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位于望月山半山腰的衍剑山庄,气势如虹、占地宽广,门口两座石狮给人一肃然庄重之感。

四周环绕的竹林,给人一种清雅之感。微风拂过,竹林间的沙沙声仿若清唱歌曲的精灵,带给人听觉上的美感。

我们一行人站在衍剑山庄的门口,等着门口的侍卫进门通报,而我就不停的东张西望。

这儿真的是很美,怎么说呢。有点卧虎藏龙里那片竹林的感觉,有点神秘,一点的洒脱,一点清新。

“尧儿,喜欢这里?”潭度秋见我一直东张西望,就像是可爱的某种小动物。对,就是某种动物……兔子?小鼠?不觉莞尔。

我点点头,“喜欢,不过,相信擎天堡一定比这儿更好。”当然啦,我说的是好,不是美。这个呢,不是说那儿一定不美啦,毕竟我又没去看过擎天堡,嘿嘿。不过就是比不上这儿,我也会说擎天堡好,谁让我这人喜欢胳臂肘往内拐呢,那可是我和秋以后的家呢。

“呵呵,尧天,不是我自夸,咋们擎天堡比这好多了,那广阔的草原,那遍地的牛羊,那天空翱翔的飞鹰,可不是盖的。”湘宜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看着她“噗—”地一下就忍不住狂笑起来。她那样子实在太逗了。“湘宜,我信,哈哈哈,你这模样太逗人了。”

被我这一笑,鸿飞和秋也笑了起来。其他人则碍于身份不敢笑出声,但个个也都涨红脸,低着头。

几天前,东方鸿飞终于赶上了我们,而自从那日在客栈,第二日潭度秋自我房内出来后,我和他的关系也昭然若揭了。

还记得那日我都解释了半天,却没人理我,个个一脸暧昧地看着我,最后未免越描越黑,我只能无奈放弃,清者自清。反观秋则是一脸春风得意,平日里冷冰冰的脸竟然也带了暖意,而且还是持续中,并未因他人的诧异而止住。也怪不得别人不信我,都怪秋的反常。不过,看在他有此改变是因我而生,而我也更喜欢他开心的样子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之后一路走来,我边和秋培养感情,也不忘为他疗伤。至于他为何会有奇怪的毒滞留体内,我问了几次,他却总避开不答。我想,他终有一天会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不是么?哪怕是恋人、是夫妻,不想说不代表永远不说。所以他会等。而今,他只想完完全全地治好秋的伤。

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庄内有人向我们疾步而来,有十几个的样子,带头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看上去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双鬓微白,□□长衫,额头饱满,面露红光,剑眉舒展。

“哈哈哈,潭堡主大驾光临,范某迎接来迟,失敬失敬。”

那人笑如洪钟,转眼一行人已到我们眼前。我心里一叹,又是一高手,步伐稳健,声音浑厚,其内力一定不凡。

“有礼。”潭度秋淡淡回了两字。虽然已慢慢习惯不对人冷然,却只止于自家人。

很显然,眼前这一行人并不在他自家人的范畴内。

“潭堡主请。”这人做一手势,也不因潭度秋的反应而恼火。看来,潭度秋的脾气江湖上早已耳熟能详,而此人内涵也颇深。

潭度秋看了我一眼,我会议的一笑,跟进两步,就走在他身侧。

那中年人见此眼底精光一闪,复又状若闲聊地笑问:“潭堡主,这位小兄弟是?”

潭度秋唯一眉皱,随后看向我。我知他在寻求我意思,怕他说出我们关系,我会不开心。

其实,我的确不想太快让众人知道,并非不愿,而是此次前来不知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若我因此而成为秋的软肋就不好了,不过江湖的险恶,人心难测,堤防点才好。

“在下是陈尧天,是潭哥表弟,这次恰逢家父所托去梁城办事,未料遇上表哥,就想与表哥前来增一下江湖见识,还望范庄主莫怪。”

不错,这家伙一定就是秋口中的老狐狸范魇了。

“呵呵,当然不会见怪,潭堡主年轻有为,想必陈小兄弟也一定不凡了。”

看他笑的那么“假”,我早在心底把他唾弃了几十遍了。不就是在试探我么,我才不会那么傻傻上当呢。

自从那日客栈后我就自己恢复了武功,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再隐藏,不想再让秋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些仇杀。二来也是觉得,来到衍剑山庄,会有太多不太平的事会发生,自己要随时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在秋的这良师的教导下,我依旧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武功不外露。除非遇上武功比我好的人,不然绝看不出而今的我会武。

还记得第一次让秋试探我武功时,他一脸震惊的样子,嘻嘻,没料到我会那么厉害吧。让我小小的暗爽了一把。

“范庄主。”潭度秋很不喜欢范魇对我的多方询问与试探,所以打断的毫不客气。“不请我们入内么?”

