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花桃之回到客栈时,看到漆黑的厢房和依旧守在门外的落花。轻轻地推开门,一个黑影便冲出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花桃之的心暖了暖,摸着夏宴柔软的长发,温声哄到:“怎么还不睡?”“我好担心你。。。”夏宴的声音中隐隐有些抽泣。“外面天凉,你也不披件衣服再出来。。”说完打横将夏宴抱起往床榻走去。“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夏宴躺在**埋进花桃之的怀里,方才的焦虑不安瞬间平息了下来。“南仙人告诉我好多关于黑月教的消息,我和他老人家许久未见面所以就多聊了会。。。宴儿?。。。”看着那已经熟睡的容颜,花桃之轻轻刮了刮夏宴的小鼻子,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

清晨,稀薄的早雾盈盈徘徊在浩瀚的天际。夏宴挽着花桃之出了客栈门口,现在出发只要过两个时辰便可到杭城了。忽然看见客栈门前停了一辆红色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位着白衣女子。女子转过身来,三千及腰青丝挽成一朵素雅的墨花绾,额前贴月牙状的流苏妆。斜插着翠绿色的玉簪,清丽素尘。散花水雾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一朵白色梨花绽在微蹙的眉心。是昨天在楼道里碰见的女子。夏宴上前问好:“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呢。”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仿佛春风拂过般令人舒适惬意,温婉的开口:“是呀,两位姑娘看起来好像不是本地人呢,是来方岩镇游玩的吗?”说完又皱眉转向马车。花桃之拉了拉夏宴的手指,淡淡开口:“姑娘可遇上了麻烦事?”白衣女子回过神,愁眉无奈的笑:“我的马车车轮方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石头磕断了轮轴,无奈只好再回到客栈等人来修理。。。我还得在午前赶回杭城呢。。真的是很倒霉啊。。。”说完不好意思的对着夏宴、花桃之尴尬一笑。“你也要去杭城?”夏宴激动地问,又转头看向花桃之,得到花桃之的点头默许,上前拉住白衣女子的手臂说:“我们也是要去杭城,姑娘要是不嫌弃,和我们一同前往可好?”“这怎么好意思。。。”白衣女子想拒绝,想到爹爹还在等自己,便感激的开口:“那戚吟就叨扰各位了。。。”

高大的马车疾驰在宽敞的大道上,戚吟微微感叹,马车表面普通质朴,原来里面是别有洞天么?极品白色波斯地毯,南域上绸罗靠枕,景德瓷漆玉壶,琉璃夜光杯上盛满雨露佳酿。戚吟将玉杯里的美酒饮尽,心里微微感叹,面前的那两位女子绝非一般人家的名门小姐。一个身穿湖绿色秋衣,衬得肌肤似雪,腰间一条珍珠腰带,随意环着,却显得细腰如柳,美得如此无瑕。另一个却身穿身穿飘廖裙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颈上肌肤白如雪却天然雕饰着一朵妖冶桃花。戚吟放下玉杯,转而含笑自我介绍:“小女子姓戚单名一个吟字,是杭城本地人,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来杭城是省亲还是游玩?”“我叫花舞,她是我堂姐柳烟,我们是京城人士,这次前去杭城是看望我们干爹的,不知戚姑娘怎会到方岩镇?”夏宴默,这花桃之说谎还真是轻车熟道淡定自如啊。“多谢花姑娘和柳姑娘援手相救,戚吟感激不尽。戚吟祖上世代经营布庄生意,此次前往方岩镇是奉爹爹之命收购几家小布庄。”“噢?戚姑娘经营的可是罗绸庄?”花桃之慵懒的将上半身靠在夏宴身上。“花姑娘真是好眼力。”戚吟心里暗暗佩服。“咦?桃。。咳咳。。妹妹你怎知道的?”夏宴尴尬的别过脸,差点露陷了。花桃之靠在夏宴的肩上,把玩着颊边一缕柔顺发丝,淡淡开口:“杭城的丝绸布庄几乎全被一家所垄断,我看戚姑娘器宇不凡仙姿灼灼,所以冒然猜测,还望戚小姐不要介意。”

“主子,前方便是杭城了。。。”清水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先去罗绸庄。”花桃之淡淡的吩咐。“啊?怎敢再劳烦两位姑娘,到了杭城把戚吟放下便是。。。”“没关系,反正是顺路,我干爹在罗绸庄附近开了一家小茶馆。”“那花姑娘和柳姑娘可否愿意来府上小聚,答谢两位姑娘的援手之恩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戚吟看着眼前的两位绝色女子,一个慵懒妩媚似妖,一个清逸出尘似仙。花桃之看向戚吟,“多些戚小姐盛情,今日就不叨扰贵府了,改日有空定登门拜访。”戚吟笑着颔首以示应答。夏宴左看看戚吟又看看怀里的花桃之,同样身着白衣,可气质却是完全不符。如果说花桃之是魅惑众生的妖孽,那么戚吟就是普渡世间的救世主;如果说花桃之的笑是妖艳诱人的倾城,那么戚吟笑起来就是冬日初阳的温暖。两种极端居然也能融合的如此完美,夏宴的心紧了紧,突然有种酸涩泛在心底。“烟儿,发什么呆呢?”花桃之掰过夏宴的下巴于之对视。虽然喊名字的音调不同了,但是夏宴还是被那温柔的呼唤融化,轻轻摇了摇头。我答应过的,对你对自己都要有信心。戚吟觉得眼前这幕很诡异,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眼前那两位女子间相处的模式似乎已经超越姐妹间的融洽,比起亲情更似情人间的低语,但又让人觉得很自然和谐。

