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太残暴 165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失踪?”凤傲天眸光一暗,“继续找。”

“是。”魂应道。

凤傲天转眸,看着猫公公,“走吧。”

“是。”猫公公上前,将凤傲天的手握着,二人飞身离开。

顾叶峰看向蓝璟书,“冷沛涵那丫头定然是闯祸了。”

蓝璟书看着他,“何以见得?”

“那还用说吗?她那莽撞的性子,又整日的不安分,不惹是生非才怪。”顾叶峰理所当然地说道。

蓝璟书微微点头,“你啊,真是嘴硬心软。”

顾叶峰冷哼一声,“我嘴硬心更硬。”

邢无云看着这人,笑着说道,“说好了,好好聊聊的。”

“我陪你去看寝宫吧。”蓝璟书看着他,说道。

“如此也好。”邢无云径自起身,因为受伤,他如今动作比较慢,没有之前的行云流水,却多了几分随性,俊美绝伦的容颜,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一双桃花眼微弯,甚是勾人,一看便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流星如今不能打扰了猫公公的兴致,看着他们都要离开,他连忙跳下椅子,拽着邢无云的衣袖,“我也要去。”

邢无云垂眸,看着流星,点头,“你会饮酒?”

“那当然。”流星点着头,虽然酒量不佳。

邢无云抬眸,看着蓝璟书与顾叶峰,“如今我这身子,想喝也喝不成了,便让他挡酒好了。”

蓝璟书与顾叶峰看着流星,想着邢无云还真是任意而为,他一个小孩,能够挡几杯?

不过,为了不扰众人的兴致,也便应了。

流星看向邢无云,竖着大拇指,“够义气。”

邢无云挑眉,笑得更加的张扬,“我何时跟你称兄道弟了?”

流星呵呵一笑,拍着自个的小胸脯,犹豫用力过猛,冷不丁地咳嗽了几下,接着说道,“忘了,适才,你我可是以棋会友,这份深情厚谊可是很难得的。”

邢无云慢悠悠地吐着字,“当真是深情……厚谊……”

顾叶峰被流星和邢无云的对话逗笑,以往,看着流星也不过是个小孩,适才,看到他精湛的棋艺,便觉得这个小家伙倒是有几分能耐。

流星侧头,看着顾叶峰,“你笑什么?”

“没什么。”顾叶峰止住笑,接着看向邢无云,“无云兄,走吧。”

邢无云点头道,率先一步,踏出了帝寝殿,抬眸,看着眼前偌大的宫殿,曾经,他以为这里会是一个囚笼,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这是爱巢,是他的归属。

蓝璟书推着顾叶峰,邢无云熟门熟路地向前走着,待走到清晖宫时,便多看了一眼,“待他回来,必须要痛快地畅饮几杯才是。”

蓝璟书与顾叶峰也同时止步,看着眼前的景象,似是慕寒瑾一直在这处,不曾离开过。

流星抵着下颚,也看着,寻思着这宫殿住着是什么人?

“你们在瞧什么?”流星看不懂,不禁问道。

“看想一个人。”邢无云垂眸,看着流星说道。

“谁?”流星仰着头,看着邢无云,不免好奇。

“皇上最疼爱的人。”邢无云直言不讳。

流星歪着脑袋,想着,皇上最疼爱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有比这最更甚之的?想着这一众人都在,只有一个人不在,那便是……

他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接着指着清晖宫,“你该不会说的就是风……不对,就是那个慕寒遥的弟弟慕寒瑾?”

邢无云看着他,“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那是自然,下次我见到夜魅晞,定然会气气他,让他瞧瞧,圣主身旁,还有一个比他更得宠的。”流星双手叉腰,他对夜魅晞算是记恨上了,也不知为何,看到夜魅晞,就觉得这个人此乃妖孽。

邢无云挑眉,看着流星,“夜魅晞与慕寒瑾,在皇上的心中,那分量不相上下,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啊。”

蓝璟书与顾叶峰沉默不语,邢无云这话说的,难道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能够被凤傲天看上,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邢无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看似随心的话,其实,没有人知晓,他话语间透着的酸味。

流星点着头,“那我到时候更要去瞧瞧了。”

