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魔豆
乐道望着这些欢呼雀跃的奴隶们，淡淡笑着说道：“想一下，你们自由之后，能够干什么？”
这些少年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忽然发现，自己从出生起就是奴隶，除了做奴隶，居然什么技能都没有学过。这些少年年纪还轻，心智都没有成熟，又过了这么多年的奴隶生涯，他们展望未来，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未来的方向。
很多人的脸色逐渐暗淡下去，心怀犹豫：难道我们还要卖掉自己，继续做奴隶？难道我的未来，就只能这个样子。
乐道仿佛对世人抛出**的橄榄枝的魔鬼，他用一种带着强烈吸引力的语气说道：“你们是不是不愿再做命运的棋子了？是不是不想再受他人摆布了？是不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跟着我，我可以帮你们全部实现……”
乐道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跟着我，我可以教给你们别人所没有的本领，我可以让你们富可敌国，不用再过饥寒交迫的日子；我可以让你们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俯视和玩弄别人的命运，而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命运……”
又是那个短发少年第一个站了出来，在乐道跟前俯首跪下：“我原本就是您的奴隶，您对我比我遇过的任何一个主人对我都要好，横竖我我又没什么能力，出去不过是再次给别人当奴隶而已，还不如就把命交给您。”
其他的奴隶们也很是意动，也纷纷响应，一个接一个跪了在乐道身前，齐声呼喊道：“我们的命就是您的了，我们愿意永远跟随着您。”
一旁的几名兽人看得目瞪口呆，深深为乐道的手段所折服。蛇女媚·斯蕾克自问也是蛇族贵族出生，也略懂些手段，但是跟眼前这个小达维安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仅仅用一顿饭，和一堆没用的契约纸，就让这么多奴隶归心，媚·斯蕾克自问没这个手段。
“都站起来，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这样吧，我们以兄弟称呼，你们都称我为大哥就行了。”乐道见目的已经达到，温和地将身边奴隶少年们一一扶起，微笑着说道。
乐道的和蔼可亲更是赢得了这群少年的好感，所有的少年都生出为这个大哥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的决心，无形间，乐道培养了一批最为忠实的部下。
乐道面带微笑，伸出三个手指，说道：“我现在可以教给你们三种技能，你们可以按照自身实际的情况自行选择，我绝不勉强。第一种可以让你们掌握整个潘多拉大陆的所有信息，让你们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会让无数的贵族与有钱人花高价来你们这买情报，只要你们一句话，可以让很多人在一夕之间从高峰跌到深谷。这种职业最悠闲，也最安全，而且你就像俯视众生一样超脱在外，却可以掌握别人的命运。”
“第二种，可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这种技能可以让你们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可以随意操纵别人的生死，也会有无数人用惊天的价钱来你们这买命。这个职业刺激而令人兴奋，但是同样，这也是十分危险的职业。”
“第三种，可以让你们叱咤风云于天地之间，猎杀魔兽，寻宝打仗，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你们想干什么就什么，这是最痛快的职业，但同样也是危险无比的职业。”
“现在，我面前有三张凳子，分别代表这三种技能，你们自己选择，我绝不勉强。我说过，你们已经自由了！”乐道微笑着说道。
令乐道意外无比的是，选择人数最多的，居然不是第一种，而是第三种。看来这群少年压抑的时间太长了，一经释放出来，对自由的渴望已经超出了一切。乐道数了一下，选择第一个职业的大概在七十来人，选择第二个的大概有五十人，选择第三个职业的则有九十多人。
乐道微微一笑：“你们已经选择你们人生的道路，相信我，你们的人生，绝对不会是平凡无奇的……”
恐怕乐道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一堆堆瘦弱的少年奴隶，竟然是日后为乐道一统圣痕帝国乃至整个潘多拉大陆扫除障碍和做出无数贡献的三大势力——天机阁、十步楼以及贪狼雇佣兵团的雏形。
这一批种子，在圣痕帝国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发芽生长，滋长壮大，就像杰克的魔豆一般，居然成长为直通天际的巨藤。
乐道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们，忽然惊奇地发现，刚才那个一直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短发少年没有选择任何一个选项。他拉着一个年纪更小一点的少年，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乐道不解地问道：“你什么都不选，是都不满意吗？你想做什么？”
那短发少年突然扯着身边的少年，直挺挺地在乐道面前跪下：“我和我的弟弟哪也不想去，只希望跟在您的身边，鞍前马后，为您效劳！”
那短发少年在乐道面前跪下的时候，乐道不经意间从他胸口残破不堪的衣领里，居然看到一道深深的沟壑。乐道禁不住老脸一红，退了两步，说道：“你……是女的？”
那少年，不，少女惊慌失措，脸几乎要伏到地上，低着头地恳求地说道：“我不是有意欺骗您的，我为了保护我年幼的弟弟，不得已才混进这群奴隶里的，请您原谅！”
她又哀求着说道：“请不要赶我走，我曾经给贵族做过管家，懂得很多东西的……”她一边说着，珍珠一样的眼泪盈盈地从脸颊上不断地滑落，显得十分可怜。
