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阴冰霁骨

无绝老祖起身侧目,陆少麟也起身道:“怎么不算?”

“是他手中的霁骨厉害,并不是他厉害,赢了也不光彩!”杜涟也霍然起身与陆少麟对峙。

“说得好像八对二决斗很光彩一样,比赛也没规定要用什么武器啊。”陆少麟立马回道。

杜涟气得浑身颤抖,恶狠狠地瞪着陆少麟,陆少麟也不甘示弱,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听杜忠咳了一声,让杜涟坐下,开口道:“霁骨如果是他的也就罢了,可是霁骨是属于白刃大人,所以这场决斗我认为不能作数。”

“杜兄的意思是,我若收回这把剑,他们就会输?”白刃笑着反问。

令小钱插嘴道:“可是你的妖奴已经都死了,还怎么比?”

杜忠笑了笑,说:“再找八名妖奴又有何难。”说着,就对英江说:“去,再牵八个妖奴出来。”

“是。”

“慢着!”令小钱急忙喊道:“还要比?”

“为了公平起见,也应该让白刃大人收回他的剑,我说得对不对?”杜忠转向白刃,他原以为白刃会巴不得收回自己的爱剑,谁知白刃铁青着脸摇了摇头,说:“不必比了,我把剑送给他。”

杜忠一听大吃一惊,就见无绝老祖忽然起身,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老祖——”杜忠连忙喊道。

无绝老祖扫了眼他,淡淡地说:“胜负已分,不要纠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忠张大嘴巴,估计没料到就连无绝老祖竟然也站在了白刃那边,陆少麟一脸轻松,笑着对杜涟说:“涟姐姐莫气,你若真的看上那两妖,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们玩啊。”说完,笑嘻嘻地与灵子一起离开了。

灵子一直看向炎狛,像是要说什么。

“白刃大人,您真的不是在说笑?”杜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凑到白刃跟前小声道:“五方州第一铸剑师龙卸甲的遗作,要得到这把剑你应该费了不少力气,就这样送给一个妖奴?”

白刃也皮笑肉不笑地凑近杜忠,小声道:“你知道为什么白大人最器重我?”

“愿闻其详。”杜忠谦虚地回道。

白刃笑了笑,小声说:“因为在我眼里它不仅仅只是一柄剑。”

“那是什么?”杜忠脱口问道。

白刃笑而不语,挥袖离去。

杜忠陷入沉思,片刻,见人基本都已走完,脸色越加难看,挥手对英江说:“将他们关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将他们带走。”

“哥哥……”杜涟恨得咬牙切齿,泪眼汪汪地拽着杜忠的衣角,杜忠沉着脸,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急,哥帮你想办法。”

英江奉命又将鬼牙月和炎狛带回地下,炎狛一直在把玩手中的霁骨,鬼牙月见他刚才出手干脆利落,伤势好了很多,还有他刚才那一招,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刚才用的什么招式?”鬼牙月问炎狛,炎狛轻抚剑身,淡然一笑,回道:“天灵九重中的第七重,拂风。”

说完,见鬼牙月还面露疑惑,又道:“这柄剑确实是不错。”

“千年阴冰锻造的霁骨,只有一把!”英江隔着笼子也是两眼放光地盯着炎狛手上的剑,忍不住开口道。

“很贵?”鬼牙月反问。

英江急忙道:“何止是贵,简直是天价,我猜肯定是白大人的赏赐,除了白大人,谁还有能力得到这把剑。”

“这个……千年阴冰是?”炎狛还剑入鞘,像是终于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

英江索性又把笼子打开,自己也钻了进去,一人两妖坐成一圈,英江兴奋地说:“你们知道西海的龙涎香吗?”

“好像听过,一种香料?”鬼牙月抢先回道:“和阴冰有关?”

英江点头,说:“很久以前沿海不少居民靠打捞龙涎香为生,这是一种上等香料,卖价极高,一小块就可以卖到好几颗金珠,所以那时候有很多人都下海打捞,其中颜色越白越珍贵。”

“那时候西海还很平静,偶尔会有大风大浪打翻船只,也都是正常现象,直到有一个人打捞出了一块阴冰,那时候大家还以为是龙涎香,谁知被某个大户人家花高价买走后发现是假货,差点将卖给他们的那人活活打死,最后才被人出手相救,以同样高的价钱买下了那块阴冰。”英江慢慢地说,故意停下来看两人表情,鬼牙月略略一思,反问:“那人就是龙卸甲吗?”

“那倒不是。”英江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听说,那时候五方州还没有九霄黄泉阵,到处妖怪横行,不过大多数都不会伤人,好像和妖师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和平相处。”

“这和九霄黄泉阵也有关系?”鬼牙月越听越奇怪,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

“买走那块阴冰的人是当时三老祖之一的尘仙老祖白凌空。”英江故意卖关子,缓缓说道:“你们猜她买那块阴冰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鬼牙月脱口回道。

“为了寻找其他阴冰?”炎狛猜道。

英江笑了笑,说:“差不多吧。她救了那人,又花大价钱买走阴冰,那人自然对她感恩戴德,告诉她是在哪里得到这块阴冰,之后,这块阴冰就不见了,等到它再度现身时已经被龙卸甲铸成了霁骨。”说着,他看向炎狛手中的这把,一脸羡慕。

“然后呢?”鬼牙月又追问。

英江顿了顿,回道:“后来白凌空就出海了啊,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带了我们五方州的救世主,浮元貘。”说着,他抓了抓头发,道:“后面的你们既然来五方州这么久肯定早就听闻了吧,浮元貘乃罕见的天妖,他牺牲了自己为我们五方州布下了九霄黄泉阵,传闻他当年全是为了白凌空,白大人以及灵子都是她的后裔,所以才能受万人敬仰。”

“浮元貘来自西海?”炎狛突然开口问道,眉头微皱。

鬼牙月不解的问:“有什么问题?”

炎狛摇了摇头,复而又问英江:“还有其他传说吗?”

“其他?你是指哪一方面的?”英江困惑地问。

炎狛想了想,问:“灵子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

英江惊讶地看着两人,问:“你们不知道吗?灵子没有嘴巴,也不用吃饭便会长大,每隔几年白氏中就会诞生三五个这样的孩子,传说是浮元貘的转世,为了守护我们五方州,所以灵子地位极高。”

“我听说上代灵子……”炎狛说着顿了一下,英江奇怪地回道:“上代灵子因为操劳过度病死了。”说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蛮同情灵子的,为了五方州,几乎每一代灵子都活不过三十岁。”

炎狛脸色变了又变,英江反而一点也没察觉,跟着鬼牙月又唠叨了一阵子,直到听到外面有人喊他,才极不情愿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