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信与不信

“呵呵……”太枢世不惧反笑,道:“你想跟我攀亲至少也找个适合的身份,比如说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啊孙子啊什么,我娘舅?呵呵……”

“像我孤今族的人,越是死到临头越不怕死。”孤今飒并不气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太枢世不动声色,悄悄摸上剑柄。

孤今飒浅笑,突然收起长剑,一记手刀。“啊!”太枢世猝不及防,被打趴在地上,孤今飒蹲在他面前,说:“听不懂?呵呵!你这个傻小子是我长姐孤今仪和太枢翁的儿子啊!听懂了么?”

太枢世一个激灵,猛地抬头。

孤今飒起身,幽暗的水底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他用剑鞘按住太枢世,太枢世吃痛,闷哼一声,孤今飒接着道:“孤今厉在启王族的支持下推翻孤今桀,孤今嗣第一个被杀,接下来就轮到远嫁太枢的孤今仪,太枢翁不想树敌,所以舍弃了她,那时她生了你,孤今厉并不知晓,这也是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住口!我凭什么相信你?”太枢世怒目相对,挣扎大吼。

“你不必信我,回去问你现在的娘亲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她本名小冶,是孤今仪的贴身侍女,孤今仪死后,太枢翁为她赐姓荒雪,单名一个姬字,就是如今的荒雪姬,也只有她,才会尽心尽力的抚养你。”

“我不信,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别白费力气,那些牙兵很快会找到这里,呵呵……”

孤今飒意外松手,退了两步,太枢世立刻跳起来,剑光一闪,飞身刺向对方。

“你猜杀孤今仪的人是谁?”孤今飒横起剑鞘,随手一挥,当的一声脆响,太枢世一个踉跄。

“世儿!”

太枢世听到太枢岁的声音一个失神。

“是太枢岁,杀了你的亲娘啊傻孩子!”孤今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太枢世的耳边,太枢世猛地回神,头顶蓦地一暗,一条黝黑身形嗖的杀向孤今飒,孤今飒刚一抬头,电光石火,凌厉妖刀当的打在他的剑鞘上,他虎口一麻,还没看清来人,水温骤然下降,枣心高高浮在上空,睥睨两人。

这是什么东西?孤今飒心下一凉。

太枢世认出枣心,枣心身形一闪,凝聚浑身妖力,逼杀孤今飒,她看似幼童,没想到妖力如此强悍,孤今飒不敢硬拼,勉强避开她从眼睛里伸出的茸须,茸须快如闪电锐不可当,孤今飒一时招架不住,转身逃走。

外面的太枢世看到下方动静很快赶来,枣心追着孤今飒一路猛打,崩塌的花楼摇摇欲坠,太枢世回过神来慌忙脱逃。

“世儿!”

太枢岁看到太枢世满脸是血吓了一跳,“你受伤了?”

“没事,一点擦伤。”太枢世皱眉,想起枣心,急忙告诉太枢岁,说:“枣心,枣心还在里面。”

“枣心没事。”太枢岁说道:“你赶快离开这里。”

“你去哪里?”太枢世急问。

“还有一个人。”太枢岁回道,催促他赶快离开,自己独身游向深处。

“枣心!”太枢岁大喊。

听到声音的枣心嗖的从一堆废墟下钻了出来,轻身一跃,浮到半空,太枢岁看到她,问:“人呢?”

枣心闻言低垂着脑袋,对着手指,看起来很是难过。

“算了,你先上去。”太枢岁命令道。

枣心轻轻抓着太枢岁的衣袖,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呆在我身边别乱跑。”太枢岁说道。

枣心开心的点头。

太枢世心神不宁的逃出花楼,外面牙兵早就做好接应,冰凉的海水迎面扑来,他眼前一花,突然头痛欲裂。

“大皇子!”牙兵们惊呼,一拥而上。

“……头。”太枢岁半跪在地上,手捂着头上的伤口,血流不止。

那是很久远的回忆,他刚被封为大皇子,娘亲带他去祭奠了一个人,在海花全部枯萎的墓园内,一座高大的青碑,他仰头望着碑,问:“娘,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

太枢世猛地睁开眼睛,脑袋一阵刺痛,周围是陌生的景象,他怎么会在这里?

花楼崩塌后,太枢岁命人把所有伤员转移到另一座花楼内,太枢世迷迷糊糊回想起太枢岁的声音,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咦?你醒了?”小嫒娘端着盆水刚好路过,看见出门的太枢世,担忧的问:“你脸色看起来很难看,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天刚亮,时间还早!”说着,她停了一会儿,扭头问:“你是不是饿了?”

“你端着水去哪里?”太枢世打断她的话。

小嫒娘努嘴指着另一间屋门,说:“启王狷伤的不轻,我在帮忙啊!”

启王狷被太枢岁扛出来后还没有醒,头受了点擦伤,左腿差点被压断,起码有一阵子不能下床。

此时似乎感觉到了疼痛,躺在**,哼哼唧唧的问:“我这是在做梦吗?腿好疼,头也疼……啊啊啊……好难受……”

小嫒娘放下水盆,医师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伤口,太枢岁看他苏醒,想也没什么大碍,转身就看到愣在门口的太枢世。

“你怎么醒了?”

“……怎么不见鬼牙月他们?”

太枢世故意岔开话题,不敢正视太枢岁。

“他们没事,应该还在休息。”

太枢岁回道,启王狷忽然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嚎叫,“嗷嗷一一疼啊!!”

“我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太枢岁捂着耳朵退出屋门,头还在隐隐作痛,他摇了摇头,自语道:“我怎么能怀疑师父?不可能!”

另一边,隔着两间屋的鬼牙月也被这嚎叫吓了一跳,炎狛迷迷糊糊转醒,看到浑身狼狈的鬼牙月,惊讶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呃。”鬼牙月想了想,把之前发生的事简单得告诉他。再提到龙须时,炎狛眉头微皱,鬼牙月见状,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炎狛点头,说:“其实我怀疑他……”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谈话,鬼牙月看了眼炎狛,脱口问:“谁?”

门外一片寂静,片刻后,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是谁?”

鬼牙月边说边去开门,小小的枣心抱着一个小银壶站在门外,鬼牙月意外的问:“枣心?”

枣心仰起小脸,眼睛上的花朵缓缓绽放,毛茸茸的触须柔软展开,她似乎在笑,虽然很难看懂她脸上的表情,但鬼牙月有这种感觉。

枣心抱着小银壶绕过鬼牙月,鬼牙月问:“枣心,你有什么事么?”

枣心爬上凳子,抓起茶杯,端着银壶倒了杯水,鬼牙月走近,枣心拿着茶杯跑到床边,把杯子递给炎狛。

“这是什么意思?”鬼牙月自语。

枣心使劲往炎狛手里塞杯子,炎狛皱眉,接住水杯,鬼牙月小声道:“那水……”

“……好像真的是水。”炎狛闻了闻,示意鬼牙月看。

枣心一脸期待的看着炎狛,炎狛问:“你让我喝了它?”

枣心乖巧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