乐道最怕女人的眼泪，忙不迭地将那少女扶起来，无奈地说道：“你别哭嘛，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
那少女这才破涕为笑，小心地说道：“我和我的弟弟，一定会全心全意辅佐您的！”
乐道赞赏地看着眼前这个懂得掌握自己命运的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短发少女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这群奴隶都没有姓名，只有编号，我的编号是一一四七……”
乐道轻轻皱皱眉头：“没有名字怎么行？太不便了了，这样吧，既然你们已经都是我们达维安家族的成员，你们以后都以龙为姓，至于名字，你们就自己想吧。”
那短发少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然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我以后就叫海歌·龙，我的弟弟就叫银鳃·龙。”
乐道同样想不到的是，乐道面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少女，日后会成为他身旁的第一军师，以阴辣的毒计闻名于世的“蝎心军师”，而她身边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则成为他手下以手段凶残而臭名远播的猛将——“赤手银鳃”。最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两个少年的身上，还隐藏着他完全不知道的秘密……
乐道对今天晚上的状况十分满意，显得志得意满。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先在这呆上一晚，明天我就会送你们到一个隐秘而安全得地方，传授你们想要的技巧。”
……
第二天，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龙之家族的小达维安爱吃人肉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酒馆里各种无聊的佣兵与酒鬼都在绘声绘色的描述小达维安如何把两百奴隶买回去，如何开膛破肚，如何生吃活剥，完全把小达维安说成了茹毛饮血的恶魔。
而天枢楼的生意并没有因为这些恐怖的传闻而有所变化，反而日益兴隆了，让乐道忙得不亦乐乎。而且，似乎为了证明谣言的真实性，天枢楼的菜单上推出了一种新的菜色——九香人脑羹，并宣称九香人脑羹具有强化精神力，增强体魄的功能，一小碗的九香人脑羹，居然表上一百个金币的高价。
一开始，这些贵族都碍于面子，装模作样地瞟上一眼，就将这道菜略过了，但是大部分吃惯了各种山珍海味的贵族们其实还是对这道新奇的菜感到垂涎欲滴。他们并不觉得吃奴隶的脑子有什么残忍的，奴隶在他们的眼中，其实跟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很快，就有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食欲点了这道菜，飞快地大快朵颐起来。刚一入口，就发现这九香人脑羹爽滑可口，味道更是清新无比，让吃惯了荤腥的贵族们赞不绝口。
只要有了先驱，后面的人自然是趋之若鹜，而且很多人都发现这九香人脑羹居然真的有描述中的功效。很多人吃完之后，都发现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很多，感觉连精神力也获得了不小的提升，本来沉重而笨拙的身体似乎也有一种也有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这九香人脑羹的效果在贵族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的贵族都知道了它的功效，甚至还开始流传九香人脑羹有美容等功效。相当多的贵族，特别是修炼魔法的贵族，纷纷赶往天枢楼，点名要这九香人脑羹，挤得整个天枢楼水泄不通。
这所谓的“九香人脑羹”，当然不是真的用人脑做成的，而是用豆腐所制。圣痕帝国的这些贵族们，平素都是每餐吃惯了大鱼大肉，也不爱多做运动的主，几乎个个都是“三高”患者，吃豆腐对他们的作用自然是不言而喻。再加上豆腐本身的确也具有提高记忆力和精神集中力的作用，当然让魔法师们对这种“九香人脑羹”喜爱到了极点。
不过，虽然豆腐有以上诸多好处，但效肯定没这么明显，见效也不可能这么快，更多的恐怕还是这些贵族们的心理因素作祟，被“九香人脑羹”这么响亮的名号给吓到了。所以，吃豆腐的效果，在他们的心理作用下给无限放大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结果是乐道赚了个满钵，一天下来的营业额，比前几天加起来还多，数目多得吓人的金币让乐道有一种被流星砸到的感觉。
同时，乐道又对外宣布道：“本店的人脑储备已经不足，如果贵族们能够自带少年奴隶来，我们只收六十五个金币的加工费。”
此外，乐道还对外警告道：“九香人脑羹是本店的独门秘方制成的，请大家不要自行制作。居本人研究，普通的人脑，不但味道很差，而且还有一定的毒性。”
乐道的几个声明发布出去之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贵族们都在拼命的搜刮与寻找年轻的少年的奴隶。一时间，少年奴隶的价位水涨船高，而且是依旧是供不应求，很多贵族即使有钱也很难买到优秀的少年奴隶。
这种情况的出现，最高兴的自然就是那些奴隶主了，个个都赚得肚满肠肥，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乐道的雕像供奉在神桌上，天天膜拜。而另一个暗笑则是乐道，谁也料不到，流进天枢楼的少年奴隶们，并不是化作了一碗碗“九香人脑羹”，而是化作了乐道隐藏在深处的有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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