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前方的耳室彻底的被毁了,什么都没有办法看,全是一堆被毁掉的梁栋桌椅柴木,我们没敢怎么动,怕又形成沙窝,上面的沙子再涌进来 ,那我们也就离成干尸不远了。

我们是从左面的耳室下来的,这个耳室高于整个大殿十几米,汉白玉修葺的台阶圣洁又不失庄重,看起来就像是西方的罗马建筑一样,要不 是被流沙和水流侵蚀,原状应该十分的好看。

这样看来,这个宫殿其实也是很正统的政工形的很中式的建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种很西式或者阿拉伯式的螺旋华丽式的宫殿,一切都很 中统,甚至如果不说这里快到昆仑山的背面,马上要到塔克拉玛干的沙漠,我还以为是在中原的某个大殿里面。

也就是说,这里自古本身就受中原的影响很深,甚至比那些古时候的‘蛮夷’之族影响很深。

我以前听说过,这里在宋朝时期其实是和外界互通有无的,这么一看的话,其实这里的很多东西都留着宋朝时期的很多风气,难道是为了躲 避元朝的兵马才躲起来的?

我们再无处溜达,只能在‘卧室’‘客厅’两个地方乱窜,而且还一无所获,还是匡施眼睛厉害,“你们看!这有幅画!”

我们没敢把地上的画拿起来,它本身一半就在沙子里面埋着,“这是写生画?”匡施小心的吹吹上面的沙子。

这画其实很奇怪,说是油画,却明显是中国的水墨风格,但整个手法却十分倾向于油画中的的透明覆色法,这在国画里面很少用到,本身宣 纸就易透纸背,要像油画那样‘糊浆糊’一样的画法,早就成了纸糊糊了,还画什么画!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油画主要是凭借颜料的遮盖力和透明度来表现描绘对象的,立体质感很强,但国画要的主要是神韵,也就是说, 油画求的是形,而国画用的却是神。

那这幅画就很奇怪了,根本不像是现代的那种将两种绘画手法相融合的艺术性手法,而是像为了叙述什么事情而刻意为了求真,而画的失去 了国画的神,少了油画的形,扭曲刻板的表述,让整个画很奇怪别扭。

而且整个画面看起来灰扑扑的,原谅我总是在纠结这些东西,但这幅画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我甚至有种这幅画会揭示很多可怕事实的预 感。

其实女人嘛,预感这东西,来的时候你挡都挡不住,我刚想到这点匡施就指着个正在受人跪拜的人诧异的说,“这人像不像拉尔仃?”

这半幅画差不多一米长,场景有很多,但因为他的写实风,让我们很清楚的看到画面中人的面目,很明显就是双眼被一个金黄色的布条蒙住 的拉尔仃!

他穿着华丽的衣服,上面还有栩栩如生的凤凰,拉尔仃在万人簇拥之下,坐在一个用幕帘遮住的床榻上面,其实可以看出,这里的床其实跟 我们通常意义上的床不是一个概念,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可能就是所谓的王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拉尔仃是已经登基了?”我问匡施和梁蓝,梁蓝点头,“凤凰在西漠就算是最高权力

的代表了,就像你 们汉族人的龙一样,那是绝对的权利。”

这个画面是从侧面描画的,也就是说,身穿凤凰大袍子的拉尔仃正前方的人是看不到他的面目的,就只有这个站在侧面观察他的人看到了他 ,并且还把这个场景画了下来,尽量的把这个场面还原,作者是谁?

“难道是我爷爷或者说是刘素?他们是想用这幅画告诉别人是拉尔仃弑父登基的?”

他们两都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或许他们可能认为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说服人,那剩下的半幅画究竟是什么?

匡施决定冒个险弄出来看看,埋在沙土里面的部分埋着也是看不到,就算到时候弄出来看不了毁了也还是个看不了,大不了赌一把。

我们三个先小心翼翼的把堆积在上面的沙土一点点的捧开,然后还不等梁蓝施法招风,匡施就拉着那只悲惨的鸟,只抓住双脚,这只可怜的 愤怒的小鸟还以为又要让它钓鱼,就疯狂的扇动翅膀,接过画上面的灰尘被羽毛一扇,呼啦一下的都浮了起来,梁蓝连忙把尘土都吹开,然 后匡施还狠心有拔了一根羽毛下来,用羽毛轻轻的把画上最后剩下的土和沙粒,全都轻轻扫开。

终于整幅画都露了出来!

一个将近两米的巨幅画作,一个完整的故事,全部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剩下的画面里面,是一个战场,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带领着一大群怪兽冲开一个山谷,然后在一片沙海里面肆意屠杀,令人毛骨悚然的 是,这个人也用金黄色的布条蒙住眼睛,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桀骜的扬天长啸,那些巨兽将这座城里面的人肆意虐杀,有的 直接吃掉!

