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你们是谁啊?

“还有,既然人都醒过来了。 你们以后不能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了,晚上也不许陪夜了。要保持病房安静,这样病人才休养的快。”

说完,医生带着医护人员离开了。

剩下屋里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还没有从两个月不能说话的震惊中走出来,苏真悠哉悠哉的走过来。

看着病**瞪着眼睛的聂华,用女人的第一直觉判断出来

。聂华确实是不认得他们了,就看她那迷茫的表情就看得出来。

“丫头,记得我么?”苏真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这是她刚从医学院毕业的时候。指导员告诉她,对待病人就要有足够的热情,百分之二百的耐心。以及标准的八颗牙式微笑。

聂华眨了眨眼睛,小嘴一撇,脸上显现出疏远的表情。“不记得,我应该认识你么?”

苏真一愣,是啊。聂华说的没错,她该认识她么?如果她们没有相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王煜。是不是他们也是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贺繁蹲下来看着聂华,握着她的手。满眼神情的注视着她,如果不是旁边有几个碍事的人。贺繁甚至会激动的直接吻上去,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啊!

可是,聂华下一个动作却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思想。聂华憋得小脸通红的看着贺繁一直握着她的手,终于控制不住了,抽出手就掐上了贺繁的脸蛋。

“啊!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会疼啊!”贺繁疼的直接站了起来,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却不料她竟然还是这么的凶残。

王煜一直在另一边默默的观察着聂华,他以为聂华是为了逃避而选择暂时的失忆来欺骗大家。可是观察了好一会觉得她不是在装。

“我想,她是想表达什么吧。有没有纸和笔之类的让她写一下?”王煜说着开始环视四周,失望的看着这个除了医疗器械之外就是人的房间。

“我有,等一下。”苏真突然想起,她的包包里总是备着一个小本子。每次遇到新的问题或者好的想法时,总是会记下来。

“找到了。”苏真拿着本子走到聂华的床前,可是看着聂华躺在那里根本没办法写字啊。正好王煜走过来,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我帮你把床垫起来,然后你写字给我们。好不好?”王煜好听的声音与和蔼的面孔出现在聂华上方。聂华醒来看到这个男人就对他有好感,于是甜甜的一笑。使劲眨了眨眼睛。

看着聂华对王煜示好,贺繁又吃醋了。他匆忙走上前,帮聂华支起床头的升降杆。只是聂华却对他还是没一点好脸色,这让他心里堵得慌

程翼看着吃瘪的贺繁,本来想偷笑可是却怕找来护士的怒视。现在是半夜,聂华是彻底睡够了。他们却可是只睡了两个小时啊!估计今晚也是陪床的最后一晚了。

聂华接过苏真递过来的纸币,其实她看到苏真就不喜欢。可是,她总是那么善良不愿意直接说出来。所以还是勉强接受她的好意吧!

王煜看着聂华别扭的握着笔,长期不活动。手部肌肉都僵硬了,看来还是要加强锻炼啊。只见聂华歪歪斜斜的写着:你们都是谁啊?那个叔叔为什么总是wo我的手?

程翼伸着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聂华竟然连握字都不会写了。还用拼音,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竟然叫贺繁为“叔叔。”

王煜抬起头就看到了贺繁猪肝一样涨红的脸。虽然医生已经告诫了他们,聂华会失忆。可是她到底是失忆到什么时候了啊,竟然叫她叔叔!是可忍,叔不可忍!贺繁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他辛辛苦苦的日日夜夜守着她,现在醒来了。不接受他的靠近就算了,还叫他叔叔。这让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苏真颇同情的拍了拍贺繁的肩膀,算是对他的安慰了。

王煜接过聂华的纸条,在上面刷刷几笔,递到聂华手里。

“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发高烧出了一些事情。那个叔叔天天守着你,你醒过来他激动。”王煜特别在叔叔二字上加重了笔墨。

贺繁更加生气了!这个王煜肯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要赶紧把他们都赶出去,要慢慢的把聂华引导到正确的轨道上。