“额…….”范魇一脸尴尬,“请。”当下不再多说,领我们入内厅。

在衍剑山庄住了几天,我算是最闲之人了。平日,秋他们一直是白天与所谓的正派武林人士商讨武林中事,似乎是这次来衍剑山庄路上,很多人马受到魔教袭击。

秋不在的时候,我一人私下无聊,便会独自去院中闲逛,偶尔兴致好时还会弹琴解闷,偶尔也会唱上几句。

下午,秋通常会回来陪我,与他在一起聊天南地北,说有趣的事,也会聊到秋的往事,谈谈这次武林大会。只是始终顾忌着,不知这衍剑山庄打的是何主意,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存在。

今日有点特别,秋说晚上有个宴席,希望我也一起去。其实,他是怕冷落了我。而我当然乐意前去,据说这次宴会也是明日武林大会正式召开前的一个“动员会”,我正好可以借此看看那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侠。

这才像闯**江湖嘛,能凑热闹,能看见那些个所谓的古代名人。我可是期盼了好久了。

是夜,我跟在潭度秋身后,一起往御剑阁走去。御剑阁是衍剑山庄中最大也是最华丽的一出阁楼,想来这次范魇也给足了武林各派的面子。

我们一进入,厅里吵杂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们,有打探的,又羡慕的,有敬畏的.......

其实这些都只因为一个人——潭度秋。

微一点头,潭度秋领着我们坐在了与范魇一桌的几个位子上。

“各位,范某很荣幸今日各位赏脸来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范某在此先干为敬,感谢各位。”范魇举杯,向众人一举,“干!”

“干!”一些年轻的江湖子弟立刻复合。范魇在江湖中的地位人品都属一流,能得他敬酒,大感三生有幸。

我仔细的观察了全场内,很快就发现了几个与众不同的人。左边一桌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我进场至今尚未发过半句话,刚才范魇敬酒,她只是微泯一口。接着是右边一桌的一蓝一紫两名男子,都二十几岁的模样,前者一直挂着温文如玉的笑,后者一脸漠然,带了几分事不关己的态度,而我们这边这桌也有位特别的男子,一身与范魇相同点青色衣衫,脸也与范魇有些像,只是他年轻许多,大约二十几岁左右,长的也算俊美。我猜他应该是范魇的儿子吧。至于令几人,总会有机会知道的。

之后便是陈腔滥调地客套话,敬酒。期间我就顾着自己吃,还有秋帮我夹菜。当然我也会帮他夹几块。

秋不喜欢应酬,这次能来也算是给足了范魇面子,他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地和他多说什么,估计也与众人打过招呼,所以并未有人来我们这敬酒,不过也有意外。

同桌的青衣男子突然向我们这举杯:“潭堡主,请。”

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为何他的眼神老往我身上瞥呢。

潭度秋回饮一杯,看着那名青年,似乎想到什么,表面却依旧波澜不惊。

接着,右桌的那两名男子也相接一一来敬酒,原来他们便是焚天池与霸元楼的当家。

我靠近秋,小声的问了一个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那名白衣女子的身份。

“药王谷谷主。”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也只有如此身份才会使她有高傲的资本吧。

此时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画面,原本在别桌与人寒暄的范魇,在我这桌的青衣男子离桌时竟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

有意思,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吗?难道青年并非范魇的儿子?

看来今晚有事可做了。我暗自为心里预计的事兴奋不已,而一旁的鸿飞和湘宜则是莫名地看着好心情的我。

“有什么事令你那么高兴?”鸿飞凑过头来问,还笑的一脸暧昧,“莫非昨夜大哥他对你……”

“去死!”我红着脸怒瞪旁边的鸿飞,还好这桌刚走了个外人(顺带走了他那些手下),不然真丢脸死了。

晚宴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范魇才说出了他的目的——明日的比武大会。

无非是打着共抗魔教的旗子,借机往上爬的无聊之事。

我看向潭度秋,他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唉,早该料到,要不是我,他根本都不会来这种晚宴,莫说留到现在了。那种比武,他绝不会参加的。

也罢,我只想凑个热闹而已,等秋在这边完事,还是早点回北方吧。江湖,换了个地方还是江湖,北方是秋的势力,就不用太担心有人对他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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