“这就是拉尔仃反叛了?”我心想,我的个乖乖,拉尔仃这家伙也还真是个怪物,居然操纵这么多的神兽为他所用,这些还使用原始作战工 具的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不对!这画不对!”匡施突然大喊一声!吓我和梁蓝一条,他站起来拉起来我和梁蓝,我们围着画转了一百八十度,倒看着画,“你们看 !”

匡施给我们指那些可能为了艺术色彩而添加的祥云,“他们冲开的这些山脉不是昆仑山!”

匡施这么一说我和梁蓝才发现,这幅画本身就偏向于写真,整个西漠四面都是环山的,但拉尔仃明明不是从我们进来的那面昆仑山山脉带着 神兽冲进来的,而更像是从反面的地底一冲而入!

“难道他在那边有什么军事基地什么的?”我问匡施,他皱着眉道,“不可能,那边没有路!”

“怎么说?”梁蓝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我还是一头雾水。

“梁蓝你应该知道,组织每年都在这一带探索,拿回来的数据有很多已经十分接近西漠了,西漠的北面我到过一次,哪里是塔克拉玛干沙漠 ,而且在西漠的背面……”

匡施没有接话,梁蓝的脸色已经十分的差了,我忍不住问他,梁蓝才说道,“如果我们俩都没有记错的话……西漠的背面……是无人谷…… ”

“无人谷?那是啥?比死亡之

谷还厉害?比东非大裂谷还牛逼?”

梁蓝苦笑着看我一眼说,“无人谷只不过是我们为了叫响它起的名字,但凡是在这里探过路的人都知道,无人谷,其实就是传说中的冥界之 谷,哪里终年燃烧烈火,其实只是因为下面有天然气,传说哪里的火已经烧了几百年了,根本不可能有人从哪里出来!”

我一看画,果然在一片云雾中的,拉尔仃腾云驾雾,明显就是从一个山谷里面奔腾而出,而这个山谷的下面又用很艺术的手法,把火焰画成 了一扭一扭的青蓝色的波浪,不注意看还以为是整幅画的花边。

天然气燃烧本身就是青蓝色的火焰,这就奇葩了,这么写实的画,却又描述拉尔仃是从‘火坑’里面蹦跶出来的玩意,当他是凤凰呢?还浴 火重生呢?!

“我觉得这就跟汉族人神话自己的皇帝是一个意思吧?说是皇帝是龙的真身,既然西漠凤凰是最高权力的象征,所以就说他是从火焰里面出 来的呗!”我安慰两个脸色极差的人。

结果梁蓝嗤笑一声,“元宝,你真的该好好念念书,你知道凤凰浴火是什么地方的说法吗?”

我愣住,“难道凤凰不是我们大中国的神鸟吗?”

匡施无奈接口道,“凤凰却是是我们中国最古老的一种神话传说,它起源新石器时代,你要是学过河姆渡文化,就应该知道他们已经把凤凰 当图腾了,但凤凰涅槃中的凤凰完全不是和咱们的凤凰不是同一个物种,那是天方国的一种火凤凰,意思是不死火鸟,循环重生,永生不灭 !”

“天方国?那是哪里?”

梁蓝已经彻底的受不了了,“Fenice,一种生长于阿拉伯沙漠里面的一种美丽孤独的鸟,五百年自焚为烬,然后再从自己的灰烬里面孕育重 生!”

“等等!!!Fenice?!不死鸟?!”我连忙掏出从我爷爷棺材上面捡到的金纸,上面除了第一句的蒙古语以外,其他的我都不认识,这样 看来,这特么就第一句是蒙古语啊!

“从第二段开始!第一个单词是不是Fenice?!”我把金纸给他们俩看,梁蓝啧啧称奇,“果然当时被王铮先入为主了,他可能也是在误导 咱们,他可能都忘记了这个纸还在你这里!”

“后面写什么?”匡施问,我感觉一个词一个词的慢慢拼,“kicebe ginggun,olhabaemu inengg ,Fenice liberated form existence… …”

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他们俩,梁蓝说,“结合前面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只凤凰鸟总是很小心的活着,但依旧只能等待死亡……”

我们一点点将后面的话翻译过来,意思很笼统,这些英文很生涩,不像是我们现代学到的那些口语化的英语,很多都想是莎士比亚的古体诗 一样。

“我每天都活的很谨慎小微,但我只能等待死亡,每一次死亡都经受着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我向往人类的快活,火焰终将吞噬整个世界, 新的纪元即将来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