“那个。。戚姑娘,我想冒昧问一句。”夏宴盯着戚吟的眉心许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发问。“唤我戚吟便好,柳姑娘但问无妨。”戚吟给夏宴一个温软的笑。“额。。叫我柳烟就好了。我想问。。你眉间的那朵梨花瓣也是胎记吗?”夏宴忍不住又瞄了瞄花桃之颈侧的桃花,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呵呵,”戚吟用手扶了扶眉间,也看向花桃之的颈侧,“我的眉心是在及笄时,娘亲用丹青为我绣上的,那花姑娘的那朵果真是一出生就有的吗?”夏宴点点了头,凑近戚吟,仔细端详起了那眉心间的小花瓣。“烟儿,不得无礼。”花桃之突然觉得夏宴以那种暧昧的姿势凑近别人心里很不舒服,一把将夏宴拉回怀里,语气也有点嗔怒。“啊?对不起啊。。戚吟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见怪,呵呵。。。”夏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摆手解释。不过仔细一看那朵花瓣的边缘是有像针眼之类的小孔,虽然很细小可以忽略。但是夏宴清楚的知道,因为花桃之的桃花上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连最细小的毛孔也找不到。“花姑娘,你太见外了,不知戚吟能否有幸结识两位做朋友?”夏宴心里欢喜,戚吟举止言语大方有礼,又生的貌若天仙,与花桃之相比可谓过之不及。如果能和这么优秀的女子做朋友,心里自是万分同意。“能和罗绸庄的大小姐相识相知,是花舞和烟儿前世修来的福气,岂有婉拒之礼?”

驰骋的马车停在一幢宏伟府楼门前,戚吟下车对桃花之和夏宴福了福身:“那戚吟就在罗绸庄恭迎两位,今日之行让戚吟万分难忘。”“戚小姐言重了。”花桃之笑着淡淡开口,夏宴也对着戚吟挥了挥手。说完,四匹高头大马随着车夫高扬的皮鞭,撒开四蹄朝前奔去。戚吟站在原地注视着远去的马车,直到边上的仆人低声轻唤:“小姐,老爷还在书房等着呢。。”戚吟撩起裙摆优雅的转了个身,花舞么?一抹春暖的笑意浮现在唇边,踱进了红漆高木大门。

花桃之牵着夏宴的手下了马车,茶庄里做掌柜打扮的于守哲将花桃之和夏宴迎进庄底的暗阁。“可有黑月教的消息?”花桃之从怀里摸出黑色的圆月令牌。“回主上,已查清,黑月教在方岩岭私藏了一批煤油。数目并不多,但仅仅只是搁置,期间并无派人把守。只是昨晚突然袭击了我们的影卫,黑月教教主谢月川也亲自到方岩岭。”“煤油么。。”花桃之蹙眉,如果只是单纯的引我去方岩岭,又何须用这么名贵稀有的煤油?“那批煤油目前何在?”“回主上,依旧在方岩岭,无人看守。”煤油是提炼火药最重要的原料,中原煤油向来紧缺,多靠西番贸易进口,堪比金贵。谢月川你放那么名贵的煤油是想引我而去,还是想引起江湖间的争夺?“继续关注着方岩岭的那批煤油,散布消息出去,黑月教在方岩岭藏了大批的煤油企图吞并清赎宫。”花桃之拿起黑月令牌,似乎谢月川早就料到自己会出现在方岩镇,才会设套在方岩岭等自己,那么你凭什么那么有自信我会乖乖的掉进陷阱呢。

边上的夏宴看着花桃之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峻,温热的掌心握紧那冰凉的指尖。自从知道了清赎宫的事情,夏宴就明白,花桃之肩负的不仅仅只是清赎宫,而是整个大邵国。花桃之轻轻将夏宴拥进怀里,如果是以前自己不会有负担不会有弱点,但是现在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一个人。如果黑月教的目标是我,那么我的软肋必定是你。。花桃之突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宴儿出了什么事。。突然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紧紧的回拥住了自己,花桃之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胆小懦弱了?宴儿,我花桃之对天起誓,这辈子用尽生命也要守护你。

丢一个水雷鱼雷手榴弹火箭炮核导弹通通哄上岸!!!!

吼!!!爆发的某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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