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座的新年是相当热闹的,整个城市气氛也比周边几处热闹多了,街道两旁的玻璃厨柜几乎摆满了与新年有关的物件。人来人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脸上也都带着愉快的笑。整个城市仿佛提前过年般,到处都热热闹闹,轻松愉快。

青花为夜母女购了处新居,虽位置较偏,可相对地面积很大,又是三层的带独立小院,母女二人,加上浅仓越、小木、本三人,住在里面也空****地。倒是夜相当喜欢,感觉比在仕草还要安逸。天台更是设了一座小暖房。便是这不到五平的小暖房,让夜抱着青花好一顿夸,也让夜恨不得天天窝在里面摆弄些花花草草。

只是这日难得地见了一点阳光,风也小了些,只屋顶墙角积着厚厚白雪,冰白却也被阳光照得暖了些。于是乎,铃子硬是拖着几日不出门夜出去购物,好歹是过年,又搬了新居,还是有不少东西需要现买。

到了市内母女俩携手步行,一人穿米色短棉外套,里面一件红色紧身毛线衣,脖子上挂条色彩艳丽的金属项链,下身一条黑色百摺短裙,咖啡色中筒皮靴和七彩袜套。长发梳起一半随意扎着,显得相当可爱。铃子则是黑色长棉裤和米色长外衣,脖子里围着一条与夜袜套色彩相近的毛围巾,比夜稍短的发全部只用一根紫色皮筋束着。母女两这一身亲子装,相当惹眼。

身后一身毛绒大衣裹了个严实,完全像个猥琐的小偷般的浅仓越,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木驾着车慢慢开在路边,本负责看家没来。

“小夜,不冷吗?”铃子看着只着一件薄棉衣还没*子的夜,相当好奇,就算她这练武身子,好歹还裹个围巾意思一下呢。身后的浅仓越更是帽子手套地,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四处乱转。

挽着铃子的胳膊,夜笑得很是欢快:“要不咱回车上吧。”

“也好,等下在商场里逛也一样。”本是想让夜出来走动一下的,可是这天大概还是不大适合散步吧,尤其夜的身体毕竟还没完全恢复。

来到市中最大的百货大楼,一行四人一层层慢慢逛着,夜相当兴奋地对着各种商品转来跳去,一点也没有身体不便的样子。

浅仓越一脸着急地上前企图让夜冷静下来,倒是铃子一点也没有担心地样子,与拎着一推购物袋的小木并肩走在后面,笑看着两个孩子呼来呵去。

不想吵闹中,夜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摔在一处衣架上,接着倒下的金属架子将后面的玻璃砸了个粉碎,顿时玻璃碎片雨点般散了开去,引来一阵尖叫哄吵。

后面的浅仓越赶紧扑上去将夜抱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地。

商场里顿时乱作一团。

铃子慌忙扒在围观的人群,所幸浅仓越穿得严实,没什么损伤,倒是夜倒下去的时候,手臂被划了道长长的口子,在浅仓扑过来的过程中,那血更是粘了满地,看上去相当触目惊心。

有人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商场的负责人也亲自下来询问情况,并将夜送上了救护车,承诺一定好好处理。

铃子只一脸担忧地

看着,强忍着不哭的女儿,浅仓越一脸自责,完全没把负责人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小木在一边应承着,回头也是满脸担心。

很快夜就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由于穿得单薄,袖子完全被撕开,伤口也比较深,医生不得不用线缝了整整十五针。

青花、司徒卓澜带着青叶、无痕赶到的时候,夜刚从急诊室出来,惨白着小脸对着几人笑得相当没有安抚性。

“你个笨蛋搞什么飞机,买个东西也能弄成这样!”青花那相当富有穿透力的嗓子,愣是把旁边路过的一孩子给吓哭了。

众人要笑不笑地看着眼红脖子粗的青花,终是被她那恐怖的眼神吓唬住了,一同借口准备给夜住院手续纷纷逃远了,只余青花,司徒卓澜和铃子。

看着三人一脸担心,夜无力地笑了笑:“妈,你让小木带你回去,取些换洗衣服吧,看来是要住两天了。”

铃子看了看旁边表情诡异的两人,明白夜是要支开自己,无奈只能让夜好好休息,她会尽快赶回来。

“你们都跑出来不要紧吗?”看着铃子出门,夜回头怯怯地打断室内诡异的沉默。年关将近,青夜澜的生意是相当的热闹,时不时有人上门打探某些重要人物的去向,然后巴结的巴结,送礼的送礼。

