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断绝生路

“我最近听闻巉山妖奴活动频繁,不知道这件事情白庸打算如何处理?”

尘仙老祖对炉炎老祖的状况充耳不闻,继续问白刃。

“白大人已经命属下彻查此事,现已查明白家奶娘应该与此事有脱不了的关系,而且,她现在已经到达了烟华。”

“嗯?她在哪里?叫什么?”

白刃却突然沉默,令小钱慌里慌张地问:“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他真的快死了,你可以去给他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尘仙老祖不冷不热地回道,淡漠地睨了眼炉炎老祖。

炉炎老祖闻言又是一阵猛咳。

“白刃,你继续说。”尘仙老祖示意白刃。

白刃顿了顿,支支吾吾地回道:“属下虽然有了些眉目,但是还不敢妄下结论……”

“呵!这恐怕也是白庸的意思吧。”说着,尘仙老祖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懒懒地问:“如果真是这个女人对灵子不利,那她为什么现在才动手?灵子还在槐花镇的时候,她应该有很多机会。”

“这……也正是属下想不通的地方。”白刃点头回道。

尘仙老祖又笑了笑,说:“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白刃一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白家称她聋嫂,但属下查出她的本姓似乎也姓白。”

“她姓白?”尘仙老祖忽然提高声音,偌大的五方州姓白者千千万万,但和灵子有关的白氏却非同小可,“难道是巧合?”尘仙老祖喃喃自语。

“师伯、师伯……”

令小钱还被堵在结界外面,心急如焚。

只见尘仙老祖陷入沉思,白刃开口道:“如果老祖再无他事,白刃先行告退。”说着扫了眼令小钱。

“师伯他……”

尘仙老祖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令小钱愣了半秒,见炉炎老祖喘着粗气似乎也是相同的意思,吃力地抬手挥了挥,令小钱无奈,不放心地和白刃离开大殿。

等到两人出了门,尘仙老祖睨了眼炉炎老祖,凉凉地说:“好玩吗?”

“他们走了?”炉炎老祖腾地从轮椅上跳了起来,一双小眼睛瞬间恢复光彩,跟着又松了口气,活动了活动胳膊腿儿,扭着腰问:“没想到我那不成器的师弟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徒弟。”

“我记得你曾经去过槐花镇白家,有没有见过他口中的聋嫂?”尘仙老祖打断他的话问。

炉炎老祖一脸苦恼,皱着眉头,说:“这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况且白家也有十几口人,记不得记不得了……”

“那到底是谁对灵子不利?”尘仙老祖想不明白,其实自从上代灵子暴死后她就想不明白,五方州内谁会针对灵子?这里的妖受制于九霄黄泉阵根本没有这个本事,北面妖山来的妖正如刚才他们见到的那两个一样,应该也没有可能。

想到刚才那两妖,尘仙老祖又问:“那两个妖你看如何?”

“实力不凡,可以一试。”炉炎老祖敛容正色,坐回藤椅上。

尘仙老祖又问:“到底是哪一个?天妖不受阵法影响,而另一个可以驾驭霁骨,你说他们会不会和浮元貘有关?”

“也许只是和浮元貘一样来自西海。”炉炎老祖给出结论,复而又自语道:“我还以为他会被自己惧怕之人所杀,没想到他惧怕之人竟然早就死在他的手上。”

“这有什么奇怪?”尘仙老祖不解。

那个阵叫回溯之阵,会勾起心中惧怕之人,虽然被杀不会致死,但也会受到重创,不过如果其中一方早已被另一方所杀,则阵法失效。

“如果说奇怪,天妖没有惧怕之人才是让人匪夷所思。”尘仙老祖缓缓开口,回想刚才,鬼牙月一直都在观望,难道回溯之阵也对她无效?

“看起来你很看好天妖啊?”炉炎老祖笑问。

尘仙老祖冷哼,道:“我建议你下次要玩装死就装给无绝看,一定很精彩。”

“那可不行,恐怕我会真死。”炉炎老祖慌忙摆手,随之又盯着尘仙老祖的脸,走进几步仔细端详。

“你看什么?”尘仙老祖脸色微红,移开目光,炉炎老祖抱着胳膊,沉思片刻,说:“我们现在有三件事比较重要。”

“哪三件?”

“第一,彻底切断坟头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坟头村?你这是什么意思?”

尘仙老祖打断炉炎老祖的话,炉炎老祖点头,说:“第二,陆少麟已经在查陆长麒的事情,不能留了。易姝和商七夏也还在追查商济世的事情,同样不能留,另外商济世还活着,以及被他救活的六塔城余孽,我数数……嗯……一、二、三……二十四。应该是二十四人,总共这二十六,不对,二十七人都不能留。”

“无绝老祖不会答应对陆少麟动手。”

尘仙老祖摇头,疑惑地看着还在掰着指头数人的炉炎老祖,炉炎老祖抬头,忽然惊道:“对了!还有最重要的第三。”

“什么?”

炉炎老祖又走上前两步,凑到尘仙老祖跟前,眯着眼说:“第三,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涂得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哎……没人看了没人看了啊……”

“你——”

尘仙老祖霍地站了起来,气得浑身颤抖:“老不死的,你说什么?”

炉炎老祖瞬间闪到离她一丈外的地方,拍着胸口大喘:“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

“滚!”尘仙老祖一声怒吼,裙摆一旋,转身进入青蛇门。

青蛇浮雕缓缓合拢,炉炎老祖举着胳膊僵在半空,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听到了吗?”

“可是无绝老祖……”

说话声从藤椅后传出,沉稳有力。

炉炎老祖摇着脑袋,慢悠悠地朝自己椅子走来,边走边说:“狰,我容忍你,但不代表不能没有你。”

“属下领命。”

“哎……人啊!总是那么不知足,活着多好,偏偏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