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选择流放
千歌被带入了大牢，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像一个玩偶一般任人丢弃。千歌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靠在了墙上。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清羽和绥儿都上前抓住了牢门。“娘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千歌回身笑了笑，会做这个决定自然是有她的理由。
若不这样，风夙就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回想起之前风夙救过自己的时候，她就不可能让自己幸福的过着，而他却是被囚禁着。
清羽以为千歌会解释的，会为自己保全的，可是她却在关键的时刻止步了。解释就可以了，为什么不？
“娘娘，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做？”
清羽不断的追问着，她很想知道千歌到底是因为什么变了的。她跟在千歌身边如此长了，十分的了解千歌的性子。如果被冤枉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一定会为自己讨个清白。
那个骄傲的千歌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摆布，怎样的决定都不为所动，无言的接受了所有的安排。
这还是她吗？这根本不是她们所认识的南宫千歌了。
“清羽……别再问了。”
“娘娘，绥儿也想知道为什么。娘娘可以解释的，娘娘没有错的，为何这个罪要落在娘娘身上？这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看着主子白白受冤屈，绥儿心里也落了大石一般的难受。千歌的好她哪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主子护着自己这个低贱的丫鬟，此刻的她怎会这般的完好？
千歌眼里充满了失落，看着她们二人以期盼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的样子更觉不忍。
不可能了，她都认了，是该认了。
“娘娘你如果不争取为自己辩白，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娘娘啊！”
清羽说的越发的大声，心里也越发的愤怒，千歌却始终的沉默，一字不发。绥儿替千歌委屈，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
“娘娘，为何这样……”
不是她不争，而是不得不争。这样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宫里容不得她，所以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千歌歪着头，长发散落在眼前，她一动不动的样子好像睡着了。绥儿小声的抽泣着，抱着清羽伤心不已，想帮却帮不上任何忙。
清羽不再劝解了，她知道千歌听不进去了，已经彻底的死心了。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更为难受的人反倒是她。
千歌的这副样子才叫可怕，安静的可怕。“绥儿别哭了，我们走吧。”绥儿抽抽搭搭的被清羽拉着离开了这阴森的大牢，脚步声由响亮最终消失不见了。
千歌蜷起了膝盖，抱紧了将头靠在了上面。四周铺满了杂草，还带着一股子发霉的气味。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了最顶上的一个小窗子泄了出来，千歌抬眼望去，却望也望不到外面了。
这就是她的命运，这就是她所选择的生活。
太阳正暖，瑾妃陪着太后出了宫殿，在御花园里散散步。“太后娘娘，今儿的花开的正好。”太后微微颔首，慢悠悠的踱步在花园里。花开的虽好，可她心里却是被别的事扰着。
瑾妃正想开口让太后到亭子里坐坐歇息歇息。“你们都先退下吧，哀家一个人走走。”瑾妃刚要滑出口的话生生的停在了舌尖又咽了回去。
不知太后为何突然这样吩咐，但还是福福身带着丫鬟们都下去了。太后一人穿过了花园，走到的正是关押着千歌的地方。
“参见太后娘娘。”
“平身吧，都给哀家退下，不准任何人进来。”千歌身上的纱裙变得有些脏了，始终以着那个姿势靠在了墙上一动不动望着盯上的那个小窗。
太后很缓慢的走近了大牢，虽没发出脚步声来，但千歌还是听见了细微的响动，但她并未动作。
看见的只有千歌的侧脸，原本俊美的小脸时不时的透露出一股子的傲气，可如今却消失了。转而的是平和，安然，仿佛在宫里浮沉多年的女人一般，早已褪去了身上的那股子稚气。
“哀家来看看你过的如何。”
千歌听闻，这才转头看着她，嘴角挂了一抹很淡的笑容，轻轻的转瞬即逝。如今这时，她还能笑的出来，许是接受了流放的事情。
