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条昏暗偏僻的小巷内,几个蒙面人惊恐的看着那个渐渐逼近的女子。风吹起她白色的衣袂和黑色的长发,狭长妖艳的眸泛着冷光,完美的嘴角带着玩味的淡笑,渐渐走向被围在小巷尽头的几名蒙面人。“别别过来!!”一名崩溃在理智缘边的黑衣人颤抖着举起刀,狰狞的睁着眼,眼前那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就如同地狱里庞涅而起的修罗。白衣女子将耳边吹乱的发丝撩起,一朵极其冷艳妖冶的桃花绽放在雪白的颈侧,“你你你是。。是清赎宫的宫主,花花花桃之??”那个临绝在江湖顶端妖孽一般的女子。“咔!!”的一声,握着刀得右手突然被某种无形的内力压的经脉寸骨尽断,“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响彻在巷尾的尽头。“把骁骑符交出来!!”花桃之怒吼一声,迸发而出的内力将那头乌黑的三千秀发高高扬起。“你休想!!”为首的一个头目从怀里摸出一个手掌大的圆球用力的砸向了地面,霎时间黑色的浓烟滚滚涌起。花桃之甩起一个掌风将迎面而来的浓烟击散,那巷尾的尽头却已不见了那几名黑衣人的踪影。漏网之鱼。。花桃之扬起笑,对着空气挥了挥手,身后立马出现十余名影卫朝蒙面人逃匿的方向追去。

杭城骁骑参领突然在书房自缢,统领杭城三万骁骑军的骁骑符也失去了踪影。看来黑月教对杭城骑军窥视已久,居然能派出百余名教众护送虎符周全。杭城郊外的一处荒岭,十余名清赎宫影卫将苟延残喘的黑月教余孽团团围住。早已精疲力竭的黑月教根本没了反抗之力,突然一股无形的气压铺天盖地的压下来,趴在地上的黑月教霎时脸色苍白。“交出骁骑符饶你们狗命。”花桃之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鬼魅般的声音传进黑月教的耳朵里。为首的教众咽了咽口水,背上早已被汗水浸透,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铁令。这次任务中,一百多名弟兄已经被清赎宫斩杀的仅剩下五名。为首的头目将虎符高高举起,用最后剩下的力气对树上的花桃之吼道:“清赎宫的宫主可要言而有信,骁骑符在此,保我兄弟五人一条活路。。。啊啊啊!!!!”那名黑月教众突然撕心裂肺的哀号着,举着骁骑符的手臂突然活生生的被撕裂出去,霎时间鲜血飞溅而出,围在边上的清赎宫影卫立马飞身上前夺下手里的虎符。“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留你们何用!!”沙哑低沉的怒吼从上方传来,被围在荒岭中间的几名黑月教众还没来得及睁眼,头顶便被插上了一把冒着黑烟的飞刀。那张布满恐惧和血丝的双眼,瞬间被剧毒腐烂流脓,化成一滩黑色的血水。

狂风大作,从天而降一名黑衣蒙面女子。长长的黑发并无装饰,只是随意的披散在肩头,黑色宽大的袖袍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裙上用细如卯针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谢月川抬起头,面凝鹅脂,眉如墨画,纤指执白刃,如持鲜花枝,俊目流眄,樱眸含笑,举手毙敌,浑若无事,说不尽的傲世孤立。那双狭长的阴暗双眸直逼站在树上的花桃之,星目婉转,一枚黑气银针直直的朝头顶死穴飞射而出。花桃之快速的偏开头,那枚银针擦过耳边的发丝牢牢地钉在身后的树冠之上。花桃之纵身跳下已经开始枯萎凋零的树干,挥了挥手,十余名影卫迅速撤离包围圈退至花桃之的身后。“谢教主还是这般的客气,如此厚礼真是让桃之惶恐。”花桃之眉眼一弯,周身泛着寒气步步逼近,这谢月川的阴狠歹毒令人发指,只要没了利用价值连门下的弟子也毫不犹豫的抹杀,丝毫没有人性可言。“花桃之,你们清赎宫只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干涉的太多总有一天会和他们的下场一样。”谢月川神态自若的面对的花桃之和十余名影卫的包围,伸出细长的指尖指了指身后五名惨死的教众。花桃之看到那细白指尖上醒目的黑色指甲,对上谢月川那明显挑衅的眸,抚额摇了摇首:“那你们黑月教岂不是连狗都不如?待你们替幕后的黑手完成了大业,不知哪天。。无故惨死的又会是谁呢?”花桃之娇笑着用眼神瞄了瞄谢月川的身后。

黑色的身影腾空而起,冒着黑烟的雾气缭绕在谢月川的周围。流水准备提剑攻去,却被花桃之夺剑抢先而上。“主子小心!!!”流水对着提携而上的白色身影呼喊。谢月川从腰间抽出一把黑色的玉箫迎上花桃之呼啸而来的宝剑。黑色的真气从挥舞的玉箫中流溢出来,缠绕上那泛着寒光的宝剑,花桃之将真气注入到剑身,念一个心诀,强劲的内力迸射而出,生生的切断缠绕而来的黑气。谢月川甩起黑色的宽大袖口,霎时间藏匿在袖口里的数十枚银针齐齐朝花桃之飞射出去。花桃之掌心聚起一个光球狠狠砸在地上,反冲而上的强烈冲力将花桃之送上半空,险险的劈开那飞射而来的毒针。谢月川挑眉,这花桃之不但有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有着凌绝天下的智谋。一个悬身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将黑萧放至唇边缓缓吹起。低沉,压抑,让人毛骨悚然的箫音回**在苍凉的荒岭,好似有千万只虫蛇咬噬着全身血肉,刺耳的箫声震得耳膜生疼,数名心神不定的影卫瞬间吐血毙命。花桃之看着一个个七窍流血而亡的影卫,丢下手中的铁剑,从腰间抽出了那把红色的冥血剑。

