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逃离险境

鬼牙月与炎狛顺着小路疾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发现前方的一座山头上站着几个人,两人急忙躲进草丛,好在三人似是正在交谈,并没有察觉两人。

三人的目光注视着村子的方向,此时,村子上灯火辉煌,宛如白昼,尤其是靠近西边的一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不对啊,时间还没到怎么就烧起来了?”其中一个疑问。

另外两个面面相视,忽然一人一声惊叫,跺脚道:“着火了!那是村子着火了!”

经他一说,其余两人瞬间恍然,“怎么办?那个方向好像是我家!”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就朝火光处跑去,剩下一人在身后急忙大喊:“回来、你们、快回来。”

他边喊边追着两人而去。谁知两人根本不理他,拔腿就朝村子方向跑去。

天色渐暗,火势滔天,人来人往,争先去取水灭火,乱成一锅粥。幸而发现得及时,没有蔓延,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郎祈便趁机潜了进去。

叮铃!

郎祈忽然抬头,却是什么都没有,就在此时,脚下嗖地闪过一道白光,快如闪电,猝不及防,郎祈想也不想,翻身一跃,猛地跳到屋顶,但见那光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嗖地又朝他扑来,郎祈一个侧身连连后退,他速度非常快,几乎与白光不相上下。

眼看郎祈退无可退,白光突然停止,就在离他一寸之处,郎祈又一个跳跃,跳到另一间屋顶,屋下,不知何时已经聚满了人,其中还有两个妖师。

郎祈邪笑一声,道:“万独为尊阵,我实在太清楚了。”

说着,刀光一闪,倏然杀向老糊涂,底下众人惊慌退散,郎祈一刀斩地,老不修抱着老糊涂滚到一旁,心有余悸地看着郎祈。

“该死的妖奴。”一声怒喝,郎祈连忙侧身避开,一刀迎去,当的一声,面前之人是个非常清秀的青年,却是眼中充满杀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三弟,我帮你。”说着,又有一青年加入,却也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

两人相视,快剑更迭,看得人眼花缭乱,郎祈受自身反噬之力,稍慢半分,便有一剑从他喉咙划来,千钧一发之际,他硬生生避开,谁知左肩又挨了一剑。

“你二人是夙夙兄长,我不想伤你们,夙夙在哪里?”郎祈微微喘息,身形一闪,一刀打落老三的长剑,跟着又是一掌,老二急忙去接老三,郎祈趁机脱身。

“你没资格叫她的名字,下贱的东西。”忽听一声怒吼,铿锵有力,声如洪钟,郎祈一怔,人群中忽飞来一剑,直刺他的喉咙。

当!

刀剑相交,寒芒乍闪,郎祈咬牙强忍着胸口翻腾的血液,猛提妖力又将来人震开。

“大哥!”老二和老三同时开口。

郎祈环视四周,见围着他们的人群中赵侍虎正冷冷的盯着他,眼神恶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却是一言不发,郎祈朝他走去,围观众人开始渐渐后退。

“爹!”三子大惊。

“夙夙在哪里?”郎祈吃力地问。

赵侍虎讥笑,道:“晒谷场,只要你还有命去。”

说着,围着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听老大一声怒喝:“我杀了你!”

郎祈一听到晒谷场根本什么都不想,刀光一闪,格退老大闪身就朝晒谷场狂奔而去。

晒谷场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霹雳,因为他远远看到晒谷场中间多了一个木桩,上面绑着一个人,低垂着头,鲜血淋淋。

“夙夙——”

郎祈一声大吼,不要命地冲上前去,身后赵侍虎将三子拦住,就见郎祈眼看就要到达木桩却突然停了下来。

一柄明晃晃的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郎祈一个失神又一个回神,简直不敢相信,然而当他看到对方面容时,却是失声一笑:“我、我大意了……”

对方面无表情,抽刀瞬间又添一刀,郎祈趁机身子一缩,扬刀而上,唰的一声,断了她的右手,“你是赵侍虎的妖奴,鸩。”

“呵。”失去右手的鸩不恼反笑,朱唇轻启,只有一字:“死。”

郎祈脸色惨白,还是不肯放弃,咬紧牙关一刀飞向她的喉咙,鸩躲闪不及,当即毙命,倒下瞬间,她依旧笑着对郎祈说:“死。”

“咳咳咳……”郎祈眼前一花,单膝点地,口中鲜血直涌,脚底一凉,他眼角一扫,那两个妖师还是不死心,两道白光就地疾行,分别从左右两侧飞来,郎祈勉强凝聚妖力,一刀斩地,霎时妖风激**,寒光崩裂,嘭的一声,周遭萤火全熄,四周漆黑一片。

众人大惊失色,老不修与老糊涂连忙施咒,令牌腾空一跃,华光瞬闪,在当空炸开一片白芒,与此同时,消失的荧光又重新出现,空****的晒谷场,只有一具冷冷的尸体。

“夙夙……”

血顺着指缝流下,刀入心口,虽然不至于一击毙命,但死已经是早晚的事情,早知道这一趟九死一生,可他偏偏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只要见她最后一面。

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有这么长,仿佛用一生也走不到尽头,也许他根本不该来五方州,可是如果时间倒流,他会做出别的选择吗?郎祈一声苦笑,“既然时间无法倒流,那么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啊!你、你——”

姝夙的侍女出门就见郎祈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吓得大叫,这一叫反而让郎祈暂时收回心智,凝视望向她。

“夙夙在哪里?”

“在、在里面……”

侍女吓得浑身发颤,指着屋内对他说,郎祈冲进屋,胡乱找寻,忽听院子后面传出一个声音。

“是谁?”

“夙夙——”

郎祈大呼,灵台瞬间清明。

“郎祈!”

姝夙一声惊呼,兴奋得难以自已,“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声音从柴房传出,门用铁链锁着,郎祈见状二话不说斩断铁锁,冲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姝夙一把抱住,“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是让你走吗?你回来做什么?我救不了你了、我没用、我——”

“走。”郎祈低声打断她的话,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

“郎祈……”