问别人,还不如自己静下心来多读一些书。

见到沧歌丢出鞋子,青年以为机会来了马上抱起沧歌丢下来的踏云靴,使劲的用自己雪白的绢丝衣袖擦着。沧歌脚上的踏云靴用的是姜狼的牛皮制作的,再加上又是新制的,本来就不怎么脏。

青年使劲儿擦了一会,就觉得擦得差不多了。

“师父鞋擦好了,这下你可以收我做徒弟了吧?”

可是沧歌却冷淡道:“还不够干净。”

没想到青年从前就是个厚脸皮的纨绔子弟,也不觉得丢人,或是受到了羞辱。将自己的上衣脱了,又仔仔细细,把鞋子从里到外的擦拭了一遍。

“师父,这下干净了吧?”他抬头看她,眼中充满了诚恳和欣喜,他觉得这下成为师父的徒弟有希望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用舌头舔,才干净。”

青年听了,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正准备伸出舌头去舔……

“可以了,不用擦了。”沧歌冷漠道。

凝视了一会儿青年,沧歌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光芒,又低头不耐烦的又翻了几页书,感觉实在看不下去书里的内容了。

又去看哪个青年,他依旧是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你真的想做我的徒弟?”她眼中带着狐疑,他们只见了一面,他就如此热心的想成为她的徒弟。

“恩!”青年坚定道。

沧歌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佣兵头子,却也很讲义气,很有责任心,更喜欢多管闲事。见青年这么执着,内心有些触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