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诉说真相

林父三更半夜扑通一声跪在我们俩面前,直拉着老白脸儿的裤腿就喊道,“陈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女儿啊?起码要她的灵魂安息啊,我们不能叫女儿不清不白的跟一个男孩葬在一起啊!您一定要帮我们的女儿超渡啊!”

一个大医院的医生作为一名父亲,此刻也老泪纵横,看起来十分可怜,可是我总隐约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表面看起来很是值得同情,可是他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气儿,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老白脸心一软,平生也是最尊重老师和医生的了,连忙扶起林父,把他扶到院子里的一只香木椅上坐下。

“别急,慢慢说,我知道你们两家都不简单,谁先说,我就帮谁超渡,只要你们肯说实情。”

只见林父点了点头,但是依然一副窘迫难为的神色,见老白脸对他确定的点了点头,林父暂时压下面部的忧伤,开始讲述这几天不可思议的原委:他的小女儿是跟赵二根同一天落水的,但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却比赵二根早了几个小时。他们家与我们村是隔河相望的。当天中午,他女儿是在玉米地儿里看玉米的,因为要高考了所以必须要温习功课,后来林母来给女儿送饭,却发现女儿不在玉米地里了,利马就很担心,随后怎么找都找不到女儿。林母回到村里的家,把事情一说,家里人一起找起来,结果都没找到。没办法最后发动村里人一起找,结果找到了晚上,意外的发现孩子的尸体在剪子河对面中下游六百米的地方找到了,当时飘在河面上。“

说完林父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在漆黑的夜里,他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精光,被我尽收眼底,我以为是院子里绳上的小白吊灯折射出的,就忽略了他的眼神。

“那然后呢?”

林父看了看老白脸接着陈述,“你们也知道,你们村儿与我们村儿向来是以剪子河为界,女儿的尸体飘到了河对面,不就属于我们的地界儿了,这无疑等于是客死他乡啊!虽然离的很不遥远,但是对于当地人的传统观念来说,死在他乡,这是很不吉利的,后来找到孩子的时候,我一看女儿的尸体发现不对劲,她的脚上就穿着这么一双红色布鞋,任凭我们怎么拔怎么脱都弄不掉。没法子,红鞋脱不下来,新鞋子就无法换上。”

“期间在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林父点点头,推了下眼镜腿,“有,就是在家停尸摆灵的时候,先起都风平浪静,可是到了半夜,我们就发现女儿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跳出棺材,一蹦一跳的朝着外面跳去,我们追了出来,发现女儿的尸体已经跳过了河,一路追来,就追到了这。再后来,发生的也就是你扪都知道的事了。”

林父说完后,我和老白脸互看了一眼都险入深深的思索中,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并不多,把整件事情枝干末节都联系起来,双双落水,相差几个时辰,鞋子,跳尸,鬼媒......这些元素之间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可是深究起来,这些事件根本无法组成一串完整的链条。

对,鞋子,就是这双鞋子有问题!

我决定和老白脸在女孩出事的地方做场法式,林家人是求之不得,希望女儿的魂魄早点被超渡,林父带尸体临走前告诉我们,他们在女儿跳尸的第二天也去了鸡鸣寺,但是跟赵家情况一样的是,那位僧人也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根本无法超渡。

我们听后都觉得这两具尸体都有问题,这次做法就是希望魂魄能够现身,说出真正的死因,当然做法能使魂魄出现,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告诉林家,我们总觉得林家小女儿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好是个大阴天,虽然是夏天,风却出奇的大。我们在林家小女儿出事的地点摆好祭台,焚香祷告,烧了纸钱,一等到那个时间,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阴天凉风冰冷的刮着,我穿着林家小女儿那天的衣服静静的坐在蒲团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为了整个事件的进行,林家在尽自河边设立了防护区域,为的是法式能得以顺利进行。

我和老白脸都知道,一会做法的时候将会出现林家女儿死前的情景,而且每具灵魂在刚死的那一阵子都会重新进行死前的场景,这对灵魂来说是痛苦的事,但是无可奈何,投不了胎,只能做古代副魂野鬼,直到新生的那一刻才会结束。

不久,风忽然大了起来起来,祭台上的三根烟也直直朝上急速度的冲向上空,呈垂直状态,根本不受风的干扰。

“就要来了。”老白脸在我耳边不远处小声嘀咕提醒了一句。

玉米地里林家的小女儿好象瑟瑟发抖,看起来好象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像是被......像是被欺负过,之后就是林母来送饭,可能是发现了女儿的异常,然后逼问,最后没说几句就开始毒打女儿,拿出皮带狠狠的朝着女儿的背上抽了几下,之后撂下篮子转头就走掉了。再接着,林家小女儿丢下书本,哭着站在剪子河边,不时的回头望了望,看样子是在等待母亲能够折回原路,给予安慰,最后,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绝望,跳下了剪子河,没一会功夫,她挣扎了几下就沉下了河里,河面上冒出几个泡之后恢复了平静。

在画面刚开始的时候,好象有个场景一闪而过,我在做法的时候囫囵看见有个人影压在林家小女儿的身上,虽然看不清,但是我可以确定,因为我的梦里有过那个场景,也很简短,但是这是第二次了,所以我很确定,女孩的真正死因没有这么简单。

“结束了。”我睁开眼醒来。

林家人再问什么,我只是简短的丢了句,“回你们家再说。”说完我就派人差了祭台,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