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姣洁的月亮明亮的洒进了这栋豪华的欧式别墅的庭院里,前院中的喷池还是静静的喷出一米多高的泉水,月光在澄清的清水中投下另一个倒影。

此时已是深夜,别墅里的人早已入睡,就连守门的门卫也在昏昏欲睡的打着瞌睡。

在别墅幽静的二楼中,有一个高大挺拔的黑影借着昏黄的廊灯悄悄的潜入进一个房间里。

“安以潇,你这个变态!门都不会敲吗?三更半夜闯住我房间干吗?”

听到房门传来轻微的声音,程静雯从电脑屏幕上敏捷的转过了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罪魁祸首,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是你的房间吗?”安以潇反手将门关上,不慌不忙的看着电脑桌前恼怒的人,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没来之前,这可是我的房间,我住了十七年的房间。”

“呵,真是可笑。”程静雯不恼反笑,冷冷的反讥他:“就算是你住了十七年的房间,可如今已经是属于我的房间了。”

安以潇:“……”

“这是我的房间,麻烦你出去!”程静雯毫不犹豫的下遂客令。

“我偏不出去,看你能怎样?”安以潇勾魂的狭长眼睛冷漠的半眯起,斜视着她,他修长的手指扯了扯睡衣的衣领,帅气的俊脸上浮现出无赖一般的神情。

程静雯气得胸膛激动的起伏,望着长得神一般俊容的他,明明跟他接触不到三天,却仿佛跟他是纠缠了多年的仇家,只要有他的出现,她就能被气得半死。

安以潇冷眼瞧着她被自己给气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大爽,他是韩国那么完美的天之骄子,就是无法接受这个来自中国的平凡女孩。

他就是无法想像为什么父亲就那么喜欢这个普通的中国女孩,难道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小孩吗?

程静雯激动的心情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威胁:“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还不从这个房间退出去,就休怪我喊人非礼了。”

“哈哈。”安以潇很不顾形象的咧嘴大笑,冷冷说:“就凭你这模样,我会非礼你吗?就算你喊人说我非礼,这个家里有谁相信?可能连你那个母亲也未必会信!”

程静雯:“……”

“还有,三更半夜你若不想将他们那两人吵醒,你太可喊人。”

他这一番冷嘲热讽加威胁的话说得程静雯默不作声,片刻后,她恨恨地看着他:“你说吧,你今晚有什么目的?”

“很好,头脑够聪明。”安以潇打了个响指,慵懒而优雅的在她的小沙发坐下,冷漠的命令:“给我去倒杯冰水。”

“冰水在楼下。”程静雯提醒说,坐在电脑椅那儿不动。

安以潇冷眼瞧着她:“我当然知道,你去给我倒上来啊!”

程静雯怒视着他,三更半夜差使她去楼下给他倒冰水,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哼,很有骨气嘛!”安以潇冷哼,也冷眼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炽烈的对视,一热一冷,片刻后,她终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跑楼下去给他倒冰水了。

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杯冰水上楼,程静雯望着手中的冰水,邪恶的想:要是现在身上有巴豆迷药之类的东西就好了,给他加点料,喝死他去。

“怎这么慢?我不喝了,端回去。”安以潇连头也不抬,懒洋洋的吩咐,拿着个指甲刀漫不经心的修剪着那已经被他磨得光亮的尖尖指甲。

端着冰水的程静雯错愕的望着优哉坐在小沙发的恶魔帅哥,瞧见他那白皙修长的优美脖颈时,她很想将手中的冰水泼下去,握拳忍了又忍,终是将这不理智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还站在这儿干吗?”安以潇回头望了她一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哦,下去后给我带点水果上来,我想吃水果了。”

“你别欺人太甚!”程静雯眶的一声将手中的冰水搁置在茶几上,冷冰冰的看着他:“你爱喝不喝!”

满满的冰水被她狠狠搁在桌子上时,溢出了许多冰水出来。

“我欺负你了吗?”安以潇扔掉手中的指甲刀,不屑的讥笑:“你别忘了你在我家的地位,我让你倒杯水,拿点水果又怎么了?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做,你以为你还真是安家二小姐?”

“够了!”程静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拿起装冰水的杯子,平静的看着他:“想吃什么水果?”

安以潇狡猾的说:“冰箱里有什么就给我拿什么。”

程静雯复又下楼去,在冰箱里胡乱拿了点水果,用托盘端了上来。

安以潇望着托盘上的紫色葡萄,刻意刁难说:“这个时节,我是不吃葡萄的,还有你拿的苹果未免又小又瘪,你是故意让我吃这种小苹果吗?”

“端下去,重新给我换水果上来。”他指着托盘中的水果对着程静雯颐指气使。

“我受够了。”程静雯气呼呼的坐在铺有上等地毯的地上,看着对面故意整她的恶魔说:“我不想跟你斗了,只要你能让我陪在我母亲身边,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此话当真?”安以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今晚又不是疯了,特意不睡觉跑来找她的麻烦,不就是为了此刻的目的嘛!

“当真,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程静雯无奈的闭上了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那给我准备纸跟笔。”

“啥?为什么?”程静雯疑惑的看着他,要纸跟笔干吗?又不是考试。

“叫你准备就准备,问那么多为什么,烦燥!”安以潇一脸不耐烦的吩咐,当惯了大少爷,也习惯了支使别人做事。

“哼,”程静雯冷笑一声,起来找纸跟笔去了,她没想到今晚忍辱签下的一纸契约,竟是她日后困难重重生活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