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鹿死谁手
“啊……哦，是，小姐。”老板娘撩起裙子慢慢走上前，女子指着两人问：“他们也是你店里的货？”
“不是。”老板娘摇了摇头，老实回道：“是刚才自己进来的，我想他们的主人应该就在附近。”
“好，我问你们，你们的主人是谁？”女子柳眉一挑，盛气凌人。
鬼牙月环视了一圈，眼前这一群人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外面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想到这里，她反而陷入沉思，女子见他们半响不语，秀眉一蹙，脸色瞬变，老板娘见状，忙上前一步对两人说：“你们两个，知道眼前这位小姐是什么人？她可是杜涟杜大小姐，祝州州主杜财的掌上明珠，她看上你们两个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谅他也没胆子敢得罪杜大小姐。”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女子脸色，笼子里的大黑狗呲牙咧嘴一阵狂吠，听得众人心烦气躁，小兔妖怯怯地躲在女子身后，忽听咔擦一声，大黑狗猛地窜了出。
“小姐小心。”
一声惊呼，众人乱作一团，女子连忙后退，大黑狗目光一凛直接扑向鬼牙月，鬼牙月身形一退，胳膊忽然被炎狛拉住，一个转身，就见炎狛手刀一划，大黑狗嗷呜一声摔飞，老板娘当即大喊：“快拦住他们。”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鬼牙月与炎狛夺门逃出。
“还愣着做什么，快追！”杜涟在众人身后大吼。
一群人闻声忙不迭朝门口追去，谁知店门外又传来一阵打斗声。
“抓住，就是她！”
慌乱的人群当中，锦衣男子一眼认出鬼牙月，鬼牙月下意识回头，眼前突然一花，她还来不及多想，一道寒光从左侧刺出，炎狛眼疾手快，猛地将鬼牙月拽回，随之脚步微动，劈手夺下对方长剑。
“围住，不要让他们跑了！”
人群外锦衣男子大喊，此时，令小钱等人也正巧赶到，猴子一见两人飞身扑了上去，鬼牙月见状刀光一闪，锐不可当，猴子左躲右闪，利爪快如流梭，鬼牙月边战边退竟讨不到半点好处。
“猴爷回来。”
令小钱一声怒喝，猴子眼角一瞥，飞快绕过鬼牙月攻向炎狛，炎狛一个闪身，剑光一瞬，与猴爷正好擦身。
“狛君。”
只见猴子手上捏着半截断剑，炎狛手持另半截，鬼牙月一愣，突然猴子一个转身捏着半截断剑杀向炎狛，炎狛也回身一剑，冷风飒飒，寒气逼人，银光更迭，竟是快得不及眨眼。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就连令小钱也忘了制止猴子，就在两人打得如火如荼之际，炎狛忽然动作一滞，猴子的行动也微微停了一下，但随之便是一剑飞刺，炎狛抬眼，脸色微变。
“住手！”
人群外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怒喝。
猴子一剑刺穿了炎狛的喉咙，随之，残影消散，炎狛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猴子身后，用断剑抵在了它的后颈，只是额上冷汗直冒，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猴爷，回来。”令小钱大喊，猴子回头睨了眼炎狛，飞身一跃，跳出人群，就在猴子离开同时，炎狛手上的断剑忽然崩碎，眼前一花险些跌倒，鬼牙月连忙将他扶住，气愤地低声说：“谁让你出手的！”
“哥哥。”杜涟从店里钻出来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锦衣男子，大声呼喊。
“小妹，你怎么也在这里？”锦衣男子诧异地看向杜涟。
说话间，一辆妖车缓缓驶来，经过几名守卫的时候，杜家家丁不知死活地上去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哦，那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帘子掀开，陆少麟朝那家丁笑了笑，霎时，那家丁脸色惨白，膝盖一软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陆、陆……爷爷饶命，小的、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那我让你死怎么样？”陆少麟微微一笑，锦衣男子眼角一扫，冷声道：“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拖出去打死。”
“饶命啊少爷、饶命……”
家丁慌忙又对着锦衣男子磕头求饶，陆少麟见果真有家丁来拖人，脸色一变，挥手道：“够了，他死了还要算在我头上，陆忠哥哥，好久不见啊。”
陆忠勉强挤出笑容，狠狠地瞪了眼脚下家丁，挥手道：“拖下去，别让我再看见。”
“咦？原来是你啊！陆少麟。”杜涟也大步走来，又朝他身后看了看，陆少麟直接将帘子完全打开，然后自己下车，将灵子扶下来。
“灵子！”
白刃一眼瞅见，拨开人群大步冲了上去，杜涟杜忠闻声回头，见到白刃，两人脸色又是一变，灵子看到白刃忽然朝后缩了缩，陆少麟见状，笑着对白刃说：“今儿真巧，白刃大人也在，不过我们的灵子似乎很怕你。”
白刃沉着脸，在离灵子五步地方停了下来，说：“我奉白大人之命到处在找寻灵子。”
“那两个妖怎么办？”
“来来来，让我们活捉他们如何？”
老不修和老糊涂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两话音刚落，杜涟又喝道：“不行，我先发现的他们，他们是我的，你们告诉我他们的主人是谁，我买了。”
“恐怕杜小姐买不起。”白刃凉凉地插嘴道。
杜涟一听脸色立马一沉，冷笑一声，道：“哦？出价多少？我会买不起？”
“他们两个已经参加了六符妖之选，难道杜大小姐是想和灵子抢妖不行？”白刃笑着回道。
“此话当真？”杜涟一脸不信，白刃朝令小钱递了个眼色，令小钱忙道：“对对对，他们在三环县中已经打入前三，是准备送入中州烟华参选六符妖。”
“你又是谁？”杜涟狠狠瞪了眼令小钱，又看了眼他肩膀上的猴子，问了句：“你那只猴子也不错，多少钱肯卖给我？”
“不卖。”令小钱连忙回道，白刃笑着说：“他叫令小钱，是炉炎老祖的师侄。”
杜涟一听，脸色更加难看，哼了一声，跑到杜忠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委屈，“哥……”
“我看那妖病得快死了，真能参加六符妖之选？”杜忠指着炎狛对白刃说。
鬼牙月闻声脱口回道：“你才病得快死了。”
“你——”杜忠大怒，随即冷笑一声，说：“我为什么要与你个妖奴一般见识。”说着，他转向白刃，说：“正巧，我们庆华也选了八名要去参选六符妖的妖奴，既然您这么看好他，就让他们比比如何？”
“我不准。”
每个人都是一愣，转向灵子。
灵子大步上前，十几名守卫还不识好歹地围着鬼牙月与炎狛，陆少麟见状，喝道：“还不让开。”
“你说让开就让开？”杜忠瞪向陆少麟。
白刃补充道：“难道灵子的话你听不见吗？”
杜忠瞬间无话可说，白刃喝道：“全都给我让开。”
杜涟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剜了眼白刃，又将目光落向鬼牙月与炎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