邢无云不置可否,接着转身,向前走去,缓步前行着,后宫分为东西两宫,这西宫乃是素日妃嫔与公主的住处,后来,凤傲天入宫,西宫的那些妃嫔殉葬的殉葬,守陵的守陵,有些更是搬到了偏院的行宫,故而,如今西宫是空置的,而东宫,如今住着四人,慕寒瑾、蓝璟书与易沐,还有专门为夜魅晞留下的寝宫。

邢无云并未向东面走去,而是沿着清晖宫的西面走去,走向第一个寝宫,抬眸,看着上面写着行云宫,他驻足了片刻,便抬步入内,里面虽然无人居住,却还是每日被清扫打理的,摆设倒是雅致,尤其是院内如今盛开着的桂花,更是沁人心脾。

他手执折扇,一身鹅黄色锦袍,嘴角噙着笑意,站在桂花树旁,更显得风流不羁,低醇却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他轻吟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蓝璟书上前,看着眼前的桂花树,便觉得如邢无云的性子极为相称,看似洒脱不羁,却又独独多了几分的淡雅,他看着眼前的桂花,与金黄色的波叶金桂,而眼前的桂花却是深红色,他转眸,看向顾叶峰,“这是何品种?”

“这乃是极为罕见的品种,名为朱砂丹桂。”顾叶峰想着这样的时节,正是桂花飘香的日子,可是,这朱砂丹桂却是极为稀有的,未料到,竟然在宫中能寻到。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扬声一笑,“我便选这处了。”

蓝璟书点头道,“倒是与你极相称的。”

邢无云抬眸,看着大殿外的匾额,再看向两侧,并未题字,他接着看向蓝璟书,“可有笔墨?”

蓝璟书接着点头道,“我去给你拿来。”

“好。”邢无云应道,负手而立,那飘逸的身姿,映在月色下,身侧盛开着的桂花,越发的馨香,他整个人就像是月桂仙子般,散发着丝丝的虚无缥缈。

流星看着邢无云,似乎感了很大的兴趣,不知他要在上面题什么诗呢?

蓝璟书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过来,放在一侧的石桌上,邢无云转身,执起朱笔,蘸着笔墨,手腕微动,身姿轻盈,飞身而上,笔墨沾染在金色的门联上,画出行云流水般的风韵,他的字犹如他的人一样,潇洒自如,他接着翩然落下,手指一弹,那朱笔便自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落座了石桌上。

流星仰着头,透过皎洁的月色,便看到上面的字,他低声念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好。”顾叶峰大声喝彩道,这当真是不负他这风流不羁的性子。

蓝璟书亦是微微点头,在这宫中,人人都在寻找着适合自个的生存法则,可是,邢无云却是独树一帜的,他依旧我行我素,不受任何的拘束。

流星站在邢无云的身侧,“你还真是够洒脱。”

邢无云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微弯,看着眼前的字迹,他不过是想要活出自我,能够真的做到洒脱这两个字。

蓝璟书与顾叶峰对看一眼,接着说道,“我去唤易沐,今夜,便在这月桂下饮酒作诗如何?”

邢无云翩然转身,扬声一笑,“极好。”

流星显然兴致大增,“听闻,酒公公酿了几坛桂花酿,真想尝尝。”

邢无云听着,也不免嘴馋,连忙抬步,步行依旧缓慢,适才用了轻功,有些扯动了伤口,好在无碍,如今,他可不能再肆意妄为了。

“我去见师父,去讨来一坛。”邢无云说着,便消失在寝宫。

顾叶峰看着邢无云这洒脱的性子,心生羡慕,“这样的人,能够甘居后宫,还真是难得。”

蓝璟书垂眸,看着他,“心中有了牵挂,便不觉得寂寞。”

顾叶峰点头道,是啊,某个人注定是他们的劫,想逃也逃不掉。

流星坐在石凳前,仰着头,欣赏着夜色,一心想着那桂花酿。

蓝璟书看着顾叶峰,“我去唤易沐来。”

“嗯,去吧。”顾叶峰应道,也随着流星,欣赏着这处的美景。

流星侧眸,看着顾叶峰,低头,看着他的双腿,“如若有一日,你能走了,你想去何处?”

顾叶峰听着流星的声音,微微一怔,看着他,“走遍大好河山。”

流星点着头,“一个人?”

