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感觉身上一沉,如同有个人压到了我身上,但我却没有听见一丝声音,哪怕是呼吸声。

原本我是因为害怕才闭上了眼睛,但是如今我却十分想要睁开眼,但我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到,像是有人控制着我的四肢,又像是我变成了一个死人一样。

我身上的重量逐渐增加,刚开始还让我有点喘息的空间,但渐渐的,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有种错觉,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若再任由身上的重量那么压下去,最后我一定会变成纸那么薄。

说实话,我小时候是在祖宅长大的,曾遇见过的鬼压床数不胜数,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些鬼压床是没有一丝坏处的,而且时间也不长,最多的,也就半个小时时间。

那个时候我常常把它当成一种游戏,只是那些鬼压床,从没有一次给我如今这样的感觉。

我爸曾教我怎么逃脱鬼压床,他说过,如果是那些无害的鬼,只要努力让自己动起来就行,他们回自行离去,也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与人共处一室,自然而然的就会让人无法动弹,这是它们的条件反射,但如果是有害的鬼,就不能用那么简单的方法了。

我努力地回想着我爸说过的话,只是眼前白蒙蒙的一片,我还有些呼吸不畅,实在提不起劲来回想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我快要窒息了。

眼前再也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闪现是血光,我无力且徒劳地如同瘫在**,呼吸如若游丝。

眼前闪过一幕幕景象,小时候的,长大的,爸爸妈妈的,爷爷奶奶的,还有江奕蔺的。死亡之前眼前会快放人一生的回忆的这个说法,原来是真事啊。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拼命地将舌头塞到牙缝里,接着不管不顾,使劲一咬!

疼。

锥心的疼。

舌头绝对是人体最柔弱敏感的部位了,这一下疼的我几乎昏了过去,但嘴里的血腥味提醒了我,我将嘴里的血水和唾沫一起往我身上喷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身上一松,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

能动了?!

我连忙拿起枕头边的手机,打开屏幕,接着微弱的亮光往屋子里看去。

但是什么都没有,屋子里格外安静,且空无一物,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我的错觉,但舌尖的疼痛告诉我,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不该回祖宅来。

恍惚中一阵凉风吹到我脸上,我下了床,关上门,将灯打开,再看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又睡了一会,六点的时候彻底醒了过来。

舌尖的疼痛更甚,我强忍着刷了牙洗了脸,又去买了早饭给众人,随后单独买了一份早饭,提着它来到隔壁的胡三奶奶家去。

说是隔壁,其实是要走过一条街才是。胡三奶奶家比我家还要偏僻,但是她家门外车和人却不少,甚至还衍生出了一个职业,间客。

说白了,就是中间人。

胡三奶奶的名声是大,但她的名气也仅限于周围几个村镇,以她的名声和手段,可不耐烦去做那种揽客赔笑的事情,她也没有徒弟,光靠着几个村民的口耳相传,可没有她门前如今的繁荣,于是就有了那种心思活泛脑子机灵又会说话的人想帮着胡三奶奶扩充点名气。胡三奶奶一高兴,手缝里露出那一星半点的,也够他们全家老小吃喝了。

我还没走到胡三奶奶家门口,就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她身上穿着胭脂红的旗袍,头发也盘了起来,身材玲珑,面貌不俗,只是打量我的目光带着一点自然而然的高傲,让我有些心里十分不舒服:“这位小姐,里面还有人,请你在这里稍微等候一会。”

是因为我爸的关系,从小就接触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物,有钱人和当官的也见过不少,但很少见有这样的人物,但其中极少有拿钱权压人的。说实话,在这个社会,这么脑残的也是少见,真是可惜了这张漂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甜美,只是那股高傲挥之不去,我心里不舒服,也没理由发作,何况这些年我已经很少发脾气了,也只笑了笑,道:“你还是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