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省心

之前见到的那个姓李的婆子碎碎念着“岁岁平安”,一边把让小丫鬟们把碎杯子收拾了,才快步跟上气呼呼离席的唐氏。

萧忘归深深看了一眼叶夕,确定她无事,才微微冲她笑了笑,跟了唐氏去。

叶夕回了萧忘归一个笑容,看着这刚才还热闹的花厅,瞬间只剩下她和蕙兰,觉得好笑,看来又是那萧少康的问题了。还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心绪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把果儿从袖筒里放出来,一起吃茶吃果子看夜景,吃得累了,就吩咐蕙兰把干果零嘴什么的兜回去了一些。

蕙兰嘴角抽了抽,这叶姑娘也是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妙人,遇到这个的事情,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真是令人心生佩服。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向叶夕学习,以后遇事也要这般冷静淡定才好。

很晚了,果儿早就睡着了,蕙兰已经睡了。叶夕闲来无事。想着今晚,定是那魔云山的暗卫相助的。她看看周围,声音轻缓而清晰地说道:“多谢你们相助,明日就是元日了,害的你们也无法在魔云山过年。我就为你们做些烤肉吧,想来你们也喜欢吃。”话音落下,周围并没有回应。

叶夕想了想,人家怕是不好出面,又说道:“若是同意,就扔给石子给我。”

叶夕停了几息,桌子上出现掉了一个小石子。叶夕的嘴角微微一翘,也就安心在灯下看书了。看了一会儿,手里的线装书在温暖的灯光下,字迹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叶夕再一定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到了随身空间里。空间里居然又扩大了一些,也有了后院,而且那后院已经有些模样了,有十几米见方了。院子里的东西也都十分清晰明了。石桌石凳是早就看到的,此外还有几簇黄白相间的花儿竞相开放,花儿虽然不大,只如酒盅般大小,但是胜在精致漂亮,飘散着一股极其浓郁的香气,叶夕从来没有闻过,只觉得这花香虽然浓郁,但是并不讨人厌,相反还透着一股雍容和暖意,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在墙角是一株树木。叶子油亮油亮的,椭圆形,却是乌黑的颜色,这是叶夕从未见过的颜色。树皮十分光滑,叶夕轻轻摸了摸,质地十分坚硬,用指甲根本掐不出印子来。真是一株奇怪的树!

叶夕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空,居然有几分清明了,透着蓝色。难道这里的天空也是蓝色的?也会有太阳月亮吗?

再看看树下,居然是那重明鸟的蛋,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之前放在屋子里了吗?

叶夕轻轻摸了摸那鸟蛋,鸟蛋居然动了动。叶夕十分欣喜,又要摸一摸。忽得手不见了,她一惊,忽然醒了。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手中还是之前那页书。

叶夕觉得这梦十分真实,难道是自己太想恢复修为了吗?叶夕试着动用精神力,还是什么也没有。叶夕捏了捏脸蛋,看来,真的是做了个梦。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蕙兰就带着耳鼠魔晶回家去了,说是看母亲吃下就回来。叶夕说今日没有什么事情,让她在家。

叶夕没有闲着,一大早就调了料,把厨房里的肉腌渍上,准备做些烤肉。没有了修为,叶夕只早点抹上料,待肉入味。虽然元日这天是要一起吃团圆饭的,但是昨晚那个情况,谁知道今天会怎样安排呢,况且叶夕也已经答应了要帮那两名暗卫做烤肉的。

还好,都快午时了,还没有一个人过来,看来今天的团圆饭算是免了,这正和叶夕心意。他萧家的团圆饭本就与自己无关。

萧家的花厅里,萧少康终于出面了,他看着父亲,母亲,心里就十分烦躁。一个自大多疑,一个没有头脑,自己怎么会生在这样的人家呢?只希望赶快长大,长些本事,离开这里。

“康儿,你看今日这杂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们昨晚也看了一些,着实好看。还有这糕点,是在荣福斋定做的,只有咱们萧府有这样的花色,我知道你爱吃甜的,快来尝一尝。”唐氏看到今日儿子肯来,心里十分高兴,殷勤得说着说那,却忽略了萧少康那张欠扁的臭脸。

萧少康看着唐氏烦躁,不愿意理她,只好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萧启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从前这儿子也聪明懂事,怎么如今成了这副德性,简直连萧忘归的一个指头都抵不了。本来已经计划好,要对叶夕再用些药,迷惑她的。可是昨晚唐氏过来哭诉,他才知道,原来叶夕身边还有高手保护。怎么以前都没有感觉到?难道保护她的人修为居然要高于自己这个巅级灵武师不成?所有的计划,只好先放一放了,与唐家联手的事情,也要提前了。

“呸,呸,这是什么?给狗吃的吗?用的可是葵花籽油?放了多少糖,又放了多少面?多少鸡蛋?这些的产地又可是我规定的那些?哪个丫鬟怎么办事的?难道没有告诉什么斋的,我对这些材料是有要求吗?”萧少康勉强尝了一口糕点又尽数吐了出来。

他眼珠子一斜,对唐氏说:“母亲,那叶夕不是挺会做饭的吗?让她来做两道我尝尝啊,不然还让萧家白白养着她吗?”

“混账!叶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萧启兴忍着摔茶杯的冲动,气得胡子翘了起来。

“家宴那日不是露了露手艺吗?只可惜我是个废人,没法享受那丹雘的精魄,这次只是让她来做个小菜,怕什么的?”萧少康不吃萧启兴那一套,他才不怕这个父亲呢,反正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去找外公外婆。

“哎呦,我的胃啊,好几天没吃什么好饭了,母亲你都不心疼康儿吗?”萧少康摆明是吃定了唐氏对他言听计从。

“怎么会好几天都没吃什么?心砚,这是怎么回事?”唐氏一听这个,心疼得难受,比自己挨了饿还难受。

心砚硬着头皮,替萧少康圆谎:“少爷自那日吃了叶夕姑娘做的鱼,就吃得入了味,也不怎么思茶饭了。”

“怎么不早说?叶夕再是贵客,能比得了少爷重要?”唐氏这话是说给萧启兴听的。

“我不管,母亲你去说,今日是元日,我定要吃个饱饭,不然要等到明天去外公外婆家,我岂不是要饿死了?”萧少康今日就要找找叶夕的晦气,听说初一受了气,那一年都要受气。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让叶夕过得舒心了。

居然提唐家!萧启兴肚子里窝了火,这个元日过得真是憋屈!他一拂袖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萧忘归站在一边,不肯离去,他不放心萧少康这个混蛋,这些日子以来他只是忙着自己的计划,却少了探望叶夕,居然被萧少康钻了可空子,上次家宴的事情,要不是叶夕机灵,早就被这小子算计了去。

“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死的,呸呸呸!儿子快说‘呸’。”唐氏实在对这个儿子无奈,再顽皮不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嘛!

唐氏才不管那些这些的呢,在唐家她想横着走,也没人拦着。她带着萧少康和一众下人浩浩****地去找叶夕了。她觉得萧启兴顾忌地太多,还是儿子说得对,只要不伤害了叶夕的性命,让她做个菜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