“与心爱之人。”顾叶峰看着流星,低声说道,“可惜,这不过是一场美梦。”

流星呵呵笑了一声,“美梦也会成真。”

顾叶峰低笑不语,只有他知晓,自个不能行走,是何其的自卑。

邢无云径自行至偏院,便看到酒公公坐与院中,正忙活着。

他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缓步上前,行至酒公公身前时,连忙拱手道,“徒儿见过师父。”

酒公公并未看他一眼,而是语气冷冷道,“是来干活的?”

邢无云听着酒公公的话,先是一愣,连忙行至酒公公的身后,讨好地为他捶着背,“嘿嘿,师父,徒儿这些时日不在,您身子可好?”

“扯动伤口了?”酒公公依旧冷淡地说道。

邢无云一怔,又是笑着回道,“适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太用力了。”

酒公公轻轻抬手,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胸口边缘,速度极快,他还未反应过来,酒公公已经收手,邢无云便觉得胸口没有那么痛了,感觉血也止住了,他谄媚一笑,“徒儿多谢师父。”

酒公公一抬手,一坛子酒落在他的手中,接着塞给邢无云,“明儿个一早过来刷坛子,这几月的都堆在那处。”

邢无云转眸,这才看到墙角处堆积如山的酒坛子,连忙哭丧着脸,抱着酒坛子,看着酒公公,“师父啊,徒儿这可是重伤未愈啊。”

酒公公无情地话语继续响起,“有为师在,你死不了。”

邢无云咂吧着嘴,显然很受伤,酒公公是谁?乃是神医,他都说了,自个死不了,他当然不能违背了,连忙低着头,乖乖地应道,“是,师父,徒儿明日再来。”

说着,便抱着酒坛着,向外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酒公公依旧面无常色,继续忙活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酒公公待邢无云离开之后,嘴角才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接着起身,向屋内走去。

待邢无云抱着酒坛子回到他新选的住处时,便看到易沐已经坐在石桌旁,与蓝璟书几人欣赏着桂花。

他嘴角笑意不减,接着上前,将酒坛放在桌上,看着众人,“桂花酿。”

流星迫不及待地启封,抱着酒坛子轻嗅了几下,“好酒。”

邢无云抬手,拍着他的脑袋,“不许多饮。”

流星捂着自个的脑袋,看着邢无云,“你适才不是说让我替你挡酒吗?”

“如今不需要了。”邢无云径自坐下,亲自将眼前的酒斟满,举起,“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干为敬。”

邢无云说罢,便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忘却前尘,重新开始。”

他说着,便又仰头喝了一杯,接着倒上第三杯,众人只是举着杯子,看着他,“大家共饮一杯,为再次的重逢。”

众人对看一眼,笑着碰杯,接着仰头喝下。

流星喝下之后,便觉得甚是清香可口,连忙又倒了一杯。

易沐看着邢无云,“这次回来,不走了?”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已经在这了,走不了了。”

易沐听着他的话,仰头喝下,幽幽念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你这心性还是未变。”邢无云举杯,仰头饮下,“你这身子如何了?”

“不好不坏。”易沐柔声一笑,接着又倒了一杯,“来,这一杯是祝贺你重获新生。”

邢无云扬声一笑,“好。”说着,便仰头喝下。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举杯,“你二人是要独霸这美酒吗?”

邢无云转眸,看着顾叶峰,笑道,“美酒自然是要一同分享才是。”

顾叶峰也是爽朗一笑,接着举杯,“你我虽然自幼便知对方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当真是不负盛名,为你我的难得一见,干一杯。”

“好。”邢无云勾唇一笑,接着与顾叶峰碰杯,仰头喝下。

蓝璟书看着顾叶峰,又看向易沐,他只是笑而不语,静默独饮。

“既然如此有雅兴,那我不防吹一曲,助助兴如何?”邢无云缓缓起身,他适才看见,这寝宫内放着一支笛子,他径自拿出,抬手,轻挥衣摆,身姿斜靠在月桂一侧长廊的石柱上,单腿蜷着,秋风拂面,他微合着双眸,笛声悠扬,却丝丝入扣。

众人安静地听着,他们能从他的笛声中感觉到他向往着的自由,还有那隐藏着的孤寂。

易沐自斟了一杯,浅笑道,“我从不知晓,他还会吹笛?”