“我很好。”
不过是来看她有何反抗罢了，太后在宫中物是人非看了这么多年，内心的高深不是常人想的到的。她的笑也不止是笑，里面藏了许多的内容，千歌不得而知。
相比起她的雍容华贵，千歌已经是下等人的样子了。杂乱不堪，披头散发，白净的脸上也沾了脏污，嘴唇变的干裂。
“一日后，你将永世不得回京了，有什么话可以和哀家说。”
千歌笑的弧度大了些，这算是最后的恩赐了吗？不禁怎的，心里闷闷得，好像再也见不到这里熟悉的人了，她会被流放到偏僻的地方，过着穷苦的日子，即使那样她也不在意了吗？
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说些什么。千歌本觉得没话可言，而后又想起了那晚在李湘离的房内看到的百日醉的事情。
既然只有二人，为自己辩个清白有何不可。“我并未在菜品里面下毒给湘昭仪，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太后眉头皱紧，神色紧张的看着她。千歌见了，不禁觉得好笑。
“哦？你现在是想跟哀家解释你是清白的吗？”千歌摇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湘昭仪的房内养了一盆百日醉，这花本是没有毒的，可惜香味闻多了和当日的七宝安神汤里的七宝叶混合在一起就会让人口吐白沫。”
千歌条理清晰的解释让太后也不得不相信了。若是真的，千歌不就可以无罪释放了？太后不言，心里多了几分的想法。
若是让她出来了，皇帝又会放下国家大事，围绕在这个女人的身旁，这可如何是好。太后神色多变的看着她，千歌为何当日不解释，却在这时候和她解释了。
“命令已经下达了，难不成哀家还能反悔？”
为了不让千歌出来，太后只好找寻了这样的理由，脸色始终不好看。千歌并无他想。
“太后放宽心，千歌只是不愿意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罢了。一日后，千歌还是会被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太后一惊，眼神凌厉的扫到了千歌的脸上。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看出了心思来，流放？既然是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还愿意被流放。
太后很是好奇，她想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哀家想知道为什么。若不是你做的，岂不是哀家冤枉了？”千歌刚想开口说着什么，猛然的开始咳嗽起来，喉间甚痒。用力的咳嗽让千歌的脸都涨成了红色，她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才缓解了那股子难受的感觉。
太后挥手让外面的衙役送了清水来。几日不见就如此的狼狈，牢中的生活岂能好过。
放下富贵的日子不去，却会选择流放的女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哪个人不是进了牢中就不再嘴硬，四处求饶。千歌非但不是如此，原先的傲气还仍是存留了一分。
千歌渴的喝下了碗里全部的水，擦了擦嘴缓了口气。
“千歌知道，我的存在为这后宫带来了不少的闲言碎语，如果千歌的流放可以换来后宫的安宁，也能让千歌保障安全，那么千歌甘愿流放。”
千歌眼里的神情十分诚恳，看着太后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太后原本紧张的神色也慢慢的褪去了，换上的是满意的神情。
千歌的这番话显然正中下怀，戳中了太后的心窝。才几日千歌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怕就怕千歌不愿意妥协，闹大了总是不好的。
“很好，哀家喜欢你这个样子。你的安全哀家自然是可以保证的，但是永世不得回京，你也不后悔吗？”
千歌看着她，轻轻的点点头，不后悔，怎能后悔。太后满意的笑了笑，这样便是最好的。想起风夙还被关押着，这也是她最后的要求了。
“但是……”转而又看向了千歌，但是？又耍什么花样。显然对她这样话里有话的样子十分的不耐，太后神色多了几分的焦躁。
千歌也不想再卖关子了，径直的开口说道：“我希望太后能够答应我最后的一个要求。放了三王爷，保证他的安全，千歌感激不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
太后点头答应，既然千歌如此的配合，这一点的要求便不算要求了。千歌欣慰的笑了，这样心头的最后一件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再也不用她担忧了。真好……
千歌松了口气，心口的石头慢慢的挪开了，她能喘得过气来了。
“哀家希望你说到做到，那么哀家自然保障三王爷的安全。”太后说完了这句话，深深的看千歌一眼，转身离开了大牢。
千歌默望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