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或许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难以抺掉的痛苦,不能碰,一触即。想要忘记,谈何容易。也许就象有人说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当那些无法言表的痛最终尘封了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了吧!可是那到底需要多久呢?又有谁能说清楚呢?或许一生都得背负这种痛苦,只有痛痛快快地泄出来。

出生在荷属东印度爪哇的钟可萍,在那里有一个比较富裕的家。但作为中国人,她和很多华人一样,不愿看到自己的祖国被外敌欺凌,不愿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外敌**,祖国濒临危亡使她们忧心如焚,她决心回国参加抗战。

钟可萍在哥哥结婚的那天,破例地让妈妈给她戴上手镯、项链等金饰,准备就用它们作为回国的路费。她偷偷地给父母留下了一封信,与许可林苹一起登上了太古公司的轮船,躲在甲板上的牛栏里,在牛群中度过了不眠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钟可萍的妈妈、哥哥和父亲公司的总管乘小船追上轮船,劝说她回家。面对慈祥的妈妈,钟可萍却毫不动心,意志十分坚定,她对妈妈说:“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家,我就跳海了!妈妈!打跑了日本鬼子,我就会回来的!”妈妈见女儿如此坚决,知道无法挽留,只得流着眼泪,默默地祝愿女儿早日赶走日本侵略者,早日回到自己身边。她把身上带着的钱全都留给了女儿,netbsp;国共合作时期的武汉,国民党与gcd都在争夺青年。钟可苹以及一群海外青年的到来,立即引起了国民党当局的注意。于是,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进了军统组织的战时特训班,钟可苹以优异的成绩在电讯班毕业,被分配到了隶属天津站的唐山情报组。

谁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在这场为捍卫民族利益而进行的神圣的保卫战中,每个人都责无旁贷。象秦怜芳、郝佳琪、丁秋盈等人,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八路军,新四军等各支抗日队伍中,都有很多的女兵。她们有来自海外的华侨女青年,有不堪剥削的童工,有反抗封建婚姻的村姑,有小康之家、贫苦百姓的女儿,也有名门望族、富商巨贾的千金。她们或是同学好友结伴而行,或是兄弟姐妹携手而来,或是孤身一人千里投军,或是恋人夫妻并肩从戎。

她们在伟大的民族解放战争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又一幕可歌可泣却又威武雄壮的活剧。还有不少年轻姑娘,在投军的路上,在兵荒马1uan中,有的被日军飞机炸死,有的被流弹击中,壮志未酬身先死。

门一响,程盈秋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yao汤,钟可萍慌忙抹着眼泪。

“身上还疼嘛?”程盈秋和蔼地将yao递过来,劝慰道:“把心放宽,快些把伤养好,不要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

钟可萍挤出一丝笑容,对这个精心照顾自己的老人充满了感激。

虽然两个人之前见过几面,但钟可萍和程盈秋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程盈秋却始终以女人特有的同情心经常来看她,照顾她。

“谢谢你的照顾。”钟可萍低声说道。

程盈秋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快点养好伤,你可以考虑随我们出外征战,我们需要一个报务员。你可以看着我们杀死那些没人xìng的鬼子,替你报仇!”

钟可萍抬头打量着程盈秋,半晌轻叹一声,幽怨地说道:“能好吗?”

“当然能好,关键是你有没有信心。”程盈秋很平缓地说道,其实她也拿不准,但此时鼓舞起钟可萍的勇气和信心,是最重要的。

钟可萍沉默下来,似乎在判断程盈秋是安慰她,还是真的能痊愈。

“我曾在北平看过一个没有双手的人,他用脚写出的mao笔字,让我都感到汗颜。”程盈秋继续说道:“好好养伤吧,在逆境中活下来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坚强。”

钟可萍点了点头,询问道:“你杀死过鬼子?为什么没做那些应该属于女人的工作。”

“女人怎么就不能扛枪打仗?”程盈秋的眼睛变得象月牙,“我亲手就打死了十几个鬼子了,那种复仇的快感真令人振奋。你也可以亲眼看着,或者亲自动手把鬼子打得血rou横飞,死伤枕籍。”

钟可萍眼睛射出仇恨的光直瞪着程盈秋,这是她最想干的事情。

“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而我,可以教你如何杀人。”程盈秋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好好想想。没有人愿意遭逢逆境,就好象我们无法左右明天的天气是阴雨连绵还是阳光普照,但我希望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情,不要就此沉沦。”

人走了,屋子空了,但言犹在耳。钟可萍的表情变幻,或悲苦,或痛恨,或咬牙切齿,或yù潸然泪下………….

人的生命有如一条河,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什么湍流的人是很少见的,关键是采用何种态度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