“我也不知。”蓝璟书看向易沐,“只因,他这些年来,一直漂流在外,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邢无云。”

“果然是风流才子。”顾叶峰禁不住地赞叹道,这等风姿卓卓,洒脱不羁的性子,怕是,他今生也学不会。

他仰头,喝下一杯,流星已经有了醉意,趴在石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抱着酒杯,听着耳边的笛声,傻傻地笑着。

蓝璟书举杯,看着顾叶峰与易沐,“为你我来之不易的缘分,干杯。”

易沐与顾叶峰相视而笑,他们曾经是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人,被困于宫中,无怨无悔,他们是该庆幸呢?还是应当惋惜?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自个才能体会这其中的甘苦。

凤傲天与猫公公行至将所有女婴聚集的地方,却并未发现异常,冷沛涵依旧下落不明,她便带着猫公公回了宫。

猫公公却不想这么早回去,一来,他觉得不到最后时刻,还是需要等等,二来,他也想跟凤傲天独处多一会。

凤傲天看着他,“你我若是在这处,那凶手定然不敢前来。”

猫公公抬眸,看着她,点头道,“奴才明白。”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并未飞身回宫中,而是二人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主子,奴才真希望能跟主子这样永远地走下去。”猫公公靠在凤傲天的肩上,缓缓地向前走着。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若是喜欢,爷便每夜陪你散步。”

猫公公低笑一声,“只怕主子太繁忙。”

凤傲天环上他的腰际,将他揽入怀中,“只要爷有时间,都会陪你。”

猫公公侧着头,吻着她的颈项,“有主子这句话,奴才便知足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怎不知,你何时如此容易满足了?”

猫公公浅笑道,“没办法,爷身边那么多可人儿,若是,奴才还如此眼巴巴地纠缠着主子,奴才定然会被主子嫌弃的。”

凤傲天听着他话语间的醋味,原地一个旋转,将他的头拉低,接着吻上,天旋地转间,他眼眸中剩下的只有她,没有旁人。

猫公公垂着头,靠在她的怀中,“主子,奴才是不是太贪心了。”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后背,“爷喜欢你的贪心。”

猫公公满足的低声叹息着,“主子,奴才不想离开您。”

“有爷在,你怎会离开?”凤傲天勾着他的下颚,在他唇角轻轻浅酌着,握紧他的手,向前继续走着。

猫公公跟在凤傲天的身侧,凝视着她的侧脸,笑意吟吟,虽然,她不说,可是,他知晓,终有一日,他会离开她,不论是命运的安排,亦或者是逼不得已。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就这样漫步着,直到入了帝寝殿,便听到不远处响起的笛声,她看向猫公公,“何人吹笛?”

“奴才不知。”猫公公摇着头。

凤傲天看着他,“去给爷准备汤药去,爷去瞧瞧。”

“是。”猫公公点头道,接着便踏出了帝寝殿。

凤傲天循着笛声,行至到眼前的寝宫,抬眸,看着上面的烫金字体,“行云宫。”

她接着抬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美景,各色的男子面带三分醉意,三分迷离地围坐在一起,身旁的桂花盛开,而最为醒目的便是那长廊一侧,斜靠着的男子,更是洒脱飘逸。

她缓缓上前,直至站在他的身侧,她竟不知,他会吹笛?

这笛声清幽,当真是乐由心生,她抬手,折下一枝桂花,清丽地声音响起,“数萼初含雪,孤清画本难。有香终是别,虽瘦亦胜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

围坐于石桌前的蓝璟书听着那清冷的声音,带着如空谷幽兰般的飘渺,她低眉浅笑,手指转动着桂花,正看着身侧的邢无云,这样的景色,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地心猿意马。

顾叶峰抬眸,看着凤傲天,耳边回**着他那一句话,“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

易沐微抬着眸子,看着凤傲天,苦涩一笑,她既然知晓何为“朔风如解意,容易莫吹残”,那么,可知,何为“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流星打着酒嗝,见识凤傲天,连忙自石凳上跳下,踉踉仓仓地跑到凤傲天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扬声哭道,“圣主,流星好想你。”

凤傲天垂眸,看着突然冲过来的小家伙,笛声戛然而止,邢无云手腕一动,收起笛子,却并未起身,而是抬眸,注视着她。

凤傲天看着手中深红色的桂花,接着说道,“朱砂丹桂。”

邢无云笑道,“皇上当真是见识渊博。”

凤傲天听得出他话中取笑的意思,却也是低笑不语,也不管流星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而是抬眸,看着寝宫门匾,那字迹随性洒脱,自成一派风流,她看着他,“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如何?”邢无云潇洒起身,站在她的面前,抬眸,看着那门联。

凤傲天点头道,“这是你选的寝宫?”