聂华看着王煜苍劲有力的笔触,心里更加欢喜了。直接跳过了叔叔的话题,就在下面写着:我喜欢你写的字,好有力量。

贺繁急了,要是这样跟聂华聊下去,根本聊不到实质性的内容。只是看着她一副小女孩的样子,干着急。

“王煜,你问问她现在多大了?找到问题的关键才能解决问题啊。”贺繁就差去夺王煜手里的本本了。

“好吧

!”王煜本来觉得这种感觉挺好的,这是他与聂华从新认识的一个开端。却被贺繁打破了。

“你多大了啊?”王煜把本子放在手上,把笔递给聂华。示意她把他的手当成桌子,聂华吃力的挪动着胳膊。画出了一个数字。

“十二。”

王煜把聂华的答案举起来给他们看,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结果。现在已经二十六岁的聂华,竟然突然说自己十二。就不说她的记忆倒退了十几年,就算她没有倒退。现在她的状况对贺繁来说就是一种打击了。

更别提她的记忆又重新过会去了,这可让他们束手无措了。十二岁的聂华,他们都不认识。谁也做不到帮她恢复记忆,谁也没有办法帮助聂华找回失落的十四年光阴。

就算他们可以把完整的最近四年的光阴还给她,可是那十年了?如果她想起来了,那真是极好。可是,如果她想不起来呢。想不来她空白的十年呢,四年的时间不可能拉长为十年。谁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无限夸张时光。

窗外泛起了鱼肚白,月亮的轮廓已经渐渐隐藏在云层中。通红的太阳照耀着大地,谁是谁的殇?

贺繁也收拾了行李,必须要归队了。他已经陪了她一个月了,醒来后,得到了确实冷漠般的无视。让他好不伤心啊!

王煜走之前,把他的电话号码留下了。说有事找他,贺繁冲过来把自己的手机号也留下了。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就在他们已经推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聂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那个叔叔,你能留一会么?”

贺繁诧异的回头,指了指自己。聂华点了点头,贺繁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这就是机会,连老天都帮他。他必须得抓住!于是很豪迈的冲其他三个人挥挥手。“你们先走吧!”

贺繁回来坐在**,聂华一直低着头。没有看他,贺繁也不敢再做出惊吓聂华的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渴望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温柔的目光,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可是,贺繁所有的幻想,都在下一秒聂华的问题中石化!

“那个叔叔,刚刚那个大哥哥他在那里上学呀?他有女朋友么?”聂华笑脸通红通红的,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喜欢,可是却不敢当面问出来

。而且虽然这个叔叔总是握她的手,应该会愿意告诉她吧。

贺繁一口气没提上来,胸腔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贺繁赶紧站起来端起桌子上聂华没有喝完的水,咕咚咕咚全部灌进了胃里。

这,这,这让他如何是好啊。他们就那么的虐恋情深么?就算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也是喜欢上他。那他贺繁是什么?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么?贺繁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有什么用,聂华根本就不记得他了。他难道还要强行让她服从么!

贺繁转念一想,反正王煜已经跟苏真订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结婚了,那他就如实告诉聂华,然后再慢慢的拿下聂华。

“叔叔,你怎么了呀。是不舒服么?要不要叫医生帮你看看呀?”聂华揪着被子的一角,担忧的看着狂灌水的贺繁。

她没说什么呀,他是怎么了?

贺繁连连摆手,放下水杯。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聂华。肚子里打了一腹的草稿,准备语心衷肠的好好劝导她。

“丫头啊,首先呢,我强调一下啊。那个你所谓的大哥哥呢,比我年龄都要大呢。你得叫我哥哥,以后不许叫叔叔了。听到没?”

聂华看着突然有点严肃的贺繁,心里有点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但还是点了点头。

贺繁看着突然变得很温顺的聂华,心里喜滋滋的。以前那个聂华从来都没有这么乖过,不是拳打脚踢就是龇牙咧嘴,或者是翘着二郎腿,简直就是女汉子中得女汉子啊!