终于来了么,谢月川看着眼前那把红光迸现的红色宝剑,将八层的内力凝聚在黑萧中。仿佛有无数刀剑隐藏在那嘶吼的箫声中,所到之处,草木墙垣尽断。那蛊人心惑的箫声卷起地上的石子泥土,旋转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狠狠地朝狂风中的白色身影砸去。花桃之执起冥血剑,空气中好似形成一个无形的保护罩,那怒嚣着的龙卷风砸在花桃之的头顶,居然硬生生被护环的从中间被劈裂开来。“呜——”红色的冥血剑发出嗜血的哀鸣,花桃之扬起飞扬的长发,运起真气提剑向黑色的身影砍去!“嘭!!”器物相撞的声音,巨大的冲击波从中心的光亮往四周爆发,谢月川本能的提萧格挡,“咔——”黑萧应声碎成两段。谢月川暗叫不好,看着花桃之近在咫尺的脸,弯起一抹媚笑,黑色的青烟便隔着黑纱从口中吐出。花桃之心惊,立马甩袖抽身而退。“花宫主,咱们后会有期了。。”不远处的谢月川淡淡一笑,随着一股黑烟的腾起,消失在空气中。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湖面上,鱼鳞的微波,碧绿的湖水,增添了浮云的彩色,分外绚丽。夏宴折一枝嫩柳蹲在湖边无聊的打在澄净的水面上,落花寻至后院看见埋头发呆的夏宴,淡笑着开口:“夫人,主子回来了,正在前院寻你呢。”“回来了?”夏宴赶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皱褶朝屋内奔去。却不料跑的太急,磕到了门槛,偏离的重心眼看着就要和地面亲密接触。夏宴惊呼,紧紧地闭上双眼,一声闷响之后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哎哟。。宴儿你好重。。。”夏宴睁开眼,却发现压在身下的居然是花桃之。“你总是这般的不小心,下次我可不能保证还接得住你。。”花桃之揉了揉摔疼的臂轴,哀怨的说。“桃儿!!”夏宴赶紧从花桃之的身上爬起来,“让我看看摔着哪了。。”花桃之装模作样的挤出两滴鳄鱼泪,将手臂递了过去,“好痛哦,估计骨折了呢。。呜呜。。”“啊?!这么严重。。我我。。。落花你快来看看。。”夏宴惊慌的不知所措,却看到站在门边看戏的落花。落花双目一闭,却不搭理,径直走出了厅外。

“哈哈哈哈~~~”花桃之憋不住,捧腹笑出了声,“宴儿你真的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你!!”夏宴怒,“哼!!!”老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花桃之见夏宴动怒,也不敢再造次,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从身后抱住了那纤细的柳腰。“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可不许生气哦~”花桃之贪婪的享受着夏宴身上的温暖。“对了,戚吟妹妹知道今天你生辰,之后特地派人送来了礼品,你快来看看。。”夏宴急忙拉着花桃之朝房间走去,戚吟会送什么,自己也是好奇的紧呢。“噢?戚吟什么时候走的?”花桃之并不关心那所谓的赠礼,有口无心的问道。“唔。。好像你走之后过了一炷香左右也走了,罗绸庄的管家亲自上门接戚吟妹妹回去的,大概是有什么事吧。。”夏宴一边说着一边将红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碧色银质夜光杯,“哇~好漂亮!!”花桃之淡淡的看了一眼,质地上乘色泽圆润通透,一看便知极品。

“对了,桃儿我跟你说哦,戚吟妹妹居然怕水呢。”夏宴开心的把玩着那两只碧绿的夜光杯。“怕水?”花桃之疑惑。“嗯嗯,好像一看到水就会眩晕,小时候曾经溺水过,所以心里一直有阴影。。。桃儿?。。”夏宴转过身,却见花桃之摸着下巴深思着。突然,花桃之激动地站起身,拉住夏宴的手说:“宴儿,我现在要去趟师傅的茶楼,你乖乖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来。。”未说完,便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夏宴呆呆的捏着夜光杯站在原地,等回过神时,早已不见了花桃之的踪影。

“师傅,方岩岭的那批煤油可还在?”花桃之坐在暗阁内的高案上对着身侧的于守哲问。“回主上,自散播出黑月教攻打清赎宫的消息后,那批煤油已经被江湖上的几个门派自发的看管起来,已过去一月有余,想必守卫已经松懈。”“好,今夜派人夜袭方岩岭,用寸长的竹筒蜡封分批带回一些,其余的放火烧掉便可。”花桃之把玩着桌上的瓷器,一抹邪笑浮现在嘴角,谢月川,猫捉老鼠的游戏快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谢月川的正面交锋哦

今日开始恢复日更

亲爱的看官,不要吝啬你们的爪了,前两章漏下的赶紧补上

戚吟究竟有什么秘密?各位看官猜猜?

(弱弱的提醒下:近来某黎总共被系统删除了100多条评论,心疼啊/(ㄒoㄒ)/~~

后来我咨询了下,好像不满5个字的评论会被删除,有刷分的嫌弃,所以各位看官。。

咳。。。拖到6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