“嗯。”邢无云点头道,“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这句诗句,乃是盛赞桂花清雅高洁,生机勃勃,荣而不媚。”凤傲天抬手,将桂花戴在了邢无云的发间,浅笑道,“当真是风雅高洁。”

邢无云扬声一笑,抬手,将发间的桂花取下,低头把玩着,“皇上这么快便回来了?酒公公舍得?”

凤傲天挑眉,看着他,“若是爷不早些回来,怎得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笛声,爷竟不知,你还会吹笛。”

邢无云抬步,走出长廊,接着坐在石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紧随其后的凤傲天。

流星见凤傲天不理会他,便止住了哭声,拽着她的衣袖,也跟着过来。

凤傲天坐在流星适才坐着的石凳上,流星连忙钻入了她的怀中,揪着她的衣襟,委屈地抽搭着。

凤傲天垂眸,看着流星这样,突然想起,那日,她与夜魅晞、凤胤麒赏月饮酒的情形,接着低头,轻抚着他的脑袋,“若是醉了,便睡吧。”

流星嘟着嘴角,点着头,当真睡了过去。

凤傲天抬眸,看着蓝璟书等人,“可饮的尽兴?”

蓝璟书倒满酒,接着举杯,看着她,“臣敬皇上!”

凤傲天亦是举杯,看着他,笑应道,“好。”

易沐与顾叶峰亦是随杯,而邢无云则看着她,并未饮酒。

凤傲天一饮而尽,侧眸,看着他,“你不是素日酒不离身?”

“皇上,臣如今不易饮酒。”邢无云水眸微转,甚是迷人。

凤傲天看着他,笑道,“不易饮酒,你饮的还少?”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二十年的桂花酿,除了酒公公那处,怕是无处寻,你既然去了酒公公那处,又怎能不易饮酒?”

邢无云低笑一声,接着举杯,“那臣敬皇上一杯,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凤傲天欣然应道,“救命之恩,你该如何报?”

邢无云一手撑着下颚,一手举着酒杯,形态风流,却不失妩媚,反倒,独独多了几分的张扬随性,他红唇微勾,看着她,“以身相许如何?”

他说的如此地坦然,没有半分的扭捏,也没有半分的不愿。

凤傲天点头道,“这法子不错。”

蓝璟书看着邢无云,再看向凤傲天,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猜测,也不需要过多的掩饰,只要一个眼神,亦或者是一句话便能明白。

他垂眸,也许,这便是他与邢无云的区别,他可以随性潇洒,而他却不能做到无为而治,也不能超脱自己的束缚。

凤傲天凤眸微撇,便看到了蓝璟书那一闪而过的忧伤,顾叶峰心中是明白的,有些时候,他宁可装作不知,也许,如此,便可以少在乎一点,也会少自卑一点。

易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那眉眼间的愁绪,让他越发的难受。

流星已经完完全全地喝醉,靠在凤傲天的怀中,均匀地打着呼噜。

众人各怀心思,酒饮罢,凤傲天起身,看着邢无云,“爷明儿便命人将这处收拾妥当,你便可以住了。”

邢无云知晓,他是一只向往自由飞翔的鸟,可是,却心甘情愿地关进她的囚笼里。

他有些醉意地靠在她的怀中,抬眸,看着她,低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吻上她的唇,似是品尝着上好的糕点,慢慢地舔舐着。

凤傲天这才记起,他醉酒之后,都会亲人,这个毛病着实的不好,不过,如今,他有伤在身,她不能将他丢入池塘,只能揽着他的腰际,眸光一沉,“都回去歇着吧。”

放下一句话,便一手环着邢无云,一手搂着流星,飞身离开。

蓝璟书始终坐在石凳上,看着那抹身影离开,他突然有些黯然神伤。

顾叶峰抬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心思重。”

蓝璟书抬眸,看着他,“心思重的何止我一人。”

顾叶峰低笑一声,“对啊,我这还有一人。”

二人说着,便抬眸,看向已经彻底醉倒的易沐,二人无奈地摇着头,蓝璟书起身,扶着易沐,与顾叶峰离开了行云宫。

凤傲天揽着邢无云回到寝宫,他抬眸,双眸迷离地盯着她,勾着她的颈项,低头,吻上她的唇,又细心地吸允着。

凤傲天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又怕弄伤他的伤口,将怀中的流星扯开,丢在了软榻上。

猫公公端着汤药走了进来,便看到邢无云强吻凤傲天的一幕,连忙上前,将托盘放在桌上,看着邢无云,“主子,他这是怎么了?”