“都是些小事,他们应付得了。”青花无所谓地应着,又手抱胸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完全没有看她的意思。

司徒卓澜坐在另一侧床边,脸上带着温柔地笑,微低着头贴近,任自己的长发扫在夜缠满纱布的手上,抬手抚着夜微湿的刘海:“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声音温柔地几乎滴出水来,愣是把进门来告诉他们病房的小护士听得个脸红心跳,结巴了半天才让在场的人明白理解。可惜的是从头到尾,司徒卓澜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后脑勺对着人家动也没动,可即便如此,他那纤合有度的身形,和那头柔顺的长发也愣是让小护士心跳不已:肯定是个大帅哥吖!

但夜却是心惊胆颤地,伸出另一只勉强完好的右手,隔在两人中间,企图把对方挡在安全范围内:“好久,没出门,一时激动,嘿嘿……”想笑,结果一点也笑不出来,夜只能回头看青花求救:“花花。”

“嗯,什么事?”依旧是懒洋洋的应着,与刚才时的火暴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夜心头一跳,苦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对着几乎把脸贴到自己脸上的澜提议:“要不要先去病房?”

“好啊。”司徒卓澜依旧是刚才种语温柔的语调,可身体却动也没动,还是笑兮兮地看着一脸紧张的夜。

“去你个‘好……啊!”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注视,夜一怒之下双手一推,结果扯到伤口,刚止住的血立时把纱布浸了个通红。

“该死,你嫌自己血多啊!”这下终于让两人慌了,青花赶紧按铃叫医生,澜则心疼地按着夜受伤的左手,以免她再乱动。

夜皱着小脸,用力眨着眼睛,一下一下盯着终于不再笑的澜许久道:“疼。”

“活该!”

“你抓得疼!”

“你!”

当再次被消毒水折磨一翻后,夜终是脱力地躺在**昏睡过去了。

青花看着熟睡的夜无奈地摇头叹息:“真是的,要不要这么麻烦啊。”

澜则是站在窗前,对着外面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青花回头,澜那看似纤细的背影,和随风微动的发丝,衬在冬日苍白的天空下,无由地让人心疼。

正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的是名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矮了半个头的商场负责人,抱着个公文包,对着青花行礼:“夫人,非常抱歉让您的孩子碰到这种事情,我是百货商场四楼的负责人,松下正平。这位是我们的总经理:及川先生。及川先生,这位就是刚才事故的当事人。”

当时情况紧急,松下正明并没有认出青花,况且今天青花特意施了淡妆,也穿了与铃子相似的衣服,在铃子匆匆离开后脖子上也挂着她落下的围巾,也难怪人家会认错。

而且谁也想不到孩子的母亲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吧。

“先生、夫人实在抱歉,我是百货商场的总经理及川凌。由于我们的疏忽让你们的孩子受到了这样的伤害,实在对不起。我们会负责全部的医药费,并且给予二位一定的赔偿。或者二位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尽量满足。”及川凌对着转身的澜与青花一脸诚恳。

身后的松下正明弯腰底头不敢出声:总经理年底视察工作,刚到这边就碰到了这种事,怕是他这个负责人是要换人了。

青花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澜,后者冷冷道:“医药费我们还付得起,二位请回吧!”说罢转身回到床前,完全一副这事没完的架势。

身后的松下正平不由擦汗:这下难办了。

“老公,别这样!”青花回头对澜小声责备,继而转身一脸歉意,“及川先生不用麻烦,是小女没好好走路地撞坏了你们东西,给你们添麻烦了。”

“夫人别这么说,还是请孩子先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定尽力相助,我已经吩咐过院方一定给予孩子最好的照顾。”

“那,真是谢谢及川先生了。”青花感激道。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说着及川凌拿出名片递给了青花。

青花双手接过,看着黑色的名片上的烫金字体,笑了笑:“好,谢谢了。”

“那么,先告辞了。”及川凌说罢,微欠了欠身转身离去。青花目送二人远去,回屋小心地关上门,对着**还没清醒的人无奈自嘲:“瞧我这当妈的!”一边脱下围巾挂在床头。

“呵呵,怎么了‘妈’?”夜忍着笑突然出声。

“睡你的吧,半死不活地嘴巴还那么毒。”

“哦。”夜嘟哝着缩回被子,看着背过身不理她的青花,转头望向座在床沿的澜。

“做什么?”察觉到夜的目光,澜没好气地问。

“爸,水挂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