看看现在的聂华,那简直就是一个萌翻天的小萌妹子啊,似乎还有些萝莉的影子。贺繁脑补着:难道小时候的聂华是个萌妹子,并且是个小萝莉?不自觉的自己就笑出来了。

聂华看着跟傻子一样的贺繁,坐在那里,傻傻的笑。脑门三根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

聂华伸出手指头戳了戳贺繁的肩膀,好奇的看着他。“哥哥,你笑什么呢?”

贺繁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会怎么可以乱想呢

。真是的,差点把正事忘了。赶紧正襟危坐起来,理了理嗓子。注视着聂华,手上的笔开始刷刷的在本子上写着。

“刚刚递给你本子的那个姐姐呢,就是那个哥哥的未婚妻。他们快结婚了。”写完递给了聂华。

聂华看到这句话时,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就掉在了本子上,字迹也被泪水晕开了。

贺繁看着突然哭泣的聂华,慌乱的再次靠近聂华。扶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帮她擦眼泪。虽然聂华还不能说话,不过她可以听到他说话呀。

贺繁一个激动,就把聂华搂在了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她的后背,“亲爱的……丫头啊……,其实除了那个哥哥之外,关心你的人还有好多。只要你抬头,就可以看到那些更加爱你的人。”

聂华在贺繁怀里扭来扭去,挣脱着他的环抱。

贺繁松开聂华,就看到聂华一脸嫌弃的盯着他。贺繁脸上又出现了讪讪的无奈了,这个丫头啊!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好了,丫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等周末了,我再来看你,好吗?要乖乖的,记得吃药哦。这样就可以早点开口说话了。”

贺繁扶着聂华躺在被窝里,然后给她掖了掖被子。又不顾聂华刀子一样的眼神,在聂华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贺繁离开之后,医生再次来到了聂华的病房。他坐在聂华旁边,也没有护士跟着。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聂华。聂华坐起来,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合着药丸咽了下去。

医生无聊的翻着聂华刚刚跟他们聊天的本子,看到聂华说自己十二岁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哈哈哈,我说你这个丫头还挺能骗得啊。说自己十二岁。”

聂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想起在急诊室时。他拿起尖利的针尖直接扎在她的胳膊内侧,肌肤最柔软的地方。聂华一个激灵就醒了,然后就看到了贺繁的爷爷。

聂华觉得嗓子里有股清凉的舒适感,试图清了清嗓子。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那些只是骗他们的小把戏。”医生站起来,走到窗前。回头看着聂华。他真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孩子有什么特别的。竟然让贺老都出山了,联合起来欺骗那帮小子们。

“还不是你们要我配合着演戏么?搞得我差点就信以为真的以为我真的不能说话了,真是的还然我失忆。我这么健康,这么幸运。怎么会有那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嘛。”聂华气鼓鼓的从**坐起来,一个月都没有吃主食,身体软的不像样子。再不补充点能量,她就真的挂了。

“我怎么知道你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反正啊,你就继续装下去吧,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还装啊,我怕我会露陷啊。我根本不是演戏的料啊。”聂华抓起桌子上的香蕉,直接拿到**。一个连一个的吃,顺便拿起桌子上已经削好的苹果啃了起来。

医生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这幅样子。那个男人受得了啊,真不知道那几个男人是看上她什么了。1bsps。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这样吃。只会把自己搞的继续住院。”

聂华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您积点口德不行啊!”

医生不再跟聂华这耗着了,他只是每天来给聂华送一颗药丸。只要吃完一周,她的声带基本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她就该出院了。至于她以后的路,还是她自己去走吧!

离开后的四个人,谁也没有对醒来后的聂华起过疑心。因为那时,她是真的说不出话。至于记忆那一招,还得感谢贺爷子的指点。

聂华一直想着自己只有十二岁,眼前的人影就真的变得模糊了。虽然她是有些摔得脑震**,但是记忆也没有倒退的那么严重。

聂华慢慢的挪动着自己僵了一个月的腿,几乎没有运动,腿都麻的没有知觉了。聂华尝试着自己下床,可是却失败了。她苦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就差去捶腿了。

“聂华?”门口一颗脑袋探头伸进来,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之后。就提着食盒进来了,这个人就是苏梦。

聂华刚看到苏梦时,脸上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调节过来了,换上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她,甜甜的问:“姐姐好

。”

苏梦扣着放在桌上的食盒的手指,突然停顿了。姐姐……好?