凤傲天离开邢无云的唇,可他如上了瘾般,不依不饶地靠了过来,她抬手,将他的头推开,“他醉了,喜欢亲人。”

猫公公听着凤傲天的话,想着他该不会亲自个吧,连忙见鬼似的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凤傲天,“主子,您快将他放在龙榻上吧。”

“嗯。”凤傲天看着猫公公这幅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她知晓,他醉酒之后,不过只对她这般。

她抱着邢无云,缓缓向前走着,而后,将他放在龙榻上,邢无云却拽着她的衣袖不放手,口中还呢喃着,“不要放手,不要离开我。”

凤傲天坐在龙榻旁,看着他面若桃花,嘴角挂着浅笑,那双桃花眼微眯着,勾人魂魄,一身鹅黄色锦袍,因着他不耐烦的撕扯,半敞着,露出诱人的肌肤,他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拽着她的衣袖,缓缓地靠近她。

猫公公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主子,给他醒醒酒吧。”

猫公公还不忘看着邢无云,他此刻有些口干,正舔舐着自个的唇,猫公公见状,连忙放下金盆,疾步退出了内堂。

凤傲天好笑地看着猫公公的举动,而后,将锦帕沾湿,拧干,擦着他的脸庞。

邢无云突然睁开双眸,凝视着她,不由分说,便吻上她的唇,将她抵在一侧,双手不安分地轻抚着她的腰际,顺势,将她的腰带解开,唇齿交缠着,在他的手探入衣襟内时,被凤傲天抓住,接着离开他的唇,“越发的大胆了。”

邢无云看着她,如今,衣袍垂落,她秀雅的身姿甚是曼妙,比起寻常男子,更加地纤细,他心神一**,接着抬手,环上她的腰际,将头靠在她的腿上,低声道,“臣不是说过吗?要以身相许的。”

凤傲天低笑一声,“你喝醉了。”

“臣没醉。”邢无云蹭着她的腿,低声道。

凤傲天将他自自个的腿上拉起,看着他,“以身相许,还不是时候。”

邢无云眸底微暗,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如此主动,他本想着借着酒意,将自个给她,可是,她……

他黯然地转身,躺在龙榻上,背对着她,不说话。

凤傲天径自上了龙榻,自后背环上他,靠在他的颈项处,柔声问道,“你不是一向喜欢的是女子吗?”

“皇上是例外。”邢无云幽幽地叹着气,感受着自后背传来的暖意,低声道。

“放心,你的以身相许,爷可是会好好享受的。”凤傲天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看着他,“你如今不是还没有彻底地准备好?”

邢无云看着她,微微垂眸,“臣想要皇上……”

凤傲天将他重新推到在龙榻上,欺身而上,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解开他的锦袍,褪去他一身的束缚,鼻翼间充斥着桂花的酒香,还有彼此身上散发着的独特的幽香,这个吻极尽缠绵,让邢无云沉醉不已。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看着他红透的脸庞,接着说道,“可喜欢?”

“感觉不错。”邢无云不可否认地应道。

凤傲天低笑一声,轻抚着他的耳鬓,低声道,“是真话?”

“嗯。”邢无云接着轻轻一个翻身,低头,看着怀中的她,“臣很想看皇上**的样子。”

凤傲天挑眉,“好,不过,不是现在。”

邢无云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怔,接着躺在她的身侧,“看来在皇上的心中,臣还是外人。”

凤傲天侧着身,看着他,“外人能够上得了爷的龙榻?”

邢无云闭着双眸,不再看她,他都做到如此的地步了,可她还是不愿将他们之间的那层纱网撕开。

凤傲天在他莹润的唇上轻轻一点,“不过是时机未到,你愿意等爷吗?”

“好,等。”邢无云睁开双眸,张开嘴,将凤傲天点着他唇的手指含入口中,狠狠地咬了一口。

凤傲天连忙抽出手指,看着他,“你敢咬爷?”

邢无云挑眉,“大不了让皇上咬回去。”

他说着,便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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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哒们,一更搞定了,待会会有二更哦,嘿嘿……抱抱,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