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这个日本人看来是警卫们的头儿,紧跟黄历他们跑进来的两个警卫来到近前,解释道:“山田君,把消防工具借给他们吧,咱们不能出去帮忙,尽点力也是应该的,听说那仓库里可都是要运往祖国的物资呢”

叫山田的日本人眨着眼睛,微皱着眉头望着黄历,黄历赶紧陪上笑脸,向前凑了一步,没等山田说话,他已经动手了。一掌猛戳在山田的喉咙上,随即侧身,化掌为拳,一个上钩,打在一名警卫的下巴上,力量之大,几乎将警卫打飞。冯运修也猛然抽出匕,一手搂脖,另一只手持刀狠狠插入了一名警卫的后心。

山田咽喉的软骨被黄历击碎了,痛苦地跪倒在地,他捂着脖子,瞪大着眼睛,非但说不出话,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黄历一个侧踢,大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太阳穴上……

“快上。”李如鹏的眼睛盯得都有些酸,终于看到了铁门处来的信号,连划了两根火柴。

几个抗团成员飞快地跑进了大铁门里面,按照计划,各司其职,看门的看门,搜索的搜索,不一会儿便完全控制了这座大楼。嗯,已经空无一人的大楼,自然很容易控制。

黄历拿着警卫室里的钥匙,直奔总经理室,这应该是最有价值的房间。果然不出所料,在一个壁橱里,黄历找到了保险柜。找到是找到了,但如何打开呢?

通常来说,对付保险柜有两种办法:明的,暗的。或者说是软的,硬的。所谓硬的就是指无后顾之忧的一次性买卖,不管是用手钻、焊枪,甚至是炸药,只要能把东西弄出来就行。软的就不同了,它要求既把保险柜打开,又不能让保险柜的主人觉察,这就决定不能动用任何破性的工具。

黄历倒是想图省事,可手钻、焊枪不易携带,用炸药,又怕声音太大。搬走保险柜,嘿嘿,这东西是镶在墙里的,谈何容易。那么就只有用万能钥匙,再加上他的耳朵,运用他的开锁技能,打开这个保险柜了。

把钥匙盘交给李如鹏,让他带人去搜索别的房间,黄历则双腿跪地,耳朵紧贴在保险柜的钢门上,双手扭动柜门把手和那个圆码盘。这是一个二级保险柜,采取了当时世界上最为普遍的簧片式结构,黄历全神贯注地听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万能钥匙,从拿出一根三寸来长的小金属杆,插进锁孔,慢慢转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十分钟过去了,周围一片寂静,依靠着耐心和经验,以及敏锐的听力,黄历靠着这个小工具,把卡住横杆的簧片位置逐一弄清,他紧皱的眉头突然扬开了,用力一扳把手,保险柜被打开了。

不出所料,保险柜果然有件资料、纸币、金条,以及几张空白通行证,黄历毫不客气地全部笑纳,又将办公桌的锁头砸开,将抽屉里的东西翻拣了一通,转身走了出去………

火车站仓库的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把天空也吞下去。火海下方烟雾弥漫,仿佛浸透了乌烟的浓云降到了地面。它的上前,好象矗立着一座颤巍巍的、摇晃不息的喜马拉雅火山。消防队浇的水,仿佛是给火海解渴似的。

日军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敢在他们的头上动土。他们既没有隔离易燃易爆品,也没有消防通道之类的设计,火势蔓延,出动了二十多辆消防车也无济于事,只好睁睁地看着这个华北最大的仓库被烧成一片白地。

烧吧,烧吧,让侵略者知道愤怒之火的厉害,让侵略者掠夺来的物资化为灰烬。黄历带着抗团人员过了海河的法国桥,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火场,又向兴公司的楼房瞥了一眼,那里不久也将燃起熊熊大火。他抿了抿嘴,今天是火神的生日,盛大的焰火晚会,摆了摆手,大家在兴奋分散逸去,消失在黑夜之。

……

外面的院门似乎响了,程盈秋赶紧隔着窗户向外张望,什么也没有,是自己的错觉。她有些失落地坐了回去,望着桌上的饭菜皱起了眉头。呆了一会儿,程盈秋起身穿上了大衣,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透了,黄历和众人分手后,又走了几条街,方才叫了辆黄包车,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累点也绝对值得。

情报到手了,不知道这其有没有有价值的,黄历觉得有些饿,出来时没吃饭,只在路上买了个夹肉火烧,那点食物早就消耗在剧烈的运动了。算了,回家自己弄点饭吃吧,这么晚了,早点回去才安全。在ji院安插眼线,或者收买消息,已经被曾澈所认可,已经在着手进行。自己要离开天津了,顺便把春窈安排好,钱,现在有了一大笔,除了留给抗团的经费,还绰绰有余。

北平,黄历轻轻出了一口长气,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温婉贤惠,又爱脸红害羞的女人的形象,珍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昏黄的路灯下,程盈秋紧了紧大衣的领子,回来挪动着脚步,夜里还是很冷的,让黄历空着肚子出去行动,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很过分?为什么要生气,他和自己不过算任务夫妻,而且两人之间什么也没生,他即使在外面有了喜欢的女人,自己也没什么权力干涉呀

难道——,不会的,不会的,程盈秋使劲摇着头,绝不是爱情,只是有那么点,那么点喜欢,对,就是喜欢,不讨厌,有好感,嗯,很正常,很正常的事情。

“小姐,天冷了,我带你去旅馆暖和暖和吧”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很有礼貌地停下脚步,对程盈秋说道。

程盈秋被打断了思考,不悦地横了这个男人一眼,使劲摆了摆手,“走开啦,我不冷。”

眼镜男看着程盈秋的俏脸,咽了口唾沫,镜片后的目光很yin邪,“小姐,价钱不是问题,随你开,而且我读过书,很有素质——”

程盈秋的眼睛瞪了起来,这回她听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把自己当成站街拉客的ji女了,不可饶恕,她心情正烦躁,这眼镜男正碰到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