苏梦拿出装着饺子的饭盒递到聂华手里,又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快吃吧,饿了吧。”

聂华眼睛里满是看到食物,喜欢的精光。嘴里一个劲的咽着口水,抽开一次性筷子的外包装。插起饺子就往嘴里塞,结果吃的太猛。一下子就呛到了嗓子眼,咳嗽的眼睛都红了。

苏梦感激拧开水杯,水果的香气又萦绕在房间里。聂华贪婪的吸着鼻子,“好好闻,好好香。”

“慢点喝,慢点喝。别洒**了。”苏梦看着这样子的聂华,心里有些隐隐的疼痛。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每次苏梦生病了就想吃饺子。聂华都会端着饭盒去食堂排队大饺子,然后飞快的那会宿舍给她吃。还会贴心的给她冲一杯蜂蜜绿茶,这些她从来都不会忘记。即使,那时跟聂华闹了那么大的矛盾,她也还记在心底。

聂华很快就吃完了食盒里的饺子,喝完了那一杯香香的水果茶。这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满足的一顿饭。虽然是在医院里,可是她能说她真的很久不曾吃过这样的美味了么?

她甚至都不记得她是怎么渡过了离开的两年,不得不说,她的记忆真的有一些短暂的失忆。也许这就是医生没有料到的意外吧!

苏梦扶着聂华慢慢的下地,活动了一下。又给她讲了许多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情。有些动情的地方苏梦都忍不住落泪了,而聂华只是迷茫的看着她。

“聂华,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啊。”苏梦收拾了食盒,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聂华看着她消失在门后,从**走下来。一定盯着窗外会苏梦的身影。知道再也看不到,她才披上贺繁留下的外套,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此刻,走廊里病人家属已经少了许多。吵闹声也变得安静了,聂华慢慢的走着。医院里的军人很多,那一身身的军装突突的刺激着聂华的脑袋。

果然,记忆里那些虽然连不起来的片段还是跟这些衣服有关系啊!聂华憋在那个房间里一个多月了,终于可以走出来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天气渐渐的凉了,聂华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沿着医院林间的石子小路,走着。慢慢的回想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似乎有些东西总想冲破脑袋禁锢冲出来,聂华看到前面突然有些豁然开朗。她加快步伐走过去。果然在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大的人工水池,水池中央的莲花已经落败了。

可是池子里的水像是被分了层一样漂亮,第一层是透明的干净色,第二层却像是蔚蓝色的天空一样,透彻明镜。第三层就是泥土的颜色了,可以清楚的看到荷花的颈部深深的扎入淤泥中。而透出水面的荷叶却是翠绿的不见一丝污染。

“姐姐,你喜欢这些荷花么?”一个小男孩突然走过来牵着聂华的手,仰着小脸。期待着聂华的回答。

聂华蹲下来,看着穿着小病号服的男孩子。“喜欢,小地弟喜欢么?”有们子剩要。

小男孩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很难过的低下头。“我不喜欢。”

聂华被小男孩的回答难住了,她以为小男孩会喜欢呢。结果他竟然不喜欢,不过聂华看着他光秃秃的头顶,还是微笑着问他。“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喜欢呢?”

小男孩指着水池中得荷花,脸上啪嗒啪嗒的开始掉眼泪。“他们只开一季,他们也只美丽一季。”

聂华慌了,她没想到这个小男孩竟然哭了。聂华摸了摸口袋,没有纸巾。她轻轻的扯着衣袖给他擦眼泪。

“乖,不哭。”可是聂华除了说这一句话,却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他了。

“毛毛,毛毛,毛毛。”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像是母亲的女人慌张的跑过来,紧紧抱着聂华手里牵着的小男孩。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妈妈一个劲的对聂华道歉,搞得聂华都不好意思了。

聂华看着远去的背影,小男孩那句话却一直回响在她耳边:他们只开一季,他们也只美丽一季。

是啊,在美丽的花也有凋谢的时候。在唯美的爱也有落幕的一刻。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连生命都有走完的一刻,何况是荷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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